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臨近爪哇國海域本就風暴頻發,隨時都可能掀起一場滔天海浪。


    十一月十六日,因為一場精心策劃的海戰讓此海域變得更不尋常,爪哇國巴東艦隊提前設伏,將大夏皇家艦隊團團圍住。


    兩百餘艘樓船戰艦,五百餘艘艨艟鬥艦,上千艘赤馬舟組成的龐大艦隊群,遮天蔽日一般出現在海麵上,讓人望而生畏。


    巴東艦上。


    爪哇國領主烏艾斯站在甲板上,神情暢快無比,笑著說道:“大夏艦隊也沒傳說中那麽可怕嘛,還不是輕易被我們圍住,看他們還怎麽跑。”


    身邊將領聽了,跟著附和說道:“大人英明神武,大夏艦隊不過是土雞瓦狗。”不知道的還以為巴東艦隊已經打了一場大勝仗呢。


    “哈哈~~”


    烏艾斯卻是極為受用,他要通過這一戰給山達等溫和派施壓。


    …………


    眼見被巴東艦隊團團圍住,水師提督甘寧絲毫不懼,氣定神閑地調整艦隊陣型,四十艘z1型戰艦漸次擺開,排成一列,擺出風帆戰列艦的標準陣型。


    一門門火炮依次伸出炮艙,露出猙獰的獠牙。


    “轟!轟!轟!”


    伴隨著炮火齊鳴,場麵雖然震撼,可接下來的戰局並不精彩。


    兩支艦隊展開枯燥重複的對轟,你一炮,我一炮,就跟兩位拳師比拳一樣,沒什麽花招,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直到一方徹底倒下。


    這個時候z1型戰艦的威力就體現出來,九十門新式火炮吞吐著一道道火舌,猶如一條條火龍,將一艘艘敵艦吞噬。


    無論是火炮威力還是火炮密集度,皇家艦隊都壓了巴東艦隊一頭。


    如此,開戰不過一個小時,爪哇國巴東艦隊雖然在戰艦數量上占據絕對上風,可卻漸漸陷入被動,被大夏皇家艦隊壓著打。


    這也算是一幕奇觀了。


    就在此時,原本平靜無波的海麵突然掀起一股股巨浪,蔚藍的天空跟著陰雲密布,轉瞬間就電閃雷鳴,眼看一場暴雨就將降臨。


    整個海麵就像沸騰了一般,上下起伏,翻滾不止,無數戰艦在巨浪下無助地漂泊著,無法左右自個兒的命運。


    一個巨浪打來,一些赤馬舟瞬間傾覆,甚至連艨艟鬥艦都有被掀翻的,隻有樓船戰艦跟z1型戰艦這樣的巨無霸,才能幸免於難。


    “該死的,怎麽會這麽倒黴。”


    烏艾斯一邊死死抓住圍欄,一邊咒罵道。


    在如此巨浪襲擊下,巴東艦隊別說瞄準敵艦了,能成功開炮就不錯了,命中率如過山車一般直線下降,基本無法對大夏皇家艦隊造成威脅。


    甚至於說,一個巨浪突然掀來,戰艦一個側移,原本瞄準敵艦的炮彈突然轉向,“轟”的一下,猝不及防地命中自家戰艦,場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整個巴東艦隊,一片慌亂。


    就在此時,醞釀已久的傾盆暴雨終於傾瀉而下,影響了巴東艦隊的指揮,整支艦隊近乎陷入癱瘓之中。


    被圍住的皇家艦隊卻呈現出不一樣的奇觀。


    受媽祖庇護,大夏艦隊抗擊風暴的能力遠超其他艦隊,這風暴雖然來的猛烈,跟第一次遠洋航行時遇到的風暴卻是根本無法相比。


    巨浪翻滾中,皇家艦隊依然穩如泰山。


    皇家艦隊的指揮體係也比爪哇國先進,除了旗幟,還有戰鼓聲。即便在暴雨中,整支艦隊依然運轉有序,慌而不亂。


    甘寧自然不會錯過此等絕佳機會,指揮艦隊對敵艦發起更為猛烈的進攻。


    “轟!轟!轟!”


    即便海麵已是電閃雷鳴,依然無法遮蓋炮彈出樘的轟隆巨響,這巨響應和著雷鳴,配合著道道閃電,幾如末世降臨一般,讓人生畏。


    這一下巴東艦隊就慘了,等於是一個個活靶子,隻能挨打,無法還手,也就半個小時,就有十餘艘樓船戰艦被擊沉,讓烏艾斯心疼不已。


    當初為了組建巴東艦隊,烏艾斯將家底都快掏空了。為了保密,除了在印度洋打打海盜,巴東艦隊一直非常低調,就連東盟諸領主都不甚了了。


    不曾想,這個被雪藏的艦隊第一次“表演”就要演砸了。


    烏艾斯臉色蒼白,跟閃電同色,咬牙切齒地說道:“撤!”


    再這般耗下去,就是在拿家底賭博了,大夏王朝家大業大,就算皇家艦隊被打殘也沒什麽,自然是不怕的,烏艾斯卻不敢如此豪賭。


    這便是實力差距的鴻溝了。


    即便是撤退的命令,巴東艦隊接收時也是磕磕盼盼,模糊不清,好在艦隊將士們早已怯戰,眼見有戰艦撤離,也不去確認命令了,一溜煙跟著撤退。


    原本擁擠不堪的海麵瞬間變得“清爽”起來。


    一場突如其來的超級海戰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虎頭蛇尾地結束。


    …………


    眼見巴東艦隊灰溜溜地逃走,甘寧這才作罷,停止追擊,這樣的惡劣天氣對皇家艦隊也有影響,一個不好,反受其咎。


    到底數量有差,這一戰皇家艦隊也贏的不輕鬆,折損了八首z1型戰艦,二十餘艘艨艟鬥艦以及上百艘赤馬舟更。


    代價這麽大,成果也是非常豐厚的。


    此戰共計擊沉巴東艦隊樓船戰艦三十五艘,幾乎打掉了巴東艦隊一個編隊的兵力,給了對方狠狠一巴掌,打掉了烏艾斯的囂張氣焰。


    經此一戰,爪哇國怕是要消沉一段時間,這對大夏王朝在東盟的布局是極為有利的。


    …………


    歐陽朔站在甲板上,暴雨傾盆,卻無法動搖他分毫,腰杆挺的筆直,默默注視著巴東艦隊漸漸遠去,望著海麵上下起伏的人頭,說道:“盡可能將落水的兒郎救上來。”


    “諾!”傳令兵轉身離去。


    一場大風暴,無論是巴東艦隊還是皇家艦隊,都有大量士卒落水。這樣的大風暴,不及時救援的話,生還的幾率很低。


    一個風浪過來,就不知被掀到什麽地方。


    不論出於怎樣的考慮,歐陽朔都不能將兒郎們棄之不顧。


    等到風暴過去,皇家艦隊拚命營救,也才救上來不到一半,剩下的士卒已經不知被衝到哪裏去了,生還的幾率很小。


    打掃完戰場,皇家艦隊再次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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