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3


    天子到手,不費吹灰之力。


    張仲季迅速帶人把混亂的長安控製住,又在城裏等了兩天,直到兩萬將士都已經到齊,才讓陳群把天子請上馬車,豎起旗幟,一路浩浩蕩蕩的離開長安。他本想偷偷的帶著天子迴徐州,可是文武百官都讓郭汜劫走,為了要讓天下諸侯都知道天子在自己手裏,隻能耀武揚威一番,要不然等過些天徐州突然出現個皇帝,難免讓人懷疑,若是袁紹,曹操等人因此隨意找個皇室後人,立為天子,那他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又為了防止被一直在一旁虎視眈眈的郭汜偷襲,長安城裏的許多古物都不敢帶在身上,隻是簡單的把一些古籍打包裝在馬車上,其他什麽都沒有帶。


    “主公,身後跟了許多百姓,要不要驅散他們?”陳群騎著一匹矮腳馬,湊了上來。


    張仲季迴頭看看,確實有許多百姓跟在大軍身後,占據長安之後,他把府庫打開,把國庫裏僅剩的一點糧草都拿了出來,留夠大軍用度,其他的都分給了長安城裏的百姓。


    “讓他們跟著吧,留在這裏,估計會餓死。”


    李催,郭汜交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吃的不夠了!他們兩位加在一起共有十餘萬軍隊需要供養,可是西涼軍不事生產,去年發生的蝗災更是雪上加霜,連供給皇帝吃的都是爛掉的臭肉,又那裏顧得上城裏的百姓,整個長安城有錢都沒地方買吃的!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徐州軍好說話,居然分給糧食,活不下去的長安百姓,有一部分選擇了跟在大軍身後。


    “可是他們行進太慢,若是帶在身後,迴徐州少說也得兩個月,時間太長,恐怕中途有變!”陳群看著明顯慢下來的隊伍,有些憂心。


    “子義,過來!”張仲季考慮一下,朝後麵守在天子馬車旁邊的太史慈一招手。


    “主公,什麽事?”太史慈催馬上前。


    張仲季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番,太史慈點頭表示明白,帶著一萬人馬離開大隊。


    大軍走了兩天,剛剛離開長安地界。


    “長文,共有多少百姓跟過來?”


    “已經大略統計出來,共有八萬餘人,大部分都是老弱。”陳群猶自苦著臉,對張仲季帶著百姓的行為,多少有些意見,可又無可奈何。


    “你說郭汜等人為什麽沒有追過來?”張仲季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恐怕他正忙著收攏李催手下的人馬,反而無意追趕。”陳群迴頭看了一眼,“路上多次聽說郭汜想殺死天子取而代之,想必主公力把天子帶走,他根本不在乎。”


    又走了兩天,大軍已經進入豫州境內,郭汜還真沒帶兵追來,讓張仲季長出一口氣,太史慈也從後麵趕了過來,他沿途埋伏了好幾次,都空手而迴。


    張仲季稍微放下心來,為了加快速度,讓太史慈帶著一萬將士在外警戒,把剩餘的一兵馬夾在百姓中間,輪流背負老人和小孩。


    又花了一個半月,大軍無驚無險的從潁川、汝南等地經過,迴到徐州境內。沿途經過好幾處險地,可能是因為聲勢浩大,倒是沒有人敢上前攔阻。


    他卻不知,此時的曹操正帶著兵馬掃蕩豫州。潁川,汝南之地相繼被拿下,若是稍慢一步,可能正好與曹軍相遇!


    “主公,前段日子,末將見有一大隊人馬從這裏經過,打著徐州刺史安北將軍的旗號。”剛剛投靠曹操的許褚,說起前些日子的見聞。


    “張仲季!”曹操一驚,“他不是還在徐州麽?”


    “不怕主公知道,前兩天他的隊伍從這裏經過,末將幾乎就去投奔他了,可是聽說他在徐州把我這樣的家族都抄沒了,所以就沒敢去,我當時還跟過去看了看,確實是打著安北將軍的旗號,而且中間還夾著龍旗!”


    若是張仲季知道這位名叫許褚的壯漢本來打算投奔自己的,卻錯過了,肯定會捶胸頓足一番。


    “豎著龍旗?他想造反麽?”曹操更是驚疑。


    “大事不好!”郭嘉摸著頭,苦笑道:“為什麽張仲季總是處處快我等一步!”


    “奉孝,為何這麽說?”


    “主公,若是我猜的沒錯,在邊界駐紮的徐州大軍根本不是由張仲季親自率領,他早已經帶著兵馬繞道豫州,直達長安,挾持天子去了!”


    “天子?”曹操一時摸不著頭腦,“劫天子做什麽?”


    “主公何不仔細想想!”


    “挾天子以令不臣!”曹操反應過來,卻是脫口而出。


    “本想等兗州安定,再建議主公去做這等事,如今張仲季已經捷足先登,晚矣!”


    曹操抬頭看著天,不知在想什麽,好一會,突然笑道:“天子在手,未必是個好事!更何況,大漢四百年氣數已盡,天下諸侯誰還聽朝廷號令?他想做那個出頭鳥,還得先問問袁本初答不答應,我等坐觀其變就是!”


    “主公所言甚是!”郭嘉把酒壺拿起來喝了一大口,“現在糧草齊備,我們速迴兗州,先把那頭猛虎收服,再迴頭對付張仲季這隻小狐狸!”


    剛帶著大軍趕迴彭城的張仲季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是某種動物,正嫌刺史府冷清,現在正好把天子也放進去,好歹有個伴不是。


    “不用再造什麽寢宮,直接把我的刺史府牌匾換一下,將就著用吧,他一個小孩子能住多大個地方!”張仲季牽著十五歲的天子劉協,順便問了他一句:“你說是吧?”


    “張愛卿說的沒錯,房子太大,未免冷清。”劉協倒是挺乖,這位帝位坎坷的皇帝早就習慣聽從別人的吩咐,從董卓,到王允,到李催郭汜,又到現在的安北將軍張仲季,唯一的區別就是,張仲季這人似乎比較好說話,一路上都不曾與自己為難。


    “刺史大人,人言可畏!”糜子貞狠狠的瞪著張仲季。


    “好吧,好吧!”張仲季選擇了妥協,想想要是和天子同處一宅,雖然房子那麽大,隔得老遠,可是總有褻瀆的嫌疑,“這樣吧,把刺史府隔開,後麵留兩間房給我住,其他的都讓給我們的皇帝,這總行了吧?”


    糜子貞看了看劉協,又看看張仲季,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可以!”


    “行了,就交給你了,我先帶天子去看看他住的地方!”張仲季拍了拍劉協的肩膀,“走了!”


    走的遠了,又迴頭吩咐一聲:“我帶迴來的許多百姓,你都妥善安置一下,既然跟著我喝了一個多月的粥,就都是我的人了!”


    說完也不等糜子貞迴複,他帶著劉協直接走進刺史府。


    “將軍怎麽用女子當官?而且還是堂堂太守之位!”路上相處一個多月,劉協見張仲季並不像董卓,郭汜等人那麽殘暴,膽子漸漸大起來,也敢開口問一些小問題。


    “這可是有先例的,可不是我首先用女人當官的!”張仲季哈哈一笑。


    “朕也曾遍覽史書,未曾見女子為官,張愛卿何必說謊!”


    張仲季狡黠的一笑,“那我問你,你母後可是官?整個皇宮都是由她管理的,整個天下的女子都以她為表率,她老人家可不就是天下最大的女官?”


    劉協一瞪眼,無話可說,良久,憋出了一句:“將軍你懼內!”


    “啊?”張仲季摸摸頭,懼內?是指怕老婆!可是他不是還沒有老婆麽!


    “這話從何說起?”


    “我都看見了,你剛才都不敢直視那位女太守!”劉徹學著他賤笑一聲。


    “去你的,你哪知道什麽叫懼內!”張仲季仗著比這天子稍高,用手蹭了一下他的腦袋。十五歲的娃,正是初中剛畢業那會,頂多思念過幾個轉到別的學校的小姑娘,哪裏懂得懼內是個什麽玩意。


    “我當然懂,我早都已經有皇後了!”天子把胸膛一挺。


    “額!”張仲季一愣,一時無語,卻忘了這茬,忍不住問一聲:“你的皇後在哪?”


    劉協低下頭,不說話,當時亂軍一起,都走散了,哪裏還找得到人。


    “怎麽不早說!”張仲季見他不說話,也是頭疼,“在長安的那會,你若是說出來,我好歹還能派人幫你找下,這下好了,你真成孤家寡人了!”


    “我那時候不敢說!”劉協鼓著眼睛。


    “行,都是我的錯,來年我們打迴長安,再幫你把皇後找迴來!”


    “你說真的?”


    “我說話不帶假的!”


    “那你想要什麽官?”劉協看著他,“是大將軍?還是大司馬?”


    “大將軍之位我不敢坐,大司馬又都是些老頭子坐的,你要不封我做驃騎大將軍?霍去病霍大將軍可是我的偶像!”張仲季也不掩飾,赤裸裸的說了出來。


    “冠軍侯?”劉協愣愣的看著他,因霍去病受封這個爵位,讓冠軍侯聞名天下,“你想成為下一個冠軍侯?”


    “為什麽不!”張仲季豪邁一笑:“霍大將軍那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正是我輩學習的楷模,而封狼居胥更讓我等後輩無不為之自豪,大丈夫該當如此!”


    “你和他們都不同!”劉協突然笑了,十五歲的小孩笑得那麽奸詐。


    “笑你個頭,雖然我知道我連霍將軍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不過你也好不到那去,想當年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武帝在位的那會,天下稱臣,四方來朝!再看看你現在,連皇後都丟了,說句話連長安都出不去!”張仲季絲毫不給他留一點麵子。


    “他們都說我大漢氣數已盡,難道將軍你不這麽認為?”劉協說著說著眼淚都流出來。


    “王莽亂政之初,綠林,赤眉起義,天下大亂,光武帝劉秀以布衣之身,光複天下!”張仲季一握拳頭,“難道你就沒有那個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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