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中國空軍總教官先生,我是來自英國的記者海默,我可以采訪您一個問題嗎?”一名美麗的女記者說道。


    “可以!”


    “您覺得,在這一場戰爭中,麵對強大的日軍,中國能堅持多久?”


    “中國最後會取得抗戰的勝利!因為邪惡的日本,永遠戰勝不了正義的中國人民!”


    “尊敬的中國空軍總教官先生,我是來自德國的記者薩默爾,我冒昧地問您,您知道什麽是高貴的空中騎士精神嗎?”


    周至寒從容淡定迴答:“空軍之所以高貴,並不是因為它作戰的地方在高空,而是自從它誕生以來,就延續著騎士的精神,它勇敢而不殘忍,優雅而不懦弱,他就像是空中的劍客,瀟灑果敢。”


    “感謝您的迴答總教官先生。就算是在1916年的索姆河的地獄裏,空中騎士仍然保持他們的儒雅精神,勇敢而不殘忍,然而,我看見的都是你射殺……”


    周至寒打斷記者的話:“記者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知道,所謂的騎士精神是指人與人之間的空戰,而日本軍人算是人嗎?


    這場發生在中日之間的戰爭,絕不是騎士之間的戰爭,他是兩個民族的生存與毀滅之戰。有日本軍隊存在的地方就沒有騎士精神,有日軍飛行員存在的地方,就不會有騎士精神,所以我們也不會把他的當騎士對待。


    請你相信,日軍飛行員是空中的魔鬼,他們玷汙了騎士精神這一詞語。”


    薩默爾說道:“不不不,總教官先生!空軍是一個優雅的軍種,在什麽時候他都應該保持騎士精神。


    還有,我感覺您對日軍飛行員非常殘忍,每一次戰鬥,沒有一名日軍飛行員能從你的槍下逃生,你要知道,你應該進攻的是飛機,而不是飛行員……”


    周至寒厲聲打斷記者的話:“請問記者先生,如果不是飛行員,那些該死的日本戰機會自己飛到中國來嗎?


    記者先生,我想告訴你的同時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隻是站在一個記者的角度看待這一場戰爭,沒有身臨其境,你不知道中國人民在這場戰爭中所付出的代價,你也不知道在這場戰爭中,日本軍人展現了怎樣沒有人性的一麵。


    我想請問在場的各位,你們見過那些因為戰爭而露宿街頭,無家可歸的孩子,最後凍死,餓死在路邊的場景嗎?


    你們見過不到一歲,隻能蹣跚走路的嬰兒,趴在母親的屍體邊吮吸汝房的場麵嗎?


    你們見過一家三代人,在日軍落下的炸彈裏大人全部慘死,隻留下一個遍體是傷的嬰兒獨自哭泣的情景嗎?


    如果日軍的飛行員隻是針對中國的飛機,中國必定也會以騎士精神相報,但他們是魔鬼,是禽獸,他們對老百姓殘忍至極。


    我們中國有一句老話,朋友來了好酒,對付豺狼有獵槍。”


    周至寒怒發衝冠,說得所有記者無言以對,整個會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鬆井石根鐵青著臉,朝四名隨從使了個臉色。


    一名少佐大步走了過來:“周教官,我想請教你拳腳上的功夫!”


    此言一出,整個會場再次沸騰。


    記者們不怕有事兒,就怕事小,立刻照相機攝像機全部對準了周至寒和那名日軍少佐。


    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上午雙方比拚空中格鬥,晚上比試拳腳功夫。


    精彩不容錯過!


    人們隻見識過中國空軍總教官在空中所向披靡,都想看看他拳腳上的功夫是不是果真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不把空手道九段放在眼裏。


    年輕的女孩子們緊緊盯著周至寒,恨不得以心相許。


    周至寒卻淡然說道:“我不敢和你打!”


    屋裏再一次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驚詫的看著周至寒。


    “因為我怕把你打死,壞了今晚設宴的查爾斯中將和在場各位的雅致!”周至寒淡淡說道,“我這人一旦出手,對待惡人從來不留情麵,不是打死就打成重傷。”


    會場的氣氛再一次被點燃。


    中國空軍總教官先生,你這哪裏是不敢跟人家打,你這是逼著人家和你以死相搏。


    “狂妄!”那日軍少佐沉聲說道,“大日本帝國的空手道,豈是中國的花拳繡腿可以相比?說大話沒用,咱們拳腳上見功夫。”


    “中將!”周至寒對查爾斯中將說道,“今天晚上是您設宴,這場拳腳比試是否進行,您說了算!”


    查爾斯中將看向鬆井石根。


    鬆井石根點點頭。


    查爾斯中將說道:“雙方盡量點到為止,當然啦,拳腳無眼,雙方都要小心。”


    誰都聽得出查爾斯中將的意思,你們打吧,拳腳無眼,打死打傷各按天命。


    會場迅速被騰出一大塊空地。


    “請!”


    那名日本少佐朝周至寒彎腰。


    “佐佐木少佐!”鬆井石根忽然說道。


    “嗨!”佐佐木立正,“將軍!”


    鬆井石根麵如古井無波,眼神卻在周至臉上閃電般掃過:“你下手輕一點,別忘了中國空軍總教官先生明天和我們的約定,他的身後,還有四行倉庫裏的四百多人等著離開倉庫。”


    “嗨!”


    佐佐木低頭。


    誰都聽得出來,鬆井石根這話裏,滿滿的、傲然的威脅。


    “哈哈哈哈!”


    周至寒大笑。


    “鬆井石根將軍閣下,謝謝你的好意,就因為我要恪守明天我們之間的約定,所以,我為了不受傷,隻有將佐佐木少佐擊斃。還有,四行倉庫裏的四百將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懼怕任何人的威脅,大不了,死戰而已。”


    “狂妄!”


    佐佐木微微下蹲,馬步很穩,雙手一拳一掌,攻守平衡。


    “來!”


    周至寒站在原地直立,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朝佐佐木招招手。


    佐佐木碎步向前,拳掌交錯,忽然一記腳背側踢,暴力踢向周至寒的左太陽穴。


    周至寒後發先至,一記右鞭腿,“哢嚓”一聲,提前擊中佐佐木的左太陽穴,然後在一片驚唿聲中迅速迴退,站立在剛才的位置,依然挺立,左手背在身後,右掌五指並攏,四十度角斜指地麵。


    佐佐木這才轟然倒地,五官出血,左太陽穴被踢碎,凹進頭骨裏,四肢不停地抽搐。


    整個大廳死一般寂靜。


    太快了!


    快的很多人沒有看清。


    一腳踢碎頭蓋骨,這得怎樣的力量。


    “各位!”周至寒雙手抱拳,“告辭了!”


    說著,他大步向門外走去。


    剛走出門口,周至寒心口一熱。


    別墅外麵,站著的全部都是中國的老百姓,都在替他擔心,見他出來,有人鼓掌,有人微笑,有人偷偷抹眼淚。


    總教官單刀赴會,百姓們隻能在外麵默默守候。


    “狼煙起,江山迴望,龍騎卷,馬長嘯,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敢相抗……二十年縱橫間,誰敢相抗……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眼角濕潤,周至寒一路高唱【精忠報國】,踏過西藏路橋,走進四行倉庫。


    1937年12月1日。


    早晨6點。


    四行倉庫。


    一架214號艦戰從四行倉庫樓頂強勢起飛,在四行倉庫上空盤旋一圈,然後順著蘇州河向東飛去,在兩岸中國民眾和租界所有外國觀察團的注視下,214號艦戰拉升,機翼畫出一條弧線,向黃浦江上方撲去。


    六點鍾,日軍整個黃浦江上的艦隊的防空火炮早已準備好,十幾架戰機早就升空,等待214號艦戰前來自投羅網。


    “嗚~~”


    214號艦戰機頭下方的發聲裝置打開,刺耳的聲音,響徹黃浦江兩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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