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可有當鋪?”木離問著夥計。


    “離主子,前麵不遠處,和咱們隔幾家便是。”一個叫小五的夥計,殷勤道。


    木離瞅瞅他,點點頭,這夥計,年紀不大,十三四歲,卻機靈活泛。


    木離抬起腳,邁了出去。


    她脖頸上有一條鏈子,鑲嵌了翡翠,看起來有些貴重。


    木離左手手腕上還有一個通紅的瑪瑙手鐲,她本想著一起當掉,一想起那隻貓兒舔舐手鐲的萌態,她便忍住了,算了,先把項鏈當掉吧。


    一路往北,很快,木離便看到了夥計所說的沐家鋪子,瞅牌匾,至少是百年的老鋪子。


    她走進去,掌櫃的翻了翻眼皮,她一身黑衣,怎麽瞧,也不像是有錢的主顧。


    木離不多說,將手裏的項鏈放在了櫃台上,她走過來之前,已將項鏈從脖頸上取下。


    掌櫃的瞟了一眼,沒細看,忍不住,又瞟了一眼,陽光照進鋪子,那翡翠的項鏈泛著綠光,光彩奪目。


    “公子,這項鏈是女子之物,你要當?”掌櫃的見其不開口,忍不住,幹笑一聲。


    木離眸子冰冷,“一百兩。”


    掌櫃的又幹笑兩聲,故意打趣,“公子,這,一百兩?有點多,這莫不是那個相好的物件?”


    木離瞪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一百兩,沐家店大,莫不是出不起這一百兩?”


    掌櫃的被噎得無語,尷尬一笑,“公子稍等,正好少主子在,我問問。”


    木離點點頭,示意他拿去,絲毫不擔心他跑路。


    掌櫃的入了後屋,不多會兒,便走了出來,“公子,我家少主子同意,一百兩,死當,不能贖迴。”


    木離愣了好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掌櫃的拿出一百兩銀票,木離拿過,片刻未留,直接出門。


    見其離開,掌櫃的瞥了瞥嘴,心裏暗諷,這公子長得白淨,不成想竟是個吃軟飯的貨,呸!讓人瞧不起。


    他拿起那翡翠的鏈子,瞧了又瞧,這成色確實不錯,估計那公子的相好,定是個大家小姐,價值不菲的東西,普通人家可不能有。


    “掌櫃的,這鏈子,我要了。”小四進來,厲聲道。


    “什麽!”掌櫃的嚇了一跳,這剛收的東西,就有人買?


    “怎麽,不賣?”小四依舊冷言,眸子冷的如冰刀。


    “賣,賣,剛收的,一百五十兩。”掌櫃的諂媚道,一臉恭相。


    “二百兩。”小四拿出銀票,直接拍在桌子上,拿起鏈子,閃身出門。


    掌櫃的眼睛剛眨一下,這人便沒了?


    他趕緊拿起銀票,幸好,幸好,這都什麽人啊。


    不錯,片刻功夫,便掙了一百兩。


    心裏竊喜,腳步移了移,翻倍的營生,怎麽也得告訴少主一聲。


    “少主,剛才那翡翠鏈子,有人買了走,二百兩,穩賺一百兩。”掌櫃的恭敬進言,等著邀功。


    沐修遠一把拿過銀票,甩在地上,冷冷地看著他,不言。


    掌櫃的看著平日裏和煦的少主,此刻竟發了火,不知所措。


    沐修遠眯了眯眼睛,看著地上的銀票,最後笑了。


    “若是那公子來贖鏈子,告訴我,我來應付。”沐修遠想到鏈子上刻著的‘離’字,他便覺得心情大好。


    “是。”掌櫃的應聲,退了出去。


    他腿有些哆嗦,更加不敢說,那公子不可能會來贖迴,他可是說了死當的,怎麽還會來?


    不管了,也許時間久了,少主便忘了。


    木離往迴走,看整理差不多,便讓夥計們迴去,明日再來。


    掌櫃的搖了搖頭,年輕人到底是沒有經驗,天還沒黑,便給夥計們放了假,這生意如何能好?


    哎,折騰吧,反正人家給了錢,賺了還能有一成的盈潤,賠了,與他何幹?錢都給了,再如何,也和自己沒關係了。


    木離離開,掌櫃的關了門,站在門外,定了許久,直到腿酸地站不住,才悻悻離開。


    百年的老麵館,就這樣敗落在自己手裏了,如何能不慚愧?


    一家老小等著養活,算了,不舍也賣了,迴去吧。


    明日還能來,不管新主子開多久,能幹一天是一天,好歹還能有個念想。


    木離迴府,孤北辰竟然在院子裏做牌匾。


    單薄的白衣,在院子裏拿著鋸子來迴拉動,木離定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孤北辰抬起頭,看見了她,“你迴來了?”他一嘴齊整的白牙,在夕陽之下,笑得有些奪目。


    木離點了點頭,眸子裏充斥著些許晶瑩。


    “撒上金粉,馬上就好。”孤北辰又笑了笑,臉頰因為勞作,有些微紅。


    陽光照在他臉上,紅撲撲的,額頭的細汗閃著晶亮。


    木離掏出帕子,遞給他。


    孤北辰愣了瞬間,接過來,拭了拭汗,隨手放進了衣袖裏。


    木離想拿迴,卻又不知如何要迴,可能帕子有了汗珠,孤公子不好意思還給她。


    正當猶豫不決,一坨黃影跳躍過來,直接跳進她的懷中。


    木離不用看也知道,這小貓兒,不過大半日的功夫,便來尋她,動物比人有靈性。


    木離有些走神,連孤北辰喊她,都沒聽見。


    “離兒,好了,看看寫得如何?”孤北辰將牌匾立了起來,讓木離評價。


    “蒼勁有力,不失雋永。”木離如實道。


    孤北辰心驚,暗喜。


    離兒對他的讚美,喜不勝收,美在心底!


    “明日我便要去吏部供職。”孤北辰道。


    “嗯,以後我都會男兒打扮,就叫離楓吧。”木離想了想,平日言語不多的她,這兩日說了許多。


    孤北辰見她頗有主意,心裏有些失落,轉即又開懷。


    是啊,木離是誰?鳳太師的千金嫡女,從小當是見多了世麵,做事定是個有主意的。


    這般想著,他便少了些許擔憂,又瞅了瞅牌匾上的字,離楓酒肆,原來木離早有打算。


    幸好,這個打算裏,還有他,也算是一種安慰,了以慰藉。


    ……


    “公子,這是木離小姐當了的項鏈,我花了二百兩贖迴。”小四將項鏈遞給公子,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怎麽,你喜歡?”君墨白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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