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要負責這一次的聖杯戰爭?”有時候心中藏著很多事,覺得煩躁並且迷茫之時,彌西亞很喜歡到淺井慕夏這裏來,同她說說話,仿佛隻要有這個少女在,就能證明那段屬於簡單的人生並非幻覺。


    隨著神明的印記越來越清晰,彌西亞迴想起剛剛蘇醒見到路西法時的驚惶無措,那個時候緊緊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便是簡單零散瑣碎的記憶,如同霧裏看花,卻那麽真實。


    所以她堅信自己是簡單,內心深處更是無形抵觸神明的身份,她不願付出任何信任,哪怕路西法告訴她她應該叫薩拉爾應該是一位女神。


    可如今她知道自己應該是自由女神薩拉彌西亞,那麽簡單又算什麽?荒謬並且可笑,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生,甚至世上找不到簡單還有哥哥簡易存在的痕跡,是她沒有找到還是一切都隻是虛假蒼白的謊言?


    不,不是的,德累斯頓石盤不是已經給出了答案嗎?她如何都想要反抗的抉擇,簡易和波塞冬……但究竟是怎樣的境況,心中猜測萬千,也無法知道結果。


    為什麽簡單和薩拉彌西亞不能是一個人?為什麽要在簡易和波塞冬之間抉擇?薩拉彌西亞能避開所有神明認識了路西法和密涅瓦等人,為什麽不能轉世成為簡單?同樣被德累斯頓石盤選出的兩個人,能和波塞冬同時出現的簡易,又真的隻是普通人嗎?就算評判標準是在心中的分量,那麽波塞冬在這個世界上,她在這個世界上,簡易……又會在哪裏?


    如果不是彌西亞不知道自己作為自由女神尚未出生之際靈魂被送往異界溫養的事情,或許她會更加偏向於心中的另一個猜測,因為太荒謬所以沒有細想,與事實接近卻有一些偏差――為什麽薩拉彌西亞是簡單,而非簡單是薩拉彌西亞?可是人類……真的有可能取代神明嗎?就算可以,奧林匹斯山的神明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若這個猜想是真的,那麽不得不想到更大的疑惑,她是簡單也是自由女神薩拉彌西亞,那麽簡易呢?他若也在這個世界,他會是誰?人類記憶中戛然而止的混沌結局,又隱藏著什麽秘密?


    彌西亞無法不掛念簡易,更無法不去猜想簡易也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待著,為什麽?因為太多太多的線索和越來越強烈的直覺……


    正是因為心中的這些糾結,彌西亞才迫不及待的來見淺井慕夏,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聯係她兩端人生的女孩,結果卻聽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讓她又有了繼續待在日本的理由。


    屬於魔術師的世界,傳說中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以六十年為周期的殘酷遊戲,第四次聖杯戰爭……所有好戲將在今年冬天的冬木市上演。


    哪怕身為神明,也有自己的苦惱,世界上哪有能滿足一切欲望的存在呢?人類之所以信仰神明,是因為神明更加強大,人類所苦惱的,對於神明來說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那麽神明的煩惱呢?又有誰能夠解決?


    可既然有能夠預見未來的德累斯頓石盤,難道聖杯就一點功效都沒有嗎?但彌西亞也相信,聖杯的力量是有限的,若是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也完全沒有用。


    不管彌西亞如何去猜想聖杯的功用,這一次的聖杯戰爭她是一定要圍觀的,隻因為聽到淺井慕夏說起聖杯時,心中那隱隱約約的直覺,並非所有神明都會預言,卻能對一些冥冥之中與自己相關的事物有所感應,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沒錯。”淺井慕夏沒精打采,甚至很幽怨,“不過不是我一個人負責,還有青之王宗像禮司。”


    “青王?宗像禮司?”彌西亞對這個陌生的名字起了關注,“青王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嗎?原來是叫作宗像禮司麽。”彌西亞記得她失蹤前德累斯頓石盤的確有青之王的動靜,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遲遲沒有決定人選。


    “啊,對,青王就是這個名字,一個冷靜到讓人無比討厭的家夥啊!”淺井慕夏忍不住抱怨道。


    “可是你的表情明顯不是這樣說的。”彌西亞笑著調侃。


    “有嗎?”淺井慕夏故作驚奇的反問道,她其實是一個桀驁並且冷漠的性子,帶著上一世富裕家庭養成的咄咄逼人與沉靜氣度,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已經說明她對彌西亞的親近,“好吧,雖然人是挺討厭的,但很有能力,至少我手頭上那些工作都被scepter4的人接手了,更重要的是,那個赤之王和他的氏族終於不歸我管了。”


    “scepter4?就是青之氏族嗎?難得有人被你這樣矛盾的評價,我倒是真想見一見那位青王了。”看到淺井慕夏一臉慶幸的模樣,彌西亞忍不住笑道。


    “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王是絕對的沒事找事,你會有機會見到他的,到時候不要後悔。”淺井慕夏顯然意見不是一般的大,“幸好青王主要關注赤王,也虧赤王受得了他。”話雖如此,淺井慕夏並沒有她說的那麽討厭青王,甚至還有欣賞。當初赤王也是如此,淺井慕夏說著討厭赤之氏族惹麻煩,但卻並沒有屬於厭惡的情緒。


    不過仔細想一下也完全能夠理解,也許那位青王的行事作風的確有值得稱道的地方,可是手段用到自己身上的話難免不爽,而不用幫赤王收拾殘局,淺井慕夏的心情也就一下子明朗起來。


    “說起來,七位王權者已經出現了五位,似乎也是十分少見的情況吧?”沒有目的的閑聊著,想到什麽說什麽,這也是朋友之間聊天的一種方式,彌西亞的神情也逐漸變得輕鬆起來,完全投入到了這樣的談話中。


    “不錯,就差黑王和無色之王了,不過寧願他們不要出現。”無色之王是不定因素,是正是邪尚不知道,黑之王更是如同青王赤王一般與綠之王有著說不清的恩怨糾葛,誰讓她那麽不幸如今正是這個倒黴的綠王,巴不得他們永遠不要出現,淺井慕夏說道。


    “反正這是由德累斯頓石盤決定的,我們可做不了主。”彌西亞下了定論。


    “不說我了,倒是你,怎麽還留在日本?你不是梭羅家的大小姐嗎?有那麽多閑情在這裏廢話?”淺井慕夏結束了之前的話題,轉而問起彌西亞的近況來。


    “你的麵子我怎麽能不給,把所有事情都推了也是值得的嘛!”彌西亞在淺井慕夏倨傲的白眼鄙視下訕笑改口,“我說被人趕出家門你信嗎?”


    淺井慕夏果斷搖頭:“大小姐您能說句真話嗎?”被人趕出家門?真說得出口!因為和彌西亞那些‘特殊’的緣分,淺井慕夏少不得要了解一點彌西亞這一世的情況,雖說沒有全力追查,而作為綠之王權者,查到的資料也遠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所以才說彌西亞滿嘴謊言啊!朱利安如何對彌西亞,淺井慕夏多少知道一點,心中默默的羨慕嫉妒恨,怎麽不論哪一世,彌西亞都有這麽好的哥哥呢?


    羨慕歸羨慕,淺井慕夏也很喜歡如今的姐姐淺井真希,至於哥哥……倒是有一個,但因著陳年恩怨,還是不認的好。


    彌西亞聳肩,這個有點吊兒郎當的動作被她做出來十分自然清爽:“真話啊……真話就是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不太想見到那家夥,再加上日本有好戲看,就留下來摻和一腳。”


    “吵架了?”淺井慕夏十分詫異,繼而若有所思,或許是彌西亞單方麵鬧別扭吧?當然也不排除那位梭羅家主可能對彌西亞起了忌憚之心等等諸多理由,還是說朱利安要給彌西亞安排聯姻,結果彌西亞就逃了出來?


    托自家那位明星姐姐淺井真希的福,淺井慕夏的想象力好上不止一個層次,也發散了許多,彌西亞無奈的扯著這家夥的臉:“你都想到哪裏去啦!真是受不了你。”


    “沒趣的家夥,也不配合我一下。”淺井慕夏撇嘴,恢複正常,一個清冷美女的冷笑話,絕對是冷上加冷,彌西亞覺得自己沒被凍死就很不錯了,還配合?


    “日本有什麽好戲看?”喝著冰涼的奶茶,淺井慕夏問道。


    “事實上我也是剛知道,你還記得那個伊藤忍吧?”彌西亞道,雅典娜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說,便挑了這一件事,反正淺井慕夏問話也不是為了打探什麽消息。


    淺井慕夏點點頭。


    “好不容易把那個討厭的家夥趕走了,這一次又要迴來,而且很有可能還要帶迴來一串麻煩,名叫東邦的六個人……”


    彌西亞說著從赤司征十郎那裏聽來的事跡,果不其然看到淺井慕夏扭曲的表情,頓時覺得什麽都值了。


    偌大天下無處可去的感覺漸漸散去,也許她真的應該考慮環遊世界,四處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大家都對慕夏不太感冒……事實上這姑娘完全是閨蜜啊,我們的彌西亞其實都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呢!有些觀點從根本上不同,無法得到共鳴,比如人類的心理,雅典娜阿爾甚至赫拉都會說是彌西亞太向著人類了之類的話……所以彌西亞也是很苦悶的~


    反正慕夏戲份不重,隻是用來引出線索的……望天,我在說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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