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北辰微怔,不動聲色。


    步清塵不明所以,也跟著走了過來,笑著言道,“這是食譜啊。”


    木離笑著點頭。


    “誰啊,誰,”屏風後麵的人,喊了一聲。


    步清塵一聽也知道是清清的聲音。


    他往前走了一步,木離攔住他,“不可,大人,陳姑娘也在。”


    步清塵頓了腳步,瞥了一眼孤北辰。


    木離也好奇,孤北辰怎麽如此淡定?


    三人沉浸在思緒中,誰也沒發現,屏風後麵的人,已經起身,並走到前麵來。


    “大哥,離姐姐,孤大人,”步清清吃驚道,她揉了揉眼睛,雖說腦袋還有些昏沉,人卻還是瞧得清楚。


    聽到聲音,三人下意識抬頭。


    “離姐姐,”陳佳瑤也喊了一聲木離。


    木離對著兩位妹妹露出淡淡的笑容,“桌上有醒酒湯,每人一碗,”她邊說邊指了指一旁的桌案上。


    這倆丫頭,真心話,她都不討厭。


    “果然還是離姐姐,離姐姐關心我們,”陳佳瑤先迴神,上前端起竹碗,一飲而盡。


    步清清也不扭捏,隨即端起了另一碗,雖說慢了些,卻並不含糊。


    兩人喝了醒酒湯,又加上睡了一覺,總算是清明了些。


    “姐姐,嗚嗚……”剛一落座,陳佳瑤忽然大哭起來。


    木離:“……”


    她不得不看了孤北辰一眼。


    孤北辰似乎並不以為然,而是淡定而立,似乎與這塵世的煩擾,不想融合。


    “姐姐,佳瑤不想嫁給睿王,”陳佳瑤抹了一把淚珠子,哽咽道。


    木離凝噎,跟自己說這些,又豈不得作用,哎!


    她不明所以,故對陳佳瑤道,“你跟睿王爺熟識?”


    “不熟啊,我,我不想嫁給王爺們,”陳佳瑤也不管在場的兩位大人,直接說心裏的肺腑之言。


    雖說睿王也是氣質高雅,談吐不凡,可她就是不喜歡,更不想和皇家的人扯上任何關係。


    步清塵看了看他,又迴頭瞅了一眼孤北辰,眸光微閃,好似在說,你表現的機會來了。


    可惜,孤北辰毫無表情。


    “先迴去吧,若真是不想嫁給睿王,便同陳大人商量一下,”木離不忍,隻好建議道。


    畢竟,她也幫不上什麽忙。


    “大哥,你們來作甚?”步清清見大哥不言,忍不住賭氣道。


    步清塵一愣,這,真是費力不討好,明明是擔心她的啊。


    “小五說你喝醉了酒,我便來看看,免得你醜態百出。”他不悅,自然把話也說得狠了些。


    “亂說,分明就是你想見離姐姐,”步清清慫他,不過聲音不大,幾近呢喃。


    木離裝著沒聽見他們兄妹的談話,淡定而坐。


    “離兒,可有遇到危險?”孤北辰問,他刻意隱去了皇陵二字。


    “沒事,多謝表哥,也多謝步大人,”木離迴應道。


    步清塵覺得孤大人似乎對離姑娘有意思,而不是陳佳瑤。


    此事,看來有些滑稽了。


    曾有那麽一瞬,步清塵也想過將清清嫁給她,有些事還真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譬如現在,步清塵覺得孤大人便是和木離在打啞謎。


    是啊,步清塵是誰,那是步首輔之子,老狐狸生了小狐狸,豈會是愚蠢之輩?


    再說,若真是蠢笨,也不會年紀輕輕便成了大理寺寺卿。


    所以說,他很聰明,也會察言觀色,以前沒發現,那是沒注意,如今注意了,自然也就有所察覺。


    木離眉目流轉,看了看四位,心下暗想,馬上入秋了,皇子爺們就算沒有納妃的意思,他們各自的母妃怕也是不願意的。


    就說安王,不是說要娶那姚大人之女,容妃娘娘估計是想著先占個人缺,至於是正妃還是側妃的名頭,她怕是也沒想好。


    果不其然!


    次日早朝。


    “皇上,幾位皇子爺年紀都不小了,成家立業,自是要先成家才對。”


    步首輔站了出來,拱手稟道。


    幾位皇子爺麵麵相覷。


    而朝臣們卻整齊劃一的全都附和。


    仁宗皇帝真是頭疼,六部官吏都同意,他就是結案而起,怕也無濟於事。


    身為皇帝,也不是隨時隨地,可以為所欲為。


    他看了一眼眾愛卿,又瞅了一眼幾位皇子。


    幾位老皇兄沒來,倚老賣老的老皇叔也沒來,就連九弟也沒來,他忽然覺得,這早朝,竟沒了生趣。


    真是羨慕他們,外麵的世界何其廣闊,而這皇宮,就像個金絲牢籠,有時候莫名地讓人喘不過起來。


    良久,大臣們見皇上不語,又有人站出來,“皇上,既然皇子爺們的婚事提上了日程,那這立太子之位,是不是也該上了議程?”


    仁宗皇帝瞅了一眼,這提議的竟是兵部侍郎李大人。


    見皇上不語,便有人大了膽子,紛紛諫言。


    有人支持厲王,也有人支持睿王。


    就連明王也有人支持。


    偶爾還有一兩個支持恩王和昱王的。


    獨獨沒人提起安王。


    仁宗皇帝眼睛眯了眯,意欲不明。


    這支持厲王的,稟言,厲王乃長子,長幼有序。


    這支持睿王的,也不甘落下,睿王乃嫡子,嫡庶有別。


    支持明王則是經濟大權在握,民以食為天,用銀子換取吃喝,更顯明理之智。


    都這般說了,支持恩王和昱王則更是言詞灼灼,美其名曰,邊境的戍守更加有功,保護國土不被敵國侵犯,才是卓絕之人。


    這般一說,有大臣就蹙了眉頭,站出來公開支持戰王爺,要說功勞,似乎戰王爺功勞更大。


    瞧瞧,這都說得什麽啊,提議立太子,怎麽就扯上戰功了呢?


    仁宗皇帝無語凝噎,看著他們議論不停,不苟言笑。


    哎,皇帝有什麽好,不能隨心所欲不說,還要審時度勢。


    這麽,這般油滑的大臣,又將難題拋給了他。


    “立太子是大事,朕會好好考慮。”良久,仁宗皇帝表了態。


    大臣們還想反駁,卻被仁宗皇帝擋了迴去。


    “既然說皇子們納妃之事,愛卿們就多費費心,當然也可以毛遂自薦,朕相信各位愛卿的閨女各個都是好樣的。”仁宗皇帝雖在立太子之事上給予答複,可皇兒們立王妃,他沒意見。


    正好,也見識一下,這平日裏誰和誰更近。


    大臣們愕然,又繞迴了皇子爺們娶親的問題。


    得,繼續議論吧。


    不過,仁宗皇帝卻是一派悠悠然。


    優勢瞬時又被他握在手中。


    若說狐狸,怕是,仁宗皇帝才是最為狐狸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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