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雷鳴早早的起‘床’,洗淑完畢後,來到了酒館中,這個時間若放在以往已經開始絡繹不絕的上客人了,可是今天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雷鳴將抹布在肩頭這麽一搭,坐在一張椅子上,落了一個清閑,而在櫃台中的老板則對雷鳴道:“那麽小雷啊,我去看看孟聖人收徒,你看好店啊。”說完便走了出去。


    “嗬嗬,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為了名利而字?真真做學問的話,怎會在此時要擠破頭皮拜師?早就用誠心或著天賦打動了聖人的心嘍。”看著‘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雷鳴不屑一笑,在這個世界一年的他,似乎已經淪落為了普通人,可是他的心,卻更加的明亮,眼睛更加的能夠看透一些東西。


    雷鳴所在城池,叫做文城,是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一個城池,可是就是這樣的城池,聖人也罕見,無數報著各種不同的心理都去瞻望孟聖人的容貌。


    坐了大概十分鍾,從酒館外走來一個年齡稍大的老者,一身白‘色’儒衣,須發皆白,臉‘色’淡然,從容不定。


    “小二,上壺好酒。”老者坐在凳子上,雷鳴連忙應聲,打了壺好酒,遞給了老者,而後又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著什麽。


    這老者牛飲一杯,吧唧了下嘴,道了聲好酒,而後看了看雷鳴,饒有興致道:“孩子,我看這滿城的人都去拜師了,你怎麽不去?”


    雷鳴笑了笑。打了打肩膀上的衣領道:“我?嗬嗬,那群人真的是想去拜師學習麽?隻不過想拜得聖人,落下功名利祿而已,這種事,不去。”


    “呀,小夥子,心‘性’不一般呐。”老者眼睛發亮,又端起酒杯牛飲而盡,招了招手,令雷鳴坐在桌子上。


    “小夥子。你怎麽看待成功?”老者淡然而問。雷鳴卻是思索了一番。


    “成功?實力,機遇,運氣,缺一不可。”侃侃而談。雷鳴似乎想到了前世的一句名言至理:“要成大事者。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誌,餓其體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其實雷鳴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是無意而答,前世聽這些話聽的太多了,所以與老者一聊起來,順著話就說了出來了。


    他是無意,可是老者卻是有心,雷鳴說出的話,頓時令老者眼眸迸發出‘精’光,細細的品位了這些話,眼中掩不住一絲震撼之‘色’,這小夥子,心境竟然如此強大,可是他哪知道,這不是雷鳴說的,而是前世華夏幾千前的古人所傳。


    “小夥子,我再問你,失敗,你怎麽看待?”老者眸光閃閃,似乎充滿了期待。


    來了一年之久,雷鳴也沒與其他人深入的聊過,今天遇到了一個老者,還蠻有意思,於是便聊了起來,前世五年千文明,那一個個的聖人,儒學大家說名言至理話還少麽?


    “失敗?人生必經曆的階段,它可以將你的缺點暴‘露’無疑,揭‘露’你的不足,隻要能夠將失敗的原因找到,我想,再去做的話,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吧。”雷鳴有些懶散道,這些都是他心中的感受。


    老者點了點頭,又問道:“路,在何方?”


    雷鳴一楞,最拽起腦筋急轉彎了?不過這問題也貌似問的太沒有水準了吧?:“路?路在腳下,還能在哪裏?”


    老者聞聽此言,頓時一拍大‘腿’,站起身來,臉‘色’欣然無比:“好,好,這位小子,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


    拜師?雷鳴一聽,卻是有些發楞,你是誰啊,你是幹什麽的,你有什麽能耐啊?你就讓我拜師,這也忒不靠鋪了。


    很是堅決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老先生,我在這呢幹的‘挺’如意的,拂了您的好意,抱歉。”拱了拱手,謙然道。


    老者聞聽後,不僅不急,更是連連大笑幾聲:“你不想知道我是誰?”


    雷鳴聽後道:“您是誰?聖人?就算是,我也不拜,沒必要,跟著聖人能夠幹什麽?做一肚子的苦酸學問,長篇大論的講一些名言至理,有什麽用?到頭來,自己說下的東西,有哪一條自己沒有犯過錯?”


    “哈哈,好,好,聖人?我當不得,我隻不過一個窮酸老鬼,你若拜我,我教你怎樣過日子。”老者哈哈大笑。


    “過日子?”


    “對,過日子。”


    “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


    雷鳴‘摸’了‘摸’下巴,思慮了幾分鍾道:“您倒是早說啊,既然如此,那就拜您老為師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教我過日子。”


    拜這老頭為師,僅僅是雷鳴感覺有趣,過日子?多麽簡單的字,卻充滿了大學問,前世今生,無數人都被這三個字難倒,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一鬥米難倒巧‘婦’。


    老者聽完,哈哈大笑:“哈哈,好,拜我‘門’下,不需要拜祖師,不需要拜天地,隻需要拜我一人,你現在跪下,敬酒磕頭,這徒弟我就認了。”


    雷鳴抬了抬眉‘毛’,感覺到這老者有些不俗,從桌子上倒了一盅酒,雙‘腿’跪地,恭敬道:“弟子雷鳴,拜見師傅。”說著話,將酒遞給老者,磕頭。


    老者拿起酒杯,直接一飲而盡,哈哈大笑,拍了拍雷鳴的腦袋道:“好了,到了現在,你還在裝‘迷’糊麽?真不知道為師是誰?”


    雷鳴嘿嘿一笑,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道:“這個還真不知道。”


    “老夫名為孟凡塵,現在可知否?”孟凡塵不急不怒道。


    “孟凡塵?師傅,您的名諱,還真響亮,不過卻隻是一個教過日子的老鬼,糟蹋了,嘿嘿。”‘摸’了‘摸’鼻間,雷鳴唏噓道。


    孟凡塵,消失的世界中聞名天下的聖人,席下弟子三千,各各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名譽天下,無數人都擠破了頭皮想要拜入他的‘門’下,他的弟子中,在各國各城拜相封侯的,不在少數。


    雷鳴不清楚眼前這白衣老者的身份麽?他清楚,可是聖人又怎樣?隻不過是感興趣,才拜在他的‘門’下。


    “行,行,你就跟為師在這裝‘迷’糊吧。”孟凡塵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您等著,我將我的那些粗布爛衣帶走。”雷鳴知道,拜入其‘門’下後,自然要跟著他走了,準備迴去收拾行李,跟隨孟凡塵走走,看看這老頭到底有什麽本事。


    “好了,走吧,你師兄中不乏將侯之人,你那些粗衣麻布就扔在這裏吧,虛知,有舍有不舍,舍卻不代表拋棄。。。”就在孟凡塵剛要長篇大論之時,雷鳴揮手打斷:“得,您別在這搞酸文了,走吧。”


    在孟凡塵怒罵聲中,兩人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酒館之中,一個不明來曆的酒館小廝,一年後,又突然消失,留給一些人無限的‘迷’‘惑’。


    文城,孟凡塵準備收徒的地方,卻玩兒了眾人一個大圈兒,至始至終,孟凡塵都沒有出現過,翹首以盼的諸多文人,一直在耐心的等著,他們以為,這是聖人對他們的考驗,沒有一個會退縮,一直在等著。


    城外,一個白衣老者與一個青衣少年,騎在兩匹駿馬之上,揚起手中馬鞭,隻聽得一聲脆響,兩人策馬奔騰,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文城之外。


    孟凡塵帶著雷鳴,一路不像是趕路,卻像是遊山玩水,遇人便討些飯,來飽裹胃腸,夜晚若是能借宿他人家中,便落於此,若是不能,便找尋山‘洞’,樹林而棲。


    雷鳴感覺到,自己兩人似乎跟乞丐似的,這是一個名滿天下大聖人的日子?這也忒寒蟬了吧?


    不過雷鳴卻是樂在其中,他感覺到,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感悟,越來越深,每一件事,都能全神貫注的投入,而且做得相當好,自己的靈魂,似乎在平凡中升華了一般,蛻變了一般。


    荒漠之中,雷鳴與孟凡塵頂著烈日炎炎的太陽走在其中,汗流浹背,雷鳴擦了擦額頭的汗道:“我說老鬼,你這是要做死的節奏啊,沒事兒帶著我往荒漠跑什麽跑?”


    孟凡塵頓時眼睛滾圓大怒道:“你個孽畜,若不是為了你,為師值得搭半條命在這裏?還不是帶你去找你師叔,也是一位奇人,相信你會有新的感悟。”


    原來如此,雷鳴點了點頭,看著白衣老者的背影,不由得升起一絲感‘激’,這老頭雖說一會兒‘精’神不太正常,可是人還是蠻好的。


    兩人就這麽一直的走著,足足走了一天,一直到了夜晚,兩人才走到了所謂師叔的住處。


    雷鳴張大了嘴,看著眼前的建築,這位師叔絕對是一牛人,這萬裏無盡頭的荒漠中,竟然隻是由幾枝枯木,幾塊石塊搭鑄而成,這要是萬一哪天來個沙塵暴,這位聖人的師弟,恐怕就要沉屍沙底了。


    “喂,師弟,在不在?”孟凡塵喊了幾句,沒人應答,推開‘門’,也是沒人應,於是與雷鳴便坐下來等待。


    這屋子簡陋無比,雷鳴一個‘迷’糊,倒是感覺更像原始人的住所。


    夜晚,星空似乎一個大棉被,直接將整個天地蓋了起來,雷鳴兩人正在閑聊之時,突然聽到一陣腳步,雷鳴探出頭來望去,頓時驚了。


    一個年仿八十的老者,彎著脊背,手中托著一頭足足有一丈之大的蠍子模樣獵物,朝著房子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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