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局勢愈發嚴峻,造成這一切的東邦卻還懷著不切實際的希望,完全不知道外界是如何風起雲湧,他們向來愛主動找麻煩,這一次終於踢到了鐵板。


    展初雲因為彌西亞昏迷了許多天,展家看展令揚不順眼的大有人在,即便是展雄天,展令揚的外公,也不肯將十分之一的產業奉上換迴展令揚。


    南宮家雖說小有資產,可大部分依仗的都是南宮烈的外祖家威廉斯家族,沒有發言權,而重點是梭羅家就衝著威廉斯家族來的。


    威京集團之中別的聲音也不少,安凱臣的二叔原本就是很有競爭力的繼承者,此時不論為了家族利益或者自己,都要落井下石。


    向以農雖然受寵,但終歸隻是小兒子,多少受到上麵幾個哥哥的掣肘,才不忿的離家,寰宇集團原本和梭羅家算是戰略聯盟,卻先做出了違約的行為,集團之中並非鐵板一塊,雷君凡也是如此,再受寵也無法比擬家族十分之一的財富。


    有些人暗藏壞心,甚至想要借梭羅家的手幹脆除掉他們,但朱利安的說法十分好聽,請東邦在梭羅家做客一段時間,到時候會完好無損的送迴來,既然擺出了這副姿態,還能說什麽呢?幾個大家長琢磨著讓小輩受點教訓也好,當即敲打過家裏後作出不聞不問的姿態,可商業上與梭羅家的交鋒卻是愈發咄咄逼人。


    好像所有人都遺忘了某一個晚上來“問候”家主卻不見蹤影的不速之客,他們想要做什麽時卻始終記得之前的驚悸,於是也隻能忍耐著告訴自己遵守遊戲規則,否則他們要付出的,也許並不隻有財富。


    那個隻身留在日本卻挑起所有事端的少女……現在,沒有人敢動她。


    東邦之中也隻有曲希瑞因為身上的血脈得到了彌西亞的特殊照顧,雖然他本人可能不太願意接受,可家人的失望責備,讓心思敏感的曲希瑞根本無法拒絕,更何況他被送到了王室的祭祀神廟關禁閉,除了侍奉神像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連醫術也沒有一本,更沒有任何可以交流的人,這種精神上的荒蕪要把他逼瘋了。


    他不知道夥伴們的境況,東邦又何嚐不猜測他的遭遇?


    這一次的事件拖下水的並非隻有梭羅家和東邦的幾個家族,伊利斯王國靜默中立,甚至還偏向梭羅家,好像完全不知道曲希瑞也參與其中了一樣,寰宇集團閻王殿等幾方勢力內在因素牽製著,也影響到了一些附屬勢力和結盟盟友。


    然而炎狼和黑十字站在東邦一方,赤組與雙龍會支持梭羅家,青龍門中立,白虎門雖不插手,但門主赫爾萊恩更親近梭羅家一些,除此之外,城戶紗織不知用什麽方法說服了股東,也對東邦的家族下了黑手,淺井慕夏也以王權者的身份在暗中幫助彌西亞,自由聖境也不會袖手旁觀……


    諸如此類,可以說這一次的風起雲湧,卷入了全球大部分的勢力,等到展初雲終於醒來後,局勢已經不是他一人能夠左右的了,而更加讓他想要嘔血的是,彌西亞將他拖住,根本無法離開日本。至於刺殺?相信殺手剛站在日本的土地上就會被發現,更何況經曆過那導致他高燒昏迷的夜晚,展初雲如何都不會做出不明智的行為。


    這一日,希臘陽光晴好,微風徐徐,某人總算手頭的事情暫時處理完了,有空去見一見蘇蘭特帶迴來的人。


    如果不是走不開,外加其他的顧慮,朱利安知道彌西亞受到這麽大的委屈後無論如何都會第一時間飛到日本的,所以現在退而求其次,找東邦撒氣也不錯。


    從這一點看,朱利安和彌西亞是妥妥的兄妹倆啊!


    “陛下。”沒有了外人,蘇蘭特自然叫著最熟悉的稱唿,少年家主正在閉目養神,突兀睜開淩厲的眸子,懾人的光芒一閃而逝後恢複了漠然,桌案上正癱著最近情勢的報告以及其他隱秘的東西。


    “薩拉爾還好吧!”鋒銳的氣息漸漸隱去,沉淵若海,朱利安靈魂融合的進度又前進了一大截,王者氣度愈發威嚴,實力也穩步上升中,隻是顧忌著身體的限製,覺醒要一點一點來,也因此,記憶並不完整。


    蘇蘭特道:“殿下的實力足以自保,但記憶似乎依舊沒有太多,屬下思考並查探了許多,仍然找不到原因。”


    “……找不到原因,能自保也可以。”朱利安沉默了一瞬後輕輕歎息,但他很快把這莫名的傷感拋卻,同樣的錯誤他怎麽會犯第二次,彌西亞還在……這樣告訴自己後,便又想到了正事,“此次你應當也見過了哈迪斯和雅典娜,他們如何?”


    “冥王陛下尚未覺醒,雅典娜女神的封印則有所鬆動,初步覺醒的時間應當就在最近,估計兩年之內能做到完全覺醒。”蘇蘭特想了想,又補充道,“薩拉爾殿下見過了城戶紗織,就是雅典娜女神選中的肉體,但似乎沒有什麽特殊情緒。”


    至於之前和修普諾斯去見瞬的那一次,蘇蘭特卻是不知道了,畢竟彌西亞的消息重新出現時是進入帝國的那一刻。


    “寧願去找雅典娜,也不願意迴來見我嗎?”朱利安苦笑著低喃,蘇蘭特卻是不敢出聲,書房被無形的威壓覆蓋著,久久不曾散去。


    朱利安閉眼,如今他寧可期盼彌西亞是因為偏見而不原諒他,而非失去愛情並憎惡他……他既哀怨彌西亞的避而不見,又慶幸她能留在日本遠離是非,要知道希臘不僅僅是梭羅家的大本營,更是神界的。


    “這幾天你去冥界一趟,你應當知道該做什麽。”許久之後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朱利安隱約記得身為海皇的自己似乎和冥界有什麽約定,可如今記憶沒有恢複,隻知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蘇蘭特知道,而他隻需要吩咐就好了。


    “是。”蘇蘭特神情一肅,並沒有多言。


    覺得沉鬱的氣氛實在難以開懷,尤其眼前是忠心死板的下屬,而非他的親親妹妹,這樣想著的朱利安愈發抑鬱,他手頭上的事情多的發瘋,心情本來就無比浮躁,越是克製隱忍就越深沉激烈,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發。


    而朱利安沒有忘記,上一次和彌西亞爭執起來也有一部分是這個原因。


    所以說,吃飯睡覺虐東邦,朱利安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東邦被蘇蘭特困在海中的孤島上,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現代技術也無法發現這裏,更不用說聯係外界了,雖說彌西亞讓蘇蘭特把他們帶到希臘,可東邦卻無法肯定這裏究竟是不是希臘的海域。


    白天烈日炎炎,夜晚海風陰冷,寂冷的孤島除了東邦外沒有任何生命,就連吃食也隻能拖著沉重的身體自己去弄,可資源有限還能怎麽辦呢?


    身處海中孤島,周邊海域卻詭異的連魚都不見一條,身上傷痕累累如何下得了海?就算勉強下了,也是無功而返。蘇蘭特若是記得,就偶爾送點吃食,若是不記得,他們就要挨餓。


    饑腸轆轆,傷口流膿,廢了大勁過濾的飲用水也隻能勉強夠五個人用,甚至不記得他們多少天沒有洗漱了,上廁所也是個大問題。最幸福的時候大概是下雨,雖然海浪洶湧好像隨時隨刻都能淹沒小島,但更珍貴的卻是天然的淡水。哪怕因為興奮淋雨,五個人先後感冒發燒,身體愈發虛弱。


    五個人最初還會討論起曲希瑞的下落,到了後來根本不願浪費精力,甚至心中會滋生某種他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怨恨,是恨家族沒有救他們,恨宮崎耀司的袖手旁觀,恨曲希瑞沒有同甘共苦,還是恨自己沒事找事惹上了彌西亞,又或者最初沒有遇上展令揚……


    沒有多餘的刑罰,卻已經生不如死,很難想象到,他們曾經那樣神采飛揚。


    自詡熱愛生命的他們,逐漸變得麻木不仁,有時候望著無邊無際的汪洋,也想過死亡,什麽勸誡麵對現實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們掙紮著,因為彌西亞說過她不要他們的命,那麽是苟活還是尋死?一日一日的折磨中,其他人在岸上冷眼看著別人一步步走向深海,可惜有蘇蘭特在,沒有死成,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終結,於是各自分散在孤島某處,眼不見為淨。


    看著東邦的慘狀,朱利安壓抑的心情略微舒緩,可是想到這幾個人是如何惹怒彌西亞的,心中的暴戾又升騰起來。


    如果不是彌西亞堅持,他當真會把這幾個人的靈魂扣下,好好折磨。


    擅闖彌西亞的住所,這種十惡不赦的大罪……朱利安甚至能想象到彌西亞那時麵無表情下的怒火與眼中的委屈不滿。


    “就這麽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人類真是太經不起折騰了。”朱利安十分不滿,不是專屬醫療神職的神力隻能愈合傷口,卻無法治療身體的虛弱與暗傷,朱利安打的主意是治好了再動手然後循環往複。


    雖然也有不用他動手,也能折磨人的方法,但朱利安決定押後,他的怒火要先宣泄才對。


    冥界的無間地獄和海界的深海冰獄都太過危險,卻也有溫和著殺死人的地方――比如那位司掌醫療的光明神祗阿波羅,所轄的極光囚籠。


    朱利安眯眼,心中開始斟酌是否要聯係上奧林匹斯,那裏的神明,都還不知道自由女神的迴歸……強援有,可是威脅也有。


    地母蓋亞……


    作者有話要說:應大家要求,繼續虐東邦……望天,這種程度應該夠了吧?


    最近碼字都碼不下去,這學期課好多……又想寫文又想停筆,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麽東西


    準備六級考試了……專業課中還有一門繪圖,感覺自己變成了建築師……這是以前從來沒想過的職業啊望天,高中因為不喜歡地理而選擇了理科,沒想到大學反而要重拾,室友的同學據說為了地理學文科,結果到了大學發現地理是理科的……這是怎樣荒謬慘淡的人生啊!


    開著電腦不想碼字不想上網,拿著手機不知道做什麽比較好……這種荒蕪的情緒讓我恨堂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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