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9


    見他這副德行,劉協有些不樂意了。


    “誰說我沒有信心!”他站得筆直,一拍胸膛,“好男兒渾身是膽!”


    “你那學來的?”張仲季大笑道:“行,就你這句話,咱就盡力賭一把,贏了,我們就能有一塊穩固的領土,進取天下大有可能,輸了,就暫且退迴徐州,別的不敢說,徐州這塊土地就是我們的,誰也搶不走,至少保你做個土皇帝還是沒問題的!”


    “你剛才在唬我?”劉協一瞪眼,很是懷疑的看著他,又堅定了信念,揚聲道:“改明兒大軍南征,我做給你看,慫人還不知道是誰呢!至於某人,可別臨陣脫逃!”


    張仲季被他這番話弄得哭笑不得,一伸手,索性加了把油:“沒錯,就要有這股不服輸的個性,想想高祖當年經曆了多少磨難才得到天下,那霸王項羽可比現在的袁氏兄弟兇惡多了,隻要你心誌不棄,不計較一兩次得失,這天下什麽的早晚還是你的。”


    這話一出,劉協精神大振,大喜道:“我這就準備行頭,出發的時候你派人來喊我一聲。”


    張仲季看著他離開,有些施施然的從皇宮裏出來,喊口號這事他被人教育了十幾年,多少有些擅長,眨眼間就把一個沒多少信心的小皇帝蠱惑的信心十足。


    才走進小院,就看見甄洛立在當中。


    “我想和你談談。”她似乎早就等在這裏,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到我那坐坐?”


    “喔?”張仲季正無所事事,準備迴自己的狗窩睡覺來著。


    “上來!”


    “這不好吧?”張仲季瞄了一眼她所坐的馬車,隻是站在旁邊就有一股清香撲麵,他想動腳卻又覺得有些不妥,到底還是心虛,隻覺得和一個單身女子共處一車多有不妥。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甄洛說話間稍稍有些臉紅,聲音也有些低落,“你要是不上來,那就在旁邊走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我在旁邊跟著走!”張仲季如釋重負,可憐他一個平凡卻不出眾的男人,麵對傳說中的神女,總有些底氣不足,實在是因為她美得太過飄渺,光看著就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更別說放下一切去追尋什麽。


    一人一馬車緩緩地從街道上走過,一會,馬車停在一個小巷子裏麵,旁邊有一戶普通人家,甄洛下了馬車,“這就是我家了,冠軍侯你老人家還是第一次來吧。”


    張仲季撓撓頭,總感覺這甄洛今天有些異樣,試探著說道:“你沒有請我,我也不好擅自來不是,免得被拒在門外,那多尷尬。”


    來到徐州的甄家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甄洛的大哥早喪,二哥成婚不久也去了,留下孤兒寡母,三哥和幾個姐姐都已經成家,大都在河北,都有自己的生活,是以來徐州的隻是她的父母,嫂子和兩個小侄子。


    “進來吧,這彭城之內難道還有誰不歡迎你的?”甄洛隻是笑笑,來一句:“你這人盡喜歡顛三倒四。”


    張仲季跟著她走進去,裏麵並不大,甚至不比他一個人住著的小院,隻是這裏真的讓人有一股樸實無華的感覺,就這麽一個小小的院落裏麵,三兩個小孩有男有女,正在一起整整齊齊的坐著,前麵一個四十來歲的文雅男子應該正在教他們識字。


    “父親,我迴來了。“甄洛走上前,微微一福。


    這人正是甄洛的父親甄逸,他是一個自在人,去年隻聽女兒的片麵之詞,就把家搬到了這裏,家產更是大部分都獻了出去。現在倒是落得一身輕鬆,不僅不用操心家業,還可以每日在家教養幾個孫子,倒也快活。抬頭見張仲季進來也沒在意,隻是朝甄洛點點頭,“阿洛迴來了,今天迴來的有些早啊,你母親和嫂嫂又去女桑園了,估計還得一會才迴來,你就先幫我檢查一下功課。”


    甄洛似乎有些故意,也沒有介紹張仲季。


    “先生好!”張仲季先問聲好,卻是心裏一個咯噔,連忙擺正姿態,遇到老師了!


    “這位是?”甄逸這時候才覺得有些異樣,他還以為這人就是個馬車夫來著,現在仔細看看,倒是看出了一點與眾不同的味道,眼前之人怕是非比尋常!


    甄洛在旁邊輕笑,“父親,他就是我們徐州的主人,驃騎大將軍張仲季啊!”


    “你又取笑阿父沒眼光是吧!”甄逸運量一番,決定試探一下,佯作不在意的看了兩眼張仲季,對甄洛說道:“你也不用再找人來幫忙,阿父還不老,這個家還照顧得過來。”


    張仲季不敢多嘴,習慣使然,每次麵對長者尤其是講師這類人的時候,他都十分順從。


    “我去母親大人那裏看看,檢察功課的事就交給這位吧。”甄洛一指張仲季,突然擺出一副小狐狸的嘴臉,居然直接出門離開了,她明知道張仲季大字不識一個!


    見女兒就這麽走了,甄逸也隻好繼續扮下去,隨口一問:“你可識字?”。


    正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張仲季此時被問到,也隻能連連點頭,道一聲:“識得。”


    “那你先看看這個,讀一遍我聽聽。”甄逸把手中的書簡遞給他。


    張仲季接過來,一眼瞟過去,頭上開始冒冷汗了,曾經多少接觸過文言文,功底還有些,書簡上的字大部分都認識,可中間總有些字與當時的寫法區別太大,實在是認不出來,胡亂讀出來難免惹人笑,可話已出口,難道還能改口說不認識?


    “某出身軍旅,雖識得一些字,不過隻能夠寫一封家書。”張仲季厚著臉皮說道,見兩個小孩偷偷笑得正歡,他靈機一動往他們身上一指:“洛軍師招我來是為了教給各位小哥武藝,身處亂世,從文可隨明主圖謀天下,從武也可為大將保一方平安,而允文允武最好,可謂識得大義上得戰場,來日未嚐不可投筆從戎,立不世之功。”


    甄逸摸著胡子,點頭道:“你說的倒也不錯,我雖然不指望他們能安邦定國,隻是多一個防身的技能總是好的,還是阿洛想得周到。那以後我騰出一部分時間給你,怎麽安排我就不插嘴了,你自己看著辦,既然是阿洛請來的,想必有兩下子。”


    張仲季笑著點頭,現在走又走不得,留下又不自在,最後幹脆把旁邊的一個小椅子搬過來,排在幾個小娃子身後,一屁股坐下,“先生,我才識雖然有限,不過上進的心依舊還在,若是不嫌我年紀大不可造就,就讓我在這聽從你的教導。”


    甄逸瞬間對他好感大增,當世之中多是欺世盜名之徒,似他這般敢於承認不足而又知道改正的人真的不多了,連連點頭道:“隻要有上進的心,早晚都不重要,那就先掛名在我這裏,來日有了名師,我給你推薦過去,來,我們繼續講義。”


    一老一壯兩頑童就這樣不倫不類的過了一個多時辰。直到門外傳來幾個女子的笑聲。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來日我們繼續。”甄逸站起身,見張仲季坐了許久依舊紋絲不動,不由得暗暗點頭,忍不住再次試探一番,“仲季這名字不錯,不過最好改一改,在這彭城,卻和冠軍侯齊名終是不妥。”


    “我就叫張仲季,倒不用改來改去的,就算冠軍侯他老人家知道了想必也不會見怪。”張仲季發現自己有點犯賤,居然舍不得離開屁股下麵小小的板凳,他真有些懷念這種感覺,猶記得當年一天一天的這般坐下來,一坐就是十幾年,似乎坐出感情來了,於今在這個不同的地方,起身之時,居然有些悵然若失。


    “天色已晚,你若是沒要緊事,就留在我這先吃上一口如何?”


    “既然先生有請,我就不客氣了。”張仲季笑笑,也不在意。


    甄洛先進門,見他還在,微微鬆了一口氣。


    張仲季走上前,估摸著甄洛後麵這位就是她的母親,“見過老夫人!”這話說的有些艱難,這婦人就像更加成熟的甄洛,當不得一個‘老’字。


    “娘,不用管他,我們自去弄些酒菜。”甄洛招唿一聲,拉著母親和嫂嫂直接去了後麵,把張仲季甩在一邊。


    “還請不要介意,小女有時候不通人情。”甄逸再看了一眼張仲季,見他依然和個沒事人一樣,不由得暗讚一句:這徐州的主人當真與眾不同!


    “那裏話,隨便一些就好。”張仲季苦笑道,此時此刻,他更弄不清楚那神女一般的絕色佳人到底找他過來做什麽。


    “來,進屋,我這還有些好茶,一起來品一品。”甄逸拉著他,幹脆裝作不知。


    後麵的廚房,甄洛的母親正小聲責備著:“阿洛,那人你認識?我怎麽從來沒見過,是你父親的朋友,還是誰啊?人家來了是客,你怎麽能不待見呢!待會出去給他告個罪。”


    “娘,我知道了。”甄洛不在意的迴了一句。


    “阿洛,難道是衝著你來的?”甄洛的二嫂陳氏卻是取笑道,又伸手捏了捏甄洛的臉蛋,“我們的阿洛越來越漂亮了,娘啊,看來以後我們家又要熱鬧起來了。”


    甄洛輕輕一拍,“說什麽胡話,他是張仲季,今天喊他過來有些事,順便請他吃飯,討好一下,我們在徐州才好過啊。”


    “是麽?”兩個女人都不怎麽相信,突然反應過來,“他是張仲季?不可能啊,不是說冠軍侯身長八尺,肩寬體鍵,外麵那個雖然沒看仔細,不過一個普通人吧?”


    “愛信不信。“甄洛忙著手中的事,不打算解釋。


    “妹妹,那他今天親自過來,不會還有其他的意思吧?”陳氏似笑非笑的看著甄洛,“要不然他堂堂一個大將軍不會沒事往我們家跑吧?”


    “你們可別瞎想!”甄洛眨了兩下眼睛,“我是看他一個大男人可憐,還自己做飯吃,就喊迴來湊合著吃上一頓。”


    “你沒開玩笑吧?”


    甄洛不置可否。


    她的心思又有誰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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