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之王沒有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當宗像禮司在r4的總部聽到這個消息時,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似乎這消息對他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手中的鋼筆卻劃下長長的墨跡,透露了握著筆的人並不平靜的心情。


    幹練的淡島世理心中歎息過後從容退下,將空間留給宗像禮司自己平複心情。


    青王所象征的冷靜與理智,似乎在那個人死後更加的淡漠冰冷,可這樣恍若從容的宗像禮司卻並不是淡島世理希望看到的,因為上司依舊肩負著無可避免的責任,可屬於他自己的情緒在一點點消失。


    淡島世理也不知道這樣究竟是好是壞,可她仍然記得,很長一段時間裏,隻有死氣沉沉這個詞能夠形容宗像禮司,為此赤王周防尊不知道挑釁了多少次,而結果,自然是不如人意的。


    淡島世理忍不住迴頭看了一下已經合上的大門,心想裏頭的那個人此時此刻應當與她是一樣的心情吧!


    白銀之王沒有死,那麽那個人……是不是也有可能活著?


    那個人……淺井慕夏。


    慕夏。


    宗像禮司手中的鋼筆不斷點著紙麵,淩亂的敲擊聲讓人覺得有些煩躁,他幹脆拋開了筆,獨自站在了落地窗前。


    作為理性的代表,他從來沒有刻意迴避關於淺井慕夏的記憶,因為逃避恰恰代表他的無措和認輸,可此時此刻,想到這個名字,想到這個人,才發現所有的記憶都那樣清晰,一直以來以為淡忘的感情全部崩潰噴湧出來。


    “淺井慕夏……”


    宗像禮司拳頭緊握,沉靜的臉上說不出的複雜,是沉痛,是憤恨,是哀傷,是嘲諷,又或者是夾雜著絕望的希冀,這個女人給了他最大的挫敗,不是因為她始終逃避自己的感情,而是她無比可笑的當著他的麵用著大義的借口坦然死亡。


    該死的大義!


    在那一刻,宗像禮司從來沒有那麽憤恨過他一直秉持的大義,那個時候他為什麽和周防尊交手?就是不希望赤王隕落,青之達摩克利斯之劍還大致完好,完全能夠承受起弑王的代價,承受不起也沒有關係,可為什麽最後會是淺井慕夏!


    她究竟是怎樣來到戰場的?她之前失蹤躲在了哪裏,又為什麽不出現?她如何逃過無色之王的暗算,到底是誰救了她?


    這些問題都隨著淺井慕夏的消失成為了謎團,宗像禮司也難得任性的不願意探究,人都死了,得到答案又能怎麽樣?


    更因為宗像禮司知道,淺井慕夏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她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算沒有弑王也離墜落不遠,在她死後,早已備好的遺書分別寄到了她的姐姐,青色集團總部等幾個地方,那樣周全!那樣狠心!


    宗像禮司覺得自己是恨淺井慕夏的,可當他得知白銀之王還活著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亂了,他想要她活著。


    白銀之王能活著,為什麽綠之王就不行?


    宗像禮司刻意忽略了兩位王權者之間屬性不同的問題,縱然是以理智著稱的青之王權者,也始終無法釋然淺井慕夏在他眼前死去的事實。


    淺井慕夏……


    宗像禮司靜默的臉上有著沉痛與不甘,早在幾年前的事後,自感老邁的黃金之王就將大部分的事務交給了宗像禮司,所以他知道的比別人多得多,比如……德累斯頓石盤詭異的動靜。


    綠色的光芒在閃爍……但似乎由於綠之王權者沒有選定的原因,王權者之間並沒有感應,也隻有經常站在德累斯頓石盤前的黃金之王發現了動靜,宗像禮司自然也目睹過。


    這樣的情況並不常見,原因肯定特殊――多年以前,本該早就成為青王的宗像禮司雖然和德累斯頓石盤有所唿應卻遲遲無法得到承認,原因就是黃金氏族中有人私自做實驗,使得櫛名安娜的存在幹擾了德累斯頓石盤的抉擇。


    當然,還有那個時候,淺井慕夏瞪著他一臉鬱悶的模樣,她是很想把裏世界的事務給青王管自己甩手不幹的……宗像禮司迴想起來,忍不住唇角上揚,既懷念又苦澀。


    那麽德累斯頓石盤的動靜又是怎麽迴事?新任綠王人選出現了,也許不止一個,而白銀之王未死的消息讓宗像禮司大膽的想到了另一個猜測――也許淺井慕夏未死,而新任綠王人選也出現了……


    白銀之王依舊是白銀之王,可是綠王……是否還會是淺井慕夏?


    他不敢去猜想。


    宗像禮司今日才發現,他似乎沒有做好迎接新任綠王的準備,甚至是抵觸的,哪怕這違背了自己的理智。


    如果淺井慕夏沒有死……


    若猜測成真,宗像禮司倒不奇怪她那種別扭性格決定再也不出現的行為,聯想到一直被他擱置的那些謎團,他腦海中驀然浮現了一個人。


    若是連恩奇都都不知情的話,那麽那個時候有可能幫助淺井慕夏躲開青色集團搜尋又切斷了達摩克利斯之劍與王之間聯係的,隻有那個人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彌西亞梭羅。


    那個實力深不可測,行事神秘,背後站著自由聖境卻行蹤不定的藍發少女。


    淺井慕夏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


    宗像禮司還記得曾經與薩菲羅斯酣暢淋漓的一戰,而薩菲羅斯是彌西亞的守護者。他並沒有見過那藍發少女出手,卻隱約察覺到她並不好惹。


    聖杯戰爭時,她為何要參與,以及最後究竟做了什麽,哪怕宗像禮司一直盯著彌西亞,也毫無所獲。


    宗像禮司的目光一點點明亮起來,如同黑暗中掙紮的最後一點光亮,可他在猶豫。


    這一切畢竟是他的猜測,如果不去找彌西亞,他或許還能欺騙自己,淺井慕夏生活在這個世界某一個角落,可宗像禮司無法想象,若是得到否定的答案,他會怎麽樣。


    就這樣站在落地窗前,宗像禮司靜默的看著日落又升起,一個夜晚就在掙紮中過去,宗像禮司閉了閉眼,想起那個黛綠女子的一言一行,她別扭又倔強,即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是那麽嘴硬……


    就算是為了一個答案……


    再次睜眼的宗像禮司變得鋒芒四射,宛如利劍出鞘,唇邊的笑容卻有些危險,他摩挲著腰間天狼星的刀柄,把淡島世理叫了進來。


    “我要去希臘一趟。”


    自由聖境的總部在歐洲,這不是秘密,但究竟坐落在哪個國家,宗像禮司並不知曉,倒是黃金之王年輕時同自由聖境打過幾次交道,或許他應當先去拜訪一下這位長者。淺井慕夏或許知道,可她很少對他提起關於彌西亞以及自由聖境的事情,而現在,人都不在了……


    彌西亞出身於希臘梭羅家,這是宗像禮司在漫無頭緒時準備拜訪的第一站。


    ******


    或許宗像禮司該和宮崎耀司有同樣的困擾,因為梭羅家主與梭羅家大小姐先後失蹤了很久,隻有所謂的執行官代為打理梭羅家的產業,以至於很多家族都懷疑是不是出什麽意外從而打上了梭羅家的主意。


    結果自然不怎麽樣,宗像禮司也沒這個興趣關注,梭羅家的無功而返讓他很煩躁,歐洲並不是王權者的勢力範圍,所以r4的調查進展也十分緩慢。


    或許他應該研究歐洲的曆史,從其中找到自由聖境的蛛絲馬跡,可那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宗像禮司苦笑,目光竟有些茫然,世界之大,該如何找到一個人?


    薩拉爾並不知道宗像禮司找上了門,而自由女神已經歸來,榮光戰士們也減少了前往人間的次數,大多聚在真正的自由聖境中一起切磋交流,自然沒有注意到希臘的動靜,而梭羅家的海族執行官也沒有在意,這幾年求見海皇陛下和自由女神的人多了去了,這一個也沒覺得有什麽特殊的。


    宗像禮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應該找下去,他一向堅定的意誌又開始動搖起來,理智與冷靜也不再頑強,這對於他的威茲曼值無疑是極大的威脅,而他還需要坐鎮青色集團,麵對大義,私人感情似乎永遠那樣奢侈。


    宗像禮司永遠做不出衝動的行為,所以他在歐洲的動靜始終是有序並且低調的,可這減少了麻煩的同時也讓他一無所獲。


    事情的轉機在不經意之間到來。


    “喂!我說――”一個聲音叫住了宗像禮司,身穿休閑服的寶藍男子打量著宗像禮司,目光審視,笑容燦爛,“你打聽自由聖境做什麽?”在聖域腳下打聽自由聖境,吃飽了撐著?看著也不是普通人,他既然遇上了自然要知道個究竟。


    他身邊還有一個麵色不渝的蒼藍發色俊美男子,氣質桀驁,兩人都是身形修長之人,宗像禮司能夠察覺到他們隱藏著的強大的爆發力。


    他們並不是普通人。


    宗像禮司心念急轉,當即想到他在希臘漫無目的的找人,竟不知不覺來到了聖域的地界――雖然聖域的存在並不算廣為人知,可也絕不像自由聖境那樣神秘無比,宗像禮司想到從前他還猜測過自由聖境與聖域之間是否有什麽聯係,如今似乎已經有答案了。


    或許這兩人就是聖域的人。


    顯然這人是因為好奇心逗留的,並不適合他做出什麽反問,宗像禮司頷首:“找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這人,終於看到了可能是線索的端倪,讓他如何不激動?至於聖域這個勢力以及其中的秘密,他現在沒有心情理會。


    “哦?找誰?”寶藍男子饒有興致的追問道。


    可惜他的同伴似乎並沒有這個心情,事實上加隆聽到自由聖境就聯想到不太好的迴憶,忍不住催促道:“米羅,該走了。”


    要說米羅和加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要從戰爭結束後雅典娜處理聖域事務時看到一係列財政赤字說起,明明同樣的曆史淵源,那群自由榮光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問題,這讓好強的雅典娜磨刀霍霍,大刀闊斧,從自由聖境那裏取到經驗後開始對他們這些聖鬥士進行改造,米羅和加隆便是被指派了任務剛剛完成,現在正在返程的路上。


    “彌西亞,梭羅家的大小姐,她身邊跟著一個銀發男子,叫薩菲羅斯,兩人應該都是自由聖境的人。”


    宗像禮司話音剛落,就見兩人麵色變得無比古怪,相互對視後,用一種奇異的力量似乎是在交流,如果宗像禮司了解聖域以及聖鬥士的話,就該知道這股力量叫小宇宙。


    【梭羅家小姐?身邊跟著薩菲羅斯……彌西亞……該不會是那位吧?】米羅朝著加隆擠眉弄眼,曾經的事情早已得到諒解,於是完全成為了加隆的黑曆史,比如米羅作為最先原諒加隆的人,就時不時撩撥一下。


    【應該沒錯。】黃金聖鬥士們哪裏會關注這個東西,就算加隆當過海將軍也是一樣,更何況那場大戰自由女神完全閉關神隱,隻有榮光戰士刷了一下存在感,所以薩菲羅斯自然也為人注目了。


    【喂,你說這人找那位做什麽?】米羅顯然好奇心很重。


    【關我們什麽事!如果你消消好奇心,現在我們都迴到聖域了。】加隆一點都不熱衷這事,眉眼之間顯露著忌憚。


    兩個人交流時有點爭執,但最終還是達成了一致,正如宗像禮司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一樣,米羅和加隆也對宗像禮司隱藏的力量見獵心喜。


    “自由聖境可沒有那麽好招惹。”米羅搭著加隆的肩,笑容燦爛,“你為什麽要找那兩人?”


    從他們的表現中宗像禮司發現他們應當真是知道他想要找的人,盡管依舊冷靜自持,還是難免有點心緒波動,這時候不需要什麽心機,而是坦誠自己的目的,確認一下彌西亞是否救了淺井慕夏。


    那個時間段……


    比起看透世事冷心冷清的榮光戰士們,黃金聖鬥士還是蠻熱情的,米羅和加隆對視,覺得宗像禮司大約會無功而返,戰爭結束了沒錯,可也沒聽雅典娜女神提過自由女神前往日本的消息啊!


    不管怎麽說,先把人帶去聖域,雅典娜女神雖然不在,可他們的同伴總有能出主意的。


    聖域長久閉塞,這人究竟什麽來曆也看不出,正好送上門來,看在這事的麵子上,最近經常黑化的撒加大約能給他們放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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