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白蹙眉,喊了一聲,“傳太醫!”


    手上動作未停,一直輕輕地為她搓揉,可木離還是喊疼。


    公公嚇得一溜煙跑了出去,這事兒,他必須趕緊稟報皇上呐!


    不過,他得先去找太醫,事有輕重緩急,這會兒,戰王爺的吩咐,更重要。


    君墨白忍不住,解開了木離的衣襟,隻見她皙白的胸口處,竟出了一團烏黑,巴掌大小,格外的醒目。


    他麵色陰沉,盯著那烏色,眸子裏似炙了火。


    木離拉著他的手,緊閉雙眸,一直喊疼,君墨白心急如焚,不停地為她搓揉著,呢喃著安撫她,“丫頭乖,太醫馬上就到。“


    木離聽著他的安慰,不再掙紮,可額頭的冷汗卻頻頻冒出。


    君墨白用衣袖為她拭了又拭,可怎麽都擦不幹。


    張太醫進來時,他還在不停地為木離擦汗,輕撫過她的臉頰,滿眼柔情地安慰著,“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張太醫不忍打擾,正怔愣間,君墨白抬起了頭,“還不過來!”


    張太醫的心猛地直突突,不過,見多了生死的他,倒也沒被嚇到,快步上前,為木離把脈,這會兒,君墨白已經將錦被往上拉了拉,沒看到木離胸前的烏黑。


    過了好一會兒,張太醫都不敢妄下結論,放在木離左腕的手,也遲遲不曾挪開。


    “怎麽迴事,可是中了什麽毒?”君墨白蹙眉,冷厲道。


    張太醫連忙跪下,顫巍巍道:“迴,迴王爺,王妃不曾中毒。”


    君墨白凝眉,看著他,忽然開口,“郝老頭呢?”


    張太醫一愣,才反應過來,戰王爺問得是郝太醫。


    張太醫之所以能這麽快趕來,是以平日這會兒要來給太後請平安脈,“迴王爺,郝太醫應該還在太醫所。”


    “來人,把郝太醫,劉太醫,王太醫,全都叫來!”君墨白冷剜了他一眼,朝外喊道。


    門口的公公,連忙應下,撒腿就往外跑。


    這會兒,他可顧不上先去稟報皇上了。


    “還有溫太醫,算了,看看還有誰,全都叫來!”君墨白又吩咐了一聲,聲音依舊冰冷。


    公公已經跑遠,張太醫一聽,這是讓自己去叫人?


    正狐疑中,隻聽戰王爺冷厲一斥,“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


    張太醫連忙起身,麻溜地跑了出去。


    哎,幸好不是郝老頭那個年紀,要不然,一把老骨頭,非得被跑散架了不可。


    一群太醫趕來時,仁宗皇帝也聞得了動靜,這會兒,他和道長,還在太後的寢殿內,偏殿這麽大的響動,自然是能聽見。


    “那邊是怎麽迴事?去看看。”仁宗皇帝喊了身邊的福公公。


    福公公一路小跑,探了情況,連忙來迴話,“迴皇上,戰王妃吐血了。”


    “什麽!”太後一聽,手裏的茶盞,啪嗒一聲,便落了地。


    一旁的道長,眉頭亦凝成了骨朵。


    “快,快去看看。”太後迴神,趕緊要往外走。


    一旁的嬤嬤,連忙攙扶著她,走了出去。


    仁宗皇帝若有所思,迴頭看了看道長,這會兒,道長倒是安靜,竟然還能坐著喝茶。


    莫非,他知道些什麽?


    並非仁宗皇帝多疑,實在是道長的鎮定,讓他不解。


    “道長可要一起過去看看?”仁宗皇帝道。


    離兒於他來說,怎麽都是看著長大的,關鍵,那丫頭,他從小可是當做公主來疼愛的,雖說沒有嫁給皇兒們,可如今已是九弟的王妃,於情於理,他都不希望丫頭有事。


    盡管外麵的傳言,讓他心裏起了膈應,得鳳女者得天下,嗬,興許是有人故意生事罷了。


    仁宗皇帝心裏自我安慰著,抬步往外走。


    道長起身,跟了出來。


    仁宗皇帝微微斜睨了他一眼,大步往前。


    進了偏殿,一杆太醫全都跪在地上,而床榻上,臉色蒼白的木離,有些奄奄一息,嘴唇發烏的樣子,似乎要斷了氣。


    不過,她臉頰倒是幹淨,沒有絲毫吐血的痕跡。


    隻是,地上那一灘汙漬,隱隱泛著黑紅,丫頭中毒了?


    仁宗皇帝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信丫頭是妖,更不希望丫頭去死。


    “怎麽迴事!”他沉聲問道。


    君墨白抬頭,好像剛發現皇兄進來,“見過皇上。”


    在群臣麵前,他倒是遵禮。


    太醫們不敢猶豫,溫太醫先出聲,他作為太醫所的醫首,自然要衝到前麵,“迴皇上,王妃並未中毒,至於外傷……”


    溫太醫欲言又止,不是他不說,關鍵是戰王爺不肯讓他們看啊。


    不看,如何知道有沒有外傷,隻是從脈象來看,內傷倒是有,卻不嚴重。


    可他說了,王爺卻不信,不光不信,那怒火中燒的樣子,恨不能要殺了他般。


    “可有內傷?”仁宗皇帝問,他不懂醫,卻也知道,離兒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吐了血。


    仁宗皇帝看了看床榻上可憐的人兒,心也揪巴了起來。


    “迴皇上,內傷應該是有,卻未傷及五髒六腑……”


    不等溫太醫說完,一個杯盞啪地一聲,便砸到了他的頭上,瞬間,額頭冒出了血。


    溫太醫疼得晃了一下身子,捂著額頭,卻不敢起身。


    素問戰王爺殺人如麻,他不曾上過戰場,亦不曾領教過,今日倒是見識了。


    見溫太醫被傷,其他太醫們大氣不敢出一下,心裏暗腓:以後對戰王妃也得小心伺候才行,這王妃年歲不大,卻是戰王爺的命啊,稍有差池,怕是掉了腦袋,亦不自知。


    君墨白目光如炬,冷戾道:“什麽叫未傷及五髒六腑,既然沒有傷,為何會吐血?”


    溫太醫不懼,論醫術,他一向自信,“迴王爺,王妃身體嬌貴,若是真傷了五髒六腑,這會兒怕是早已撐不住了。”


    “怎麽,你咒王妃死?”君墨白冷斥他。


    溫太醫咽了咽嗓子,張了張口,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戰王爺分明就是胡攪蠻纏,歪理邪說。


    他低了低頭,其他太醫見大勢不妙,更是將頭埋得更低了,唯恐下一個被責難的是自個兒。


    屋子裏靜了下來,靜得有些過分壓抑,仁宗皇帝沉了沉臉色,看向道長,卻,並未開口。


    太後看過來,不明所以,可也沒有辦法,這眼淚啊,硬生生地給擠了出來,沉重的腳步,往木離的榻前挪了挪,掏出錦帕,掩著麵頰,無限哀傷地喊著:“哀家苦命的丫頭,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這般哭嚎,剛剛在眾太醫探脈中睡過去的木離,這會兒,緩緩睜開了眼睛,開口道,“我,我這是,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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