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8


    本該千夫所指,不曾想官袍加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張仲季糊裏糊塗的做了縣令,更多的卻是尷尬,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不說,更不知道這縣官該做什麽。


    如果沒記錯,劉備劉玄德現在也是個縣令,寄住在幽州公孫瓚哪裏,卻在青州任平原令,青州人口比徐州少很多,按說他這個彭城令要比劉備那個平原令滋潤很多,要是互相換一換,劉皇叔肯定非常樂意,而那大叔扛得住曹操,被曹操逮了幾次就跑了幾次,硬是毫發無傷。


    “這是差距啊!我這才見一次麵就差點掛掉,下次他再來,我死定了!”張仲季躺在一個非常大,非常有氣魄,非常人少的院子裏,發著感慨。感覺這地方送給他實在是太浪費了,偌大一個院落,不知有幾百房屋,相互層層疊疊,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可就住了他一個人!


    這裏本是刺史陶謙自己住的地方,可是他已經搬走了,除了幾位老仆人,其他什麽東西都沒有留下,放眼望去空蕩蕩的讓人難受。而現在為了留住張仲季,把牌匾一換,改成縣令府,讓他住了進來。


    這是非常時期,縣令不僅是整個縣最高行政長官,還負責軍事。


    “想我賣命,成!看我不氣死你這個老頭子!”張仲季覺得太清閑了,突然有了主意,打算讓大夥都熱鬧一下。


    這是成為彭城令的第三天,整個彭城的官就他一個,陶謙走的幹淨,連兵馬都帶在身邊,而前天來的都是彭城縣下屬各鄉的鄉老,唿哈幾聲辦完事之後,都迴去安撫鄉裏。


    張仲季很少睡懶覺,再加上一個人睡那麽大的地方,心裏覺得別扭,早早的就起床來到縣令府的前堂,等著上崗。


    等到陽光刺眼的時候,稀稀落落的來了十來個縣吏,歪歪斜斜的站在堂下,諢不把張仲季這個縣令放在眼裏,後來見張仲季不管,索性聚在一堆,貌似在賭博。


    “都聽好了!”張仲季輕輕一喊,他們都愣了一下,又裝作沒聽見,繼續吆喝自己的,前兩天張仲季也曾露過麵,看了兩眼就自去了。


    想來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娃能有什麽見教?


    “咱們這還缺個縣尉,誰去給我買些早點來吃,誰就是我的縣尉!”張仲季的聲音依舊很輕,不過這一次大家都聽清了,一群人都安靜下來,互相瞄著,又都不信,這年頭哪個主官不任人唯親!他們是看張仲季孤家寡人,又年紀不大,連胡子都沒有,所以不放在眼裏,多數人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低頭繼續吆喝自己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終有幾人心思靈動,撒腿就往外跑,有端一碗粥進來的,有拿幾塊餅迴來的,還有一個不知從哪裏盛來一碗大米飯!


    張仲季拿起上的最快的一碗粥喝了一口,爽快的給了一句:“味道不錯!從此刻起你就是我們彭城縣負責緝盜懲兇的縣尉大人了!”


    “謝縣尊!謝縣尊!”這人很是激動,四五十歲的樣子,臉都笑開花了,這做了一輩子小吏,卻在失去念想的時候得償所願,一時喜不自禁。


    “縣尊,小人也給您老買來吃的,為何?”又有兩位跑的稍慢的縣吏,略顯迫切的看過來,眼裏滿是期待。


    “誰讓你倆來的慢了!”張仲季一瞪眼,見他們露出懊悔的表情,突然一笑,說道:“不過也不算晚,你們一個做主簿,一個做廷掾!”


    二人大喜,其他留在原地的人卻都傻眼了,這麽輕易就當了縣尉,主簿,廷掾?


    “還缺縣尉一名!”張仲季再喝兩口粥,彭城縣是大縣,可以設兩名縣尉。


    “縣尊,你要什麽?我去買!”剩下的人終於有反應了,這官職來的輕易,如何不讓人心中一熱,直接放下老臉,瞬時擠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


    “都別爭,都有機會,所有人從今天起休假三天,去後麵的郯縣找陶使君辦一件事,誰辦成了誰就是縣尉!”張仲季一拍桌子,“決不食言!”


    這話一出口,氣氛頓時冷了七分,這是要人去麵對徐州之主,誰心裏不打個結!


    “可否先告知我等一聲,縣尊大人你所為何事?”


    “去給陶使君送信,就說我這裏要錢要糧食!”張仲季輕飄飄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至少要五千軍士半年的糧食,還有半年的花費!”


    “縣尊,這?”所有人都傻眼了,沒一個敢應下來。


    張仲季也不急,轉頭看著剛任命的縣尉,主簿,廷掾三人,詢問道:“你們三個,誰會寫字?”


    “小生不才!”主簿傲然的站了出來,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我說你寫!”張仲季稍有些遲疑,不過自身有苦難言,這大字真寫不出一個!隻能站起身,打算說些簡單明了的話,“彭城錢糧俱缺,請使君不吝,給些錢糧度日!”


    “縣尊,這樣寫有些不合適。”主簿感覺有些直接了,對上官說話,委婉些才好。


    “就這樣寫!”張仲季把手一揮,暗下決定,陶謙要是不給,拔腿就走,這縣令不做也罷。


    “寫十來份,人手一執,誰帶迴來的錢糧多,誰就是第二位縣尉!”張仲季一邊說,一邊取出官印在每一份文書上麵,蓋下章子。


    眾人拿著這份不倫不類的催債文書,愁眉苦臉。


    “走吧,去試試,陶使君走的幹脆,總要給我們彭城留點什麽!”張仲季見眾人都拿不開腳,隻能試探著慫恿一下。


    也是!一夥人憤慨一番,終於還是拿著文書,離了縣令府。


    “縣尊,那我們做什麽?”


    留下的縣尉,主簿,廷掾三人一直看著張仲季,等著他吩咐事情。


    “去貼告示!每個城門口和人多的地方都要貼上。”張仲季微微一笑,“彭城縣新立,今缺縣丞一名,凡有誌之士,無論老少貧賤,均可來縣令府應征。”


    縣丞是一個縣裏除了縣令以外最重要的官職,在張仲季看來,和後來的師爺比較像,什麽都能參上一腿,更是長官的心腹之人。


    三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弄不清張仲季是個什麽脾氣,隻是剛被任命官職也不敢頂撞,索性一起俯身,言道:“是,縣尊!”


    這份奇特的征人告示很快完成,幾個人人手一疊,在城門口和人多的地方挨著貼上。可惜了這麽金貴的紙張,就這麽被浪費了。


    麵對著這份有些奇葩的征人告示,整個彭城都沸騰了,縣丞可是縣裏的二把手,非主官親信不當任命,可於今竟然直接從民間征用,難免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上麵縣令的印章可做不得假,彭城富庶,讀書人雖然沒有襄陽和潁川那麽多,可是也少不到哪裏去。


    整個徐州從東漢末年到三國結束,大名鼎鼎的人物有好幾位,最出名的莫過於諸葛亮,他雖然在襄陽求學,不過籍貫仍在在徐州琅邪陽都縣,算得上半個徐州人,還有後來投奔江東的魯肅以及張昭,二人也都是徐州人士,魯肅是徐州臨淮東城人,張昭更是彭城人,因為避亂前往江東,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彭城?


    張仲季吃完粥一抹嘴,搖著頭也沒抱多大念想,前麵曹操一來,舉著為父報仇的旗號坑殺屠城,而陶謙眼看彭城無法保證安全,帶頭往後一退,估計這些人都跟著跑光了。


    而今這麽大一所宅院陶謙都送出手了,想來應付著送來一些糧草不成問題。


    有了錢糧,這縣令就坐實了,再不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吧。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鍾,好歹掛著個縣令的名頭,總不能一直讓彭城處於三不管地帶。


    可彭城縣不下十萬戶人口,總共三十萬人有餘!幾乎占到整個徐州總人口的三分之一!而他卻是一個連班長都沒當過的人,真不知道怎麽管理這麽大一個地方,得找個能幹的縣丞幫著處理日常事物。


    可是後些天他就失望了,告示已經貼出去,反應也十分強烈,而應征之人駱驛不絕,可沒有一個能和他說上話的,張仲季呆坐在大堂中央,有些無奈。


    “還不如把前些日子見到的鄉老都留下來,從他們當中選一個當縣丞得了!”


    張仲季有些百無聊奈,連續三日,他見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硬是找到一個符合他要求的人,把人弄得有些鬱悶了,打定主意降低要求,隻要看得過眼就行!正好又有一個人進來,順口就問了一句:“若是你老娘和少妻一起掉到河裏,你先救誰?”


    突然很想知道兩千年前的人會怎麽迴答這問題!


    “當然是先救母親!”


    這人迴答的十分肯定。


    還不錯,是個孝子,當個縣丞應該沒什麽問題,要不就用他?


    張仲季猶豫著,見後麵又進來一人。


    “你先到一旁侯著!”張仲季揮手讓他去了後麵,又對新來的人問了同樣的問題。


    “先救母親!”此人的迴答竟然和前人一模一樣,甚至帶著些質問的語氣,貌似在質疑張仲季,不先求母親你還待怎的!


    張仲季愕然,把他也放到後麵去,之後又連續問了後來的十幾人都是同樣的迴答!


    “這讓我選誰?”張仲季算是長見識了,猶豫一會,突然有了注意,隻要後來的人,誰選擇先救老婆就讓他來當這個縣丞!


    天將黑,張仲季昏昏欲睡,可是所有人的迴答,依然是:先救母親!


    看來是不成了,當年讀書的時候,每個班上幾乎都有那麽一兩個異類,可是整個彭城三十萬人,讀書人少說也有五千,難道就沒有一個叛逆點的麽?張仲季幾乎就要咆哮了,這時候的教育有這麽邪門麽?把人的腦袋都整的一模一樣!


    “我會先救母親,再救妻子,若是妻子不幸遇難,我就和她一起身死!”一聲清脆的迴答,把張仲季從深淵裏拉了迴來。


    張仲季愕然,繼續愕然,然後連忙低頭,不敢看對麵,他自認為膽子不小,在大街上走的時候,偶爾也會正麵偷看兩眼美女,可是這次他看不下去。


    不是對麵的人太醜,而是那種坦然的讓人看兩眼就好似在褻瀆的感覺,這女子直接從骨子裏透出的自在與高貴,讓人一眼為之傾倒。


    可惜怎麽就是個女人!女人是當不了縣丞的!哪怕她的迴答對上號了。


    張仲季搖搖頭,突然覺得她這迴答很讓人耳熟!心中一震,暗自猜測道:不會是和我一個來路吧?


    畢竟他都能來,說不定也有人同樣糊裏糊塗的就過來了。


    “船從遠處過來,為什麽總是先看到風帆,後看到船身?”張仲季忍不住心中忐忑,豎起耳朵等待她的迴答。


    “小女子有些淺見,希望縣尊不要見笑!”這女子微微一福身,“前人所說天圓地方,有可能是錯的,若是地是平的,楚江又為何一直向東流?”


    張仲季點點頭,很是懷疑的看著她,脫口而出:“愛國愛家愛師妹!”


    若是這女子對上“防火防盜防師兄!”,那張仲季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就是和自己來自一個地方的人!


    “這是什麽句子,我答不上來。”女子蹙著眉頭,心中卻有些哭笑不得,這句子本身啼笑皆非,此時從一縣之尊嘴裏說出來,難免有些不倫不類。


    張仲季鬆了一口氣,有些慶幸,但更多的是失落,這個地方,還是隻有他一人而已!


    “請問縣尊,這句子後麵如何說?”


    張仲季笑笑,“不提也罷!”


    “如此多有打擾!”女子站起身就要離開,她本來就沒想過要做什麽縣丞,隻是一時好奇順步走了進來,此時見自己文不對題,十分幹脆的請辭。


    “等等!”張仲季突然喊住她,不知道是因為被她超出這個時代的見識打動,還是突然想起,自己老家那邊,女人做官的多的去了,現在做主的是自己,又不是曹操劉備,也不是孫權,為什麽就不可以讓女子當官?


    “縣丞一職,姑娘可敢擔當?”


    聽得這話,女子停下腳步,頗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張仲季,仔細分辨一下,見他不似說笑,卻還是忍不住詢問一句:“此話當真?”


    “隻要你願意,這縣丞一職非你莫屬!”


    姑娘考慮片刻,稍稍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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