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8


    糜子貞和甄洛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張仲季有些無聊的瞟了一眼酒鋪裏麵的其他客人,另一邊靠窗的位置坐著三人,似乎有些麵熟,隻是燈光灰暗,看不太清楚。


    “賣給爺爺喝的酒竟敢參水!”


    他正給自己斟酒,卻陡然聽得這麽一聲怒吼,差點把手中的酒壇掉在了地上,連忙穩住身子,順著聲音來的方向看過去,之間一人忽的站了起來,看動作似乎是要掀桌子。


    “三弟且慢動手,此處店家一看就是本分人家,想必另有苦衷,你少喝些就是。”


    緊接著又一道聲音響起,“翼德,大哥說的沒錯,你先坐下問明緣由再說!”


    怪不得看著眼熟,還真是這哥三!張仲季忍不住搖頭憋著笑,對麵正是劉關張三人,既然有緣在此相遇,他一時興起,起身遙遙喊道:“玄德兄!張闓在此,何不過來一敘?”


    劉備聽得唿聲,起身一看,知道是張仲季,連忙一手拉住關羽,一手拉住張飛,“走,冠軍侯就在當麵,我們兄弟正好過去湊上一桌。”


    “來,坐!”


    等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張仲季已經把板凳擺好,請三人依次坐下。


    “仲季怎麽一人在此?”劉備前後看看,竟然隻見他一人,不由得很是奇怪,雖然彭城的治安一向很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仲季作為已地主也不至於這麽不小仔細。


    “知道你們要來這裏喝酒,我就找過來了,湊個熱鬧。”張仲季隨口迴了兩句,卻是看著張飛,“翼德中午的時候,悶頭喝酒,把我庫存的幾壇酒差不多喝光了,正好晚上我要吃迴來,玄德兄,你作為他的兄長,可不能不認賬啊!”


    劉備更是搖頭苦笑,不得已雙手一合,“仲季說笑了,你冠軍侯要想喝酒,怕是滿大街的人都願意呈上一杯!我劉備何其有幸,隻是這裏的酒不是很好,你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大哥說的沒錯,我們也是剛到,酒水上的慢不說,我老張才喝了一口就品出來了,這店裏的酒都是參了水的!喝到嘴裏都能淡出個鳥來,比你府上的酒差遠了!”


    張飛正嚷嚷著,店家卻走了過來,“各位大人,真是對不住了,非是小店有意參假,實在是怕把酒都賣完了,所以才參了些水進來,你看這價錢也隻有平日裏的一半,倒也未曾做那黑心的事情,還望眾位體諒。”


    “你既然有好酒,就端上來,還怕我們付不起酒錢還是怎的?”張飛豹眼一睜,心裏很是不爽,“你要搬不動,我自去搬來。”


    “各位不知,前些日子說是溫侯大人要來,上麵把城裏的酒差不多都買去了。小店還留有一些,可那是準備用來招待在南邊大勝的將士們,所以不賣。”


    原來是這個理,張飛頓時不說話了,麵上還稍有愧色。


    “既然如此,店家就估量著賣些給我等兄弟,不要多,一壇就夠了。”劉備連忙起身和店家商量,想著別處恐怕也是如此,正好張仲季酒量一般,一壇就足夠了。


    “如此,我這就去拿上來。”店家見劉備好說話,也鬆了口氣,旁邊那黑臉大漢給他的壓力太大,生怕一個不好,這祖傳的酒鋪就被砸了。


    待店家一下去,劉備卻是俯身就拜,關羽張飛二人也是一同站起來,跟著拜了下去,“我們兄弟起於微末,本該蹉跎一生,承蒙冠軍侯信任,領軍在外,不想一路損兵折將,大敗而迴。愧對於你,也愧對去往濮陽的五千將士!”


    張仲季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想把人都拉起來,關羽張飛都拉不動,隻好扶著劉備,“玄德兄,這是說那裏話,勝負乃兵家常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快起來!”


    好不容易把三人都按在椅子上,張仲季抹了一把冷汗,“玄德兄,兗濮陽一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不管是誰去了,早晚都會敗退而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兗州到底是曹操的地盤,人心所向不說,再加上他本人能謀善斷,手下更是文武齊全,想勝他談何容易!”


    “仲季,下次若是征伐兗州,我等兄弟原為先鋒!”關羽也是敗得不服,抹了一把胡子,兩隻眯著的丹鳳眼精光四濺。


    “這是早晚的事。”看來關二爺雖然不怎麽說話,可確實不是一個服輸的人,正好這時候店家把酒抱了上來,連帶著三兩個小菜,張仲季接過,一伸手,“來,今日不談這個,大丈夫敗則戰,戰則勇,雄心不老,壯誌永存!”


    劉備有些情動,想他兄弟三人十年相聚,一路絞殺叛賊,曆經生死,可隨後一路坎坷,當個縣令卻無奈丟官,打了汙吏又被迫逃亡,幸好遇到大赦,又蒙幽州同窗公孫瓚收留,在平原安穩的做了個縣官,隻怕一輩子就這樣了。不曾想還有出頭之日,隻可惜沒能抓住機會,反而大敗而迴,難免心裏有些惆悵。


    端起一碗酒,遙遙一舉,“仲季,有功就賞,有過就罰,各路人馬都是大勝,唯獨我們兄弟敗退,當罰!”


    “也是,不能就這麽饒了你,今晚這壇酒,你們三兄弟一人一份,都給我喝完。”張仲季正好不想喝酒,把酒壇往劉備身前一推,“等來日大軍返迴,論功行賞之時,是功是過,自有軍師將軍來論處,今日隻喝酒不論事。”


    “好!我來喝!”張飛竟然直接把酒壇抱起來,一口氣連灌帶咽,直接喝了個幹淨,心裏還想著到時候把這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正好皮糙肉厚,不怕軍杖。


    陳到這時候卻走了迴來,手裏提著一個人,身後還跟著四個人,其中一個婦人一位少女以及兩個青年。


    “叔至,怎麽迴事?”張仲季有些奇怪,怎麽還把人帶迴來了。


    “府君,他們要前來謝你,我攔不住。”陳到說一聲,又把手裏的人丟在地上,張仲季一看差點沒認出來,正是剛剛被自己劫財的那位董家子,臉都被打得青紫。


    陳到又一指地上的董家子,“還有他,身上沒錢了,我就帶了迴來。”


    “你個賊人,光天化日之下搶人錢財尚且不說,還要取人性命,我一定要去堂上告你,把你們一個個都關到死為止!”董家子嘴裏依然硬氣,說來也算他倒黴,被張仲季當街羞辱之後,一路落荒而逃,卻迎麵撞上一婦人,頓時起了紛爭。他本來心裏正窩著氣,忍不住還上前踹了一腳,罵一句:“不長眼的東西!”


    然後大概是這婦人的兩個兒子實在忍無可忍,顧不得儀容,上前揪著他就打,一夥人刹那間鬧成一團。正好陳到過來,一見又是他,二話不說,連帶著他的四五個家仆都放到在地。


    “多謝這位大人相救之恩。”兩個青年俯身下拜,他們倒是有眼光,一看就知道眼前這幾位不是普通人。


    “不值一謝,我和他本來就有恩怨在身。”張仲季把地上的董家子拉起來,抬頭看著店門口猶猶豫豫的董家仆人,喊一聲;“迴去個人,給你們當家的說一聲,讓他備齊三千金來,否則這位爺下半輩子就沒了。”


    幾個仆人聽得這話,商量一番,留下一個,其他的飛也似的跑了。


    糜子貞和甄洛從對麵出來,一眼看見張仲季坐在這邊,相攜著走了過來。


    “姐姐!”那扶著婦人的少女一見糜子貞,頓時甜甜的叫了一聲。


    “你們怎麽也在這?”糜子貞有些驚異。


    “我娘被那壞蛋打到了,幸好有這位大哥出手相助。”少女頗有些崇拜的看著陳到。


    糜子貞一聽微微有些急切,上前拉著婦人,問一聲:“姐姐你可安好?”


    張仲季有些暈了,這是怎麽稱唿的……。


    “仲季,酒也喝了,那我等兄弟先告辭了。”劉備見張仲季忙著,連忙起身告辭。


    “行,改日我們再聚。”張仲季也是起身一抱拳,“雲長翼德,走好!”


    待送走了劉備,眾人重新安坐。


    “仲季,他們正是賈軍師的家人。”糜子貞還沒來得及介紹,婦人算是認出張仲季來了,急急地拉著少女起身,拜了下去,“妾身一家老小多勞張大人照顧,感激不盡!”


    “快起來說話,賈軍師在前線可是幫了我好大的忙,照顧你們也是應該的。”張仲季趕緊示意糜子貞把人都扶起來。


    “姐姐,他這人比較隨意,你們也不用這樣,都坐下就是。”


    “這怎麽好。”婦人有些忐忑的坐下。


    “大將軍,我父親是不是快迴來了?”少女忍不住抬頭問了一句,她們兄妹就是因為看娘親在家悶悶不樂,才帶出來透透氣的。


    “是的,不出一個月,就應該迴來了。”張仲季心裏一樂,看這少女的模樣,很是清純靚麗,就是不知道陳到有沒有意願。


    悄悄一拉陳到,小聲說道:“看見沒,對麵那個就是你的妞了,對的上眼不?”


    陳到卻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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