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1


    去曹營!


    糜竺本來輕快的步子,瞬間遲緩,站在離張仲季三步遠的地方。


    “張大人,你不要開玩笑了,我特意前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站在一邊連連搖手,“我仔細算過了,曹軍從進犯我們徐州到而今已經一月有餘,他們所帶的軍糧不出意料的話,肯定所剩無幾,隻要我們再拖上幾天,曹阿滿就不得不退走!”


    末了又加上一句:“這時候你讓我過去,豈不是白白送死!那曹操既然餓急了,說不定一狠心把胖子我給燉了,連骨頭都不給張大人你剩下!”


    糜竺言猶未盡,隻見張仲季臉色愈發難看,趕緊停了下來。


    “所以我才讓你去!”張仲季知道他想歪了,“你以為曹軍缺糧就會束手就擒麽!那曹操餓極之下,肯定會去附近的村落搶奪,甚至一狠心一路燒殺搶掠殺迴兗州,而我等還隻能待在城裏,眼睜睜的看著,根本無法阻止!”


    “那張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去求和?”糜竺想起去年曹操屠城的情景,知道這話本不算聳人聽聞,又見張仲季說的急切,忍不住歎了口氣:“大好形勢之下,求和是不是太可惜了?若是能把曹操留在郯城之下,那兗州將是無主之地,我等揮師北進,接連拿下兗州和豫州,那天下將有一半握在大人你手中!”


    “到時候我是劉邦,你就是張良是吧?”張仲季見他還是心有不甘,心中有氣,上前一步,狠狠的一瞪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留得住曹操麽?他身邊好歹還有五萬雄壯之師,又打著為父報仇的旗號,什麽事做不出來!狗急尚且跳牆,更何況是曹孟德!你是不是要等到他把徐州其他城池挨著屠個幹淨,才相信他真做的出來?”


    一番話又快又急,隻說的糜竺一臉通紅。


    “安北將軍息怒!子仲也是一時放不下。”陳登連忙打圓場,“若是求和,曹操必定要挾,那我等豈不是反而受製與他?何不再拖延些時日,待一切明了之後再做決定?”


    “夜長夢多,曹操是個決斷之人,早點談妥也好早點安心。”張仲季不好當麵說出喪氣話,他實在沒有把握再戰勝曹操一次,不趁形式尚好的時候把人請走,待後過些天要是起了變化,攻守之勢逆轉,後悔都來不及了。


    “大人既然做了決定,我等自然照辦,隻是求和一事不能太過急切。”陳登把心裏的顧慮說了出來:“若是往後曹操甚至其他人總以百姓要挾,那我們豈不是一直縮手縮腳。”


    “這次戰事了結,未來一兩年之內,他顧不上我這個殺父仇人!”張仲季考慮著往後的形式,心中稍有些底氣:“話我說到這,子仲去還是不去?”


    “罷了,胖子我這兩百斤肉豁出去了!”糜竺見推辭不過,隻好答應下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隻希望曹操網開一麵,不要把人給怎麽樣了,“既然刺史大人有令,下官這就去!”


    “你隻要表現的無所畏懼,曹操絕不會為難與你。”張仲季特意囑咐一聲。


    這倒是真的,曹操這人尤其惜才,隻要糜竺表現的從容自若,曹操必然不會與他為難。


    命人找來一個籃子,讓糜竺蹲在裏麵,把人吊出城外。眼看著他正往曹營走去,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


    難道是曹軍攻來了?


    張仲季顧不得多想,要不是他自己不能去曹營,怎麽也不會讓糜竺去,眼見形勢有變,趕緊再把籃子吊到城下,喊一聲:“糜子仲,先迴來再說!”


    “大人,似乎是彭城方向來了援軍,難道是你離開的時候安排了後援?”陳登有些驚喜,要真是彭城的大部兵馬趕過來,前後夾擊之下,大敗曹操不在話下,到時候是戰是和,就由不得曹操做主!


    “不會!我走的時候彭城隻有兩萬新軍,而城外曹軍雖然被殺散,但是主將曹洪尚在,他肯定還能組織人馬堵住來路,絕不會讓人輕易過來。”


    說話間,有一人已經趁亂衝過曹軍大營,直接來到城下,仰頭便喊:“我是安北將軍坐下管亥!奉軍師將軍之命前來援助郯城,還請打開城門接應一番!”


    張仲季一愣,他確認自己手下沒有這號人物!


    “大人,恐怕有詐,是否放箭?”一旁糜芳神情緊張,就要下令動手。


    “等等!”張仲季阻止他,衝著城下之人喊道:“可有憑證!”


    來人正是管亥,他取出弓箭,掛了一封信在上麵,“有糜小姐手書一封!”說完一箭射上城牆。


    糜竺連忙跑過去,取來打開一看,“主公,是我妹子的手筆,說此人是青州黃巾頭目,日前帶著十萬老少前來投奔與你,故安排他帶領兩萬精壯一路追趕,前來此地救援。”


    青州管亥!真是意外之喜!


    張仲季不在遲疑,大喊道:“點齊人馬,我們殺出去!”


    城門大開,張仲季帶著三千丹陽兵當先衝了出來。


    “管亥將軍!”張仲季大喊一聲,“可敢隨我再殺迴去?”


    “有何不敢!”管亥催馬跟在張仲季身後。


    曹軍三天前才被張仲季帶著一萬丹陽兵從後方偷襲,這次到有些防備,等張仲季帶人殺到,他們已經結成陣勢,沒有給人可趁之機。


    “收攏人馬,我們迴城!”眼見事不可為,張仲季帶著親領丹陽兵殿後,讓糜芳帶著管亥先迴城,自己也隨後脫離曹軍迴到城裏。


    “管將軍,彭城情況如何?”張仲季一進城,就忍不住直問管亥。


    管亥看著他,左右看看,有些疑問,“你是?”


    “他就是你要投奔的安北將軍張仲季!”糜竺忍不住插了一句。


    “見過安北將軍,彭城一切安好,糜小姐讓你安心。”


    張仲季露出笑容,這麽多天緊張兮兮的,現在終於放下心來,不知怎麽的,身在郯城總有些記掛彭城的人或事。


    “你先下去歇息,等晚點我來找你。”張仲季看著眼前魁梧有力的大漢,終於想清楚他的來路,應該就是那位向北海孔融要錢要糧的管亥!這人能在武聖的刀下走上幾十迴合,想必身手不凡,心裏一喜,手下總算有了一員像樣點的大將。


    “軍師將軍還讓某把敵將曹洪、於禁等人帶了過來!”


    “你是說曹洪曹子廉?”張仲季忍不住確認一遍,他記得曹洪負傷逃走,難道又被呂玲綺追上去抓了迴來?


    “正是此人!”


    “太好了!管將軍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整,若是曹軍攻城還要仰仗於你。”張仲季說完,迴頭看著陳登,“陳校尉,你帶管將軍下去歇息!”


    “喏!”


    兩人先後離開,張仲季忍不住去關押俘虜的地方看了看,果真收押著曹洪。


    “子仲,有此人在,你就更不用擔心自身安危了。”張仲季鬆了口氣,迴頭看著糜竺,“不過還是要你跑一趟,去和曹操好好談談,若是他願意退出徐州,我們禮送出境就是。”


    “於今形式大好,為什麽還要講和!”糜竺忍不住嘮叨一句。


    “我自有道理!”張仲季不想與曹操再爭鬥下去,如陶謙臨走是所說,一南一北還蹲著兩頭猛虎,那袁氏兄弟在一旁虎視眈眈,就算僥幸和曹操拚得筋疲力盡,也是明擺著便宜他人。


    “下官這就去!”糜竺見他一臉斷然,也不再推辭,就要動身。


    “等下,帶給他一句話,小心後院起火!”張仲季笑著加了一句,心中輕鬆了不少。


    “明白!”糜竺又一次出了城,直奔曹營。


    郯城再現援軍,形式已然緊迫,曹軍上下無不心中一緊。


    曹軍大帳,曹操正一臉晦氣,連二連三的被人抄了後路,現在又軍糧耗盡士氣全無,打又打不得,退又不敢退,正是左右為難,也隻有郭奉孝還那麽悠然自在!


    “主公,外麵有人自稱是郯城特使,代表賊首張仲季前來見你!”夏侯淳走進來,稟報一聲。


    “張安北!”曹操把手中的空碗狠狠砸在地上,從早到晚他隻喝下一口稀粥。


    “主公何必動怒,他這是眼巴巴的給我們送吃的來了!”郭嘉躺在椅子上抿了抿嘴唇,曹操自己吃稀飯也沒餓著他,隻是好多天沒喝酒,渾身不自在。


    “此話怎講?”


    “若是我猜的沒錯,他是來講和的。”郭嘉挑了挑牙縫,剛剛才把曹操的馬燉了,暗自埋怨張仲季不早點派人來,可惜了這麽一匹好馬!


    “何以見得?”


    “他於今占盡優勢卻還遣人過來,顯然不是為了求戰。”郭嘉一邊清理牙縫,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既然不是求戰,那就隻能是求和了。看來他對孟德你顧慮甚大,擔心再打下去,就算把你留在這裏也得不償失,所以想趕快把你送走!”


    “走不走在我,殺父之仇怎可不報!”曹操一咬牙。


    “丈夫報仇十年不晚,孟德何苦急在一時,先見見這位使者,看看他怎麽說。”郭嘉朝帳外喊一聲:“夏侯將軍把人請進來!”


    “徐州刺史安北將軍張仲季座下治中從事糜竺見過曹公!”糜竺此行底氣十足,隨口報出的名號也很長,


    當麵曹操聽得憋悶,雖然早知道陶謙把刺史之位讓給張仲季,可先前有意忽視,而今一聽之下,一口氣堵在胸口!忍不住直接打斷糜竺,厲聲問一句:“張仲季派你來做什麽?”


    “我主不忍見兩軍交戰,百姓流離,特遣某來求和,不知曹公意下如何?”


    果真是來求和的!


    曹操卻是一口迴絕!


    “我不殺你,你自迴去和張仲季說一聲,除非他自絕身亡,否則我曹操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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