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讓白波將軍難受的並不是去攻打他,而是勸降。方法很簡單,就是利用皇甫嵩的名義勸降。


    我們前麵說過,由於皇甫嵩的名字讓黃巾軍感到恐懼。前麵也說過,具體恐懼到什麽程度,我不說,有人會去做。這個會去做的人,具體說來是三個,韓暹、胡才、李樂,當他們一聽說是皇甫嵩發兵前來,嚇得趕緊招了安。


    由此,亦可看出皇甫嵩當時真的是霸氣外漏啊。


    隻是這三人都是白波軍的主要將領,白波將軍氣的直罵娘,可是依然擋不住這三人投降的步伐。


    董卓也很夠意思,這三人一到,便命做了征東、征西、征北將軍。而且,董卓對於這種敢於被解放的人士,表現了極大的信任,不僅封了將軍,還讓其三人承擔了一段時間的東漢軍事指揮中樞的任務。


    當我們被歲月這隻無情的雙手,捏碎青春、年華與生命之後,我們在臨終之際,最想說什麽?惋惜?悔恨?嗟歎?或者兼而有之?


    曾經,尚且年少的何朋利,最喜歡的讀物就是奧斯托羅夫斯基的經典著作《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尤其喜歡作者假借主人翁保爾柯察金之口,說出的那段被無數人奉為經典的話。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每個人隻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迴憶往事,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卑鄙庸俗而羞愧;臨終之際,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解放全人類鬥爭。”


    是的,在那個堅信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堅信努力就會實現夢想的年紀,何朋利將其摘抄無數遍,並且告訴自己:終有一天,命運將向你低頭。


    是的,激情而又澎湃的年紀,天真但卻認為一定的理想,隨著歲月的腐蝕,漸漸的淹沒於虛無,存活於記憶。


    之所以廢話了這麽多,是因為何朋利想說出一個意思――我們之所以會忘記自己當初的夢想,並非真的忘了,而是不敢記起。不敢記起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麵對了現實。


    這一生,上帝給了我們很多條道路,而年輕時的夢想,無疑是上帝最先給予我們的道路,但卻最是難走,因為,它除了終點,其餘全是崎嶇。在這條道路上,最大的阻礙並非是誘惑,亦非坎坷,而是現實。


    有的人,隻是望了一眼就離開了,上帝說,最先離開的人注定是最平凡的人。有人走了一半,遇到了現實,現實對他說,趕緊離開吧,凡人,向前就是懸崖!於是他向前看了看,發現確如現實所說,於是躊躇半天,還是離開了。上帝說,這些人比凡人走的遠,比凡人堅強,他們注定會是成功者。而隻有少部分人,碰的頭破血流,一身疲憊的抵達終點時,上帝說,這些人才是我真正的子民。這些人我們都知道,就是聖人。


    這群人跟神經病並無二樣,他們一生執著於自己的理想,不拋棄,不放棄。磕碰的頭破血流算什麽?血流如注那才叫nb,而且不看醫生,不包紮!其精神強悍度,不亞於某國的運動員。


    所以,我們崇拜那些成功者,那些聖人,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們至少比自己勇敢,比自己更家堅持於自己的理想。


    人類,隻崇拜比自己更強大的人。


    至少,曹操會同意這種說法。


    中平六年(公元190年)曹操應袁紹邀請,前去酸棗參加盟軍。


    坐在車內的曹操,向外看了看天氣,有些陰沉,不過,正符合自己的心情。


    新年伊始,這可是新的一年開始啊,然而一路走來,卻不曾看到一個笑臉。陪伴自己的,除了軍隊,恐怕隻剩下灰塵了吧。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是的,從此之後,我將用你們去奪他人性命,將用智慧,去完成自己的理想。那時候的我,便是強者了吧。


    想到此處的曹操,不禁又想到了這次的酸棗會盟。


    有沒有搞錯,老子是第一個組建軍隊,聲稱討伐董卓的好不好?你們這幫家夥竟然不讓我參加?這他媽的是什麽精神?不就是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碗來罵娘的流氓精神嗎?竟然還天天把國家,把社稷放在嘴邊?拜托,積點德,放過這兩個如此神聖的詞吧!


    還有,我的出身有問題嗎?沒錯,我是太監的孫子,可是我跟太監有個什麽關係啊!我爸爸是領養的啊!成天被你們這些披著道德外衣的流氓們罵來罵去?在此,我想問一問你們這些道德學家們,誰能告訴我,到底,什麽tm的是道德!到底,什麽,tm的,是,tm的,道德?


    每想到此處的曹操,總是感覺一股熱血湧上頭頂,而每每此時,他總會告誡自己,不要緊張,沒有關係,那幫孫子不值得自己如此大動肝火。更重要的是,自己是政治家、軍事家啊,最忌諱感情用事啊。雖然是自封的,不過有生於無嘛。所以,曹操堅信這世界上有鬼,那就是衝動。情感啊,光能夠照多遠,你就給老子滾多遠吧!


    真是千古第一笑話,太監能生孫子?


    我還沒來得及迴答,就被打斷了。


    “秉主公,酸棗到了。”


    曹操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泛起的是剛強與自信,是的,酸棗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目的地到了。


    可是,意猶未盡啊。


    意淫,真tm爽!


    關於此次的關東聯盟,其中有很多人名是不必提及的,因為充其量,他們不過是打醬油的。


    不過,既然是打醬油的潛水黨,必然有些愛搞的人物在裏麵。比如,韓馥以及他的謀士劉子惠。


    韓馥當時的官職位居冀州刺史,身居顯赫之位,自然在被邀之列。


    當東郡太守橋瑁假借三公之名鼓勵其興義兵、誅董卓的時候,這位爺竟然問劉子惠:我們應該幫袁紹還是董卓?問這麽愚蠢的問題,當然被聰明的謀士劉子惠當場反駁了。


    現在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興義兵為國為家,談什麽袁紹董卓?


    此語一出,韓馥麵紅耳赤,真是大義凜然啊,趕忙想尷尬的笑笑,以掩飾自己的智商問題。沒想到,劉謀士隻說了半句話,下麵半句,才是人劉謀士想說的。


    打仗殺人呢,是最不吉利的事情,不能做出頭鳥啊!(兵者兇事,不可為首)。我們呢,還是看看別人怎麽做吧,若是他們動了,咱再動,也不為遲嘛。


    韓馥急忙收住了自己尷尬的表情。尼瑪,說話還帶大喘氣的啊?!


    這當然是個笑話,然而卻比笑話有深度的多,因為韓馥聽從了劉子惠的計謀。


    身為一州之長的韓馥,智商不可能這麽低,連這點都不知道。而從其行為來看的話,他不過想讓自己做的事情得到他人的認可。


    在武俠小說中,每個練武之人皆有一個必敗之處,那就是命門。無論是金庸老爺子的喬幫主,還是古龍大俠的小李飛刀。無論你是多高的高手,都有可能被人廢掉。


    而事實上,每個普通人,也都有一個命門,我謂之“不可言說之傷”。


    如此四娘的名稱,不是說明朋利有多矯情,而是必須這麽說,必須的。


    這些命門,因人而異,不同身份者,不可言說之傷自然不同。


    臂如,對於乞丐來說,他不可能告訴你一天收入幾何,對於官員來說,他不可能告訴你為什麽除了工資之外,竟然還有那麽一筆比工資高數倍甚至數十倍的錢存在國外銀行。而對於作者來說,他是不可能告訴你自己的出版費是多少的。


    這些都是我們中國人已經滲透進骨子裏的不可言說之傷。


    無他,私密耳。


    而對於韓馥的不可言說之傷就是自己的地盤。


    不可否認的是,在世界每個地方,政府官員總是最先嗅到亂世的味道。韓馥也不例外。


    有槍就是草頭王啊,沒幾把刀子幾個人,怎麽在這個亂世生存呢?而且,皇帝不管用了,弄個王當當也不錯。


    而劉子惠的話正好觸及了這個內心的秘密,是的,老子也想先等等,等等別人的行動,等等別人的錯誤,等等別人做那隻挨槍子兒的出頭鳥。


    可惜的是,不僅韓馥有這些想法,很多起義軍都有這些想法。


    我說的很多,是除了曹操之外,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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