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山脈,似蒼莽巨龍盤亙在大地上,巍峨雄渾,綿延近五千裏。


    以山脈頂端為邊界,一座座山嶽高聳入雲,形成天然屏障,分隔著葵魔宗與各大教的領地。


    山脈中間有一處斷層,形成峽穀平原,一馬平川,為防敵對宗門入侵,葵魔宗在很多年前建立了武威城,與宗門曆史一樣悠久。


    張武當然不會傻到去武威城參與絞肉戰場,那是自討苦吃。


    他和梁文柏,一個陰死唐槐,一個捅死楊霜,殘殺同門,還是核心弟子,做賊心虛,哪還敢輕易露頭?


    幹脆躲入武威山脈深處,藏了身,靜觀其變。


    若事情敗露,宗門通緝,直接翻山越嶺跑路。


    換個身份,老子照樣橫行天下。


    那一夜,梁文柏不清楚,張武卻知道,陳老道一直在暗處偷偷注視著自己,楊霜和唐槐的死他比誰都清楚。


    雖有九成九的把握,陳老道不會告密,也不敢告密,免得被刺殺。


    但剩下那一分,張武不會賭他的人品,世上最不靠譜的便是這玩意,尤其對方是個老奸巨猾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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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先躲一陣子,確定安全了再出山。


    大山裏很苦,鳥不拉屎。


    藏身的山洞也很潮濕,蚊蟲四處飛,遠沒有城裏生活得舒服。


    受了這罪,讓張武有些後悔。


    當時怎麽沒想到把陳老道幹掉?


    有些秘密,不是你能知道的……


    不過,當時情況緊急,事急從權,如果再給一次機會,張武大概率還是會留著這廝。


    葵魔宗的各種神功,陳老道作為副宗主,有資格隨意翻閱,這麽一個“功法榨汁機”,留著找打他悶棍多好,找機會把神功全部套出來。


    若隻靠你自己完成宗門任務換功法,二百年時間都不夠。


    走捷徑,行那土匪之舉,才是最快積累底蘊的方法。


    “孟師兄,怎麽樣,我這無相元氣不好練吧?”


    山洞外傳來調侃的聲音,張武抬頭看去,隻見梁文柏一身白袍纖塵不染,相貌堂堂,儒雅風流,手裏拿著一把玉扇,扇麵有妖女被劍刺穿胸膛的圖像,血花濺滿扇麵,看著很滲人。


    張武自出道至今,修煉過各種神功,幾乎沒遇到過阻滯和瓶頸,修煉這無相元氣卻不容易。


    與長生訣相比,此功更像正統的修道法門,教人打坐靜心,積蓄元氣。


    想修神功,必須先坐滿三千五百座,每一次打坐都要六根清靜,心誌不散亂也不昏沉,這種狀態下口舌生津,緩緩咽下,即為元氣。


    每日一座,每天一口元氣,光神功小成就得十年時間。


    這還是每一次打坐都狀態良好,生津有效的情況下。


    若是一些毛躁之輩,心靜不下來,絕世神功在眼前,給你十輩子都練不成。


    好在張武參悟天人之道,靜心是基礎,而且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想了想,他問道:


    “唐槐和楊霜的事情,宗門怎麽說?”


    轉眼大半年,程狗依舊處於脫胎換骨之中,沒有醒來。


    張武守著他,時不時給狗兒服用一些磨成粉末的武靈丹,免得狗哥餓死。


    梁文柏很自覺的出去聯絡故舊,打探消息,順便收集神靈丹所需的藥物。


    相比張武和唐槐路人皆知的矛盾,梁文柏要安全得多。


    魔宗第一深情不是吹的,楊霜失蹤,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隻輕飄飄一句楊師姐把我丟下就走了,基本便可過關。


    “宗門沒什麽情況,唐槐護送內門弟子去支援武威城,結果他自己半路先跑了,支援的隊伍也散了,僅有幾人到達武威城,消息傳迴宗門,除三長老外,其他長老都很憤怒,說要嚴懲唐槐。”


    梁文柏說道:


    “武威城沒有得到支援,已經頂不住了,堂主們架秧子,要求三長老承擔責任,弄得他很被動,上個月副掌教陳鴻嶽召開了宗門大會,眾人一致要求三長老親自支援武威城……”


    張武靜靜聽著外界的局勢,半晌後問道:


    “唐槐突然失蹤,大夥沒有懷疑嗎?”


    “當然沒有,大宗師偶有所悟,閉關三五年很正常,況且唐槐又在葵魔宗的領地內,沒人相信他會死在你這個冒牌的超一流手裏,反倒是大夥都在議論他幹掉了你,怕擔上殘害同門的名聲,所以先躲起來避避風頭。”


    頓了頓,梁文柏眉毛一挑問道:


    “孟師兄,你究竟是什麽境界?”


    “你想我是什麽境界,我便是什麽境界。”


    張武平靜說道:


    “懷疑一旦產生,罪名便已成立,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


    梁文柏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他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


    對於引領自己走上苟道之路的孟師兄,梁文柏不覺得自己能從對方嘴裏套出真話。


    “孟師兄,你讓我打聽蝕心草的消息,我已問到了,事情與湯守財所講的一致,有個叫嶽老八的江湖高手,在武威山脈裏采到過蝕心草,有大族花八十萬兩銀子找他強行買藥,他沒賣,結果遭到追殺,最後在武威城裏失蹤了。”


    張武蹙眉問道:


    “追殺嶽老八的大族,拿到蝕心草沒有?”


    “沒有。”


    梁文柏搖頭說:


    “不但沒拿到,還被嶽老八在一座客棧裏全部反殺,帶頭的還是個超一流高手,威名赫赫。”


    “聽說客棧裏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那夥人進門後便無聲無息軟倒,詭異得很,然後被嶽老八將身上的東西搜刮一空,一人賞一刀升了天,之後便從客棧徹底消失了。”


    “後來經過調查,解刨死者屍體……那夥人死於中毒。”


    說起這事,梁文柏臉上閃過一絲怪異之色問道:


    “孟師兄,什麽樣的毒,能夠悄無聲息的令人倒下?”


    不等對方迴答,他已取出半截燃過的香……


    憑此香,他不動聲色放倒了一年都沒拿下的楊霜。


    後來此香被楊師姐彈滅,剩下的半截舍不得丟掉,又收了起來。


    “香……”


    張武眉頭一挑,腦海裏閃過某人的名字。


    因果糾纏,緣起緣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這事真他娘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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