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03


    “我們可以進來麽?”


    甄洛在門口探頭問一聲,她和糜子貞一直就在外麵等著,這時候看那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師妹走了,忍不住現出身出來看看是什麽情況。


    張仲季本來已經準備打開看一眼再說,聽得她的唿聲,連忙招手讓人都過來,然後又低頭瞄著手中的太平經發愣,這玩意在這年頭名氣太大,有關於它的議論在街頭巷尾就沒有停止過,搞得就好像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一樣,和那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定天下之語很是類似,可能有些誇張,但想來應該與青囊有得一比。


    “這是什麽?”甄洛隨口一問,又迴頭看著蒙麵女子離開的方向,狐疑道:“她可真是你師妹,怎麽之前從來就沒聽你說過?”


    “你先看看這個。”張仲季隨手把太平經遞到她手裏,卻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直接迴答:“此事一言難盡,她應該是我的師妹沒錯,但我對此一點印象都沒有,要不然就是三年前的時候忘了,要不然這事就是子虛烏有,不過似乎都不重要了,人家隻是過來送本書而已,根本就沒有要求我做什麽的意思。”


    甄洛聽他這麽說,知道關鍵全在這本書上,連忙看向自己手中的東西,待看清楚封麵上太平經三個字,差點沒忍住直接扔了!


    “怎麽會是這個!”她似乎顯得很是驚訝,翻來覆去的看了還不自足,竟然又用手摸了又摸,應該是在鑒定這本經書是真是假。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來就是要把這玩意交給我。”張仲季自己也是有些糊塗,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無時無刻都期待著,但如今真落在身上,卻又有點淡淡的憂慮,他總感覺自己人品不行,長這麽大就從來沒有中獎過,如果那個再來一瓶不算的話。


    “這應該是古老相傳的原本,你還是自己拿著吧。”甄洛鑒別真假之後,卻沒有敢打開看上一眼,雖然她很是心動,但這種東西附帶的東西太多,也就某人適合看看。


    “子貞怎麽覺得?”張仲季把經書重新拿在手中,想質詢糜子貞的意見。他雖然並不相信這玩意真有什麽驚世駭俗的地方,但也許真有什麽也說不定。


    “她是什麽來曆,怎麽手中會有這般東西?”糜子貞還算冷靜的,她知道這東西至少有一點用處,那就是讓天下黃巾歸心,如管亥和劉辟都是不得已之下投徐州而來,但要不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他們也不會過來,而有了這個,待往後彭城軍馬所到之處,隻要與當地的黃巾聯絡,必定能無往而不利,對於地方安定有巨大的好處。


    “她自稱是天公將軍張角的女兒,也不知道是也不是。”張仲季不由得看向甄洛,想著這無所不知的小娘應該知道一些虛實,也就詢問道:“你對此可有什麽看法,比如說那張角是否有個女兒名為張寧,又或者當年黃巾兵敗,可有這本經書的下落?”


    甄洛仔細想了想,卻隻是搖頭,那張角一向行事詭秘,除了知道他有兩位兄弟名為張寶和張梁,其他的世人都是一無所知,至於這本傳說中妖書的下落,自張角死後更是不為人知,有人說在戰亂中燒毀,更有人說隨之離世,就沒有一個確定的說法。


    “這個暫且不論,不管它是什麽東西,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倒是那女子自稱是你的師妹,你打算怎麽待她?”


    看樣子那句愛國愛家愛師妹的殺傷力,對她來說已經到了難以釋懷的程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還能怎麽辦?既然難辨真假,那就佯作不知就是。”張仲季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位師妹清冷的神情,下意識的就不敢太過親熱,這麽一個把美麗藏在冰雪中的女子,就屬於那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類型,有幸能見到真容他已經很知足了。


    “丞相何不將其留下?”糜子貞卻有不同的意見,雖然難掩淡淡的敵意,但她也知道這個女子對張仲季來說大有好處,至於那句話也許真的隻是戲言而已。


    “這個就算了,我和她說過了,她自己可能不想留在這。”張仲季並沒有強迫的意願,雖然有些不盡人意,但他覺得那姑娘留下來就是一個禍害,走了卻是最好。


    “那她為什麽稱唿你為師兄?”甄洛這是打算刨根問底了,對於某人的來曆,她也算是清楚,但似乎其中沒有任何關於拜師學藝的事情。


    “她說我和那黑山張燕一起是她父親的關門弟子,後來張燕入河北我進山東,但這事我也不記得了,那張燕我自然聽說過,但卻不知道之前見過他沒有。”張仲季有些頭疼,也幸好張闓本身流落四方,身邊沒有任何親人在側,否則事情肯定更為混亂。


    至於那張燕本姓褚,褚飛燕之名在漢末三國的群雄中雖然不如袁紹曹操等人出色,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人真的很厲害,本人身手矯捷彪悍過人不說,更是個識勢之人,最終選擇了投靠曹操而封侯拜將。


    “既然張燕也是可靠之人,她為什麽要把經書交給你?”甄洛懷疑這其中必有蹊蹺之處,“你現在可已經算不得黃巾中人,而那張燕雖然曾經遣人到京都投降,但也隻是為了求得一時安寧,那數十萬黑山軍更是不聽任何人調遣,如今盤踞常山,任何人都拿他沒有辦法,按說這本經書也該交到他手中才是。”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她卻說袁紹勢力日漸雄渾,張燕在哪裏除了自保,實在是難有作為。”張仲季看著手中的經書,又輕輕的放到身旁的桌上,“她之前似乎也沒有確定是不是要交給我,一言不合之下都準備直接離開,但當我承認我自己是黃巾出身的時候,她這才把東西拿出來,看情況不像是再作假。”


    “這麽看來應該不會有假,如今還存在世間的黃巾賊人,活的很滋潤的就剩下你一個了。”甄洛把滋潤兩個字用了出來,常常跟某人貧嘴,總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不一樣的字詞,用起來也確實順手,“前兩年曹操入侵我們徐州的時候,袁紹正好聯合溫侯一起征討過黑山,據說那次張燕不敵敗逃,自此藏身常山嚴防死守,也再也沒有能力四方騷擾,而袁紹又忙於幽州戰事,因此暫時把他留在那裏,說不定哪一天騰出手來,大軍困擾之下,那黑山軍覆滅在即。”


    她說的興起也不等人插話,直接繼續道:“算來還是丞相你來的厲害,至少在目前來看,天下黃巾之中,還是你老人家前途最為遠大,你那師妹也確實好眼光,不管怎麽說,你就是黃巾出身,哪怕你真得了天下,也改不了這個事實,這經書交到你手中也算是合適的選擇,而且以你包容的性子說不定還能重建太平道。”


    “太平道?”張仲季對這個似懂非懂,隻知道應該和張角有關係。


    “正是那天公將軍創立的太平道,信奉黃帝和老子,以致太平為理想,宣揚那太平世界,說是在那裏沒有剝削壓迫,沒有饑餓災荒,更沒有詐騙偷盜。”甄洛有些懷疑他那十幾年的黃巾是怎麽當的,估計就是失憶的厲害,連黃巾的宗旨都忘得一幹二淨,也難怪對那所謂的師妹一點印象都沒有。


    張仲季聽了個仔細,感覺和一千年之後的太平天國有些像。


    “此事也沒必要過多顧慮,她既然交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了,你自己閑著的時候好好看看,那太平道當年那般興旺,其中必有不為人知手段,說不定都在裏麵。”糜子貞這時候開口了,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突然就笑了起來,因為她心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儒生鬧事來,那鄭玄鄭大師領著一眾門徒在府外聚集,聲討某人的同時,也請求還政於天子,到最後卻被圍觀的普通百姓挫敗,鬧得灰頭撲麵。


    算來某人蠱惑人心的能耐,其實根本不需要再看什麽經書,她就這麽看著張仲季,古往今來從來就沒有這麽一個人,身為人主卻住著半間房屋,拿著厘定的薪俸度日不說,似乎直接把百姓當成父母看待,當他把欺壓地方的氏族連根拔起,當他把土地分發給無處安身的流民,當他把錢糧散落給窮苦度日的孤苦人群,他徹底失去了天下士族世家的期待,但卻得到了眾多窮苦百姓的愛戴,糜子貞不知道這條路有沒有盡頭,但她相信,就算有盡頭也當是在某人百年之後。


    “你要不然現在就打開,也讓我們看看這裏麵是什麽東西?”甄洛略有些好奇的看著太平經,她知道某人不會在意這些,因此還是沒忍住好奇提出這種要求來。


    張仲季眼見她不再介意師妹之事,不由得鬆了口氣,這本經書到底寫著什麽,他自然也是十分好奇,既然落在自己手中,看一看就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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