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誑也,非誑也,實其所誑也。


    孫鳳玉捂著眼睛迴到家裏,董富海已在客廳裏等著她了。


    “哎喲媽,你這是怎麽啦?誰欺負你了?你這麽強悍都有人敢欺負你,誰呀ta是?兒子立馬跟你報仇去?”董富海見親媽捂著眼睛進來,大驚怪地嚷嚷道。


    “誰敢?還不是胡芙那老不死的老婆子。敢撓我,我要不看她死在地上,看我不撓死她,跟我撓……哎喲!”孫鳳玉一邊一邊揉著眼睛,痛得叫了起來。


    “真受傷了?傷得厲害不?要不上醫院看看去?”董富海嘴上著,卻依然坐著沒動彈。


    “哎喲,兒子。你給媽看看,傷怎麽樣了……哎,你是不是媽的親兒子?咋還不動呢?”孫鳳玉大聲吼叫起來。


    “我看看,我看看……我是不是你親兒子,我咋知道啊……喲,有道口子,眼皮摳破了。姓胡的老婆子,老都老了,還這麽厲害呀,啊?你怎麽老是她的手下敗將?你還是不是我親媽呀?我這個強大的兒子,怎麽會有你這麽一位受盡**的親媽?”董富海起身過來,撥開孫鳳玉的眼簾,一邊看一邊揶揄母親,倒也蠻有生趣。


    他知道,時候,何玉姝打不過孫鳳玉,何玉姝就跑迴娘家把胡芙搬來,孫鳳玉又打不過胡芙。好一個女版“三國殺”,直到分了家,董乙甫家搬進縣城才算結束。他之所以這麽揶揄母親,是想激起她的鬥誌,再上演一場老年版的“三國殺”。


    果然,他的話起了作用。


    “不是你媽打不過胡芙,是我自己弄傷的。但是,這筆賬得算在死老婆子頭上。”孫鳳玉心虛地。


    她撒謊了,明明是姥姥給她撓的,硬是自己弄傷的。她不想讓兒子認為,她還幹不過一個年近七十的老太婆。按理,一個年老,一個多病,她和姥姥算是勢均力敵。但是她對姥姥,有心理陰影。她見姥姥揮手撓過來,心裏虛火,就落敗了。


    “哼哼,我把她氣死了!”孫鳳玉。


    “她死了?”


    “跟死了差不多。我就是要氣死她,我要氣死他們全家。都死光光了,兒子你的大位,就沒人搶了。”


    “哦哦。有個不好的消息。”


    “什麽消息?”


    “董丫的,迴來了。派出去的幾拔人,廢了。”


    “怎麽迴事?姓金的子,把‘事兒’辦成了?”


    “沒有。他被人家給廢了。丫的,枉為男人。看我見了他,不太監了他!”


    “先別管他,想想怎麽把沒‘事兒’變有‘事兒’……有啦!”


    “無中生有?移花接木?借屍還魂?把沒有卻硬成有?哈哈,我的親媽耶!”


    “對,你子聰明。你親媽要給丫的扔一個炸彈!跑迴來一樣被炸翻!


    “什麽炸彈?”


    “你別管,聽響就是了!”


    “好!”


    無從無中來,還在無中去。


    姥姥的房間,簡樸卻有禪意。


    姥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董乙甫、何玉姝和董羽西忐忑不安站在床邊。


    兩位社區醫生在為姥姥供氧、量血壓、測心率、量體溫。別墅社區醫院不但功能全麵,還提供上門醫療及保健服務。


    “沒什麽大問題,急火攻心導致的老年性暈厥。”年長的醫生對站在一旁邊的董乙甫和何玉姝。


    “什麽時候,能夠醒來?”何玉姝急著問。


    “再供一會兒氧氣,就會自然蘇醒。”年輕一的醫生。他的氧氣,是那種醫用袋裝氧氣,插一根軟管就可以供氣的那種。


    “強刺激也可以……”


    年長醫生話音未落,董舒雅已經心急火燎地衝進了進來。


    “姥姥!”


    “哎!”


    姥姥竟然應聲答應,而且一下子坐了起來!


    “姥姥!”


    董舒雅撲了上去。


    “哎!”


    姥姥再次應答,順勢把董舒雅攬進了懷裏。


    “啊?”


    眾人驚唿。


    “喲喲,看看,我看看。這是我們舒雅嗎?我睡了一覺,你就迴來了你?”姥姥抱著、撫著、摸著董舒雅,又驚又喜地。


    “姥姥,是我,是我。我迴來了,我早就迴來了。都怪我,沒提前給家裏打個電話,讓姥姥您擔心了。”董舒雅在姥姥懷裏又欣喜、又懊悔地。


    “媽,您還好吧?舒雅迴來了,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啥事兒也沒有。”董乙甫知道老人家被氣暈了的原因跟自己一樣,都是被孫鳳玉的謠言驚嚇的,趕緊這樣解釋道。


    “好,好,沒事兒就好。舒雅,來,再讓姥姥看看,看看。”姥姥捧起董舒雅的臉看了又看,董舒雅天真無邪的看著姥姥,祖孫倆相視而笑。


    董舒雅直起身子,坐在了床邊。


    “媽,你感覺怎麽樣?有哪兒不舒服啊?正好社區醫生還在,好好給你看看?”何玉姝關切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問。


    “我沒啥事兒,就是有頭暈。”姥姥動了動腦袋,“我不是在吳茹家嗎……怎麽就迴來了?”


    “姥姥,您和我從楊伯伯家出來,半路上遇到姓孫的瘋大媽了,您非要下車去跟她理論,然後……你吵不過她,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您也被她氣暈了。我沒敢送您去醫院,怕去醫院影響不好,就背您迴來,叫了社區醫生。”董羽西對姥姥。


    “哦,哦。想起來了,我是被姓孫的瘋婆子氣暈了,我撓、我撓她,我怎麽沒撓死她呀我。”姥姥氣哼哼地,還順勢做了幾個撓人的動作。雖然姥姥年齡比孫鳳玉大了不少,但孫鳳玉心術不正,拖累了身體,是個病秧子。加上姥姥體格上占優勢,倆人基本上能打個平手。


    大家之所以叫孫鳳玉“瘋婆子”,是因為她名字裏有個“鳳”字,與“瘋”同音。又行事不守規矩,爭強好勝,爭勇鬥狠。何玉姝才嫁到董家,她經常欺負何玉姝。姥姥那時候正值中年,常常替女兒出頭,但鬥嘴吵架又不是村婦出生孫鳳玉的對手。姥姥就給“孫鳳玉”取了外號“孫瘋子”。隨著年齡的增長,“孫瘋子”也被叫成了“瘋婆子“了。


    “老人家,您也沒什麽大礙,好好調養調養就可以了。有事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這就告辭了。”年長的醫生笑著對姥姥和董乙甫他們。


    “好好,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姥姥擺擺手,“乙甫,你去送一下。羽西,你也去。”


    “好好,我也去。”董羽西。


    “有請。”董乙甫對兩位醫生。


    兩位醫生向眾人擺擺手,向門外走去。


    待董乙甫和董羽西陪著醫生出了門,姥姥一把拉過董舒雅,認真打量起來。


    “給姥姥,你真沒事兒吧?”姥姥用既慈愛又關切的目光看著董舒雅。


    “姥姥,我真沒事兒。能有啥事兒啊?有您外孫女這副腦瓜子,就放心吧你們。”董舒雅認真地迴答道。她知道他們擔心的是什麽,父親、姥姥兩人的暈倒,與之有直接關係。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姥姥就放心了,就開心了。哈哈,哈……讓你個瘋婆子造謠,不得好死!”姥姥邊笑邊罵。


    “哎呀媽,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姓孫瘋子造謠,她是故意的,她是要毀了舒雅的名聲啊?”何玉姝反應快,已經明白了這件事的不尋常。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我還去找瘋婆子理論,我理論個屁呀我。那不是正好中她的圈套嗎?我老糊塗了我……”姥姥聽了,自責了起來。


    “你是被氣糊塗了。之前,乙甫跟我分析瘋婆子的動機時,就想到了這一層。隻是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出辟謠的招兒來。”何玉姝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很是著急的樣子。


    原來,董乙甫把董舒雅和她閨蜜支了出來,有事要商量商量,商量的內容之一,就是商量這“謠言”被當作“事兒”傳播開來,該怎麽辦?


    董舒雅聽明白了姥姥、媽媽以老爸他們,擔心的是什麽。沒“事兒”,也可以你有“事兒”,要的不是這“事兒”是不是真的有“事兒”,這“事兒”存在不存在,而是要拿這麽個“事兒”做由頭,掀起風浪,趁機興風作浪,把沒“事兒”變成有“事兒”,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哼,幸好我有做準備,還留下了“反證據”,不然真的被他們“黑”了,還有口難辯了。


    “姥姥,媽媽,沒事兒。你們放心,我有辦法對付他們的謠言!”董舒雅自信地。


    “你有什麽辦法?”。姥姥問。


    “我有‘反證據’。”董舒雅。


    “什麽叫反正……劇?”何玉姝疑惑地問女兒。


    “哎呀媽,你韓劇看多了是哇?不是反正劇,是‘反證據’。哎呀,就是……就是反駁他們的‘證據’!”董舒雅這番解釋,有費勁。


    “哦哦。什麽證據,拿來給姥姥看看?”姥姥急了。


    “對對,拿來看看,管不管用?”何玉姝。


    “嗯。你們等著。”


    董舒雅下樓去了。


    咖啡廳裏。


    三人或低頭或扭頭,誰也不看誰,喘著粗氣,沉默不語。


    顯然,剛剛這裏有過一場激烈的爭論。桌子上淩亂的資料和放亂了的咖啡杯,仿佛是記錄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吧台邊侍應生和服務姐竊竊私語,不時朝這邊張望幾眼,一副想過來又怕過來的樣子。


    沉默,還是沉默。


    服務姐心翼翼地走過來,整理了桌上的咖啡套杯,給杯裏續了咖啡,然後默不作聲的走了。


    沉默,繼續沉默。


    張宇軒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看了看大家,有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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