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風華的擔心,終究成真。


    九月十五日,正當邯鄲艦隊第一、第二編隊,護送運載著價值超百萬金幣的武器裝備的商隊,秘密前往金國海岸,途徑東瀛海時,被大夏海軍攔下。


    大夏濱海艦隊將話說的很明白,因為是演習期間,需要對過往船隻進行例行檢查,如果沒有攜帶違禁物品,當即放行。


    如果不配合,為了演習安全,隻能強行搜查。


    邯鄲艦隊水師提督雖然氣憤,卻不敢擅作主張,表示要請示朝廷。雙方就在東瀛海域僵持起來。


    大夏海軍六個編隊,將邯鄲艦隊兩個編隊圍成一個圈。


    帝塵接到急報,臉色一下垮了,忍不住罵道:“狗屎!什麽演習,分明就是故意刁難我們。”全然沒了往日的翩翩風度。


    絕代風華同樣眉頭緊蹙,想了一下,方才說道:“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帝塵問。


    “大夏海軍出擊的時機實在太過巧合,一下就準確攔住邯鄲艦隊。太巧合的事情,往往就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


    “你的意思是?”帝塵神情凝重。


    “我擔心,大夏是不是提前偵查到船隊運送的是什麽物資。如此才能解釋,他們為何能夠準確攔截,而且態度強硬,非搜查不可。”


    “這不可能吧?”帝塵有些懷疑,“這批武器裝備是通過商隊秘密裝運的,全程保密,就連清朝內部都少有人知,大夏又怎麽會知道?!”


    絕代風華搖頭,“不要懷疑大夏的偵查能力,這兩天,他們麾下的山海衛越發厲害,【帝風】跟他們交過幾次手,都沒占到便宜。”


    “……”


    帝塵臉色更難看了。


    照這麽說,似乎大周眼下已經沒什麽能拿得出手,可以跟大夏比一比了。


    “如果老狐狸真查到這批貨,那就更不能讓他們搜查了。”帝塵起身,在房間裏來迴踱步,臉上重新恢複冷靜。


    大周跟大清、金國結成同盟是一迴事,主動介入到大夏跟金國的戰爭中又是一碼事,性質截然不同。


    就像大秦、大漢以及大唐等雖然是大夏盟友,卻也不拒絕跟大周展開貿易。結盟隻是說雙方關係更近一點,相當於現實中的建交。


    “眼下邯鄲艦隊被圍困,拒絕搜查的話,我擔心會爆發衝突。”絕代風華還是有些擔心,以她了解的大夏行事作風,一旦出手,就絕不會空手而迴。


    帝塵站定,目光堅定,“那也不能讓他們搜查,大不了我們自行將商船擊沉,沉入海底,銷毀證據,看他們能奈我們何?!”


    “這倒是一個辦法,隻是代價未免大了些。”


    絕代風華滿是惋惜,那可是價值超百萬金幣的裝備,弄丟了可是要賠給清朝的,而且主動擊沉自家商船,也會造成不小的負麵影響。


    “現在也隻能棄車保帥了!”帝塵很是果決,“至於後續賠償的問題,大可跟清朝好好談一談,我們可是替他們運輸武器裝備,理應共同承擔風險。”


    帝塵不愧是玩弄手腕的高手,一下就想到怎麽止損。


    “我同意。”


    絕代風華也是一位理智之人,懂得取舍。


    …………


    東瀛海域。


    大夏海軍已經跟邯鄲艦隊對峙了一上午,隨著時間推移,現場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鬱,戰艦的炮口已經伸出炮艙,大戰一觸即發。


    下午兩點,收到上麵的迴複,邯鄲艦隊水師提督心裏頓時有了底,傳令將戰艦火炮推出艙門,瞄準自家商隊。


    這命令雖然匪夷所思,但是軍令如山,也隻能執行。


    跟在邯鄲艦隊背後的商船,眼見艦隊炮口瞄準自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駭然說道:“這是怎麽了,要滅口嗎?”


    出於保密的需要,帝塵找的商隊也是皇商性質。


    說的再具體一點,此商隊乃楚侯春申君家族的自營商隊,也是大周的核心商隊。因為有楚侯撐腰,底氣不是一般的足。


    眼下,他們卻是傻了眼。


    “開炮!”


    邯鄲艦隊水師提督隻管執行命令,其餘之事自然不用他操心。他現在關心的是,在銷毀證據之後,如何突破大夏艦隊的封鎖,順利撤迴基地。


    頑石號,甲板。


    濱海艦隊水師提督戚繼光通過望遠鏡,將邯鄲艦隊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眼見敵艦向自家商船開炮,立即了然,肅然下令:“敵軍企圖銷毀證據,立即阻止他們。不要有顧慮,下令全部開火!”


    “諾!”


    戚繼光也是一位果決之人,在接到王上命令之後,就知道這趟任務不簡單,因為這不是簡單的海戰,而要求指揮官隨機應變。


    果然還是出狀況了。


    隻要邯鄲艦隊開炮,戚繼光就有膽氣迴擊。


    至於說邯鄲艦隊炮口瞄準的是自家商船,而非主動挑起海戰,現場情況如此複雜,誰又說的清楚?!


    戰後,戚繼光大可將開第一炮的帳賴在邯鄲艦隊頭上。


    “轟!轟!轟!”


    伴隨著一陣蓋過一陣的炮火聲,東瀛海麵終於不再平靜。


    海戰的情況卻顯得有些詭異,邯鄲艦隊拚了命向自家商船開炮,大夏艦隊卻憑了命地阻止,務必要保下這些商船,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一時間,被大夏海軍團團圍住的邯鄲艦隊被打的狼狽不堪。


    眼見敵軍火力太猛,艦隊損失慘重,邯鄲艦隊水師提督心疼的不行,下令一邊繼續炮擊商船,一邊向西南方向突圍。


    “往九州島撤,我就不信,敵軍還敢上島不成?!”


    炮火轟鳴中,邯鄲艦隊不計犧牲,拚了命地突圍,大夏海軍則窮追不舍,不斷有邯鄲艦隊的戰艦被擊沉。


    這一場海上圍堵追擊戰足足持續了一個下午,依然沒有停止。


    傍晚時分,伴隨著橘紅色的晚霞,被擊沉一半戰艦的邯鄲艦隊殘部,終於挺進九州島,等來接應的第四編隊,順利駛進港口,算是逃過一劫。


    大夏艦隊緊隨而至,在港口外圍遊走。


    看情況,這一場碰撞還遠沒有結束。就在下午開戰時,戚繼光就已經將戰報送往夏宮,等待王上的下一步指令。


    北方海域,風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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