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護道呢?”


    張武嘀咕一聲,隻覺這次閉關失了大算。


    答應過人家姬明玉,卻沒有履行諾言。


    若長生宗出個好歹,心中有愧,於以後的修行有大礙。


    這便是太上忘情的壞處了。


    仁義禮智信,都是人類才有的品質。


    在絕對理智狀態下,人性的一麵徹底消失,什麽親情愛情,道德素質,百年交情,全都是束縛人的東西,一切皆可拋,隻剩下極致的利己主義,最原始的生存本能。


    麵對這種非人存在,沒有東西能約束,正常人拿什麽鬥?


    萬事皆有利弊,張武不是冰冷的機器人。


    他需要友情,讓自己的長生路不那麽孤獨。


    也需要修身養性,讓自己看著不像沒禮貌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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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做人,保持本心。


    況且也做不到一直保持太上忘情。


    丹藥不夠。


    修煉,最終還是比資源。


    而想獲取大量的資源,便需要依靠大教,或者創建勢力,讓無數人為你服務,集結眾生之力成就己身。


    按照張武的推算,想誕生一位人間神靈,至少需要十餘個長生宗這樣的大教,才能供養出來這麽一個人。


    當然,也不排除走邪門歪道的。


    似張武這般,攝取別人的智慧和秘密來成就自己,省去無數時間的苦修,不知節省了多少資源。


    他經常胡思亂想,便與此有關。


    那是別人的東西,拿來用,多少會有些副作用,很容易出問題。


    但人死了,屍體在這放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張武看向帝十三和蔣明庭的屍體,全都自燃虹化,僅剩下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身上掉出來的物件。


    帝十三的赤紅魔鱗拳套可是個好玩意,這世上能擋龍雀匕的東西不多。


    蔣明庭炸碎的長袍裏還有完整內襯。


    一套暗金色的金絲蠶衣,蠶褲,蠶襪,看著很柔軟,殘破的袖兜裏還有暗金手套,全方位武裝到脖子。


    挨了雷劈,這蠶衣沒有被雷火點燃,還承受張武幾十次嗩呐洪流的摧殘而不損壞,可見此衣真正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堅韌無比。


    張武對著蠶衣拜了拜,拂去殘留的骨灰纖塵,又呸呸呸大吐口水,擦拭蠶衣一番,這才穿在身上。


    他如今的體質堪稱仙道之體,常年服用丹藥辟穀,身體清淨,唾液猶如聖水,比山泉還要甜。


    將兩人掉落的東西收拾完,張武發動精神感應,心靈駕馭時空,腦海中立時浮現出一些人的位置。


    “還好,姬龍象沒死,姬莫愁也沒事,長生宗應當安全。”


    ……


    長生山腳。


    晶瑩的白骨,燃燒的戰火,猩紅的血跡,勾勒出一副淒美而又壯烈的畫麵。


    宗門大戰是殘酷的,雙方都需要用命拚出一條路,守護親友也罷,攻占敵方搶奪資源也算,終將讓很多人在絕望與不甘中頭顱高高飛起,血濺山頭。


    大戰已持續了半月有餘,長生宗拿出全部底蘊,將所有大宗師召迴,幾位長老也全部參戰,竭盡所能守護宗門,依舊擋不住各教聯軍的攻勢。


    五年前,葵魔宗餘孽湯守財,突然爆出驚人消息。


    當年陳老魔就是想抓張武奪殼,才被姬明玉拚死,死得不明不白,事後張武常住長生宗。


    而且他出自大坤,成長速度驚人,被陳天生發現了長生的秘密,才想方設法要抓他。


    有威震天下的陳老魔背書,消息一出,轟動各教,長生宗周圍的一群別有用心者,很快便開始進攻討伐。


    有想抓長生者的,有想瓜分長生宗地盤的,還有眼饞長生訣的,在一位陸地神仙的牽頭下,大大小小竟組織起十三路聯軍。


    長生宗,敢以“長生”為名,一直以來便有人懷疑該教有長生之法。


    幾乎每一位修行有成的老不死,都會去長生宗拜訪一次,求教長生訣,求教延壽之道。


    而今姬明玉已過了三百歲,再驚豔千古的強者,也得被歲月埋葬,各教自然也就不怕了。


    趁其病,要其命,張武是引子,是借口,缺少陸地神仙坐鎮的長生宗,難免要經受一番弱肉強食的考驗。


    山門前的遼闊平台上,長生宗高層全在,戰至今日,人人帶傷,每一個人都竭盡所能,拿出了全部手段。


    陳鴻嶽眉須花白,道袍染血,白發淩亂,不複仙風道骨之相,狠狠盯著遠處立於眾人之前的湯守財。


    當年他帶著葵魔宗的諸多弟子迴歸長生宗,有許多高手不願意投敵,自行潰散,湯守財便是其中之一。


    近四十年未見,這廝也修成了無上宗師,憑借圓滑會來事,遊走於各教之間,混得風生水起。


    陳鴻嶽痛恨道:


    “早知當年便該一劍將你這肥豬斬了。”


    “斬我?”


    湯守財十指戴著鴿蛋大的寶石戒指,冷淡道:


    “當年你來葵魔宗,我便知道你沒安好心,事實如我所料,你辜負了你大伯的期盼,身為宗主,還恬不知恥帶弟子投奔滅教之敵,似你這等忘恩負義之輩,也配斬我?”


    陳鴻嶽被噎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湯守財身後站著不少昔日的葵魔宗弟子,不少人都白發蒼蒼,實力不高,但都是葵魔宗的死忠之輩。


    一些小王朝崩潰,被取而代之,還有不少忠義之士想著光複山河,何況傳承兩千餘年的大教。


    湯守財說道:


    “實話告訴你,我今日就是來報仇的,不要以為你投靠長生宗,便沒人能動你,我葵魔宗的人還未死絕,隻要大家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放過你!”


    “狐假虎威。”


    陳鴻嶽麵色冰冷,有心想殺人,卻力不從心。


    在場的高手太多,他又暴露在眾人眼前,陰招基本沒用,最多毒翻幾人,意義不大。


    而大範圍撒毒,又很容易誤傷自己人。


    在這種光明正大的場合,基本都是拚硬實力,拚功力,用毒上不了台麵,反遭人恥笑。


    今日之劫,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不給力。


    過去三十餘年還未修成陸地神仙,實在拉胯。


    陳鴻嶽很努力,但心魔……他著實過不去。


    不砍了唿圖豹這個禍害自己親娘的後爹,他念頭不通,執念太重,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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