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不但沒生氣,還莫名想笑。


    黃仕福的這點把戲,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拿你沒辦法的時候,就出去說你壞話。


    順便再調皮搗蛋一下。


    就問你怕不怕?


    別人或許顧及名聲會害怕,但對趙傳薪來說無關痛癢。


    刺撓就撓撓。


    張壽增以為趙傳薪要大發雷霆,說不定提刀去找黃仕福,宰了他也說不定。


    可卻發現趙傳薪麵色古怪。


    “知道了,他要是能說掉我一塊肉,我算他贏又何妨?”


    “這……”


    萬萬沒料到,趙傳薪會是這樣雲淡風輕的反應。


    果然是喜怒無常趙知府,名不虛傳。


    趙傳薪抬腿就走:“沒啥事我要去做豆腐湯了,起開。”


    張壽增一臉懵逼的被扒拉到旁邊,看著趙傳薪取出鐵灶和一口大鍋,豆腐在掌心就被切開。


    那廚刀奇特,每切一下,薄如蟬翼的豆腐片就被彈開,趙傳薪運刀如飛也不怕切了手,全都切成片後,手掌微微擠壓,滑溜的豆腐再次合成塊狀,這一手神乎其神,然後豎著切,細絲直接彈到鍋裏。


    頭次見這麽做文思豆腐湯的……


    其實趙傳薪根本不會做文思豆腐,單純因為塊狀豆腐湯不好分,盛起來有人沒豆腐,清湯寡水;有人全是幹貨,一點也不水……


    正做湯呢,一群鼻涕娃顛顛跑來:“知府大人,我撿的石頭,還能換銅板嗎?”


    說著,他舉起一塊斑駁的瑪瑙給趙傳薪看。


    銅板就是光緒元寶或者大清銅幣,是從1900年最先開始模仿港島銅輔幣製造的銅幣,一銅板可當十文製錢,也就是原來的方孔錢。


    前幾天,有個孩子拿著一塊石頭玩,趙傳薪見那塊瑪瑙上麵風景獨特,中間淡藍,下方黑褐色,上麵紅如晚霞,還有一圈皮殼,將這些“景色”包裹。


    當即出20個銅板,將瑪瑙換了過來。


    好家夥,足足20個銅板啊,河邊撿塊破石頭居然在知府大人那換20個銅板,夠買好多零食了。


    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他們動輒就去河邊撿石頭來獻寶。


    趙傳薪見他們搜羅了一筐石頭,不好讓他們白忙活,就給一人做了個鐵環。


    結果他們又去撿,這次趙傳薪又挑出個帶森林景兒的瑪瑙,便又給他們做了冰嘎。


    本來這都是姚冰的專屬玩具,結果現在人手一個。


    趙傳薪瞅了一眼:“不成,以後不要隨便撿,伱們須得看石頭是否漂亮,上麵是不是對應著花鳥魚蟲和山水,能看出來才是好石頭,我就拿錢換,否則就是破石頭,丟在學堂那邊,等學堂蓋好了,我給你們用瑪瑙鋪一條小路。”


    這些孩子一聽,那也不差啊。


    他們鼓動姚冰帶頭,推著鐵環去河邊撿石頭,好像推鐵環和乘車一樣,可以解放雙腿不會累似的。


    姚冰眼巴巴的瞅著豆腐湯:“俺要喝完湯再去。”


    豆腐絲兒,撒上點蔥花,看起來就好喝。


    湯好了,趙傳薪每個孩子給盛了一碗,讓他們去叫工人過來喝湯。


    這算是臚濱府給的福利。


    否則吃飯自帶幹糧和幹肉,吃起來噎嗓子。


    為何費力切絲?無他,省豆腐爾……


    日落時分,趙傳薪跟府衙裏的人說了一聲就匆匆出門了。


    有些日子他都沒在臚濱府睡覺了。


    他有個秘密休息處,繞過滿-洲裏,踩著縹緲旅者,大概跑個一刻鍾,在額爾古納河邊,涉過一片濕地,河岸有一座小山包和密林,趙傳薪在這裏搭建了個小屋。


    相當於開間,實木地板,一張床,一個靠牆書櫃,一張貼窗的書桌,一把搖椅,一座壁爐,一個鐵製衣架子,僅此而已。


    小屋以岩石搭建,有一麵牆的半邊都是落地熔融石英玻璃,玻璃直接嵌入了石牆中。


    屋內所有設施都是趙傳薪自己打造的,就好像在鹿崗鎮最早的小房子一樣。


    這座迷你公寓,坐落於小山包的半山腰,經常被額爾古納河氤氳起的霧氣籠罩。


    趙傳薪用鑰匙把門鎖打開,進門,熟稔的在壁爐裏丟幾塊柴,以舊神坩堝烙印點燃,爐火“轟”的起勢,比澆油還好使。


    立馬就有熱氣蒸騰。


    趙傳薪脫掉外套,換上棉拖鞋,躺在躺椅上看了一眼窗外靜謐的河景,愜意的掏出了《舊神法典》。


    隻有在這裏,他才敢毫無防備的沉浸,無人打攪,更沒危險。


    【女修道士還沒走,她也花錢,雇傭當地沙民做向導。】


    【這個女人在經營教堂時,積累了驚人的財富,不知道藏在哪裏才沒有被海嘯卷沒,走的時候都兌換成了便攜的寶石。】


    【來到詛咒沙漠後,我們的錢財捉襟見肘,她花起錢來卻大手大腳。】


    【我們上了巨甲蟲,女修道士也登上巨甲蟲。】


    【正準備出發的時候,忽然看見遠方沙塵滾滾。】


    【我們看著這奇特現象正感到不解,沙民卻臉色驟變:不好,沙盜來襲。】


    【說完,他兇狠的目光瞪向了女修道士,說:是你,是你引來了沙盜。】


    【因為昨天我們和沙民都看到了女修道士身上戰鬥過後的狼狽痕跡。】


    【女修道士搖頭:不是我引來的。】


    【沙民喝罵:該死的紅島人,滿嘴謊言,不是你還能有誰?】


    【女修道士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遠方的煙塵。】


    【沙民向他們部落的其他沙民發出警報。】


    【一群沙民帶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出門,做好了戰鬥準備。】


    【沙盜兇狠殘忍,沙民同樣悍勇。他們和沙盜之間的戰鬥,已經進行了數千年。】


    【等沙塵近了,我才看見,原來有一隻身形頎長的巨大甲蟲,它們兩邊張開兩張十幾米長薄薄的半透明翼,但並不能飛,反而貼著地麵奔跑,速度驚人。】


    【工匠也看清楚了,為我解釋說:這就是沙漠黑龍,一種罕見的生物。它的口中能噴吐龍息,能灼燒和腐蝕活物,龍息如水如汽,最遠可噴幾十米。它的兩翼不是用來飛的,好像船帆一樣,利用沙漠中的風減輕自身重量,就能奔跑如飛。沙漠黑龍是沙盜的最愛坐騎,通常要從小馴養,殊為不易。隻有最厲害的沙盜才擁有沙漠黑龍,連沙漠皇帝都不曾擁有一隻。】


    介於氣態和液態之間的龍息嗎?


    【我已經感受到身下巨甲蟲的躁動不安,它是素食主義者,而沙漠黑龍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趙傳薪跑來他的小屋,有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也有很大原因是在別地方他不敢開聖光通道進《舊神法典》中。


    比如現在。


    他可不能錯過這種精彩場麵。


    開啟聖光通道,代入其中後……


    趙傳薪看到了沙塵中聲勢驚人的沙漠黑龍,黝黑的軀殼,半透明的長翼,鋒利尖銳的下顎,六條腿快的隻能看見殘影。


    旁人都被嚇到了,隻有趙傳薪仔細觀察。


    他發現了一件事,沙漠黑龍速度的確快,甚至趕得上他能承受縹緲之旅的極限速度那麽快。


    但是,沙漠黑龍每跑一段時間,都會駐足在沙丘上滑行減速,然後腦袋左右搖擺,似乎在觀察。


    他問工匠:“沙漠黑龍為何跑跑停停?”


    工匠茫然:“不知道。”


    他是博學,但博而不精,否則也不會止步於一階工匠巔峰無法突破。


    趙傳薪又發現,沙民中的老弱病殘都躲進圓塔內,隻有強壯的男人和女人才會在外麵嚴陣以待。


    趙傳薪對兄妹、精靈斥候和工匠說:“你們小心些,最好躲到圓塔後,龍息這種東西光是聽著就有些邪門。”


    精靈斥候問:“那你呢?”


    趙傳薪已經將縹緲旅者等裝備傳送過來:“不用擔心我,我和它一樣快,我估摸著它停下來是因為跑太快看不清路,但我沒有那個顧慮。”


    幾人一聽,言之有理,和那些老弱病殘一起暫避鋒芒。


    等沙漠黑龍近了,趙傳薪看到它的背上有八個用黑袍同樣將自己裹的嚴密的人。


    沙民習慣穿白袍,裹白巾,而沙盜喜穿黑袍,裹黑巾。


    黑色吸熱,但同樣能提供更大黑影,且吸熱能加快黑色長袍下空氣對流,將身體部分熱量帶走。


    靠近後,沙漠黑龍停止腳步,背後沙盜喊:“將寶石、巨甲蟲、金幣和粘液交出,否則屠殺你們部落。”


    擦,一個部落,最值錢的也就這點東西了,他們全都要。


    那還了得?


    果然,沙民部落長老拄著一根飛矛,說:“我們火蜥蜴部落在十年內,打跑過二十七次沙盜,勸你們速速離去,莫要自誤。”


    先鎮住場子再說,甭管是不是吹牛逼。


    趙傳薪看著他們的飛矛,頭上不是金屬,而是一種明顯是某種動物的小三角腦袋,不由得懷疑其殺傷力,這種武器恐怕也要給長老的威脅減分。


    沙盜不耐煩:“什麽火蜥蜴部落,無論是誰,在我的黑龍龍息下也難以幸免。給你們十息時間考慮,時間不到不交東西殺無赦!”


    這時候,喪靈在趙傳薪耳邊說:“黑龍的眼睛似乎能察覺到我的存在,它隻要不跑的時候,似乎能看穿一切,龍息對我亦有威脅,我需要飛的高一些躲避,隻能靠你自己了。”


    趙傳薪點點頭。


    沙民長老舉起右手。


    所有沙民舉起了手中的飛矛和骨盾。


    沙民長老手一揮。


    所有飛矛投擲。


    沙漠黑龍張嘴的刹那,趙傳薪踩著縹緲旅者一個漂移和加速,橫著跑了幾十米。


    龍息和眾多飛矛相撞,在空中爆出一團團火光,爆炸聲傳來。


    趙傳薪遠遠的觀望,場麵十分壯觀。


    他這才知道,那些飛矛的不知名生物三角腦袋,竟然能夠爆炸,威力還不小。


    但見沙民的骨盾劈裏啪啦,那是高空爆炸後,三角腦袋爆炸衝擊產生的骨頭碎片。


    隨之而來的是龍息,骨盾開始腐蝕,沙民沒防護住的身體部位,首先衣服腐蝕,旋即皮膚潰爛,發出淒厲的慘叫。


    黑龍忽然收起雙翼,僅靠四條腿奔跑,速度也不慢,但比起趙傳薪的縹緲旅者就差了些。


    沙漠黑龍背後沙盜,抖落開一片閃耀金屬光澤的長鏈,借著沙漠黑龍跑動的速度甩出。


    骨盾或許能擋住直來直去的武器,能擋住一部分龍息,卻擋不住會“拐彎”的長鏈。


    “啊……”


    那長鏈十分鋒利,碰著人便皮開肉綻,能割到露出骨頭的地步。


    沙民長老疾唿:“是飛魚脊骨,小心,三人組隊,首尾銜接,注意防護……反擊,反擊,反擊……”


    趙傳薪看的冷汗涔涔,爆裂飛矛,飛魚脊骨,黑龍龍息,詛咒沙漠果然危險,層出不窮的招數防不勝防。


    他要是正麵剛,說不定也要中招。


    轟、轟、轟……


    這時候,圓塔上埋伏的沙民,忽然投擲飛矛偷襲,在沙漠黑龍身上爆炸。


    有兩個沙盜冷不防的被碎骨片擊中,落在了地上。


    立刻被沙民上前拿長矛戳死。


    沙漠黑龍被炸了吃痛,鋒利大顎打開,甩著腦袋一口龍息噴出。


    沙民長老舉盾遮擋,但還是被飛濺的龍息波及到了左眼,左眼立刻潰爛瞎掉。


    這也是個狠人,這種痛苦居然不吭聲,一手舉盾,一手持矛不退反進,向沙漠黑龍衝了過去。


    沙漠黑龍抬腿,一腳將他踢飛,沙民長老人在空中,卻還是將手裏的飛矛擲出。


    轟……


    沙漠黑龍被炸掉了一截腿。


    這下可激怒了它,瘋了一樣四處衝撞,被撞到的沙民立刻飛起。


    此時,趙傳薪已經偷偷繞後,沙漠之根和智能陀螺儀同時發力跳起,雙手各一把上膛的戰神m1907朝黑龍背後掃射。


    黑龍披著黝黑的鎧甲,能防住子彈,可背後的沙盜不行。


    殷紅血液在沙漠黑龍背上流淌,兩梭子子彈,將他們打成了篩子。


    失去主子操控的沙漠黑龍徹底暴走,轉頭兇狠的望向了趙傳薪。


    趙傳薪無聲的我焯,掉頭就跑。


    果然,一張嘴,噴吐龍息。


    但趙傳薪躲閃的速度更快,瞬間幾十米,轉向靈活,及時避開。


    轟,轟,轟……


    見沙盜被趙傳薪一人團滅,沙民那邊士氣大振。


    沙漠黑龍又被趙傳薪吸引了注意力,其餘人紛紛投擲飛矛。


    火光耀眼,不知多少根飛矛爆炸,沙漠黑龍黑甲堅韌,可六條腿卻經不住這般轟炸,全部斷掉。


    沙民長老被灼燒腐蝕瞎掉一隻眼,又被踢飛,可竟然再次站起,拎著一根飛矛,爬上了斷腿趴在地上沙漠黑龍的背後,從後麵跑到前麵,跳起來將飛矛狠狠地紮進黑龍眼中。


    轟……


    沙民長老自己也被爆炸衝擊波推的倒飛,在沙地上滑行了數米才停下。


    沙漠黑龍徹底不動彈了。


    趙傳薪這才敢靠近,小心翼翼躲開被龍息噴濺到的地方,擔心會灼傷腳底的沙漠之根。


    沙民長老再次爬起。


    真·從哪跌倒從哪爬起。


    趙傳薪對沙民強悍的生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沙民長老讓別人將他依舊在往裏麵腐蝕的瞎眼剜掉,全程一聲不吭。


    等摳完了腐蝕的血肉,這才頂著個血窟窿上前對趙傳薪說:“感謝你,來自於中土大陸的無畏先鋒,你獲得我們火蜥蜴部落的友誼。”


    趙傳薪看著他還在流血的窟窿,幹笑道:“我會珍惜這份友誼。”


    這就不該是碳基生物能具備的強悍生命力和意誌力。


    沙民長老點點頭:“我沒想到這次來襲的沙盜竟然蓄養了黑龍,上次碰見擁有黑龍的沙盜,還是在我小時候。我的父親,也是火蜥蜴部落上一任長老,被龍息燒光了一條腿活了下來,我如今隻瞎了一隻眼,可見比我父親更勇猛。”


    趙傳薪:“……”


    這時候你不該去療傷嗎?顯擺啥?


    他不但沒去療傷,還迴去清點部落沙民死傷和損失。


    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趙傳薪看見不遠處全程在旁看戲的女修道士,在目不轉睛盯著他看,就齜牙問:“我勸你趁早息了那份心思,我是你永遠不可能得到的男人。”


    女修道士:“……”


    好懸破防。


    此時,有沙民朝女修道士走來。


    女修道士忽然上了一隻巨甲蟲背後,催動巨甲蟲開跑。


    沙民覺得她就是這次沙盜來襲的罪魁禍首,口中發出怪叫,也騎著巨甲蟲追趕。


    趙傳薪略一猶豫。


    然而時間到了,他退出了狀態。


    【沙民長老挖出了沙漠黑龍的黑龍核,連同安置黑龍核的口器、飛魚脊骨和割下的黑龍半透明翅膀一同交給我。】


    【沙民長老說:你如果認識二階工匠,就可以請他們打造激發龍息的武器。從沙盜那繳獲的飛魚脊骨也送給你。詛咒沙漠的沙子下麵,存活一種能滑翔的飛魚,它們成群結隊,首尾相銜,脊骨突出體表鋒利異常,能圍殺切割獵物。碰上它們,人隻能跑,卻沒有它們滑翔速度快,除非擁有巨甲蟲的護甲,否則難逃一死。必須在首尾銜接狀態的飛魚群,遭遇意外忽然全部死亡,才能剝離它們的血肉,得到它們連接的脊骨,非常難得。至於黑龍翅膀,你留作紀念吧。】


    趙傳薪心裏一動,寫:


    【我問:能不能送給我一些那種飛矛的動物三角腦袋?】


    出了這麽大力,挾恩圖報不是應該的嗎?


    【沙民長老痛快答應:可以送給你,但請你理解,我們不能告訴你製作飛矛的方法,那是我們火蜥蜴部落的秘密。不瞞你說,這其實就是火蜥蜴的頭骨,火蜥蜴是一種脾氣和我們沙民一樣暴躁的生物,隻要傷害它,它就會自爆,和敵人同歸於盡。除了我們火蜥蜴部落,沒人知道抓捕和製作飛矛的秘密。】


    趙傳薪卻大概猜到了他們獲取火蜥蜴腦袋的方法。


    但他不說。


    嗬嗬。


    【沙民長老答應我,等明天再送我出發。】


    趙傳薪將飛魚脊骨和一堆三角頭骨以及裝備傳送過來,合上了《舊神法典》。


    飛魚脊骨,帶著金屬光澤,有個沙盜製作的握把。


    脊骨連接飛魚的腦袋和尾巴,後麵腦袋咬合前麵尾巴,不知這種生長在沙子裏的魚是怎麽進化的,竟然環環相扣,卡的嚴嚴實實。


    飛魚脊骨總長度達四米,隻能朝兩個方向擺動,向右擺動時,右邊會卡住,那應該是飛魚露在外麵的脊骨部分,形成鋒利的刃,雖然能彎曲,但最多隻能彎出圓弧,好像一把四米長的彎刀。


    向左擺動,脊骨尾部的環會參差出蒙茸的鋒利鋸齒,好像一把四米長的長鋸。


    趙傳薪推開房門,站在外麵打造的岩石平台上甩動飛魚脊骨。


    “嘶……”


    這玩意兒太難操作了,他甩了一下,飛迴來的時候好懸沒割到自己。


    鞭子抽打到自己,最多一道紅印。


    可飛魚脊骨沾著即傷,碰到了皮開肉綻,輕輕一碰也會劃開皮膚。


    在將飛魚脊骨收起的時候,趙傳薪需要小心翼翼的向左依次彎折,稍不留意就劃破了手指,但他體內有止血膜,血才剛流就停了。


    全都收起後,握把上有一個鏈接脊骨中間經絡的開關,向左撥動,就無法抖落。向右撥動,就能輕易散開。


    趙傳薪心說:飛魚脊骨的確犀利,但不練個十年八年誰敢用?


    忽然,他看見了旁邊的木桶,裏麵是他從額爾古納河汲的河水。


    抖開飛魚脊骨,一條水線自水桶中湧出,用潤之領主的致意操控水線裹挾。


    他輕輕一甩,飛魚脊骨朝探過來的一根樹枝抽了過去。


    嗤……


    樹枝輕鬆斬落,在打著旋飛迴的時候,水線裹挾著飛魚脊骨往上托,迴旋的力道還在,但卻被托到了頭頂,輕飄飄轉了一圈,落在了趙傳薪身側。


    水的張力是一種很神奇的力,手掌輕放,輕鬆沒入水中。使勁拍打,手掌生疼。


    用潤之領主的致意,不但能靈活利用水流,還能加大密度。


    在用飛魚脊骨鞭的時候,隻需要施加水流就可保自身安全無虞。


    他甩鞭子甩的不亦樂乎,逐漸熟練。向左,可以卷住一段樹枝,往迴拉扯時,鋒利鋸齒會將樹枝絞斷。向右,變成四米長纖細彎刀,吹毛可斷。


    水流裹挾,輕鬆將飛魚脊骨鞭折疊收迴。


    玩了一會兒……


    趙傳薪又迴屋,先披掛甲胄做好防護,取出一支到臚濱府後做的重箭,拆掉箭頭,小心的融化鐵水,定型後再快速吸收熱量,將火蜥蜴的三角頭骨卡在箭杆上。


    還好,箭杆沒點燃,火蜥蜴三角頭骨沒爆……


    忘了更了,趕緊的。


    有問月票求更的——不敢求票奧,實在不敢。


    求了是要還願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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