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流淌著動聽的歌聲,淺井慕夏眼底映著屏幕的光暗交錯,她正在看她的姐姐淺井真希新上映的片子。


    整個房子裏隻有她一個活人,有點兒寂寞。


    自從聖杯戰爭結束後,彌西亞就如同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再也無法聯係到人,也不知道她在聖杯戰爭中究竟做了什麽,給了吉爾伽美什每個月一天到現世來的機會,今日恩奇都就和他的摯友去約會了。


    淺井慕夏有點兒哀怨,這種恩奇都被搶走的感覺叫做吃醋,但再一想,好像她又沒有這個立場,心中碎碎念著彌西亞,英靈的現世也給王權者帶來了一些工作,除卻英雄王,征服王等人也是在每月的同一天能選擇是否出現在現世,好在一個月隻有一天,不然不知道要增加多少麻煩。


    事實上還真不關彌西亞的事,誰讓幾個英靈都被聖杯的力量波及,她隻是稍微引導了一下而已。如果知道淺井慕夏的怨念,她一定會大唿冤枉。能來到現世的英靈自然也包括希波達彌亞,彌西亞把約束英靈的任務交給了她。但這一點王權者並不知曉。


    淺井慕夏並沒有責怪彌西亞的意思,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傳達她對彌西亞的思念,那家夥神神秘秘的也不把話說清楚,害得她瞎操心。


    雖然彌西亞口風中也透露過關於她是神明的事,可又遮又掩的一點都不痛快,淺井慕夏可沒忘記她最初見到彌西亞時候她的狀態,自認是簡單,又要看德累斯頓石盤,心念著哥哥簡易,聖杯戰爭前還滿是心事說著古古怪怪的話,哪裏像個無憂無慮的神明?


    淺井慕夏是一個冷情的人,彌西亞是難得的好友,恩奇都似友似師,她如今隻剩下淺井真希一個親人,可淺井真希又忙於事業。身為綠王,在覺醒的那一刻她知曉了許多奧秘,因此連生活都沒有了什麽趣味。


    若非性情清冷,或許她能更熱衷於用自己的力量做些什麽,可惜……或許這就是王的命運吧!孤獨,高傲,寂寞,不需要被人理解,也不用理解別人。


    白銀之王孤傲淩駕高空,黃金之王自封於禦柱塔,赤王性情火爆卻要一日日靜候死亡,青王冷靜理性到讓人厭惡,而她對世界也有淡淡的厭倦……王還真沒一個正常人啊!


    淺井慕夏很認真的想,或許她也該發展一下氏族了,至少那樣,某個討厭的家夥不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麵前。


    青藍色的製服,腰間別著一把長劍,整個人在淺井慕夏眼中就代表著虛偽高傲,絕對理性的青之王權者跳到了陽台上,推了推反光的眼鏡,不容忽視的存在感讓淺井慕夏相當作沒這個人都做不到。


    “有門不走偏要做賊,青王閣下這是何意。”淺井慕夏也懶得轉頭,緊盯著屏幕上淺井真希的哭戲,出聲嘲諷道。


    雖然說起來宗像禮司也沒怎麽得罪她,但不知道為什麽淺井慕夏就是看他不順眼,這種感覺大概就和她竟然是綠王一樣莫名其妙,明明淺井慕夏覺得無色之王或者黑王更適合她的屬性。


    宗像禮司也習慣了淺井慕夏的態度,找個地方坐下,今天來是為了正事,還真沒吵嘴的功夫:“周防的威茲曼值越來越嚴重,在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走先赤王的老路,你當真沒有辦法嗎?”


    “苟延殘喘的活著,就是幸福嗎?”淺井慕夏冷笑,她並不是真心這樣覺得,隻是想起前世在病床上的痛苦,有感而發,所以沒等宗像禮司皺眉冷臉,又開口道,“王的力量是平等的,綠焰想要作用在赤王身上很難。”


    但內心卻覺得,赤王的性格大概更希望轟轟烈烈的死去吧!隻是王死去的動靜太大,要付出的代價也難以承受,就算是為了尊敬他的氏族,周防尊也要忍耐。強大的力量帶來的是沉重的壓力,毀滅如同利劍高懸空中,他隻能整日昏睡以延緩威茲曼值的偏差,可得不到宣泄隻會讓他更加難受,動手則更加接近死亡……


    所以她才懶得發展什麽氏族啊,領導他們前進再突然消失無蹤,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給希望,並不是所有的氏族都能接受新任王權者的。


    在所有王權者中,青王以絕對理性使威茲曼偏差值最低,而綠王卻是屬性天然上的優勢,攻擊力欠缺,可生機充沛的能量往往抑製著威茲曼偏差值,不過好像也沒什麽值得稱道的,畢竟白銀之王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換過人。


    看著宗像禮司又推了推眼鏡,淺井慕夏就覺得眼皮直跳,趕緊打發了這個家夥:“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你可以滾了。”


    倒不是她顧忌青王,實在是這家夥囉嗦起來太煩人了,淺井慕夏寧願寂寞也懶得理會宗像禮司。


    淺井慕夏的注意力轉移迴了屏幕,現在劇情切到了男主演身上,淺井慕夏皺起了眉頭,雖然她對娛樂圈沒什麽興趣,可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敦賀蓮,還要托最近他和淺井真希的緋聞所賜。


    不論真假,淺井慕夏都超級不爽,從哪裏看敦賀蓮都配不上淺井真希,或者說在淺井慕夏心中沒人配得上親愛的姐姐。


    敦賀蓮飾演的劍客冷酷無情,說著絕情的話,他握著劍柄的手卻有著不自然的微顫,目光看似銳利卻不敢直視淺井真希扮演的女郎,轉身離去時才流露出一絲痛楚。


    淺井真希扮演的女郎雙目通紅,但卻再沒有力氣哭泣,或許她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天,眸中露出了一點釋然。她出神的盯著雪地上逐漸遠去的腳步,這一刻,她似乎想起了很多甜蜜的迴憶,當痛哭也無法挽留劍客的腳步,又何必留戀,她轉身,與劍客背道而馳。


    女郎沒有看到劍客駐足的迴眸,她臉上的哀傷變成了天真的笑容,眼中卻一點點死寂……女郎輕哼著劍客最喜歡的小曲,聲聲泣血。她走遍了與劍客的每一個甜蜜,最後迴到了初遇的花園,懷中藏著鴆酒的小瓷瓶被打開,緊貼著紅唇正將飲之時,花園裏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影子。


    劇情就在這裏戛然而止,來的究竟是劍客還是其他人,女郎是生還是死,都成了永恆的謎題。


    淺井慕夏輕吐一口氣,拋開了心中的壓抑,雖然知道這隻是劇情,可是頂著自己姐姐的臉被辜負什麽的果然還是不能忍!敦賀蓮一看就和角色一個德行,負心漢!


    “你怎麽還沒滾?”淺井慕夏正不爽,發現房間裏的不速之客還沒有自知之明圓潤離開,直接開炮。


    “你的眼中除了淺井真希之外,還看得到誰?”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忍不住冷笑,“這樣自私涼薄,願意為那個彌西亞出力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淺井慕夏原本還隻是嫌棄,勉強能算朋友間的插科打諢的模樣立刻變得銳利冰冷,她就是自私涼薄也輪不到宗像禮司說!他倒是公正無私!


    按理說宗像禮司隻是多管閑事了一些,淺井慕夏與他性格不合避開便是,可這個家夥有事沒事在眼前晃,還總是說些她不喜歡的話,做她不喜歡的事,也難怪她厭惡愈深。


    擅自查探她姐姐的事,擅自接近她姐姐,把關於她父母當年的恩怨甩在她麵前,有意無意的說看到她做了什麽不合時宜有失身份的舉動,時不時刺上兩句,彌西亞來的時候更是毫無尊重的監視她家!簡直不能忍了!


    她是綠王,可不是宗像禮司的囚犯奴隸!


    翻舊賬?憑什麽!


    她究竟做了什麽,讓宗像禮司把她當成罪犯?這樣冷嘲熱諷算什麽?


    一樁又一樁的事情,再加上淺井慕夏本來就心高氣傲,又沒有必要忍氣吞聲,自然就怒了。她自認不太喜歡宗像禮司,也知道自己的態度不好,可宗像禮司不來招惹她,她可不會湊上去找麻煩,從來都是宗像禮司跑到她麵前惹煩!


    早知道青王這麽討厭,當初就不該插手青王覺醒的事情。


    屏幕裏傳出淺井真希憂傷的歌聲,才叫淺井慕夏心中突然一涼。


    究竟怎麽了?她什麽時候變得這樣衝動?不過是幾句冷嘲熱諷,她難道還聽的少了?怎麽麵對宗像禮司,她就這樣沉不住氣?如果是別人,她會怎麽做?真是在宗像禮司麵前生氣慣了,連風度禮儀都忘記了。以往宗像禮司也沒少惹她生氣,怎麽今天脾氣就全爆發了?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她不喜歡宗像禮司,卻也當真欣賞敬佩他的行事,前提是事情沒落到她身上,就好像宗像禮司和周防尊看似彼此厭惡,卻有種屬於王的默契。


    不過宗像禮司也很討厭她吧!感情是雙向的,單方麵的厭惡隻會疏遠,雙方的厭惡才會變成今日的發展。


    淺井慕夏多少有點沮喪,突然看明白了一點都不好,可她向來是冰刺的性子,此時也不會融化了,或許有些人真的不適合做朋友吧!


    這樣想著,眉宇間雖然還殘餘著怒火,內心卻真的清冷下來,淺井慕夏冷笑著迴視宗像禮司:“所以呢?青王閣下究竟想要說明什麽?”


    是啊,他究竟想要說明什麽?一開口就是譏諷,她是沉不住氣,那宗像禮司呢?


    也許隻是淺井慕夏的錯覺,宗像禮司的眼裏似乎閃過了無措緊張?開什麽玩笑,絕對理性的青王會有這樣象征軟弱的情緒?


    她看著宗像禮司站起,居高臨下的逼近她,然後……呃?親了她?


    “男人可比女人好看多了,慕夏。”涼薄的唇輕輕摩挲著,低沉的嗓音在此時尤為惑人,“比如……我?”


    什麽情況?


    慕夏的大腦在這一刻罷工了。


    ******


    繚繞的煙氣嫋嫋,周防尊叼著煙,突然笑出聲來。


    “尊?在想什麽?”


    周防尊嘖嘖的幸災樂禍著:“在等著看好戲。”


    “呃?好戲?”


    “一個尖酸刻薄,一個絕對理性,多精彩的好戲……”周防尊抖了抖煙灰,讓宗像禮司總是打著拯救赤王的旗幟冠冕堂皇的找那個女人,一見麵的氣氛連他都看不下去,他就不信,宗像禮司這個不懂感情的家夥能順利拿下那個頭痛的女人。


    還不是一場精彩的好戲?


    雖然很想打架,但這個時候,還是不湊熱鬧比較明智。


    這個美好的下午,赤王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不知道還有沒有二……發現現在寫番外越來越沒有感覺了……


    打滾,都不想寫番外了tat


    主要是沒靈感了……不管了什麽時候想起來寫再什麽時候更新吧……


    反正正文完結是我最明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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