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0


    待一切安定下來,難免又多了一個遺憾。曾經天下第一美女就在當麵,可都來不及看上一眼。張仲季趴在城牆上看著遙遙的天際,微微有些自責。都是因為麵對呂布的時候,總有些放不開手腳,好似被束縛一般,不由得感歎,這身手有待加強啊!


    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錘煉。張仲季有些撓頭,或者那些厲害的武將各自有家傳的秘法招數,像什麽楊家槍徐家斧之類,可就算真有這玩意,卻也不外傳,而外麵流傳的大都是些莊稼把式,像什麽直搗黃龍,黑虎掏心之類的,人人生來就會。


    或者像關羽,自己悟出一套刀法。聽說武聖年輕的時候,喜歡看春秋左傳,某天有所明悟之後刀法自成,其後衝陣斬將無往而不利,真正的武曲星下凡啊。張仲季抬起頭,瞄瞄上方的天空,還是沒戲,這時候的春秋左傳是用小篆記錄在冊的,驀然來到這個地方,可算是半個文盲,記錄這些書的文字想看明白都難,又何談學到什麽東西。


    想來想去,還是一無所得。


    “主公,溫侯已到十裏之外,看他前行的方向,應該是要去往沛國。”太史慈走了過來,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呂布沒來之前,眼前這人總是放不下了。


    “走了就走了吧,待弄明白他在哪落腳,就派人送些糧草過去。”張仲季有點苦中作樂的意思,在漢末大大小小的諸侯當中,呂布是個絕對的另類,自董卓身死以來,沒有其他任何一路諸侯敢單獨和他會麵,劉備算是膽子大的,可每次見他身邊總還帶著關羽張飛二人,前後護衛的嚴嚴實實。


    其他袁紹、曹操之類的大佬更是都不願意與他相會,那袁紹托詞地小,都不願意接見更別談收留。而曹操更是幹脆,每次見了呂布,手下眾人都是一擁而上,少說也得五六人上前單挑他一人,從不講什麽規矩和原則。


    若是呂布有張繡那種魄力,不怕曹操責怪他背信棄義之類的,迴頭投奔兗州,恐怕曹操很有興趣把他收留。張仲季有些發呆,萬一真這樣那就搞大了!片刻之後卻突然搖搖頭,杞人憂天了!這事幾乎沒有可能發生,因為當時張繡的謀士是賈詡,而呂布的謀主是陳宮,陳公台這人正直剛烈,絕不會再迴頭和曹操相與。


    迴身看了看城樓上的眾人,張仲季心裏念叨著,太史慈、劉辟、陳到、糜貞和甄洛,算來竟然隻剩下五個人了!前一晚還感覺座下人才濟濟,一迴頭卻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就算再加上賈詡、徐晃、臧霸與管亥,也不過兩手之數,大大小小的追隨者加在一起,竟然都能用手指頭數清楚。丟臉啊!張仲季心裏很是羞愧,按說以他也算得上是上知五千年,下明一千歲的人物,按說招來一大群還未發跡的豪傑之士毫無問題,而當此時正該人才鼎盛才是!


    可如今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迴到解放前。


    張仲季忍不住歎了口氣,很尷尬的是,他不識路,知道有大路邊上有黃忠,還有落魄半道的魏延,還有漂泊江湖的甘寧,以及四處為家的徐庶,人才那是大大的有,可就是不知道他們所在的具體地方,想找上門去請,都沒個方向。


    “將軍為何歎氣?”甄洛一隻注意著他的臉色,終於忍不住小聲一問。


    張仲季苦笑一聲:“溫侯走了,我難過啊!”


    見他說話的語氣還好,糜貞稍微安下心來,勸說道:“溫侯雖是英雄,可他心無所依,為人處事更是隨性而為,不能為人主,同樣也不做不了人臣。留在我們這裏早晚有事,如今雙方無恙,散了也好,總好過以後鬧得不可開交,甚至生死相離。”


    “也是!”張仲季嘴裏應著,卻還是忍不住再歎一口氣。


    “姐姐,他這是在記掛妹妹呢!”甄洛一口道穿人的心思,沒好氣的說了出來,“怕是溫侯這一去,我們的揚威將軍也是一去不迴頭了!”


    “你說的很對,這正是我擔心的。”張仲季稍許有些赧然,不過也沒有否認,心裏確實有些擔心呂玲綺,前前後後連在一起,大概能猜出來,昨晚之事之所以沒有當場兵戎相見,都是她在從中取事,要不然當場來的就是呂布了,見了那情況,肯定是一言不合拔劍相向,那樣一來,好端端的彭城恐怕就要成為第二個洛陽了!


    “放心吧,溫侯就這一個女兒,誰能拿她怎麽樣。”甄洛見他這麽坦白,也不取笑,倒是又猜到一點,“你不會還擔心劉皇叔吧?”


    張仲季一點頭,看著同樣鬆了口氣的眾人,再看著甄洛,忍不住開了一個小玩笑,“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還真放不下他。”


    “別看劉皇叔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他的身手可比你張大將軍好多了。”甄洛取笑道:“那可是當年虎牢關下勇戰溫侯的劉玄德啊,再說他身邊還有勇冠天下天下的關張二人,算來,可比你安全多了。”


    甄洛說著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陳到,對他的表現不是很滿意,作為一個護衛,不是讓保護的人身處險境的時候大顯身手,而是要攔住他不讓他赴險。暗自決定,改日好好交代交代這陳叔至,必要的時候要把張仲季這主子擋住,不能再讓他到處亂跑了,像今天這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我可不是擔心他的安危。”張仲季一搖頭,對甄洛的取笑不以為意。想當年關羽張飛二人共對呂布,上百個迴合不分高下,正是劉備拍馬衝了上去,不過十來個迴合,就把呂布擊退了。哪怕是壓倒什麽的最後一根稻草,可那也是一根堅挺的稻草,隻看他流落四方,兄弟離散,甚至獨自一人來迴闖蕩的時候也沒傷了一根毫毛,就可知他運氣挺好,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哦,那你擔心什麽?”甄洛雖然見識出眾,可到底看不穿未來,“他隻是空有一個皇叔的稱唿,手下也隻有三兩人能供使喚,難道你還擔心他來日起於微末不成?”


    張仲季看看左右,見都是自己人,也不畏言,雙手往後一撐城牆,仰頭看著天空,“難道你忘了光武帝麽?人家可是放羊的!而高祖也不過一亭長。”


    眾人都是一愣,在他們眼裏,高祖和武帝可都是天子,從來都不曾或者不願記得他們也曾經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甚至百年以前的旁人眼中,還兩人還是個一無是處的浪蕩子。


    可是他們建立了大漢四百年江山!


    “若說溫侯心無所依,沒有一個追尋的誌向,這劉皇叔可是心誌堅定之人,一心重振漢室,等到天下更亂一些,可能就是他奮起的時候。”張仲季也有些拿捏不定,畢竟有自己這一鬧,也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大不了先去把豬哥綁過來就是,總不能讓劉備遇到諸葛亮,這事可一定要牢牢記住!


    “這不可能吧?”甄洛下意識的否定了劉備,在她看來,天下大勢已定,諸侯混戰之局不可更改,隻看誰能更勝一籌,到最後做下秦皇漢武的功業。


    “我也希望不可能,可這事是有前例的。而劉皇叔現在胸有大誌卻不知從何做起,他差的隻是一個機會,隻要遇到一個明見之士,指點他一番,他必然能夠奮起。”張仲季說著說著突然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該早點去把豬哥招過來!!哪怕他現在還沒有達到後來近乎於聖的智慧,頂多再把那些個司馬徽、龐德公、龐統、徐庶、孟公威、石廣元乃至他未來的嶽父黃承彥一起抱過來就是!


    他們這夥人可都是一窩的,都在荊州襄陽左近,雖然不知道具體地方,不過龐德公和黃承彥等人有名有姓,都是荊州的大族,想來找到他們不難,然後再親自去請就是,或者以天子的名義相招,實在不行就強行劫人。


    張仲季感覺有些為難,劫人這事,帶的人少幹不過人家的看家護院,還頂多隻能偷偷的把他們本人偷過來,而家人卻隻能丟在一邊,可那樣做,就算劫過來了,也不過是一堆身在曹營而一言不發的徐庶而已,得罪人還沒意思。


    而帶的人多了肯定會被荊州之主劉表發現,他可不是吃素的,隻看他當年單人獨騎拿下氏族林立的荊州,其後更治理的井井有條,就可見一般,就算因為年齡的原因他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可守土的心思那是十足的。也不知道他對徐州到底是個什麽意思,若是在他的地頭鬧講起來,也不知道後果如何。


    也隻能等陳群迴來,先問問再做個打算。


    “在荊州那邊,你有人不?”張仲季突然轉頭看著甄洛。


    “有啊,劉荊州治下安樂,是行商之人的寶地。”甄洛有些不明白,明明在說劉備怎麽一轉頭就問起劉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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