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皇帝沒弄明白,聽下麵朝臣議論,這是都去過?


    “誰給朕說說,這什麽酒肆,可是賣酒的?”仁宗開口道。


    眾人低頭,李大人豁出去了,上前,“皇上,那離楓酒肆,和皇家酒樓一樣,全是食客。”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怕死,可不是什麽英雄好漢,再說,李家沒有孬種!


    仁宗皇帝弄明白了,這是一間酒樓呀,沒什麽啊。


    轉過一想,不對啊,皇家酒樓便是九弟開的,他不在自家酒樓用膳,去旁人那裏,喝得耵聹大醉,還是有問題啊。


    嗯嗯,這裏麵應該是有問題!


    剛才還糾結九皇叔和安王斷袖問題的仁宗皇帝,此刻,糾結變了風向。


    “來人,除了把九弟和安王請來,還有那離楓酒肆的主子,也請來!”仁宗皇帝說完,又看看福公公,“是叫離楓酒肆吧?”


    “迴皇上,是叫離楓酒肆。”福公公趕緊上前迴話。


    仁宗皇帝笑了笑。


    眾大臣詫異,皇上到底有沒有生氣啊?


    ……


    “你說什麽?”


    木離雙手握了握,目光乍見陰寒。


    “皇宮裏派了人宣旨,請主子去一趟。”掌櫃的有些心驚,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木離頓了頓,眼神恢複了平靜,“讓他稍等,我馬上下去。”


    掌櫃的總覺得主子今日有些怪異,眸子冰冷地可怕,這麽久的相處,他第一次覺得這年輕的主子藏著秘密,可怕的秘密!


    侍衛在外麵等著,不多會兒,一位黑衣男子走了下來,他定眼看了看,如此好看的公子,除了安王,這是他平生見過的第二個,不對,應該比安王俊俏。


    男人比女人生的還妖孽,真是沒天理!


    這般想著,侍衛便低下了頭。


    “離楓第一次進皇宮,有勞侍衛大哥了。”木離說著,從衣袖裏掏出幾張銀票,偷偷塞給他。


    侍衛更不敢抬頭了,這般好看的公子,聲音這麽溫潤,還給他銀票,……嗯,他思緒跑遠了。


    “侍衛大哥,這皇上找離楓何事?”木離覺得好生奇怪,請人連個馬車也沒有,就這麽兩個人走著?


    侍衛瞅了瞅他,又低頭走路。


    木離:……


    “侍衛大哥,我叫離楓,是剛才那間酒肆的主子,以後你去吃酒,找我,我給你打對折。”木離走的有些煩悶,對著身旁之人開口道。


    侍衛頓了一下腳步,繼續往前走。


    木離:這人真是個木頭!


    “咱們這麽走,要走到何時?我這腳估計要磨出血泡了。”木離又輕聲說了這麽幾句。


    侍衛腹誹:難怪九王爺和安王爺總來吃酒,這公子連說話都讓人覺得舒服,莫不也是斷袖?


    剛才這離楓公子說,腳磨出血泡了?


    他看了看身旁,一身黑衣,腰身挺直,卻依舊瘦弱,確實不適合長途跋涉。


    這皇宮的確有點遠,可宮裏沒安排馬車,他習慣了輕功。


    輕功,對,可以施展輕功,飛簷走壁。


    木離正在鬱悶,忽然被人架起胳膊,騰空而起,飛身向前。


    那侍衛也不看她,一直朝前,偶爾會點地躍起繼續再飛馳,不多時,皇宮宮門便近在眼前。


    木離站在宮門前,看了許久,“多謝侍衛大哥,可否告知名字?”


    “楚肖。”侍衛冷冷開口,這一路上,他就開口和木離說了這麽兩個字。


    “多謝楚肖公子,離楓銘記於心。”木離說著,往宮內走。


    楚肖在一旁同行。


    木離默了默,這人輕功了得,功夫應是不弱,怕不是一般的侍衛。


    等木離到大殿,安王已在,他比木離先到一步,自是沒看到她。


    “草民給皇上請安!”木離說完,低下頭,跪了下來。


    上座之人瞅了她一眼,不言。


    安王瞅了瞅,有些氣悶,不太清醒的眸子,惺忪迷離。


    “戰王到!”殿外一個公公尖聲起,報。


    整個大殿氣氛緊張,猶如平靜的湖麵落入一顆大石,‘砰’地一聲,濺起驚人的水花。


    木離也心驚,戰王該不會就是君墨白吧?


    她偷偷瞥了一眼,眾大臣躬身站在兩旁,大氣不敢出一聲,隻有她一人跪在地上,安王站在右側最前麵。


    來人走路抖風,自帶威儀,徑直走到了前麵,在椅子上坐下。


    那椅子似乎就是專為他準備的,就在皇上下首,左前處。


    他看著下麵跪著的人,眸子有些冷,似乎拳頭也跟著握了握。


    木離覺得有人在看她,偷偷抬了抬頭。


    恰巧與那人相視,她趕緊又低下了頭。


    戰王,戰神,不是九皇叔君墨白,還能有誰!


    今日君墨白依舊一身玄衣,領口和袖口全都金絲鑲嵌,腰間帶著青色玉佩,黑發高束,若單看背影,定是個俊色的公子哥,隻是臉頰半遮的銀色麵罩,越發的冰煞!


    冷氣外露,不怒自威!


    使人凜然,不由地臣服。


    ……


    許久,上座之人開了口,“九弟迴京多日,不曾進宮,可是在忙?”仁宗皇帝努力讓自己笑起來,牙齒勉強露出了幾顆。


    “有些忙。”君墨白淡淡道。


    安王嘴角揚了揚:也就九皇叔敢這麽輕描淡寫。


    “九弟,朕今日當著眾愛卿的麵,請你來,可知所謂何事?”仁宗皇帝依舊笑著,道。


    “不知。”君墨白冰冷如常。


    仁宗皇帝氣結,卻還是忍住了,“步首輔,你來說。”


    “皇上今日請戰王來,事關街上傳言斷袖之事。”步首輔出列,直奔主題。


    君墨白冷眼瞟他,不言。


    安王此刻清醒不少,隻聽到‘斷袖’二字,卻不知何意。


    “安王,你說。”仁宗皇帝見六皇子一臉迷糊,心裏更是淤堵。


    “父皇,兒臣說什麽?”安王不解,父皇讓他說什麽啊。


    “豈有此理,跪下!”仁宗拍了一下桌子,氣得差點跳起來。


    安王很聽話,‘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木離聽得稀碎,哎呦,膝蓋啊,真是遭罪!


    “那個草民,你說!”仁宗無處發火,將矛頭指向跪著的黑衣人。


    著黑衣之人是誰?自是跪了許久,一直不曾起來的木離啊。


    哎,這是招誰惹誰了,跪著也能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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