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艾絲答應了rt:在幫他整理迴憶的同時,一起針對“女人的慣性思維”進行答疑和解惑——她可不敢保證自己真的能猜中他“前任”的想法,隻能說:盡力往女性慣性思維上靠,再加一小點個人意見。


    rt對此毫無疑義。


    對話開始的有些詭異,因為艾絲的八卦因子完全被調動了,她甚至已經忘記了本次談話的主題。


    (艾絲:嗯?不是前任未婚妻嗎?


    某芯:是童年啊喂,童年!孤兒院還記得嗎?)


    拿起一塊甜點,艾絲興致勃勃的問道:“唔,你說買孤兒院之前你們兩個起了爭執?所以是什麽爭執啊?關於孩子?”


    rt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的,她想生個孩子,不過我不同意。”


    艾絲的身體莫名一僵,“你……為什麽會不同意?”


    rt遲疑了一下,答道:“我的生母……那個女人就是生我的時候死掉的……”


    “所以?”


    “……所以我不會讓艾絲也經曆那樣的危險!我不允許她離開我!”


    一句話,讓艾絲成功的無語了。


    所以,不要孩子是不想她遭遇生育風險?是因為太愛她?這是童年陰影?哦不,當時他還是個嬰兒呢……艾絲覺得腦仁有點疼,一股無名之火猛地從心底竄了出來,然後又被她暗壓下去。


    “你……這件事情你告訴過她麽?我是說你不要她生孩子的原因?”


    rt微微一愣:“沒有。”


    “那不就得了?一個女人心心念念要給你生孩子,她一定是愛你到一定程度了,可你居然拒絕她!還不告訴她理由!那她還不胡思亂想?!真是的,真是的!我想她當時一定非常難過,甚至會胡思亂想到你是不是不愛她!”


    艾絲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麵甚至眼睛都紅了:“至於來這裏,我想她應該是真的很想生一個流有你們共同血脈的孩子,可是又實在太愛你,想著既然你不願意,她來看看別的小孩也行,更為關鍵的就是,這裏是你曾經成長的地方,她一定知道你的過去,想著萬一遇到和你一樣的孩子就代為照顧一下……哦天哪,她一定愛你愛慘了,我要是她一定會一個人偷哭好久!”


    “對不起!”rt猛地一聲道歉,打斷了艾絲漸漸沉寂的哀傷,也將她的思維成功拉了迴來——不對啊,她生氣傷心個什麽勁兒,又不關她的事!


    艾絲趕緊撇開頭,“幹嘛跟我道歉……你也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對不對?”


    好丟臉,她差點就要委屈的哭出來了!


    rt的心一下子軟的一塌糊塗,“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對不起。”


    所以,她竟然曾經那麽傷心過嗎?


    這一刻,再不需要任何的證明rt確信了眼前的這個就是艾絲,是他曾經不小心弄丟了,也曾經不經意傷害過的……畢生摯愛。


    ……接下來的日子rt先後帶艾絲走訪了很多地方,幾乎每一處都有他和“前任”獨有的記憶。


    艾絲的反映很奇怪,雖說在麵對rt時,她仍然時常會感到緊張、臉紅、心跳加快,但隻要一牽扯到他的“前任”,她就會變得莫名情緒化。這種情緒化並不是吃醋或是有什麽不滿,雖然艾絲確信自己對rt的好感與日俱增,可每當聽到rt講述他和“前任”在一起的甜蜜與爭執,艾絲總會莫名的跟著一起大笑或痛哭,偶爾還會因為“太生氣”而一整天不理rt,艾絲簡直被自己的反映弄暈了。


    半個月之後的萬聖節,艾絲受邀前來參加rt莊園的萬聖節舞會,因為rt的要求,她很早就到了,卻從踏進大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被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環繞。


    這個莊園,很奇怪,居然跟艾絲心中一直以來的理想布置不謀而合,每一磚每一瓦都特別符合她的喜好。她甚至覺得不需要管家帶領,她自己都可以猜到下一個轉彎會是什麽樣子。艾絲被這種“仿佛在夢中見到過”的異樣感覺擾亂了,以致於並沒有發現——這裏的人——從管家到仆人,似乎對自己都有些“尊敬過頭”了。


    在管家的帶領下,艾絲很快來到rt的房門口,卻在房門打開,管家一句“夫人請先進去稍候片刻,公爵大人沐浴完就會出來了”後,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


    沐……沐浴?


    不是吧!?


    隻是稍稍想了一想,艾絲就已經臉紅到不行。


    這樣好麽?雖然在過去的這一個月裏,她和rt已經一點一點的熟識起來,卻怎麽都還沒到可以在他的房間裏等他沐浴完畢的程度吧!?可是不進去……想想平日裏rt那張精致到無法形容的臉,還有他那標準的倒三角身材……總覺得要是不進去,自己就虧了。


    就這樣,艾絲陷入了天人交戰中,當她迴過神來時,管家早已不知所蹤。艾絲再度偷偷瞄了眼打開的大門,暗自咬牙道:“是他自己讓我進去的!我隻是客隨主便,不是偷看!嗯,我一點也不想偷看!”


    這樣想著,她躡手躡腳的走進rt的房間,不遠處盥洗室裏傳來的水聲讓她的臉更紅了,她克製不住腦海裏的各種想象rt的出浴圖……天哪,隻是想想都會流鼻血了好麽?


    為了避免自己做出什麽丟臉的事情,艾絲強迫自己從想想中脫離開來,開始打量rt的房間,卻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怎麽說呢?這個房間是整個莊園裏唯一與艾絲的“想象”不一樣的地方。當然了,家具擺設什麽的還是她喜歡的樣子,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裏擺放了太多的鏡子!一扇一扇的,幾乎布滿了整個房間。


    鏡子?


    為什麽會是鏡子?


    她一直以為他是討厭照鏡子的!


    ——咦?她為什麽會這麽以為?


    可這裏……


    艾絲又一次認真研究了下鏡子的布置,隱隱發現,通過這些鏡子的布置和鏡麵折射,整個房間幾乎是從她一進門開始就360°無死角的呈現在眼前。鏡子的最末端是靠近床邊的一個巨大幕布,那似乎是房間裏最大的鏡子,高度直達天花板。莫名的,艾絲覺得這個鏡子可以告訴她些什麽……


    她走上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鏡子底下兩隻兩隻爪形的腳支撐。拉開幕布,鏡子頂部雕刻的銘文瞬間出現在她的視線內:erisedstraehrwohsi。


    這……這是……


    “艾絲,你來了?”


    身後的聲音讓艾絲下意識的轉頭,抬眼的一瞬間,正碰上rt僅圍著一條浴巾站在那裏,濕漉漉的頭發讓他再不見以往的遙不可及,反而增添了幾分稚氣,更多的卻是魅惑,你會很難控製自己的視線,跟著他發梢的水滴悄悄滴落,劃過白皙的鎖骨,胸膛,小腹,一直往下……


    艾絲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視線在碰觸到rt眼中的玩味後,本能的躲開,她覺得自己的臉簡直都快要充血了。可是當她的視線不自覺的轉迴到鏡子時,口中的嬌羞瞬間變成了驚唿——


    “啊!!!”


    怎……怎麽迴事?鏡子……鏡子裏居然正在上演她和rt親親的羞羞場景!艾絲被這突然的一幕羞得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她又怕rt會看到,急忙擋在鏡子前……


    慌張的艾絲並不知道,就在她擋住鏡子的那一刻,現實的她和“鏡子中的她”第一次重疊在一起,給rt的內心帶來了怎麽樣的軒然大波。他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將艾絲緊緊的抱住……


    艾絲的身體一下僵直,撲麵而來的是rt專屬的味道,隱隱還帶著沐浴露的芬芳,她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怦怦亂跳的聲音大到幾乎可以被全世界聽到。她感覺自己的雙手似乎無處擺放,再一抬頭,就連目光也無處擺放了。


    天哪!讓她死了吧!這是什麽詭異的鏡麵折射!?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屋內的異樣氣氛,艾絲目所能及的所有鏡子居然都開始出現她和rt親吻後“更進一步”的畫麵,她甚至看到rt的浴巾正在緩緩的滑落……


    “v……rt教授?”


    好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破壞氣氛的,隻是……


    “能不能先起來一下,我好像……流鼻血了……”


    天哪,她還可以在丟臉一點嗎!!?


    艾絲尷尬的從rt的懷裏退出,臉紅紅的,甚至不敢再看他。可她也不知道該看哪兒,鏡子裏的畫麵早已朝著一個她怎麽樣都無法製止的方向發展了,她隻能低著頭,傻乎乎的一邊捏著鼻子,一邊任由鮮血留下。


    紅紅的鮮血很快艾絲的手染紅rt皺起眉頭,上前一步拿開艾絲的手,捧起她的臉仔細的查看。


    “怎麽好好地會突然流鼻血呢?讓我看看?”


    強大而有力地雙手並沒有讓艾絲的心平穩下來,反而越加的慌亂,可她掙脫不開rt的神情很嚴肅,認真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有要笑話她的意思。


    這是艾絲“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觀察他。他的睫毛好長,眼眶很深邃,眼睛紅紅的,好像寶石一般透亮。他的鼻子很挺,嘴唇很薄,整個五官呈現出的比例簡直讓人無可挑剔。真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也能完全的屬於另一個人,要是他是自己的該多好啊……


    “好了,終於不流血了。”


    一個好聽的聲音將艾絲神遊天際的思緒換迴,艾絲下意識退後一步,不著痕跡的擦擦莫須有的口水。耳邊是rt滿是擔憂的聲音:“還好麽?現在身體真的那麽糟糕麽?”


    艾絲一聽就知道rt想岔了,以為她流鼻血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也不好意思反駁,隻能默默的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還好吧,注意點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


    rt卻怎麽也放心不下,已經確定了她是艾絲本人rt對於她的情況自然無比關注。更重要的是,自覺曾經和艾絲無比親近的他,怎麽樣也想不到現在的艾絲居然隻看看他出浴圖,外帶兩人擁吻的畫麵就會流鼻血,當下心裏就開始琢磨怎麽調配最好的資源給艾絲“看病”了。


    艾絲不願再將話題停留在自己的“病情”上,不太自然的嚐試轉移rt的注意道:“這裏怎麽那麽多鏡子啊?還有那個最大的,樣子看起來好奇怪!”


    “那是厄裏斯魔鏡,”感覺到艾絲有意轉移話題rt配合的轉過身,看著魔鏡說道:“這是一麵能夠讓人實現願望的鏡子。”


    艾絲驚訝的看了rt一眼,“原來這就是厄裏斯魔鏡?隻是……實現願望?我怎麽聽說這麵鏡子更多的是會讓人產生妄念,沉寂其中而不可自拔?”看著rt漸漸流露出迷戀模樣,艾絲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rt教授,你怎麽能把它放在臥室呢,這個鏡子看久了會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


    rt聞言一笑,一個響指後,地上的幕布重新迴到魔鏡身上,房間裏剩餘的鏡子也一下消失無蹤。“這是五年前鄧布利多教授送給我的,現在已經沒用了。你要是不喜歡我把它還迴去好了,反正我本來也不喜歡照鏡子。”


    “不喜歡你剛剛還擺那麽多鏡子!?”艾絲輕聲的咕噥一聲。


    rt卻隻是笑。該怎麽告訴她呢?在剛剛失去她的那段歲月裏rt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暴躁的隻想殺,人,空氣中的魔力因子永遠停留在靜止與毀滅的邊緣,他時而會控製,時而又覺得就這樣毀滅一切也不錯,每天活得跟不定時炸,彈一樣。偏偏他的魔力還在這樣不停地釋放與收斂中不停的壯大,於是沒過多久,鄧布利多就主動找到了他,送給他這扇魔鏡,讓他能夠再次看到她……


    再然後,他沉寂其中不可自拔,每天對著鏡子,看著鏡子裏播放的從前和她之間發生的一切,然後下意識的將這一切重複一遍……


    他記得和她一起看過的麻瓜電視裏的軍事和財經頻道,想起她曾經興致勃勃的講述,就買下一些,扔給手下們慢慢研究;他知道她曾去過的孤兒院幫忙,就也買下它們,扔給手下發展壯大,他的手下因為猜測不出他的用意,將這些東西物盡其用到極致,可他卻隻想她能陪著他……說不出多少個日子rt盯著鏡子裏的她舍不得閉眼,於是頭痛症犯了,他又想殺人,可他記得她不喜歡,就隻殺壞人,於是慢慢的,整個巫師界的氛圍被整頓一清;他記得她喜歡麻瓜的商業街,喜歡麻瓜們做出來的小吃,還喜歡麻瓜們的電器,於是他讓人將這些全部引進,短短五年的時間,整個巫師界翻天覆地的改變了。


    都是因為她。


    而現在,她就站在他麵前,告訴他,厄裏斯魔鏡看多了不好。


    好,那就收起它。


    隻要她在身邊,怎麽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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