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簾洞。


    張武看著頭戴龍冠的來者問道:


    “事情辦得怎麽樣?”


    “很順利。”


    周龍賜將手裏拎著的大黑包袱打開,露出三十多顆雞蛋大的紅果子,表皮覆蓋著一層龍紋,仿若道痕。


    陳鴻嶽在伏龍樹四周布置的風水格局,張武早參透了。


    但本著穩妥原則,不以身犯險,他把周龍賜招來衝入格局中跑了一趟。


    出來混,手底下總得有把趁手的刀。


    程狗是過命的兄弟,很多事情不能再讓他去冒險。


    周龍賜剛剛好。


    關係不算太親近,死了傷了也不至於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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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力又是無上宗師,可以睥睨眾生,縱橫天下,不必擔心他太弱,出去辦點事還得跟著操心。


    拿起一顆伏龍果丟給周龍賜,張武問道:


    “大周那邊怎麽樣?”


    周皇叔最近住在長生山腳下的村子裏,以供差遣,不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給他送大周的情報,這也是張武看中他的一點。


    在八荒中心地帶安一顆釘子,方便自己掌控全局。


    “情況不妙。”


    周龍賜說道:


    “長生之事在大周和幾個古國越演越烈,掀起腥風血雨,所有叫張武的人,全部被抓、被殺、被帶走。”


    “他們的親屬和家眷也難逃一劫,稍微有些關聯便是滅門慘案。”


    “我感覺有一股恐怖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連我們這些古國都可以操縱,我家老祖也對長生之事深信不疑,真不知道這個叫張武的家夥,招惹了什麽樣的存在。”


    周龍賜分析著,悄悄瞅了某人一眼。


    他不清楚眼前這位是不是長生者,但幾乎可以斷定,這次風波就是張武衝來的。


    也隻有這麽大的陣仗,才能波及到陸地神仙級別的強者。


    周龍賜懷疑,製造長生謠言的幕後黑手,就是因為弄不動張武,才想出這麽一個歪招,把那些壽元將近的老不死勾出來害他。


    盡管能修成無上宗師的高手,腦子都絕對夠用,知道長生之事不靠譜,但保不齊有幾人死馬當成活馬醫,非要探個真假。


    “展叔的勢力,比我想的還要大。”


    張武沉吟道:


    “你預計這長生謠言,多久能傳過來?”


    周龍賜想了想說道:


    “應該還要五六年時間,畢竟距離太過遙遠,普通人從我們大周天朝來長生宗,走半輩子都未必能到達,就連我來一趟都要一年時間,迅鷹夠快也得好幾個月,況且即便消息傳過來,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發酵,經過幾場波瀾,才會引起高手們的重視。”


    張武緩緩點頭。


    如今知道自己在水簾洞的,隻有姬莫愁、姬龍象,還有眼前的周龍賜。


    就連程狗、老和尚,張武也沒告訴他們。


    長生宗的幾個長老,倒是知道自己成了護道者,但具體住在哪裏,藏於何處,姬莫愁把千年靈藥送到哪,他們全然不知。


    姬莫愁吃一塹長一智,自從出了陳老魔偷褻衣的事情之後,便派重兵將山頂封鎖,布下風水格局,她居住的後山也成了禁地。


    這樣也保護了水簾洞,避免長老們瞎逛,找到張武的藏身地。


    姬龍象偶爾攀下山頂,來水簾洞裏玩,也不至於暴露,引起長老們的猜測。


    “不缺資源,又有時間,這迴終於可以安心苟下去,三十年之期到了再出山。”


    就這樣,張武開始潛心悟道。


    白天透過水幕,看雲海起伏,紅日東升,以日光洗刷身軀,陽氣滾滾。


    夜晚盤坐於洞口,仰望星空,五心朝天,運轉陰陽,調和天人。


    直至有一日,張武心裏悵然若失,蹙起眉頭。


    “怎麽兩個備胎同時重傷垂死?”


    一到九號替身,連呂罡在內,這些年死掉四個。


    剩下五個,張武曾派其中三個前往大周天朝,秘密調查唐展。


    這些替身有他的苟道記憶,習慣改變身份,掩藏真身,行走江湖的生存概率,比一般的武道高手強悍幾百倍。


    兩個同一時間垂死,簡直不可思議。


    隔著千山萬水,張武控製不了這些替身,但通過種魔訣和心靈感應,可以感應到這些備胎的身體狀況。


    ……


    大周天朝,神都。


    一座偏僻的暗巷子裏。


    兩個全身是血,廝殺到油盡燈枯的高大身影,已無法站立。


    一人靠牆坐著,腰杆已直不起,目光暗淡。


    一人單膝跪地,以手中長劍支撐身體,搖搖欲墜。


    “可笑,你說你是張武,也是穿越來的,那我是誰?”


    “或許我們隻是同名,這世上有許多穿越者,我們隻是其中的兩個。”


    “那這些怎麽解釋?”


    三號張武指著遠處插在地縫裏燃盡的香,又看向四號張武吃過武靈丹後丟下的金紙皮,而後掀開袍子,露出寬大腰帶,上麵掛著各色小藥瓶,又展現了自己修煉的無天劫劍。


    點香,小藥瓶,紅色腐霧,匕刀……兩人所用的手段,幾乎沒有差別,就連功法也如出一轍。


    四號張武腦子裏一片混亂,無法相信世上有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每一個人的人生經曆都不同,即便是親兄弟,雙胞胎,從小一塊習武,師承一樣,他們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苟道手段等等,完全一致。


    “你為什麽會來大周?”


    三號張武猛噴一口鮮血,雙手撐不住劍,噗通倒在了地上,聲音細若遊絲。


    四號張武說道:


    “我也不清楚,隻是覺得應該來這裏,尋找故人唐展。”


    “我也一樣。”


    三號張武慘笑著,眼睛已睜不開了。


    “你我皆是巔峰大宗師,讀取普通人的記憶應當不難,操控他們的心神更是易如反掌,對我們來講,普通人是螻蟻,而對別人來講……我們,亦是螻蟻。”


    “你我,都是別人的替身。”


    四號張武很快想通這一點,滿臉苦澀,在不甘中氣絕身亡。


    三號張武趴在地上,生機流逝,也漸漸沒有了聲息。


    巷子裏徹底安靜下來,天空中烏雲掩映著明月,不知何時巷子一側的高牆上,出現一尊融於暗夜之中的黑影。


    射出兩根細針,命中兩個張武的頸脖,又撒出兩團煙霧,將屍體籠罩。


    確定人真的死了,黑影才一個接一個,以嗜血魔功將兩人吸成飛灰。


    他是九號張武——帝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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