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眾人投去一眼,便自顧自地走著,當下尋得一處空桌,原是個鐵匠鋪,眼下無人,匠老寬好,示意逸神歇息。


    過不得多時,牧林抬首一視,眼中倏然一驚,隻覺有股強勁的氣息漸朝自己而來,心頭一時難起,一想目下狀態,實不可強應對,立下屏息靜氣,頤手閉目凝神,望可躲過此遭,那人步行平常,很快便到身旁,眼見牧林酣息不起,一時坐於旁側候視。


    牧林感知旁在,佯裝表麵模樣,內心猶覺危殆,心想早晚露餡,可不得就這樣,正欲遽起而發,此時街上發生何事,一群人擠湧圍睹風采,那人一陣彷徨,下心起步一瞧。


    牧林感知他已離去,唯恐有心測試一二,是然不敢輕舉妄動,運以精神力展開收視,但覺感官所抵喧鬧不絕爾耳,無有何異起之處,方才可睜眼環顧,眼前街上人群潮湧,似有何活躍方覽處,立時麵目遮改,順行湊入其中。


    行頭五人立身,均是學院人員,為首者黑衫衣道衫,身形骨瘦矮小,乎可迎風起倒,麵上容顏蒼老,白發如霜連並,手持通鐵棍杖,目如寒芒逼人。


    左右各二人,分置男女伴,衣著華麗,氣質不凡,左首一女遞進,於旁細聲言語,老者頷首,朗道:“諸位投首臨身,乞蛈不勝之榮,眼下運勢起始,琳琳觀入爾等!”


    一語甫畢,老者手袖揮發,風屬性靈力於周身匯漩,一時急驟,一時平和,幾番行作始畢,迴姿佇立。


    眾人見狀喝彩不絕,各個神色飛揚,待到少時過去,老者再度振聲道:“諸位當中,可有意向啟學院乎?”


    眾人聽後心頭一激,更是澎湃難抑,紛紛起手招言,唯恐落下自己,然那四人見此,盡皆相視一笑,唯老者獨身,不作何態勢。


    少時眾人聚身,排行定名留依,學院四人立時忙起,直作申時末期,方才漸行離散,牧林目視,正欲離去,然遭先前人物盯身,現下未得恢複,亦不好直開而戰,一瞧學院人員將離,當下不管三七如何,款步移去啟言而報。


    一女瞧他麵目,神色為之動容,含笑注明之際,多說得幾句閑話,然牧林此刻心怎有意?果見那人正立於旁側凝視,麵色雖無異意,心頭思慮已久,眼下若不拿住,隻怕機會無矣。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瞬步閃現,使出一招“玄冥神掌”打向牧林,後者見勢不妙,當即閃身五人後方,說道:“眼下我已入了學院初試,閣下尚得三思才是。”


    話音落下,那五人聽了心中忿意,隻見乞蛈麵色一沉,不悅道:“閣下不知何人,怎可如此欺辱,當真星辰學院誰人可捏?”


    那人聽後冷笑,抬手自麵上一撕,露出原本相貌,竟是一老者所扮,當下自報身份道:“老夫欻儒,皇室三老之一,未知何處得遜貴院?”


    此話一出,眾人無異,畢竟是沒聽過,乞蛈則麵色一變,心想切莫起了兩派爭執,思量再三,開道:“既是儒老,便無事矣,全憑自行如何?”


    牧林一驚,於心暗道:“老家夥真有東西,小爺還得靠自己!”當下笑臉迎道:“小子愚鈍,未知何時得罪儒老?若可賤獲寬恕,定當感激涕零。”


    那欻儒聽後冷笑道:“何時得罪?你可確未得罪過老夫,但你確是殺了欻冥殿下的元兇,眼下豈能容你?”


    那五人聽罷,心頭一驚,此等大事亦有耳聞,現下對此均覺可惜,料想牧林必將落慘。


    然牧林並未亂神,依舊慢條斯理,為自己辯解:“儒老當日若是查過欻……查過殿下命傷,又怎會找小子的事?”說著冷哼一聲,譏誚道:“難道皇室儒老連這也看不出來?”


    欻儒聽後身子一震,當日確實是查找過死因,雖是傷痕累累,亦的確死於急息紊亂,算不得牧林殺得。想了半天依舊不忿,喝道:“休要巧言舌辯,若非你和那賤人將他打成那樣,又豈會造成這樣?眼下放過賤人,府將你祭奠便可!”


    牧林麵上平靜,袖袍底下攥拳“咯拉”,已是青筋暴起,森然道:“既然如此,要動手趕快,小爺絕不皺一下眉頭!”話說如此,脖頸出的護身符幽光閃爍,不住地搖曳。


    旁側乞蛈見狀心有不忍,命令四人隨同離去,那四人當中一人心有不舍,然亦是跟往。


    欻儒見乞蛈等人離開,心頭更加肆無忌憚,當即猙獰一笑,喝道:“那你就去死吧!”說著手臂揮動,再度使出一招“玄冥神掌”打去。


    牧林眼下未曾恢複,哪裏是他的對手,隻得展開身法不住閃躲,然此舉終不是好招,自己定會耗他不過從而落敗。


    欻儒見他一直躲避,心想不過隻是苟延殘喘,倒看你能出何等花樣!是以催動體內渾厚靈力,邊走邊出掌猛攻,欲將其慢慢折磨致死。


    這般作勢下,過了半盞茶功夫,牧林已經逐漸耗之不足,欻儒卻是愈戰愈奕,時不時還可出言嘲諷幾句。


    雙重壓力之下,牧林忍受不住,正欲展開自爆,霎時一股溫和地靈力匯入體內,俯首一瞧,正是從護身符而來,當下靈力迴轉,旋即飛身躍起,使出一招“影如神龍”打去。


    欻儒見狀揮出一掌抵消,再看時已無牧林身影,不甘心地閉目探測一番後,探出後者動向,立即施展身法,淩空疾速飛馳,瞬眼間無影無蹤。


    於是乎,在帝都不少街道及屋瓦牆簷上,會見兩道似如風去風來的人影不停追趕,又過得少時,但見前者靈力逐漸耗之不足,轉眼間便被後者趕上,並被施以擒拿手法緊摁右肩,無法掙脫。


    牧林此時要穴被擒,手上使不出力,便朝他喝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趕緊動手便是。”


    欻儒陰鷙一笑,森然道:“趕緊動手?怎可如此便宜了你,待老夫活絡一番,才好大施拳腳!”


    這等對話,二人竟未察覺底下已有眾人圍觀,過了些時候,牧林瞥頭看了一眼,隨即故作正氣稟然道:“快快動手,小爺今日,雖死猶榮!”


    那欻儒見他神情突然,還以為他是如了魔,當即惡聲道:“雖死猶榮?如你所願!”說著提起一掌就要打下去,這時耳旁一稟,忽聽得底下聒噪,轉首看去,幾十人圍在下頭評頭論足,不乏說著難聽的話,隻當自己是個哪來的惡徒,見此一停手想了想,方才哼道:“看來你命時不差,眼下老夫就讓你多活幾個時辰,待將你帶入皇宮,見了陛下,難道害怕你死不了?”說著足下發力,提起牧林便縱身飛閃而去。


    半刻鍾不到,二人便到了皇宮外圍,欻儒心想可不能出亂子,當下冷不丁擊出一掌,打在牧林背上,後者受此一遭,“噗”地一聲,身子自前一栽,險些未曾穩住,被前者強行拖拉著走入宮內。


    不多時,二人走入一屋,牧林沒注意何等豪華,心頭想著如何脫困,以至於又被踢了一腳,這才迴神呆坐。


    欻儒此時越看越是不爽,若非為了邀功,哪能讓他活到現在?隻盼陛下到時記住功勞便好,眼下又言語惡心了一番,便走了出去。


    牧林這時環顧四周,見是沒有異樣,心想自己傷勢嚴重,隻怕單憑調息運氣可恢複不了多少,當下自納戒內取出數枚三品丹藥投入口中,再接吐息納氣之法相配,當下這般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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