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山


    鬆濤竹林,流水竹屋。<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wщw.更新好快。


    一抹白‘色’的身影靜靜地佇立在木橋上,一雙如星眼眸深深地凝望著前方那幾間‘精’致的竹屋。


    這裏風景依舊幽美,流水依然清澈。


    如果當日他沒有踏上這座木橋,沒有走進那個院子,他必死無疑。是她救了他,盡管後來她傷他如此之深,但他始終沒有後悔和她相愛過。就如同含翠害過他無數次,但永遠都會是他心中的初戀。這一年多的日子,他深居在崖底,但始終還是想再見她一麵的。楚彥風在木橋上佇立了很久,才慢慢往竹屋裏走去。


    走近院裏時還能聞到淡淡的草‘藥’味,屋簷下還晾著一些草‘藥’,但都已經幹枯了。楚彥風推開屋‘門’,猶豫了一番後抬步走了進去,屋裏的陳設沒有多大的變動,幹淨整潔,想必經常有人打掃。但不會是她,因為屋裏已經聞不到她的氣息了,她應該已經好久沒有來過這裏了吧。楚彥風有些失落。他環視一圈後,目光最終停留在窗前的那架古琴上。


    腦海中慢慢浮現出那個美麗‘女’子為他撫琴的情景。音容笑貌猶在,仿佛伊人就在眼前。楚彥風走過去,輕撫琴弦,光滑冰冷的觸感令他黯然神傷。情已斷,難再續。


    楚彥風的手指慢慢從琴弦上滑落,在手指抵達琴架時,他感受到了紙張的觸感,移開手指,他看到了半點紙角。移開古琴,一張書信赫然出現在他眼前,信紙上的筆跡如此熟悉,那是他的筆跡。


    可他從沒有給宛心寫過信呀。楚彥風拿起信紙大意看了一下,心中了然,這是月蓉公主的傑作。他本該恨月蓉的,可他卻恨不起來,心底隻剩下悲傷。


    宛心,宛心,你說什麽情比金堅,卻抵不過區區一封書信。[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你對我的信任就隻剩這麽一點了嗎?


    “若磐石無轉移,蒲葦定韌如絲。”


    宛心,磐石並無轉移,為何蒲葦卻如此脆弱?楚彥風怔怔地凝視著手中那張泛黃的信紙,眼裏湧現出無盡的悲涼。可他不能怪她呀,他知道這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自己命薄福淺。


    楚彥風把信紙‘揉’成了粉末,撒落在琴台上,窗口清風吹過,點點粉末隨風而去,很快就無跡可尋了。明白了,死心了,從此再也不敢妄想,再也不敢奢求,他這一生注定是要孤獨終老的。


    楚彥風離開了青翠山,徹底斬斷了他的情思。


    夏宛心獨自一人走在人群湧動的陌生街頭,神情落寞。她從夏府出來就一直不停地飛奔。直到距離夏府有幾百裏遠了才停下來。她沒有帶麵紗,絕世容顏引來了街上路人的駐足凝望,驚歎連連。可她猶如行走在無人之巷,對眾生百態渾然不覺。


    她到底是誰?是夏永全的‘女’兒還是洛正德的‘女’兒?她的母親是秀心還是水秀心?歐陽複和‘玉’茉仙的話是真還是假?她本想‘弄’個明白,可現在她卻沒有勇氣卻尋找真相了。


    她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麽她父親從來沒帶她去拜祭過她的母親,為什麽她父親從來沒有告訴她關於她母親的事。原來她是個孤兒,從小父母就遭人殺害了。夏永全隻是她的養父,不是她的生父。


    難道說她這二十一年來都是生活在謊言中嗎?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尊敬、愛戴,相依為命的父親卻有可能是殺害她親生父母的兇手。如果真相是這樣,叫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她想哭,卻沒有眼淚可流,這是最大的悲傷。


    天空忽然烏雲密布,轉眼間就下起了傾盤大雨。街上行人都匆匆忙忙跑迴家躲雨


    去了,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很快就看不見幾個人影。


    風雨中還剩下一抹藍‘色’的身影,在雨幕中搖曳。老天爺在這個時候下這麽大的雨,是不是因為感受到她的傷痛了?夏宛心孤單隻影,迎著風迎著雨,不曾停下腳步。但她不知去往何處,夏府她不敢再迴去,因為她沒有勇氣去質問夏永全,更沒有勇氣麵對真相。這些年來,她以為她已堅不可摧,可原來她還是那個不堪一擊的脆弱‘女’子。


    夏宛心已被雨水淋得全身濕透,冰冷的雨滴密密麻麻地打在她的身上,毫無留情地灑在她絕美的容顏上,風雨中,她單薄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麽的柔弱不堪,她的衣裳滴著雨水,在冷風中舞動,她的秀發也讓狂風驟雨吹打得淩‘亂’不堪,幾縷發絲貼在她的臉上,使她的容顏看上去更加的動人心魄。


    雨下了很久,夏宛心在雨中走了很久,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她走過了繁華的街市,走到了荒涼的野外,從中午走到了旁晚,從旁晚走到了黑夜。她漸漸感到疲憊,全身酸軟無力,風雨中那點身影搖搖‘欲’墜。不久她在這無情的風雨黑夜中完全失去了意識。在她倒下去前,一個白‘色’身影接住了她柔軟的身軀。


    ‘玉’簫寒幾乎要發瘋了,他把夏府方圓幾百裏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夏宛心。雨這麽大,她到底去了哪裏?‘玉’簫寒像個落湯‘雞’一樣剛從外麵迴來發現夏宛心還沒有迴來,急匆匆又想往外跑。


    ‘玉’茉梨攔住了他的去路,聲淚俱下道:“簫寒,你已經奔‘波’了一整天了,現在天‘色’已晚,雨又下這麽大,你還要出去,叫娘怎能放心?”


    ‘玉’簫寒不管,硬是要出去,找不到夏宛心他坐立難安。


    “簫寒,你先別急著走,我告訴你些事。”夏永全的開口,讓‘玉’簫寒止住了腳步。


    ‘玉’簫寒走到夏永全麵前,冷漠地盯著他,道:“我倒要問問你,宛心是你的‘女’兒,她現在失蹤了,你怎麽還能這麽安心地坐在這裏?”


    夏永全難過不已,道:“宛心她不是失蹤,她是離家出走。她知道了一些事情,一時難以接受。”


    “什麽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竟然能‘逼’得宛心離家出走?”‘玉’簫寒不明白,宛心在荷池旁還勸他要珍惜所擁有的,為什麽一轉身的功夫她就離家出走了呢?


    夏永全長歎一聲,道:“既然宛心已經知道了真相,那麽這個秘密就沒有必要再隱藏下去了。”夏永全又歎息一聲,道:“宛心她其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是洛正德與水秀心的‘女’兒。”


    什麽?大廳裏的人都像是聽到了一件就算了天會塌下來也不可能發生的事。府裏的丫鬟奴仆更是難以置信,尤其是小三子,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她雖然不是我夏永全的‘女’兒,可我待她卻如同親生,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我拚命守著這個秘密,以為隻要不讓她知道就可以讓她一輩子快樂無憂。但她還是知道了,結果和我想象中一樣難以接受。”夏永全深深歎息,身體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為什麽你不早說,為什麽你要等到宛心自己發現了真相,傷心離去後才肯說?”直到夏永全全部說完,‘玉’簫寒才發狂般對夏永全咆哮。


    “簫寒,不許你怎麽跟你爹說話。”‘玉’茉梨看不下了,她也很驚訝,原來水秀心並沒有嫁給夏永全,她感到一絲高興。


    ‘玉’簫寒繼續怒吼道:“我沒有這樣的爹,明知道自己兒子深愛著一個‘女’子,卻跟他說那個‘女’子是他的親妹妹,他分明就是自‘私’,就是不想讓別人擁有宛心,他拋棄了你我二十幾年還騙了宛心二十多年,他算什麽爹?他不過是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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