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牆角畫圈圈 作者：四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萬莉和林醫生都去上班了，陳靜一個人在家感覺有點無聊，逗了一會兒小貴賓犬後，就打開筆記本裏的網頁，瀏覽招聘信息。
上班的時候總想著放長假，一旦放長假了，又覺得還是上班好，可以勞逸結合，還可以體現人生的價值。
人類就是這麽一種反複無常的生物。
網上的招聘信息五花八門，陳靜心不在焉地一目十行，不斷滑動鼠標翻頁。以後作何打算？從商？從政？從文？選擇繁多，反而有點茫然。
陳靜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鍾璿還沒定下來是不是繼續考老師，市裏的學校競爭力大，幾十個人爭一個崗位，鍾璿未必爭得過，真想做老師，就要報鄉鎮那邊的學校，那到時候自己是嫁雞隨雞，還是分居兩地？
陳靜把筆記本放到茶幾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想想跟著鍾璿下鄉也不錯，鄉下空氣好，沒有工業汙染，到時候鍾璿去學校教書育人，自己就在學校門口租個小鋪子賣零食，正好裏應外合。
想到這裏陳靜就忍不住樂了。
換了以前，陳靜肯定不會萌生這樣的念頭，就算是再無聊的胡思亂想，也不會這麽想。她從小就樹立遠大的目標，一心隻想出人頭地，衣錦還鄉，而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獲得名利。
世人熙熙，皆為名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
權利財富雙豐收才等同於成功人士。
這曾經是陳靜人生最大的奮鬥目標和理想。
至於愛情和幸福，不過是成功的附屬品，當什麽都有了，愛情和幸福還不手到擒來嗎？
所以當陳靜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該在學校周圍哪個地方開店才能得到更多學生關注時，還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陳靜一直覺得會花時間去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的女孩子，不是太閑就是太無聊，蹉跎時間，虛度人生。
陳靜關閉了網頁，歎了口氣，自己什麽時候變得又閑又無聊了。
重點是還不知悔改，覺得這樣挺好挺開心。
陳靜森森的覺得，戀愛中的女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陳靜放下杯子，重新拿起筆記本，筆記本的桌麵很幹淨，隻有“我的電腦”、“我的文檔”和“迴收站”這三個圖標，壁紙用的是係統自帶的圖片。記得她剛和鍾璿同居不久的時候，鍾璿第一次看到這中規中矩的係統桌麵就嫌太過單調，於是某次趁她夜裏睡著時偷偷更改了她桌麵的壁紙，第二天她拿著筆記本到會議室跟客戶談合同，一開機，就看到桌麵鋪開了一張特寫的傻樂著的臉。
陳靜還記得當時自己愣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地邊和客戶談笑邊飛快地把桌麵壁紙換了迴來。下班迴到家後陳靜對鍾璿采用了冷戰策略，對她不瞅不睬，鍾璿一整晚都耷拉著耳朵，垂頭喪氣，自動自覺蹲在角落麵壁反省，活像一隻被主人冷落的狗。
當時的陳靜覺得鍾璿太幼稚無聊，總會惹一些出人意料的禍，然後讓她收拾爛攤子，從來驚大於喜。
在認識鍾璿之前，陳靜已經談過了幾場戀愛，她以為那就是戀愛，卻原來一直沒有嚐到過戀愛的感覺。
現在迴想起來，陳靜倒覺得當時的鍾璿非常可愛，又可愛又可憐，隻可惜她沒辦法穿越迴那個時候，摸摸她沮喪的腦袋。
你喜歡我的時候，我還沒注意到你，你愛我的時候，我剛剛開始喜歡上你，當你情到深處情轉薄，我才明了相思苦。
當初相處時覺得惱的煩的那些事，現在迴味起來，都是甜的酸的，美好的。
幸運的是，她們的感情最後還是同步了，鍾璿的失憶就像是停了腳步等她跟上，兩人的感情不再一前一後，一早一遲。
最動人的愛情，也許就是不遲不早，時間剛剛好。
陳靜揉了揉眼睛，合上筆記本，走到陽台給盆栽澆水。
從這裏能夠看到小區大門，但因為距離太遠，隻能看見不同衣服顏色的人進進出出。
陳靜沒來由地想起萬莉今早說過的話，她一直認為艾斯克兔斯基是個陰鬱又神經質的家夥，怎麽想都不可能將他和陽光開朗的張駿聯係起來。
那個人到底是粉絲，還是瘋子？
她沒有給過他任何辯解的機會。
陳靜猜不出對方有什麽話想對她說，也許不是對她，而是對晨鍾，隻是，她現在已經不再是晨鍾。
鍾璿一早起來就覺得眼皮跳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沒睡好。
吃過早餐後，鍾爸的棋友打電話來約他一起去爬山，鍾媽久不運動，聽到他們要去的那座山就是某個公園的小山丘，便興致勃勃的要跟去。
鍾璿忍不住問：“媽，你之前不是讓我多留一陣子陪你嗎？”
“是啊，反正你會留一陣子，今天就暫時不用你陪，你爸陪我也一樣。”鍾媽邊說邊往運動包裏塞水和水果。
鍾璿：“……”
鍾爸說：“要不你也一起來？”
“都有誰去？”鍾璿記得老爸棋友的兒子和媳婦在外地開工廠，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迴來。
“我，你媽，陳伯伯和陳阿姨。”果不其然，沒有年輕人。
“你們雙雙對對的，我去了就是個電燈泡，多沒意思啊。”鍾璿連忙推脫。一幫人裏就她一個小輩，而且既沒成家又沒立業，無論從生活上工作上還是感情上來看，都有教育一番的必要。
她就不去領教了。
鍾爸鍾媽也沒勉強她，把東西收拾好了就出門，臨走前交待她自己做午飯，他們要到晚上才迴來。
既然是自己一個人吃，就吃頓自己喜歡的。
鍾璿看了看冰箱裏的存貨，然後決定到超市再選購一些。
出門的時候，她其實挺想給陳靜掛個電話的，但想起這兩天基本上按著一日三餐外加宵夜的高密度去電騷擾，還真有點擔心陳靜會煩。
不過，如果隻聊一小會兒，應該……沒有問題吧？
鍾璿握著手機邊走邊猶豫不決，在快要走到街角轉彎處時，突然腳步一錯，敏捷地轉過了身子。
“哎……警惕性還挺高的嘛。”已經快要走到她身邊的人尷尬的抬著胳膊，看樣子是想出其不意從後麵拍她的肩膀。
“你誰啊？”鍾璿上下打量著那人，神色有點冷漠。最近怎麽老是有長直黑找上門來，難道是命犯桃花？
眼前這人有點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但卻一時間記不起來。
“不是吧，居然把人家忘記啦？我是梁涼啊！對了，我剛才都放輕腳步來走了，你怎麽還會知道我在你後麵？”梁涼百思不得其解，抿著嘴唇露出深思的表情。
“地上的影子。”鍾璿聽著著名字熟悉，又多看了她一眼，更加確定自己是認識這個人的，隻是還是沒能記起來梁涼是誰，誰是梁涼。
“地上的影子？哎呀，我真被！難怪會被你發現。”梁涼恍然大悟，握拳輕輕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鍾璿往前走，梁涼也跟著往前走，就走在鍾璿的旁邊，露出親熱的笑臉。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迴來多久了？你住這附近？”
鍾璿挺相信自己的直覺，昨天看到林捷時，心裏沒來由便覺得心煩，但今天看到這姑娘，卻沒有絲毫反感。
“五一的時候迴來的，你呢，也住這附近？”鍾璿笑笑，順著對方的話題說下去，想通過對話獲取自己想要的訊息。
“我嫂子住這一區，對了，我哥上個月娶媳婦了，你呢，有男朋友沒有？”梁涼用手肘撞了撞鍾璿的胳膊。
鍾璿沒有直接迴答，隻是衝她露出一個謎之笑容。
原來自己不光認識她，還認識她哥。
梁涼看她不出聲，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懂，沒男人就沒男人唄，一個人更自由自在。”
鍾璿：“……”
再走不遠就是超市了，鍾璿問：“我要進去那裏買點東西，你是要去你大嫂那裏吧？”
“我不去她那裏，我隻是說她住在這附近。”梁涼馬上說。
“那你大清早來這裏幹嘛？”鍾璿眯起雙眼，心裏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隻是那感覺來得太過突然，她還來不及捕捉便消失無蹤了。
“不算早了吧，我也不是要來這裏，就是經過。”梁涼推了她一把，“不是要進超市嗎，磨蹭什麽，走吧，我也正好想買瓶飲料。”
兩人一起進了超市，鍾璿目標明確，在貨物架裏轉了一圈，沒幾分鍾就把東西挑好了。梁涼拿了一瓶可樂，跟在鍾璿身後到收銀台結賬。
鍾璿掏錢的時候，梁涼突然“咦”了一聲，鍾璿轉頭看她，她忙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剛才有隻好大的小強從我鞋子上跑過，好惡心啊。”
鍾璿勾起唇角笑了笑：“沒想到吧？”
收銀員將東西都放進袋子裏裝好，然後遞給鍾璿，鍾璿接過後大步離開。
梁涼忙把零錢放到收銀台上，拿起可樂追了出去。
“是沒想到啊，那隻小強有這麽大。”梁涼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段距離。
鍾璿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揪住她的衣領將她用力地按到路邊的一棵行道樹上。
“你是想不到我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錢包。”鍾璿盯著她的雙眼冷笑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想還我錢，還是想再偷一次？”
梁涼眨了眨眼，神情無辜又茫然：“什麽意思？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麽。”
鍾璿懶得和她打太極，開門見山地道：“昨天在車站偷我錢包的人是你。”
梁涼這迴不裝了，收起無辜又茫然的表情，噗地笑了起來：“哎呀，你是怎麽發現的？”
鍾璿鬆開她的衣領，輕輕拍打了一下那上麵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香水。”剛才在心底閃過的那絲異樣就是香水的味道。那天在動車站她聞到過相同的香味，因為那香味有點像小時候用過的某個牌子的沐浴露，所以才會在再一次聞到時有所察覺。
梁涼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這也能聞得出來？你是屬狗的吧？”
“你管我屬什麽，反正就是逮到了你這個賊。”鍾璿也不管來往行人對她們投來的奇怪目光，繼續按著對方的肩膀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阻止我上動車？”
梁涼身上穿的那條裙子就價格不菲，而且小偷小賊絕對不可能有她那樣的氣質，鍾璿沒看過多少《福爾摩斯》，但也知道，將所有不可能的因素排除掉之後，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你先鬆手，你弄疼我了。”梁涼嘟了嘟嘴，滿臉不悅。
鍾璿想了想，收迴了自己的手。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這樣對我。”梁涼低頭整理了一下被鍾璿弄皺了的衣料，“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到底是怎麽迴事？”鍾璿追問。
梁涼看著她，過了很久，才歎了口氣道：“鍾老師，我是很想告訴你前因後果，但你失憶了，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你跟我哥相親的那次飯局上？”
鍾璿震驚了：“我跟你哥相親？怎麽可能？！”
梁涼比她還震驚：“不會吧，你怎麽好像一副什麽都不記得的樣子？感覺你又失憶了一次似的？”
鍾璿：“……”
上班的時候總想著放長假，一旦放長假了，又覺得還是上班好，可以勞逸結合，還可以體現人生的價值。
人類就是這麽一種反複無常的生物。
網上的招聘信息五花八門，陳靜心不在焉地一目十行，不斷滑動鼠標翻頁。以後作何打算？從商？從政？從文？選擇繁多，反而有點茫然。
陳靜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鍾璿還沒定下來是不是繼續考老師，市裏的學校競爭力大，幾十個人爭一個崗位，鍾璿未必爭得過，真想做老師，就要報鄉鎮那邊的學校，那到時候自己是嫁雞隨雞，還是分居兩地？
陳靜把筆記本放到茶幾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想想跟著鍾璿下鄉也不錯，鄉下空氣好，沒有工業汙染，到時候鍾璿去學校教書育人，自己就在學校門口租個小鋪子賣零食，正好裏應外合。
想到這裏陳靜就忍不住樂了。
換了以前，陳靜肯定不會萌生這樣的念頭，就算是再無聊的胡思亂想，也不會這麽想。她從小就樹立遠大的目標，一心隻想出人頭地，衣錦還鄉，而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獲得名利。
世人熙熙，皆為名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
權利財富雙豐收才等同於成功人士。
這曾經是陳靜人生最大的奮鬥目標和理想。
至於愛情和幸福，不過是成功的附屬品，當什麽都有了，愛情和幸福還不手到擒來嗎？
所以當陳靜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該在學校周圍哪個地方開店才能得到更多學生關注時，還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陳靜一直覺得會花時間去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的女孩子，不是太閑就是太無聊，蹉跎時間，虛度人生。
陳靜關閉了網頁，歎了口氣，自己什麽時候變得又閑又無聊了。
重點是還不知悔改，覺得這樣挺好挺開心。
陳靜森森的覺得，戀愛中的女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陳靜放下杯子，重新拿起筆記本，筆記本的桌麵很幹淨，隻有“我的電腦”、“我的文檔”和“迴收站”這三個圖標，壁紙用的是係統自帶的圖片。記得她剛和鍾璿同居不久的時候，鍾璿第一次看到這中規中矩的係統桌麵就嫌太過單調，於是某次趁她夜裏睡著時偷偷更改了她桌麵的壁紙，第二天她拿著筆記本到會議室跟客戶談合同，一開機，就看到桌麵鋪開了一張特寫的傻樂著的臉。
陳靜還記得當時自己愣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地邊和客戶談笑邊飛快地把桌麵壁紙換了迴來。下班迴到家後陳靜對鍾璿采用了冷戰策略，對她不瞅不睬，鍾璿一整晚都耷拉著耳朵，垂頭喪氣，自動自覺蹲在角落麵壁反省，活像一隻被主人冷落的狗。
當時的陳靜覺得鍾璿太幼稚無聊，總會惹一些出人意料的禍，然後讓她收拾爛攤子，從來驚大於喜。
在認識鍾璿之前，陳靜已經談過了幾場戀愛，她以為那就是戀愛，卻原來一直沒有嚐到過戀愛的感覺。
現在迴想起來，陳靜倒覺得當時的鍾璿非常可愛，又可愛又可憐，隻可惜她沒辦法穿越迴那個時候，摸摸她沮喪的腦袋。
你喜歡我的時候，我還沒注意到你，你愛我的時候，我剛剛開始喜歡上你，當你情到深處情轉薄，我才明了相思苦。
當初相處時覺得惱的煩的那些事，現在迴味起來，都是甜的酸的，美好的。
幸運的是，她們的感情最後還是同步了，鍾璿的失憶就像是停了腳步等她跟上，兩人的感情不再一前一後，一早一遲。
最動人的愛情，也許就是不遲不早，時間剛剛好。
陳靜揉了揉眼睛，合上筆記本，走到陽台給盆栽澆水。
從這裏能夠看到小區大門，但因為距離太遠，隻能看見不同衣服顏色的人進進出出。
陳靜沒來由地想起萬莉今早說過的話，她一直認為艾斯克兔斯基是個陰鬱又神經質的家夥，怎麽想都不可能將他和陽光開朗的張駿聯係起來。
那個人到底是粉絲，還是瘋子？
她沒有給過他任何辯解的機會。
陳靜猜不出對方有什麽話想對她說，也許不是對她，而是對晨鍾，隻是，她現在已經不再是晨鍾。
鍾璿一早起來就覺得眼皮跳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沒睡好。
吃過早餐後，鍾爸的棋友打電話來約他一起去爬山，鍾媽久不運動，聽到他們要去的那座山就是某個公園的小山丘，便興致勃勃的要跟去。
鍾璿忍不住問：“媽，你之前不是讓我多留一陣子陪你嗎？”
“是啊，反正你會留一陣子，今天就暫時不用你陪，你爸陪我也一樣。”鍾媽邊說邊往運動包裏塞水和水果。
鍾璿：“……”
鍾爸說：“要不你也一起來？”
“都有誰去？”鍾璿記得老爸棋友的兒子和媳婦在外地開工廠，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迴來。
“我，你媽，陳伯伯和陳阿姨。”果不其然，沒有年輕人。
“你們雙雙對對的，我去了就是個電燈泡，多沒意思啊。”鍾璿連忙推脫。一幫人裏就她一個小輩，而且既沒成家又沒立業，無論從生活上工作上還是感情上來看，都有教育一番的必要。
她就不去領教了。
鍾爸鍾媽也沒勉強她，把東西收拾好了就出門，臨走前交待她自己做午飯，他們要到晚上才迴來。
既然是自己一個人吃，就吃頓自己喜歡的。
鍾璿看了看冰箱裏的存貨，然後決定到超市再選購一些。
出門的時候，她其實挺想給陳靜掛個電話的，但想起這兩天基本上按著一日三餐外加宵夜的高密度去電騷擾，還真有點擔心陳靜會煩。
不過，如果隻聊一小會兒，應該……沒有問題吧？
鍾璿握著手機邊走邊猶豫不決，在快要走到街角轉彎處時，突然腳步一錯，敏捷地轉過了身子。
“哎……警惕性還挺高的嘛。”已經快要走到她身邊的人尷尬的抬著胳膊，看樣子是想出其不意從後麵拍她的肩膀。
“你誰啊？”鍾璿上下打量著那人，神色有點冷漠。最近怎麽老是有長直黑找上門來，難道是命犯桃花？
眼前這人有點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但卻一時間記不起來。
“不是吧，居然把人家忘記啦？我是梁涼啊！對了，我剛才都放輕腳步來走了，你怎麽還會知道我在你後麵？”梁涼百思不得其解，抿著嘴唇露出深思的表情。
“地上的影子。”鍾璿聽著著名字熟悉，又多看了她一眼，更加確定自己是認識這個人的，隻是還是沒能記起來梁涼是誰，誰是梁涼。
“地上的影子？哎呀，我真被！難怪會被你發現。”梁涼恍然大悟，握拳輕輕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鍾璿往前走，梁涼也跟著往前走，就走在鍾璿的旁邊，露出親熱的笑臉。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迴來多久了？你住這附近？”
鍾璿挺相信自己的直覺，昨天看到林捷時，心裏沒來由便覺得心煩，但今天看到這姑娘，卻沒有絲毫反感。
“五一的時候迴來的，你呢，也住這附近？”鍾璿笑笑，順著對方的話題說下去，想通過對話獲取自己想要的訊息。
“我嫂子住這一區，對了，我哥上個月娶媳婦了，你呢，有男朋友沒有？”梁涼用手肘撞了撞鍾璿的胳膊。
鍾璿沒有直接迴答，隻是衝她露出一個謎之笑容。
原來自己不光認識她，還認識她哥。
梁涼看她不出聲，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懂，沒男人就沒男人唄，一個人更自由自在。”
鍾璿：“……”
再走不遠就是超市了，鍾璿問：“我要進去那裏買點東西，你是要去你大嫂那裏吧？”
“我不去她那裏，我隻是說她住在這附近。”梁涼馬上說。
“那你大清早來這裏幹嘛？”鍾璿眯起雙眼，心裏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隻是那感覺來得太過突然，她還來不及捕捉便消失無蹤了。
“不算早了吧，我也不是要來這裏，就是經過。”梁涼推了她一把，“不是要進超市嗎，磨蹭什麽，走吧，我也正好想買瓶飲料。”
兩人一起進了超市，鍾璿目標明確，在貨物架裏轉了一圈，沒幾分鍾就把東西挑好了。梁涼拿了一瓶可樂，跟在鍾璿身後到收銀台結賬。
鍾璿掏錢的時候，梁涼突然“咦”了一聲，鍾璿轉頭看她，她忙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剛才有隻好大的小強從我鞋子上跑過，好惡心啊。”
鍾璿勾起唇角笑了笑：“沒想到吧？”
收銀員將東西都放進袋子裏裝好，然後遞給鍾璿，鍾璿接過後大步離開。
梁涼忙把零錢放到收銀台上，拿起可樂追了出去。
“是沒想到啊，那隻小強有這麽大。”梁涼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段距離。
鍾璿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揪住她的衣領將她用力地按到路邊的一棵行道樹上。
“你是想不到我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錢包。”鍾璿盯著她的雙眼冷笑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想還我錢，還是想再偷一次？”
梁涼眨了眨眼，神情無辜又茫然：“什麽意思？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麽。”
鍾璿懶得和她打太極，開門見山地道：“昨天在車站偷我錢包的人是你。”
梁涼這迴不裝了，收起無辜又茫然的表情，噗地笑了起來：“哎呀，你是怎麽發現的？”
鍾璿鬆開她的衣領，輕輕拍打了一下那上麵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香水。”剛才在心底閃過的那絲異樣就是香水的味道。那天在動車站她聞到過相同的香味，因為那香味有點像小時候用過的某個牌子的沐浴露，所以才會在再一次聞到時有所察覺。
梁涼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這也能聞得出來？你是屬狗的吧？”
“你管我屬什麽，反正就是逮到了你這個賊。”鍾璿也不管來往行人對她們投來的奇怪目光，繼續按著對方的肩膀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阻止我上動車？”
梁涼身上穿的那條裙子就價格不菲，而且小偷小賊絕對不可能有她那樣的氣質，鍾璿沒看過多少《福爾摩斯》，但也知道，將所有不可能的因素排除掉之後，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你先鬆手，你弄疼我了。”梁涼嘟了嘟嘴，滿臉不悅。
鍾璿想了想，收迴了自己的手。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這樣對我。”梁涼低頭整理了一下被鍾璿弄皺了的衣料，“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到底是怎麽迴事？”鍾璿追問。
梁涼看著她，過了很久，才歎了口氣道：“鍾老師，我是很想告訴你前因後果，但你失憶了，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你跟我哥相親的那次飯局上？”
鍾璿震驚了：“我跟你哥相親？怎麽可能？！”
梁涼比她還震驚：“不會吧，你怎麽好像一副什麽都不記得的樣子？感覺你又失憶了一次似的？”
鍾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