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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客廳裏，姥姥在看電視。
董舒雅匆匆出來，望著姥姥
董舒雅：剛才，我爸迴來了？
姥姥指了指樓上。
董舒雅：（看了看樓上）哦？怎麽樣？
姥姥：什麽怎麽樣？
董舒雅：就是……嚴肅？高興？不悲不喜？
姥姥：（搖頭）沒看出來。
董舒雅坐到姥姥身邊，傍著姥姥。
董舒雅：哎喲姥姥。
姥姥：真沒看出來。
董舒雅：那就是，不悲不喜囉？
姥姥：我在看電視，沒看你爸的臉。
董舒雅：（嘟嘴）早說嘛。
姥姥：（疑惑，看董舒雅）為什麽問這個？
董舒雅：（掩飾）隨口問問啦。
董舒雅說完，起身向臥室走去。
姥姥看看董舒雅的背影，又看看樓上，沉思起來。
-
董家別墅小花園外晨
董舒雅剛出門，便見董羽西向遠處跑去身影。
董舒雅略微停頓之後，便向小花園快步走去。
董舒雅在小花園裏看了一圈，左看右看，沒看見要找的目標，有點失望。
董乙甫：（os）找什麽呢？
董舒雅：（迴頭、驚喜）爸！
董乙甫：坐吧。周末了，不出去找朋友耍了？
董舒雅先撫著父親在小桌子邊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了父親的對麵。
董舒雅：約在下午的。爸，您都好吧？
董乙甫：（笑）好，都好。你的工作，怎麽啊？
董舒雅：工作啊？挺好的。
董乙甫：不想減少工作量啦？
董舒雅：爸，你怎麽知道？
董乙甫：我是你爸，所以知道。
董舒雅：（笑）明白。爸，你昨晚迴家了還出去，是不是……
董乙甫：（用手指放嘴前）噓……
董舒雅好像感覺了什麽，迴頭去望，見姥姥在別墅門口，向這邊張望。
董舒雅：姥姥她，也起這麽早了？
董乙甫：（笑）早起是個好習慣。
姥姥轉身迴去了，董舒雅笑了。
董乙甫：以後，有空多陪陪姥姥，多出去走走。
董舒雅：嗯。我也要陪我爸您，多出去走走。
董乙甫：（笑）等我退休了，就有時間，出去走走了。
董舒雅：爸，你還年輕呢，退什麽休。
董乙甫：年輕，是你們的專利。
董舒雅：誰都年輕過啊。爸，不管爸您年輕，還是年邁，我都會陪著您的。
董乙甫：嗬嗬嗬，好啊。說這話，別有他意吧？
董舒雅：（吐舌頭），這都看出來了？
董乙甫：我是你爸，所以知道。
董舒雅：（嬌笑）爸。
董乙甫：我知道，你一直念念不忘。
董舒雅使勁點頭。
董乙甫：好吧。把後來的事告訴，有助於你對將要發生的事的理解。
董舒雅使勁點頭，期待的目光中，滿含笑意。
董乙甫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吟片刻之後，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董乙甫：……你奶奶的離世，對全家是個重大的打擊，對你大伯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震動。他明白，他失去了這輩子最疼愛他的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所有反思，反叛的行為，也有所收斂……
董舒雅默默的聽著，不時微微點頭。
董乙甫：你爺爺把所有的心事，都放在了我倆身上，除了做小生意，還請人教我們做手藝。你大伯學修修鞋，我學習手表。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你大伯手粗心粗，老把人家的手表修壞……
董舒雅聽了，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董乙甫：修鞋呢相對簡單，修的人多，所以很能掙錢。修手表，隻好讓我來學了。這也給了我很多空閑時間，讓我有機會撿起起書本，繼續學習。
董舒雅很認真的聽著。
董乙甫：正因為能夠堅持學習，恢複高考第一年，你爸我，順利的地考上了名牌大學。
【畫麵一：郵遞員騎自行車來到董家敲門，董乙甫和董父同時出來。郵遞員遞上錄取通知書，董乙甫接過一看，高興得跳了起來，董父兩眼含淚，仰望著天空，嘴裏振振有詞——“小菊啊，都看到了吧，你兒子出息了。”
董舒雅：這我知道，尚城最有名在大學。
董乙甫：當時選擇尚城的大學，主要是考慮，你爺爺年事已高，學校離家近，能經常迴家來，幫幫他。
董舒雅點頭。
董乙甫：我讀大學的四年，也是中國發生巨大變化的四年。農村土地承包到戶，城鎮個體工商戶也放開了。我們家獲得了工商營業執照，名正言順的開始了做生意、做手藝。
董舒雅很認真的聽著，思考著。
董乙甫：你大伯的鞋藝店，開得有滋有味，在我們家那幾條街，小有名氣。你爺爺的百貨鋪，更是成為那幾條街道，最大的商鋪了。
【畫麵二：董乙華坐在鞋藝店門口做鞋子，隔壁是百貨鋪，爺爺在為客人取貨。送客人出店後，站在兩店門口，看著做鞋子的兒子，滿臉笑意。
董舒雅：現在，應該叫“超市”。
董乙甫：不完全一樣。那時候有櫃台，現在的超市，沒有櫃台。
董舒雅：哦。我沒見過。
董乙甫：四年大學，很快結束了，我分配到了縣鄉鎮企業局上班，負責物資采購方麵的工作，因此與家裏的生意有交集。
董舒雅：嗯。
董乙甫：因為單位上管理很嚴格，在采購方麵，鞋藝店是采購關係，對百貨鋪是競爭關係。兩相抵銷，沒功沒過。日子過得平淡而又滋潤。後來，媒人給你大伯介紹了一個姑娘，沒多久結婚了，太平日子也到頭了。
【畫麵三：爺爺在商鋪裏搬百貨，孫鳳玉在清理鞋藝店衛生，董乙華做完鞋子，起身去幫爺爺搬百貨，卻被打掃衛生的媳婦揪著耳朵拉了迴去。
董舒雅：為什麽啊？
董乙甫：鬧分家。
董舒雅：哦。
董乙甫：你爺爺呢，堅持不分。說好一家人在一起，才有家的樣子。他們鬧騰了一陣子，你爺爺堅決不分，也就漸漸消停了。
董舒雅：（笑了笑）哦。
董乙甫：後來，我和你媽結婚了，倒也沒影響到家裏的生意，卻是你大媽，老是給你媽較勁。你媽呢，在單位上班，和我住在單位公寓裏，慢慢的，就很少迴去了。
董舒雅：我哥，就是那時候出生的吧？
董乙甫：不是。你本來，應該還有一個大哥。
董舒雅：啊？
董乙甫：你媽媽那時候懷孕了，特別吃帶酸味的東西。你爺爺知道了，做準備了一些水果罐頭，讓我去拿。那天剛好單位開會，你媽媽就想自己去拿，沒想到……
董舒雅：（驚訝）怎麽啦？
董乙甫：（沉吟）你大媽說你媽，假借懷孕占家裏的便宜，你媽不服氣，倆人先吵了起來，後來就動了手……
董舒雅緊張的表情。
董乙甫：你媽媽懷孕後，身體虛弱，哪個是你大媽的對手。你爺爺過來拉架，被你大媽推到在地……
【畫麵四：何玉姝提著一網兜罐頭，出了商鋪，爺爺叮囑她“小心”。孫鳳玉出來看見了，目前指責何玉姝並搶奪何玉姝手上的罐頭，何玉姝一邊還嘴一邊要搶迴罐頭，你推我搡之間，罐頭掉到了地上碎了。
【畫麵五：孫鳳玉把何玉姝壓在身下撕打，爺爺上前拉架，孫鳳玉起身狠抓狠一推，爺爺身體後仰，頭部恰巧撞到了做鞋子用的鐵錘上，爺爺的頭部血流不止，何玉姝的腿部血流不止不止……
董乙甫沉默了。
董舒雅拉過父親的手，安慰著。
董乙甫長長的歎息一聲之後，拂開女兒的手，用雙手抹了抹自己的臉。
董乙甫：你爺爺癱了，你大哥沒了。
董舒雅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董乙甫：你大媽，應該是前大媽。自知闖了大禍，也不願意伺候癱倒在床的爺爺，再也沒有迴到這個家裏了。
董舒雅：他們離婚了？
董乙甫：（點了點頭）你現在的大媽，是後來娶的。
董舒雅：哦。我隻知道，我大伯離過婚，但怎麽迴事，不清楚。
董乙甫：為了照顧你爺爺，也為了繼續打理百貨鋪的生意，我隻好向單位申請長假，迴到了家裏。
董舒雅：我媽嗎？我媽身體怎麽樣？
董乙甫：你媽因為流產，身體大不如前了，休了兩個月病假才迴原單位上班。但是她，再也不願意迴到讓她受傷的傷心之地了。
董舒雅：怪不得。不管誰提到老家，媽媽她就生氣。姥姥到是說過，老家是媽媽的傷心之地。
董乙甫：三年以後，你爺爺不行了，把你大伯和我，叫到跟著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吩咐我們倆，各住各的，但百貨鋪和鞋藝店，不能分開。
董舒雅：哦。
董乙甫：你爺爺留下《遺囑》說，兩兄弟不管誰先提出分家，誰就失去百貨鋪的遺產繼承權。當時，百貨鋪的商品、物料、房屋等資產總值，是鞋藝店的16倍還多。
【畫麵六：病床前，爺爺口授《遺囑》，旁邊有三位老人，一人做記錄，兩人監督。董氏兄弟，坐在一旁，默然傷感。
董舒雅：就是說，誰先提出分家，相當於淨身出戶？
董乙甫：你爺爺的意思，如果誰提出分家，隻能擁有鞋藝店那部分資料，還不包括鞋藝店的房產。因為鞋藝店根本沒房產，是設在百貨鋪旁的一個偏屋裏的。
董舒雅：隻有一個百貨鋪一個房產證，對吧？
董乙甫：（點點頭）你爺爺用心良苦啊。臨終時，你爺爺拉著你大伯和我的手，要求我們倆必須對待對方如親兄弟，因為他和你奶奶一輩子，都把我倆視為親兄弟。我們倆含淚答應了，他老人家是含笑去了天堂的。
董乙甫有點哽咽，董舒雅趕緊過去按撫董乙甫的後背，讓董乙甫漸漸平複了心情。
董舒雅：爸，你別傷心了。你和大伯，不是都挺好的嗎？
董乙甫：是啊。之後一段時間，你大伯和我的感情也好了起來，基本恢複到年幼時那種兄弟情份了。很快你大伯娶了你現在的大媽，一家人相處也還和睦。
董舒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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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客廳裏，姥姥在看電視。
董舒雅匆匆出來，望著姥姥
董舒雅：剛才，我爸迴來了？
姥姥指了指樓上。
董舒雅：（看了看樓上）哦？怎麽樣？
姥姥：什麽怎麽樣？
董舒雅：就是……嚴肅？高興？不悲不喜？
姥姥：（搖頭）沒看出來。
董舒雅坐到姥姥身邊，傍著姥姥。
董舒雅：哎喲姥姥。
姥姥：真沒看出來。
董舒雅：那就是，不悲不喜囉？
姥姥：我在看電視，沒看你爸的臉。
董舒雅：（嘟嘴）早說嘛。
姥姥：（疑惑，看董舒雅）為什麽問這個？
董舒雅：（掩飾）隨口問問啦。
董舒雅說完，起身向臥室走去。
姥姥看看董舒雅的背影，又看看樓上，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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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別墅小花園外晨
董舒雅剛出門，便見董羽西向遠處跑去身影。
董舒雅略微停頓之後，便向小花園快步走去。
董舒雅在小花園裏看了一圈，左看右看，沒看見要找的目標，有點失望。
董乙甫：（os）找什麽呢？
董舒雅：（迴頭、驚喜）爸！
董乙甫：坐吧。周末了，不出去找朋友耍了？
董舒雅先撫著父親在小桌子邊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了父親的對麵。
董舒雅：約在下午的。爸，您都好吧？
董乙甫：（笑）好，都好。你的工作，怎麽啊？
董舒雅：工作啊？挺好的。
董乙甫：不想減少工作量啦？
董舒雅：爸，你怎麽知道？
董乙甫：我是你爸，所以知道。
董舒雅：（笑）明白。爸，你昨晚迴家了還出去，是不是……
董乙甫：（用手指放嘴前）噓……
董舒雅好像感覺了什麽，迴頭去望，見姥姥在別墅門口，向這邊張望。
董舒雅：姥姥她，也起這麽早了？
董乙甫：（笑）早起是個好習慣。
姥姥轉身迴去了，董舒雅笑了。
董乙甫：以後，有空多陪陪姥姥，多出去走走。
董舒雅：嗯。我也要陪我爸您，多出去走走。
董乙甫：（笑）等我退休了，就有時間，出去走走了。
董舒雅：爸，你還年輕呢，退什麽休。
董乙甫：年輕，是你們的專利。
董舒雅：誰都年輕過啊。爸，不管爸您年輕，還是年邁，我都會陪著您的。
董乙甫：嗬嗬嗬，好啊。說這話，別有他意吧？
董舒雅：（吐舌頭），這都看出來了？
董乙甫：我是你爸，所以知道。
董舒雅：（嬌笑）爸。
董乙甫：我知道，你一直念念不忘。
董舒雅使勁點頭。
董乙甫：好吧。把後來的事告訴，有助於你對將要發生的事的理解。
董舒雅使勁點頭，期待的目光中，滿含笑意。
董乙甫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沉吟片刻之後，將目光投向了遠方。
董乙甫：……你奶奶的離世，對全家是個重大的打擊，對你大伯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震動。他明白，他失去了這輩子最疼愛他的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所有反思，反叛的行為，也有所收斂……
董舒雅默默的聽著，不時微微點頭。
董乙甫：你爺爺把所有的心事，都放在了我倆身上，除了做小生意，還請人教我們做手藝。你大伯學修修鞋，我學習手表。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你大伯手粗心粗，老把人家的手表修壞……
董舒雅聽了，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董乙甫：修鞋呢相對簡單，修的人多，所以很能掙錢。修手表，隻好讓我來學了。這也給了我很多空閑時間，讓我有機會撿起起書本，繼續學習。
董舒雅很認真的聽著。
董乙甫：正因為能夠堅持學習，恢複高考第一年，你爸我，順利的地考上了名牌大學。
【畫麵一：郵遞員騎自行車來到董家敲門，董乙甫和董父同時出來。郵遞員遞上錄取通知書，董乙甫接過一看，高興得跳了起來，董父兩眼含淚，仰望著天空，嘴裏振振有詞——“小菊啊，都看到了吧，你兒子出息了。”
董舒雅：這我知道，尚城最有名在大學。
董乙甫：當時選擇尚城的大學，主要是考慮，你爺爺年事已高，學校離家近，能經常迴家來，幫幫他。
董舒雅點頭。
董乙甫：我讀大學的四年，也是中國發生巨大變化的四年。農村土地承包到戶，城鎮個體工商戶也放開了。我們家獲得了工商營業執照，名正言順的開始了做生意、做手藝。
董舒雅很認真的聽著，思考著。
董乙甫：你大伯的鞋藝店，開得有滋有味，在我們家那幾條街，小有名氣。你爺爺的百貨鋪，更是成為那幾條街道，最大的商鋪了。
【畫麵二：董乙華坐在鞋藝店門口做鞋子，隔壁是百貨鋪，爺爺在為客人取貨。送客人出店後，站在兩店門口，看著做鞋子的兒子，滿臉笑意。
董舒雅：現在，應該叫“超市”。
董乙甫：不完全一樣。那時候有櫃台，現在的超市，沒有櫃台。
董舒雅：哦。我沒見過。
董乙甫：四年大學，很快結束了，我分配到了縣鄉鎮企業局上班，負責物資采購方麵的工作，因此與家裏的生意有交集。
董舒雅：嗯。
董乙甫：因為單位上管理很嚴格，在采購方麵，鞋藝店是采購關係，對百貨鋪是競爭關係。兩相抵銷，沒功沒過。日子過得平淡而又滋潤。後來，媒人給你大伯介紹了一個姑娘，沒多久結婚了，太平日子也到頭了。
【畫麵三：爺爺在商鋪裏搬百貨，孫鳳玉在清理鞋藝店衛生，董乙華做完鞋子，起身去幫爺爺搬百貨，卻被打掃衛生的媳婦揪著耳朵拉了迴去。
董舒雅：為什麽啊？
董乙甫：鬧分家。
董舒雅：哦。
董乙甫：你爺爺呢，堅持不分。說好一家人在一起，才有家的樣子。他們鬧騰了一陣子，你爺爺堅決不分，也就漸漸消停了。
董舒雅：（笑了笑）哦。
董乙甫：後來，我和你媽結婚了，倒也沒影響到家裏的生意，卻是你大媽，老是給你媽較勁。你媽呢，在單位上班，和我住在單位公寓裏，慢慢的，就很少迴去了。
董舒雅：我哥，就是那時候出生的吧？
董乙甫：不是。你本來，應該還有一個大哥。
董舒雅：啊？
董乙甫：你媽媽那時候懷孕了，特別吃帶酸味的東西。你爺爺知道了，做準備了一些水果罐頭，讓我去拿。那天剛好單位開會，你媽媽就想自己去拿，沒想到……
董舒雅：（驚訝）怎麽啦？
董乙甫：（沉吟）你大媽說你媽，假借懷孕占家裏的便宜，你媽不服氣，倆人先吵了起來，後來就動了手……
董舒雅緊張的表情。
董乙甫：你媽媽懷孕後，身體虛弱，哪個是你大媽的對手。你爺爺過來拉架，被你大媽推到在地……
【畫麵四：何玉姝提著一網兜罐頭，出了商鋪，爺爺叮囑她“小心”。孫鳳玉出來看見了，目前指責何玉姝並搶奪何玉姝手上的罐頭，何玉姝一邊還嘴一邊要搶迴罐頭，你推我搡之間，罐頭掉到了地上碎了。
【畫麵五：孫鳳玉把何玉姝壓在身下撕打，爺爺上前拉架，孫鳳玉起身狠抓狠一推，爺爺身體後仰，頭部恰巧撞到了做鞋子用的鐵錘上，爺爺的頭部血流不止，何玉姝的腿部血流不止不止……
董乙甫沉默了。
董舒雅拉過父親的手，安慰著。
董乙甫長長的歎息一聲之後，拂開女兒的手，用雙手抹了抹自己的臉。
董乙甫：你爺爺癱了，你大哥沒了。
董舒雅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董乙甫：你大媽，應該是前大媽。自知闖了大禍，也不願意伺候癱倒在床的爺爺，再也沒有迴到這個家裏了。
董舒雅：他們離婚了？
董乙甫：（點了點頭）你現在的大媽，是後來娶的。
董舒雅：哦。我隻知道，我大伯離過婚，但怎麽迴事，不清楚。
董乙甫：為了照顧你爺爺，也為了繼續打理百貨鋪的生意，我隻好向單位申請長假，迴到了家裏。
董舒雅：我媽嗎？我媽身體怎麽樣？
董乙甫：你媽因為流產，身體大不如前了，休了兩個月病假才迴原單位上班。但是她，再也不願意迴到讓她受傷的傷心之地了。
董舒雅：怪不得。不管誰提到老家，媽媽她就生氣。姥姥到是說過，老家是媽媽的傷心之地。
董乙甫：三年以後，你爺爺不行了，把你大伯和我，叫到跟著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吩咐我們倆，各住各的，但百貨鋪和鞋藝店，不能分開。
董舒雅：哦。
董乙甫：你爺爺留下《遺囑》說，兩兄弟不管誰先提出分家，誰就失去百貨鋪的遺產繼承權。當時，百貨鋪的商品、物料、房屋等資產總值，是鞋藝店的16倍還多。
【畫麵六：病床前，爺爺口授《遺囑》，旁邊有三位老人，一人做記錄，兩人監督。董氏兄弟，坐在一旁，默然傷感。
董舒雅：就是說，誰先提出分家，相當於淨身出戶？
董乙甫：你爺爺的意思，如果誰提出分家，隻能擁有鞋藝店那部分資料，還不包括鞋藝店的房產。因為鞋藝店根本沒房產，是設在百貨鋪旁的一個偏屋裏的。
董舒雅：隻有一個百貨鋪一個房產證，對吧？
董乙甫：（點點頭）你爺爺用心良苦啊。臨終時，你爺爺拉著你大伯和我的手，要求我們倆必須對待對方如親兄弟，因為他和你奶奶一輩子，都把我倆視為親兄弟。我們倆含淚答應了，他老人家是含笑去了天堂的。
董乙甫有點哽咽，董舒雅趕緊過去按撫董乙甫的後背，讓董乙甫漸漸平複了心情。
董舒雅：爸，你別傷心了。你和大伯，不是都挺好的嗎？
董乙甫：是啊。之後一段時間，你大伯和我的感情也好了起來，基本恢複到年幼時那種兄弟情份了。很快你大伯娶了你現在的大媽，一家人相處也還和睦。
董舒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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