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婉兒聽到陳汐華提到自己,忙抬頭看他,隻見陳汐華笑意盈盈,


    問:“敏華,是不是聽得無聊了。”


    “智慧的碰撞,我正聽得起勁兒。隻是剛想到另一些事,在思考而已。你們繼續啊。”蘇婉兒如實迴答,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嗬嗬,不說那些了。我成天就做那些,自己也煩了。你們不知道,當興趣變成工作,是一件很悲催的事。那種感覺叫生不如死。”


    陳汐華說話,神色動作皆到位,十分生動。


    蘇婉兒驚訝地看著他的動作,葉瑾之倒是見怪不怪,說:“得了。


    理想一輩子不能實現,那才是一種悲劇。”


    喲,這廝這話說得傷感,大約又在為他從小就被折斷翅膀的音樂理想而哀歎了。不過,自己有理想嗎?似乎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你的音樂夢想?還是另一個?”陳汐華問。那神色裏帶了玩味兒,有點像惡作劇的孩子。


    喲,這人還真貪心,不止一個夢想,那另一個是什麽。蘇婉兒不由得瞧他一眼。他倒是沒看她,隻是聳聳肩,說:“得了。


    你們這群人造謠,也不知道誰編造的,說我從小的夢想是開世界性的鋼琴演奏會。我隻是懶得辯解而已。”


    “但不可否認,你的音樂天賦不錯。那些犯樂堪稱大師級別。什麽時候也為我的遊戲弄一兩首配樂?”陳汐華聳聳肩。


    “三哥開口,我必定全力以赴。不過,大師級別就不敢當了。”


    葉瑾之言語謙遜。


    蘇婉兒暗想:周瑾是給最神話配樂的,那才是天才式的家夥。不知道葉瑾之有他一半好麽。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要迴去跟那群兔崽子說請到你配樂,他們得樂死了。”陳汐華嗬嗬笑,眉目如同晴空日光,光彩動人。這人的容貌不是一等一的,也不是huā美男級別的,但那經過沉澱的氣質卻是一道寧靜的風景“三哥總誇我。以前,也總是這樣鼓勵我。”葉瑾之笑了笑。


    陳汐華斂了笑,輕歎一聲,說:“以前那樣訓練你們,我如今想想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了。我記得某此訓練裏,你還差點丟了命吧。”


    葉瑾之點點頭,說:“那就是軍營,我從來沒怪過三哥。”


    陳汐華笑了笑,話鋒一轉,打趣他,說:“不是音樂夢想,那就是另一個夢想了。我們私下裏聚會,像是聽人講過,你有另一個理想。


    聽說是找到一個人,即便說今天天氣很好,都會覺得很有趣。是吧。”


    “那個,他們老是問,我隨口說說的。”葉瑾之立馬說,話語神色都有些緊張,說完,還看了蘇婉兒一眼。


    呔,這明顯的是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人真是傳說中的陰謀家葉瑾之。真是自己認識的葉四少?


    “嗬嗬,其實,有那樣的理想很正常。又不丟人的。我們這群人,什麽都看過了,從出身身上就加了太多光環,背負太多。若真能遇見這樣的人,那倒是三生的福分了。”陳汐華緩緩地說,神色微微斂起,像是在想什麽。


    也許是在想他竭盡全力也無法留住的那個女子吧。叫什麽來著?


    嗯,嚴玲玲。蘇婉兒想起許仲霜和四哥說的那一段,心裏總是格外心疼這個剛謀麵的三哥。


    陳汐華隻是片刻失神,便迴過神來,神色依舊淡然如水。他略一笑,把眼神投過來,問:“敏華的夢想是什麽呢?”


    蘇婉兒沒想到陳汐華會問自己,略一頓,不好意思笑笑,思考片刻,麵對著陳汐華和葉瑾之殷殷希望的神情,說:“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小時候,做作文總是做過的。”葉瑾之立馬說。這男人簡直是渣,居然說出這麽沒建設性的話,蘇婉兒狠狠地看他一眼,反問:“那能作數麽?能作數麽?你這個沒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家夥,不懂我們編作文的痛苦。你真是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少爺。”


    不知道怎麽的,一跟葉瑾之說話,蘇婉兒不知不覺就進入一種要反抗到底的狀態。


    “我是家族裏的老四。”葉瑾之一本正經地說。


    陳汐華在旁邊樂得嗬嗬笑,說:“瑾之,小時候那作文是真不作數的。”隨後,他又問“敏華,真沒有什麽夢想或者目標麽?”


    蘇婉兒說到目標,想到那一年和秦喜玲去華山之巔日出,自己在那山巔喊:“婁一定要找到我命定的那個人,獲得這世上的最佳幸福。”


    所以,她猶豫了一下,說:“其實也是有的。以前總是想將來找到命定的那個人,獲得最好的幸福。”


    她說得小心翼翼,有些不甘心地將自己的心吐露。


    陳汐華與葉瑾之接靜默。片刻後,陳汐華倒是笑了,說: “你們到是填生一對了。這夢想都這樣接近。瑾之,你福氣好,遇見這樣的了,可要好好對待敏華。”


    葉瑾之一下子抓住蘇婉兒的手,鄭重其事地說:“三哥放心,我一定給敏華幸福的。”


    陳汐華點點頭,說:“好。我看著,當然,那些事要盡快處理,否則瞬息萬變的,人的心是經不起太長的等待與傷害的。我想,這應該是瓜熟蒂落之時了吧?”蘇婉兒嚴重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陳汐華說的話,她沒聽懂,隻知道葉瑾之有什麽事要處理,如果不處理就會給人造成傷害。


    “我會處理掉。至於情況,如果計算沒錯,八九不離十了。三哥請放心。”葉瑾之迴答。像是在說工作上的布局。蘇婉兒自然不好問,隻好在一旁聽這雲山霧罩的對話。


    “那就好。錦華已不在了。如今,陳家把敏華交給你。就是你不在,也不能讓她有絲毫的損傷。”集汐華突然十分嚴肅,那神情跟陳老狐狸如出一轍。


    蘇婉兒一怔,便聽得葉謹之一字一頓地說:“就算我死,也不會讓敏華受到半點的傷害。三哥,請放心,上一次的事,不會再發生了。”“這些你自己拿捏,不用向我保證什麽。”陳汐華緩緩地說,端起*啡輕啜一口,動作十分優雅。


    “我會以行動證明的。”葉瑾之神情嚴肅,他說這一句話時,還轉過頭來看她一眼。


    陳汐華隻是笑,招唿侍者來為他續杯,等續杯完畢,他看了看表,對那服務員說再來一杯卡布基諾。這邊抬了眉,又對蘇婉兒說:“敏華,瑾之頗有才氣,內斂矢氣。穩重專一,這樣好的夫婿,你可要看好了。”


    蘇婉兒有些尷尬地笑笑,然後說:“能被搶走的,就不值得看好了!”說到這裏,還眉目含笑,瞧了葉瑾之一眼,問:“是吧?”葉瑾之似笑非笑,說:“華寶說什麽都是正確的。”


    這人可真是的,在這種場合也敢喊華寶。蘇婉兒狠瞪他一眼。陳汐華毫不客氣地哈哈笑了,念了一句“華寶”又哈哈一笑說:“這昵稱一,好吧。我可以詔告天下,讓許二那幫家夥收迴對你木訥、情商低、不解風情的評價了。”這一句一出,蘇婉兒無良地掩麵笑。葉瑾之顯得十分震驚,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三哥,他們這麽評價我的?”“你以為呢?那幫子女朋友一批一批地換。就你和許仲霜兩個,不過人家許仲霜好歹之前還有些女伴陪著。你就一個人,醉心音樂、


    攝影,研究軍事案例、典籍。那樣評價你已經很客氣了。”陳汐華說,那神色明顯是話中有話。


    蘇婉兒立刻就想到當年有人給葉瑾之介紹男人的事,忍不住就笑出聲來,還很無良地問:“哎,瑾之,我聽說,當年有個才華橫溢的男人追你的一”


    “華寶。”葉瑾之立刻嗬斥,一張臉就沉下來。蘇婉兒看他似乎要生氣,立刻說:“行了,行了。我也是聽說的,總是好奇的。”陳汐華拿了一支煙在指間,並沒有點上,而是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當蘇婉兒和葉瑾之發現陳汐華一副看好戲的姿勢時,兩人同時打住,正襟危坐。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陳汐華做了請的手勢,一臉打趣的笑。


    蘇婉兒與葉瑾之都有些不好意思。葉瑾之便轉話題問:“三哥,這次迴來,得停留到我和敏華的婚禮結束吧?”


    “不了。明天還得去滬上,那邊有另外一個會議。再說,我跟老爺子鬧成那樣,他身子也不好,看到我就來氣。還是避免見麵的好。


    這一次就隻能對不住你們了。”陳汐華歎息一聲,從沙發上拿了一個盒子,說:“我隻能俗氣一把,送這一套黃金飾品給你們做結婚賀禮了。”陳汐華說著就將那絲絨緞麵的錦盒遞過來,蘇婉兒打開看看,胸針、耳墜、發釵、項鏈、還有蘇婉兒和葉瑾之的生肖像。當然,還有一對牡丹huā,金燦燦的。看這些黃金的成色都不錯。蘇婉兒將盒子蓋上,說:“三哥,謝謝。”她不喜歡矯情,說太貴重什麽的。這是陳汐華的心意,她便留了。


    “嗬嗬。謝什麽呢。等我將來大婚,你和瑾之也不會虧待三哥。


    是吧?”陳汐華哈哈一笑,又看了看葉瑾之。


    葉瑾之點點頭,立馬就〖興〗奮地問:“三哥,好事近了。是哪一家的妹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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