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去讓人安排膳食,幾位皇子爺凍得有些哆嗦,幸好是夏日,倒也不至於站不穩。


    等福公公再迴來,手裏倒是多了幾件衣衫。


    幾位皇子,瞬間眼睛一亮。


    見父皇正在低頭看書,並未看他們。


    幾位相視一眼,紛紛退到外殿去。


    福公公很快跟了進來,“幾位王爺,這些衣衫,先湊合換上吧。”


    “有勞公公了,你先去候著父皇,萬一他有差遣,免得措手不及。”厲王在眾皇弟麵前,一向是把當大哥的架子,拿得穩穩的。


    福公公放下衣衫,笑顏退下。


    幾人在偏殿換好了衣衫,再走進來,仁宗皇帝正在喝茶。


    而宮人們似乎備好了膳食,慢慢一桌,這速度倒是夠快。


    “都站著作甚,還不坐下?”仁宗皇帝低沉一聲,不喜也無不悅。


    幾位皇子爺趕緊上前落座。


    說實話,從小到大,他們兄弟還沒這般和父皇一起用過膳。


    這麽說來,都不如那離丫頭。


    起碼,離兒小時候,父皇經常抱著,是不是就被父皇留下用膳。


    哎,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皇子們,都有些懷疑。


    就算皇家沒有公主,父皇也不至於如此?


    這稀罕姑娘,竟這般可憐巴巴地上趕子粘著。


    下輩子,若是還生在皇家,一定托生成公主才行。


    最好是,上麵全是哥哥,唯獨一個小公主。


    嗬,仁宗皇帝還沒怎麽發話,皇子們心裏已經多番翻湧。


    “先用膳吧,這膳房最近有不少改進,都是離兒的功勞。”仁宗皇帝餘光掃了一圈,拿起筷子,隨意夾了一口,開口道。


    幾位皇子不再扭捏,剛才淋了雨,頭發盡濕,寒意增加,此刻忍不住,饑腸轆轆。


    安王先動筷,其他人也沒再客氣,很快,這膳食用了個七七八八。


    仁宗皇帝吃了一會兒,先放下筷子。


    幾位皇子也吃了個差不多,見父皇起身,也都站了起來。


    福公公眼尖,很快讓了撤了殘羹剩飯。


    “老四這次去南邊,靠近南國邊境,南國太子在驛站有些時日,若是方便,也可一同。”仁宗皇帝讓他們在一旁落座,他則迴到了上座。


    恩王連忙迴是,帝王之爭,他是老四,又常年在外,相爭也不容易,況且父皇聖體硬朗,眼下也不是爭雄之時。


    仁宗皇帝點了點頭。


    “父皇,四哥去南邊,那昱兒就去北邊了。”昱王站了起來,倒是很積極。


    畢竟,父皇之前又有說,讓他和四哥,一南一北戍守。


    “北邊靠近北疆境域,昱兒一切小心。”仁宗皇帝擰了擰眉頭,忽然鄭重叮囑道。


    君昱衍一怔,心裏竟有些感動,父皇竟然如此關心他,這,這以前從不曾有過。


    也許,真得是父皇年歲大了。


    “是,父皇,昱兒一定多加小心,父皇也要多多休息,莫要深更夜目。”昱王眼裏滿是殷切,那盈眶裏無不彰顯著兒子對父親的擔心。


    仁宗皇帝點了點頭。


    “西邊和東邊不用擔心,說是你們皇叔不知所蹤,但他手下培養的將軍,卻不是酒囊飯袋,多是驍勇善戰之輩,天朝安穩,他們功不可沒。”仁宗皇帝又感慨了一番。


    幾位皇子爺,麵麵相覷。


    老四老五一走。


    皇子們還有四位。


    眼下,睿王已經腿腳利落,這太子之位?


    各人皆有小算盤。


    “睿兒,離兒身體可好些了?”仁宗皇帝忽然問道。


    君睿衍一怔,父皇這是何意,當著眾皇兄皇弟的麵,這是?


    無謂,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事,藏也不藏不住。


    “迴父皇,離兒還是不記得旁人,隻記得兒臣。”他眸子微亮,說話不卑不亢,很是溫潤。


    仁宗皇帝瞥他一眼,幾位皇子爺麵麵相覷。


    睿王閉了嘴,悶不做聲地掃過旁人,微微低頭。


    仁宗皇帝這會兒手裏正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參茶,在喝,見他們不語,便把那茶重重地放桌上一放。


    啪地一下,擲重有聲。


    幾位皇子連忙跪下。


    安王瞥了瞥地上,這蒲墊不多不少,剛好六個,父皇這是算準了讓他們下跪啊。


    仁宗皇帝歎了一口氣,皇兒們到底是大了,當年他爭奪帝位的血腥,如往日再現,現在一閉上眼睛,都是血淋淋的一幕,難道皇兒們也要手足相殘?


    對於他來說,再也沒有了年輕時的狠戾,就像九弟來信所言,竟然被睿兒關在了地牢裏。


    嗬,他根本就沒想到,平日裏腿腳不便的睿兒,府上竟然有那麽一陰暗的地牢,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若是這般,這睿兒的心思,還真是有些可怕。


    仁宗皇帝甚至又多看了厲王一眼,為了皇位?


    他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這幾個皇兒,無論誰坐上將來他座下的這個位置,他都沒有意見,前提是,莫要傷害手足。


    仁宗皇帝到底是年歲大了,竟然想著這般兩全其美之事。


    他卻忘了,自古爭帝之事,都是血腥的,更是殘忍的,從來沒有他想象般美好,自古忠孝兩難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亦。


    仁宗皇帝真是忘了當初,他是如何步步為營,連戰血腥……


    睿王一直低著頭,想著父皇問話的深意。


    父皇向來是五十步對一百步,高瞻遠矚。


    眼下,這問話怕是也有端倪,這是懷疑自己什麽了嗎?


    仁宗皇帝忽然咳了一聲。


    福公公趕緊上前遞了帕子。


    仁宗皇帝連忙用帕子捂住嘴。


    安王離得最近,他,他好像看見父皇咳了血,父皇,這是怎麽了?


    仁宗皇帝又咳嗽了幾聲,咳得一旁的福公公心都要跳出來了。


    皇上這是怎麽了?


    安王站了起來,他想替父皇捋順一下後背,讓他舒服一些。


    他這般想,也就這般上前,順著自己的心意,而為。


    仁宗皇帝沒發火,安王在他後背摩挲了一會兒,他好了一些。


    一旁的福公公見皇上沒事了,懸著的心,也安了下來,隻是眼圈還有些紅。


    “父皇,你要保重身體。”厲王往前一站,有些緊張開口。


    其他幾位皇子,也都極力言之。


    仁宗皇帝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朕今日讓你們來,也就是明確一下態度,這離兒是你們皇叔的王妃,以後對她,就像對待你們皇叔一樣,要敬重。”


    睿王將手握了握。


    幾位皇子皆道是。


    也罷,既然是皇叔的人,他們再爭,也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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