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嘎吱,嘎吱,嘎吱。”馬車行駛在街道上,車輪上的鐵鏈碾在地上發出響聲。


    車廂裏,


    一股淡淡的,既不濃鬱也不過分清淡的香味彌漫,季修跟淩晨麵對而坐。


    淩晨看著季修的眼神裏,滿滿的全是歡喜。


    不管之前季修幾次表現出的疏遠有多讓她傷心,隻要再一次看到,她就很開心。


    “咳!”季修被淩晨看的有些不自然,隻能輕咳一聲,以掩飾尷尬。


    說實話,雖然知道了淩晨的秘密,現在也已經能坦然麵對,可真當麵對她的時候,季修還是有些尷尬,尤其是她那一雙柔水般的眸子。


    嗯,就是好的讓人受不了的那種。


    “……你生病了?”見季修突然幹咳,淩晨眼裏立刻流露出關心的神色。


    “沒有。”季修搖搖頭,讓自己平複下來,看著淩晨,張了張嘴,在她注視下,這才道:


    “嗯,你穿的…有點少,天寒多穿點好……”


    他開始關心我了。黑衣淩晨心裏滿滿的歡喜,這個時候,她心底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冷哼。


    “誒誒誒,差不多行了,該我出場了,今天就是踐行我們打賭的日子。”白衣淩晨很不爽。看到這兩人間突然變得和諧,比她不能突破還要難受。


    還有,季修這個狗男人不應該薄情寡愛的嗎?之前還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今天是鬧哪樣?純純就是為了給我心裏添堵的是吧,可惡的家夥!


    “……嗯,是冷呢。”淩晨認真的點點頭,說著突然雙手合十湊近嘴邊哈氣搓手,一邊還抬眼看著季修,雙眼卻是已經眯成了月牙。


    “哼哼,一品菩薩境怕冷?千古笑話!”白衣淩晨在心裏冷笑連連。


    她就要看這個女人如何作。


    車廂裏,季修看著眼前突然變得有些狡黠俏皮的淩晨,一時竟有些恍惚。


    與淩晨接觸的幾次來看,她給自己的感覺始終是沉穩內斂,如水柔和,這樣的一麵還真沒見過。


    也就在季修恍惚的一瞬,淩晨眸光深處,金色光華微微一閃,緊跟著拉車的馬匹突然一個疾馳,頓時車廂一陣劇烈晃動,淩晨一個沒坐穩向前撲去。


    “…小心!”季修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扶。


    “啪!”淩晨被季修扶著前傾的身體,此時二人距離不過是二十公分。


    彼此唿吸都能感受到。


    “……小姐,馬兒剛才發狂,小姐沒事吧?”這時,控製住馬車的車夫聲音響起。


    季修跟淩晨這才迴神,然後又各自做好。


    “馬有失蹄,注意坐好……”剛做好,季修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勸慰幾句,說著語氣弱了下來。


    一品菩薩境能坐不穩?嘶!心底微吸了口氣,季修知道,自己又被套路了,擦!


    車廂裏又安靜了下來。


    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以後,季修不再說話了,嗯,要不然總顯得自己很呆的樣子。


    我才不呆呢,我明明機智的一批!


    ……


    ……


    雪越下越大了。


    大街上行人幾乎不見蹤影。


    馬車從平康坊街道出來,左拐經過皇城門後,入朱雀大街筆直向南闖入茫茫白雪中。


    “我們這是要去哪?”季修抬起窗簾,看向外麵茫茫大雪,瞥向淩晨詢問道。


    “……今日初雪,整個京都被覆蓋,紫竹林必是一處極佳的賞雪之地。”淩晨微微笑,語氣一頓又道:“順便談一些事情。”


    談一些事情?季修點點頭,繼續看向窗外白茫茫一片,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頭腦清明。


    “季修?”耳邊突然響起淩晨的聲音,季修一轉頭,就見淩晨突然遞來一串佛珠。


    “這是何意?”季修不解道。


    “這是可以遮掩氣息修為的法器,帶在身上可以屏蔽二品修為的人探查,不經如此,還能抵擋住一品修為之人的全力一擊。”淩晨說著,很自然的抓起季修的手,把佛珠戴在季修身上。


    法器?季修看著戴在自己手腕處的佛珠,眼神中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儒、釋、道三家在武器上,都有套自成一派的稱唿,比如儒門將筆墨紙硯稱為文寶,道門稱為寶器,佛門稱為法器。嗯,他家裏那一套四大惡霸就是文寶,而且還是文寶裏品階不低的那種。


    不過四大惡霸的品階終究是低了一籌不止,畢竟四大惡霸除了脾氣大,行事霸道外,最逆天的也不過是自帶浩然正氣,跟眼前的法器沒法比。


    能夠遮掩氣息和修為的二品法器,淩晨又是怎麽拿出來的,她這麽富的嗎?


    “你瘋了,竟然把師父給我的法器給了他?”白衣淩晨心裏抓狂了。


    “…這件法器本就是佛門給他的補償,物歸原主有什麽不妥嗎?”黑衣淩晨在心底迴了一句。


    “哼,什麽補償,分明就是你強行跟師父要的!”說著,白衣淩晨又道:“但這東西你給他,就不怕他沾佛門氣運,深陷因果嗎?”


    “你知道的,他對佛門很排斥。”


    見季修打量著手上的佛珠,黑衣淩晨卻是不以為意的迴了一句,道:“佛門因果,若他不喜歡,那便不會陷進去,我自會安排好一切。”


    “安排好一切?真正的一品來了也擔不起吧?伱打算怎麽安排?”說著,白衣淩晨來了興趣,道:“給我說說,你打算怎麽辦?也教教我?”


    “你學不了。”黑衣淩晨輕笑。


    “你不教怎麽就知道我學不了的?”白衣淩晨不死心,開始撒嬌道:“說嘛,說嘛,告訴我!”


    嗯,以往她使出這一招,這家夥都會同意。


    “佛曰,不可說。”說完,黑衣淩晨便不再言語,而是疑惑的看著又把佛珠遞迴來的季修。


    “淩晨,首先謝謝你,但這東西我不能收,也不願意收,原因你知道,我不想再跟佛門有牽扯…”


    這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可以遮掩氣息和屏蔽高品修為之人的探查。


    淩晨就算有一品之力,可要弄到這種東西,也必然不是出自她手,而是跟佛門有關。


    一旦碰了,那自己又要跟佛門纏上了,麻煩。他現在對佛門禿驢可以說是沒半點好感。


    “…放心,這東西不會沾染因果。”淩晨卻是一笑,再次拉過季修的手,給他戴上。


    見她堅持,神情也不似說假,季修恍然,以她一品之力,或許真有特殊之法也不一定。


    再說,自己如今有郭靖在,佛門再來也渾不怕!下次禿驢再敢放肆,就送他去見佛祖!


    如此想著,季修任由淩晨給自己帶上佛珠。


    “……我這次找你,有兩件事。”淩晨抬頭望著季修,認真道。


    嗯,其實你可以把我的手放開說話。“兩件事?”季修沒有把手抽迴。


    “……嗯。”淩晨點點頭,道:“一件比較重要,暫時不說,另一件不重要我現在就說。”


    季修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這件不重要的事情事關儒、釋、道、武,氣運之爭,之前的大金剛寺已經被佛門除名……”說著,淩晨語氣微微一頓,繼續道:


    “大金剛寺屬於善作主張,嗯,至少明麵上佛門的本意不是將你帶走度化。”


    “早在‘神雕’開始預熱之時,我就收到了慈航庵的書信,所以我才是佛門派來,接觸你這位攪動氣運,甚至可能是損害佛門氣運之人。”


    聽到這裏,季修麵色轉冷,輕輕抽出手道:


    “佛門,真是無恥的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你這邊也談不攏,或者說達不到佛門的預期,是不是還會有其他人,再以別的理由來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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