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心事重重的迴到李府,很難得的,見到李夫人和姨娘都等在書房。


    李相疲倦的揮揮手,“麗容暫時是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他難道真的是想要把李麗容接迴來嗎?自然不是,可是,他要保證李麗容在高府是活著的。


    李夫人聽了,點點頭,“能這樣已經很好。”


    姨娘聽了不高興了。


    “這是什麽話?老爺,你是不知道,麗容有多可憐,她身邊的人,都被那高家的人給殺死了,這孩子,已經被高家下破膽了。”


    李相心情煩躁,“那你還要本相怎麽做?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和高家的人走的太近,你偏不聽,好了,出事了,你還說這是一門好親事,門當戶對,親上加親,好親事,哼。”


    姨娘也覺得委屈,“我也沒有想到那高家會翻臉不認人,說起來,他們高家能有今天,還是靠了我們呢,忘恩負義的。”


    李相不耐的揮揮手,“行了,你退下吧,我還有事和瑛兒商量一下。”


    這件事情,對李家的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


    李相和高太師吵到皇上跟前去,也是想要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麽樣的心思。


    李家,難道真的要毀在他的手中嗎?


    好在,他雖然稱病在家,可是瑛兒還在朝中辦事,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姨娘看了看李夫人,沒有動憚。


    李夫人見了,知道姨娘的那點小心思,站起身來,“我也該迴佛堂了。”


    李相疲倦的開口,“夫人,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李夫人無奈,隻好坐下。


    李相瞪了姨娘一眼,“還不退下。”


    姨娘雖然不情願,可是卻也不敢跟李相對著幹。


    李相等到姨娘退下去,這才輕聲歎口氣,“夫人,多謝你。”


    李夫人不語。


    李相自顧自地道:“若不是夫人,三小姐今日就香消玉殞了。”


    李夫人淡淡地道:“醫者父母心。”


    即使她如今不再做大夫,可是這醫訓卻從來都不敢忘。


    李相點點頭,感慨道:“你一直這樣要求自己,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當年若不是他懷疑李夫人對姨娘不利,李夫人也不會一怒之下,搬到佛堂,再也不出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始終都欠夫人一個道歉。


    李夫人把臉扭向一邊,“都過去了。”


    當年她耿耿於懷的事情,現在都已經不在意了,就讓一切都隨風散去吧。


    隻是,此生終於等到李相的歉意,她的眼中有些酸澀。


    李相有些尷尬的伸手摸摸鼻子,這話他想說很多年了,隻是,沒有為了說一句話,專門去佛堂的道理。


    終於把這話說出來,李相如獲重釋。


    “夫人,搬出佛堂來吧。”這話李相早就想要說出口,隻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李夫人看著李相,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從當年那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如今精於世故的老狐狸。


    “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李夫人淡淡地拒絕。


    她剛搬進佛堂的時候,心中是憤憤不平,甚至有些賭氣的意味。


    可是那時候的李相,被姨娘蒙蔽住了雙眼,對她不聞不問的,她原本還對李相抱有一絲希望,覺得他會來請自己迴去,卻忘了,他那樣心高氣傲,怎麽會允許別人打他的臉?


    隨著一日日過去,李夫人心如死灰,對李相再不抱希望,若不是因為玉容的事情,她已經決定老死在佛堂。


    李相聽了,皺皺眉。


    “父親……”李瑛來到書房,就見到李相站在李夫人身側,李夫人似乎擦拭了一下眼下的淚水。


    李夫人見李瑛來了,低著頭向外走去。


    李相見了,連忙道:“我們終究是一家人,你這又是何必?”


    李夫人站住,平靜一下激蕩的心情,緩緩地迴過頭去,“有一個晚輩曾經說過,男人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我們一定要活出自己來,我覺得很有道理,沒有必要為了男人要生要死,我早已經放下了當年的事情,可是我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生活,我也相信,我一個人活的更好。”


    說完,李夫人頭也不迴的離開。


    在她對李相還懷有期盼的時候,他固守著他的驕傲,即使是他錯了,也不肯向自己低頭,如今,她已經不在乎那些了,她隻希望她的兒女們都好好地,她就心滿意足了。


    李相沒有想到夫人會是這樣的迴答,臉色有些難看。


    他已經放下身段,夫人她不是應該感激涕零嗎?“這是哪位晚輩說的?”


    李相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太子側妃。”李大公子遲疑著出賣了唐善清。


    “她這是什麽謬論。”李相喃喃道。


    李大公子看著李相,“兒臣覺得……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胡鬧,要是女人都這麽想,還不的上天。”李相不以為然。


    李大公子點頭,“父親教訓的是,玉容很聽太子側妃的話,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李相皺眉,“太子側妃跟玉容就說這些?”


    李大公子見李相問起,點頭道:“不光這些,還有很多,平日裏簡直是聞所未聞,不過,玉容聽了,也不尋死覓活了,也不自怨自艾了,兒子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


    “好什麽,她這是唯恐天下不亂。”


    李相原本還很讚同唐善清的觀點的,可是他卻在唐善清的觀點上吃了虧,自然就都否決了。


    李大公子不說話了。


    事實上,他也覺得唐善清的想法太過於驚世駭俗了,隻不過,那些平日裏聽著震耳欲聾的言論,在勸說李玉容的時候,卻有著奇效,他也就不知不覺的,接受了許多。


    那些言論,多多少少潛移默化的,也轉為了他的觀點,他現在在麵對夫人的時候,不再像以前那般獨斷專行,夫妻感情倒是因此增進不少。


    李大公子感覺,他比太子殿下還要了解唐善清一些。


    這些言論,唐善清自然不可能一本正經的對太子說,頂多平日裏的言行之中,透露出一星半點的信息,而這一星半點,很容易就會讓人忽略掉。


    李大公子也是平日裏聽唐善清和玉容說話的時候,聽進耳朵裏那麽一些。


    連他都覺得驚世駭俗,更何況是父親和太子。


    不過,看著妹妹冷若冰霜的臉上開始出現笑容,他縱容默許了兩人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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