<--客戶端正文開始-->劉皓南將自己的計劃交代清楚,不再多言,轉身自去搜集幹柴樹枝,燃起一堆篝火。[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首發】


    拓跋月映也依劉皓南之計向空中發出一枚煙火信號,聯絡張浦等人。片刻後,空中又升起一枚煙火信號,是對方傳來的迴應,他們正在往揚波渡這邊趕來。


    拓跋月映靠著大石坐下,迴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心中思緒萬端。


    此時夜幕已經垂下,江上微微起霧,楊柳輕拂,波光瀲灩,正與她初見金子淩的情形一樣。


    當日她在暗中窺視,見金子淩臨危不懼、智退強敵,已對他心生好感,如今見景生情,想起與他相遇相識的點點滴滴,更添千般不舍、萬種愁思。


    就在昨日夜裏,她幾經考慮後終將元昊交付於張浦,並以此為條件,請張浦務必設法將金子淩救出來。


    事實上,就算她不這麽做,張浦也會信守盟約幫助黃金塢除危解難的。因此張浦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如此一來,元昊便要被送到遼國為質,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獲自由。她已暗下決心,此番隻要能救金子淩出來,縱使要陪元昊在遼國呆上十年,也不算什麽……


    而這,不僅僅是因為她對金子淩的好感和牽掛,更是因為一份屬於江湖人的義氣和情懷。<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至於兒女之情,現在說來似乎還為時過早,拓跋月映還不能確定,金子淩是否就是自己心中屬意之人。


    更何況,黨項大頭領李繼遷對她恩情深重,她定要好好看護元昊長大成人,輔佐大頭領統一黨項八部,以報答大頭領恩情於萬一……


    想到肩頭所擔負的責任,她心中那片對金子淩的旖旎之思即刻散去,隻感到世事難測,前路渺茫,輕輕歎了口氣。()


    十年來,黨項八部因群龍無首而分崩離析,被宋軍各個擊破,被遼國百般欺壓,更為西域諸國所不容,隻能在河西彈丸之地苟且求存。


    拓跋月映也跟著族人嚐盡了逃亡顛沛之苦,她多希望自己化作男兒之身,為大頭領衝鋒陷陣、開疆拓土,為黨項爭得一塊自由富饒的徒弟,令族人從此安居樂業、共享太平。


    她當然也希望,自己所愛之人也能像自己一樣,二人攜手並肩,為黨項部落的振興舍生忘死,甚至付出一切。


    若以這一點為標準,生性淡泊的金子淩顯然並不符合她的要求。他雖然聰明機變,卻有些優柔寡斷,若論冷靜沉穩、果斷狠辣,似乎都不及劉皓南……


    拓跋月映想到此處不由臉紅,暗罵自己莫名其妙,為何要拿劉皓南與金子淩比較呢?


    她下意識地向劉皓南偷瞄一眼,見他正在閉目調息,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反正對方也不會發現,多看幾眼也無妨吧……拓跋月映這麽想著,幹脆肆無忌憚地盯著劉皓南觀察起來。經過今晚的接觸,她覺得他越來越神秘了。


    如果說金子淩是清澈見底的溪流,那麽劉皓南便是深不可測的譚淵,清溪靈動潺緩,沁人心脾,深潭暗流湧動,誘人探尋。


    他閉目安睡的時候,那雙幽冷的眸子便失去了洞察人心、奪人神智的魔力,隻有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顫抖,倒顯得他的麵容柔和許多貴女嬌。


    如果他平日裏少些孤僻自守,多些親切隨和,一定也是個討人喜歡的美少年……


    其實他並不驕傲孤高,更不曾盛氣淩人,隻是總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之外的冷漠,讓人無法親近。跟他比起來,金子淩則顯得太過油嘴滑舌了……


    拓跋月映胡思亂想了半天,麵上更紅,劉皓南卻在此時陡然睜開雙目,轉頭看著她問道:“看夠了嗎?”


    “啊?!”拓跋月映吃他一下,險些跳了起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劉皓南沒有迴答,閉上雙目淡淡道:“你若是無事,就早些歇息吧,明日或許會有一場惡戰。”


    拓跋月映自然不知,劉皓南修習七曜真元之後,識覺要比常人靈敏太多,周圍的風吹草動全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就連目光注視引發周邊氣息的些微波動,他也能輕易察覺。


    拓跋月映被他這麽一說,更覺下不了台,一個姑娘家被男人發現自己在盯著人家看,真是太沒有麵子了,偏生她心性高傲不肯示弱,便賭氣道:“當然有事!”索性走到劉皓南麵前,盯著他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沒問清楚!”


    “說。”劉皓南連眼皮都沒抬,隻吐出這一個字。


    “你方才推斷之事,雖然極有道理,但卻毫無證據,你憑什麽肯定你所料全中?”


    “我並沒有說過我會所料全中,隻是根據人之常情去推測旁人的行事動機而已。”


    “如果柴宗誨等人不等退出平晉城,便要對金子淩不利,咱們二人又怎能阻止得了他?”


    劉皓南仍舊不動聲色,淡淡道:“但盡人事,各憑天命吧。就算事有急變,也總能想出隨機應變的辦法來的。”


    拓跋月映緊盯著他追問道:“難道你就不怕一步走錯,誤了金子淩的性命?”


    劉皓南終於睜目看了看她,沉聲道:“我會盡我所能去救金子淩,但若救不了他,那也是造化使然,不必抱怨。”他向來看淡生死,並不覺得人命有何貴重,因此就算眼看金子淩在自己麵前死掉,想必也不會太過傷心。


    拓跋月映聽他這麽說,不由心中一寒,冷哼道:“你倒是灑脫……難道在你心中,就沒有一個能讓你揪心牽掛、舍生忘死的人?”


    劉皓南聞言心頭一震,麵上神色卻是絲毫不變,冷漠地道:“沒有。以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他轉過頭去避開她的目光,心中卻在暗暗思量:“倘若阿落真的遇害,我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替他報仇,但我絕不會為他去死……在複國大業完成之前,我不能為任何人、任何事輕賤自己的性命!”


    拓跋月映聞言怔了片刻,輕聲自語道:“好,好的很……你這樣的人雖然可怕,卻也最是可靠!”她問劉皓南的這番話,何嚐不是在拷問自己,如果救不出金子淩,自己肯不肯為他豁出性命?或者與他同死?


    她的答案,竟與劉皓南是一樣的。他們都不會像金子淩那樣,為了成全別人而犧牲自己,在他們的心裏,自我永遠是第一位的。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也擔憂著明日的種種結果,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客戶端正文結束-->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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