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白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裏都是叫苦得很,白白滿是希望的等了這麽久,居然還是沒見到要見的人,實在是不該,不該啊!


    “唐斌不在,那是去了何處?”冉長風與雲岱空最為親近,見李非白與他使了幾個眼神,他便就立馬湊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別問我,聽說今日憶相思裏的羽仙姑娘會有表演,你們誰要去啊?”一臉壞笑,招來了更多的壞笑。


    眾人饒有深味壞笑幾聲勾肩搭背,說起憶相思的姑娘,這些公子哥可是如數家珍,特別是這花魁羽仙,眾人更早就是垂涎三尺,談錢傷感情,這談姑娘,可是大大的促進感情啊!


    於是,在二皇子府上受了大半日的公子哥們與雲岱空有說有笑勾肩搭背,上到大街的時候並排而走居然是將這街道堵得嚴嚴實實。


    眾人一走,二皇子府頓時就顯得寂靜了許多。


    日頭離著午時還久,唐善清與雲明軒坐了許久,最後還是見雲明軒有些疲累她才離去。


    離開也未去別處,隻是去了一趟那座行宮。


    並非是昨夜去的那座,而是比試時候的那座,現在工部的人已經在布置了,等些時日,這裏就會掛上新的匾額,成為淩茗瑾的地方。


    行宮很大,先朝的東西現在皇上不喜就顯得很是空蕩,進了門,唐善清就隻看到亂糟糟的腳印,原是那日狩獵的比試前來觀看的百姓留下的腳印子。


    一路踏著這條已經長著青苔的青石小路前行,唐善清能看到許多的影子,這行宮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已經倒塌,就說通往狩獵比試時所有的那座山的這條路上,唐善清就看到了四五處倒塌的牆壁。


    這麽大的一個地方,就這麽隔這著實也是浪費,給了自己,倒是正好,唐善清一邊走著一邊在構畫,以後這個地方可就會是她的棲身之所,一定要讓工部尚書那個吝嗇鬼多費些銀子。


    狩獵場的那個山包與那大片的林子,唐善清早在比試之時看到的時候就已經留心上了,那林子看上去很是廣闊,也不知那邊連著什麽。


    好在無事,她與千曼兩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那林子前。


    隨手招來了一個下人,唐善清便就直接問道:“這林子另一頭,可還有宅子?”


    “迴公主,那頭便就是圍牆。”


    “這林子,占了這行宮的一半,看來也並不實用啊!”唐善清自言自語的眯眼遙望著。


    下人還以為是唐善清在發問,想都未想就迴答道:“公主不知,這林子在先朝,可是個極樂世界。”


    “極樂世界?”唐善清疑惑的問。


    下人迅速沉下了半抬的頭道:“先朝的亡國聖上沉迷酒色,這林子,便就是他修的一個酒色肉林,若是他想看殺人了,便就會有人在這裏‘狩獵’,若是他想看美人了,他就會命美人脫去衣服在林子裏作樂,就是開國聖上打進京城的時候,那位聖上也還是在這林子裏作樂。”


    唐善清聽之疑惑,居然會如紂王一般荒唐?


    “原來這就是極樂世界的來頭。”


    下人屈膝迴道:“先皇英明,提倡簡樸,這行宮便也就空了出來,這極樂世界,也就再無人打點。”


    唐善清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下人退下。


    她從未聽金碩公主提過此處,以前她也從未注意過這裏,原來這林子,是叫極樂世界,還相當與前朝皇上的寢宮。


    她突然的就有了興趣,一手提起裙擺,一手捏著手腕輕紗的一端,唐善清緩緩向著林子走去。


    “公主,現在剛剛入秋,林子裏蟲蛇眾多,不可不可。”千曼在後趕忙驚唿一聲,雖說公主喜愛狩獵,但公主身嬌肉貴,現在這個時候怎麽進林子。


    “不用擔心,我隻是在外走走。”聽千曼聲音甚是急切,唐善清也不好讓她太過提心吊膽。


    沿著極樂世界的邊界,唐善清一步一步的走著,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覺到這林子的主人原來奢華的生活。


    都說皇上沉迷享樂,但與之前朝的這位聖上相比,皇上是多麽的可愛。


    凡是隻有對比,才能看出效果。


    走了半圈,唐善清也累了,這林子雖占地廣闊,但卻不需打點,所以這裏一般來的人很少。


    在石凳上坐了一會兒,唐善清便就聽到了號角聲。


    看頭頂驕陽,也已經是午時了。


    午時,多木烈就要離去了。


    多木烈是離開了,帶著勝利驕傲與聖旨,但唐斌留下來了,唐斌這個人,就算唐善清對他有著很多想法她也不認為會實現,她想過,若是一般百姓,若是官吏禍害,也不至於會叛離大靖,那也就是說,唐斌不是普通百姓。


    江湖上沒有他這號人物,刑部的案宗裏也沒有這麽一個叛離大靖人物的資料,那他對大靖的恨意,來自何處。


    可是上升到一個國家的仇恨,也許就是一個國家。


    所以唐善清想過,這個唐斌,已經可能是京城裏的貴族,乃至是皇親國戚。


    可常行差了京城裏這些貴族皇親國戚家族的資料,雖說很多人家都有過子女夭折的情況,但卻也沒有一人會有著唐斌百分之一的本事。


    那會不會是先朝的餘孽?


    這個想法很大膽,一般人不會想到,唐善清以前最愛看古裝電視劇,很多與國家有關的仇恨,往往都是關於另一個國家的,所以她覺得這個唐斌,也許是先朝遺孤。


    先朝遺孤……這當然也隻是唐善清的猜想,除了唐斌對大靖的恨意叛離之外,唐善清沒有其他方麵的證據。


    但她還是讓常行去差了先朝最後一位聖上的後人。


    常行的報告是,開國聖上攻入京城後,將那位亡國聖上賜死,一幹妃嬪皇子公主也都沒能逃脫。


    這便也就否決了唐善清的這個猜想,於是唐善清又在想,雖說看不見唐斌的真實容貌,但從他的性格行事可以看出,這個唐斌年紀絕對不過四十,那是不是會是當朝哪位大人物不承認的私生子?


    當然最後這個猜想依舊是被她自己否決,一般大人物的私生子,就算不被承認,一輩子吃喝不是問題,絕不可能叛離大靖去草原那樣的地方生活。


    想著無趣無奈,她覺得還是必須與唐斌有更多的接觸才能下結論。


    京城裏的鑼鼓爆竹之聲愈來愈轟動,唐善清最終還是被這吵鬧聲吵出了行宮,多木烈已經出發,此時馬車正在盛安街上緩緩行駛。


    皇上染病,沒能看相送,來的是奉著皇上之命相送的丞相與聶大將軍。


    麗妃許是被那兩耳光扇得沒了顏麵,一向愛出風頭的她此時居然沒有出現。


    看著緩緩行走的馬車,唐善清想到了二皇子府裏雲岱空的話,張美人畢竟也是草原一個部落的郡主,現在在大靖生死不明多木烈卻是如此從容離去,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蹊蹺?


    扇了麗妃兩個耳光,這種事情得一無二很是解氣,唐善清與這位張美人無冤無仇現在甚至還有著幾分好感,她何必要去做這麽個壞人。


    “這麽說,這個婢女,是因這美人的鬼魂附身而逃過了一劫了。”唐善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位婢女在麗妃的宮中原先也不得麗妃歡喜,受了此事,麗妃倒是樂意將其打發走人。”


    “那這位婢女現在何處?”唐善清微微蹙眉,心頭像是抓到了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沒有。


    這段往事裏,到底有什麽是不對的地方。


    鬼魂,她是從來不信這一說的。


    所以,這個婢女,是怎麽也要見一見的了。


    “這個婢女出宮之後就離開了京城,現在居住在城外的胡家村。”常行在唐善清還隻是一個殺手的時候就很懂她的思維想法,現在唐善清是公主,但腦子依舊是以前的腦子,常行懂她,常行在聽到此事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想到,公主必然會對這個婢女有興趣,所以他讓人去差了這個婢女的去向。


    能與主子的想法一致,早一步猜測到主子的想法,這當然是省心的好事,手頭有一個稱心可用的人,確實是讓唐善清倍感欣慰。


    那麽是先進宮,還是先出城?


    常行侯在一旁,唐善清沉思了片刻,與常行道:“等我去換一身衣裳,我們去胡家村。”


    進了寢宮,唐善清讓千曼去找來了一身下人的衣裳換上,千曼也常做過這樣的事情,她知道唐善清是要去做什麽。


    “公主,千曼想與您一同前往。”


    “你留在府上,有人來找,你就說我睡了不見客。”唐善清一邊係著麻布腰帶一邊說道。


    千曼點頭道了一句遵命。


    唐善清換裝,就是想換一個身份不被人知曉的出城。


    千曼詫異的看著唐善清熟練的在一個匣子裏拿出胡子濃眉,然後用一種藥水粘貼在臉頰之上,公主居然也懂得這些易容的小把戲?


    不過也是,聽說先前那個公主的貼身侍女,可是精通易容之術的。


    一頭黑發,一半用一根粗糙的布袋卷起紮成了一個發髻,一半垂在身後肩頭。


    銅鏡裏,一個濃黑大眼需有胡須的中年漢子已經有模有樣。


    “好好在家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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