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兒最近還好麽?”陸遠堂邊走邊問,唐善清也隻是敷衍幾句。


    對京城之中最近的黨派紛爭了解的一清二楚。


    自從她和駱吉文離開京城之後,陸少卿的人就開始暗中打壓朝中的重臣,先是利用卑劣的手段打壓對方,而後是挑起黨派的紛爭,朝中如今已經是人人自危,攪和的朝中敢怒不敢言。


    陸遠堂原本想要事事置身事外的,但現在也被牽扯進來了,反倒是陸少卿本人,在這件事情上麵從來都沒有出手過,反倒孑然一身輕。


    而這一切之所以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全依仗唐正林那個沒腦的男人。


    陸少卿不在京城裏麵,唐正林為了日後能夠坐上國丈,可說是煞費苦心,如今的唐善清倒是覺得,陸少卿娶了唐青羅算是撿了一個大便宜,試問此事換成了是別人,怎麽會給他這麽大的一個好處,一個清閑。


    “一切都好,大哥也好麽?”唐善清淡淡一笑,朝著陸遠堂問,陸遠堂則是遲疑了一瞬,之後才迴答:“還好。”


    “既然還好,為什麽看不見大哥臉上的好?”


    聽到唐善清問陸遠堂不經意的笑了笑:“朝中黨派紛爭日益惡化,我這個朝中的世子,卻束手無策,還怎麽笑的出來?”


    “大哥此言差矣,既然是黨內紛爭,大哥也束手無策,那麽不笑有用麽?既然沒用何不笑笑?”


    “蟬兒總是這麽的開朗,讓我慚愧。”


    “大哥嚴重了,人生在世,就應該活的開開心心,瀟瀟灑灑,大哥心裏有大哥的報複,何不放開去做?”


    “蟬兒——”


    “小姐——”珠翠從外麵急忙跑來,唐善清和陸遠堂不約而同轉身看向門口跑進來的珠翠,珠翠看到陸遠堂在忙著朝著陸遠堂福了福身子:“參見世子。”


    “平身吧。”陸遠堂並不在意這些,給了個恩典叫珠翠起身了。


    珠翠忙著起身跑到唐善清的身邊問:“小姐有沒有聽見吹吹打打的聲音?”


    唐善清眉頭皺了皺,確實聽見了,於是便問:“是不是有人娶媳婦了?”


    “不是的,小姐猜猜。”珠翠一臉的笑意盈盈,配上一身粉衣,喜慶的很。


    陸遠堂也說:“那是要家女兒的了?”


    “也不是。”珠翠又忙著搖了搖頭:“才不是呢,是姑爺上門來下聘禮了。”


    珠翠這麽一說陸遠堂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再看唐善清則是一臉的不待見:“胡鬧!”


    珠翠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朝著唐善清十分委屈的看去:“小姐難道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誰問過我了?”就算問過也沒同意好麽?


    唐善清臉色差到了極點,陸遠堂看她:“蟬兒是不同意麽?”


    唐善清想到陸遠堂,差點把他給忘了,這才敷衍說:“不是,隻是太突然了,他也沒和我商量。”


    陸遠堂眼底浮現一抹失落,到底還是情投意合的。


    “那小姐怎麽辦,都倒了門口了,現在說不定都已經進門了?”珠翠也十分委屈。


    唐善清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叫人把大門關上,省的他進來了。”


    珠翠張開小嘴啊了一下,緊跟著轉身去辦,結果人還不等走到門口,門口的一隊人已經抬著聘禮走進來了。


    珠翠這下可攔不住了,迴去忙著和唐善清說:“迴小姐,來不及了,人已經進來了,怎麽辦?”


    唐善清抬起手敲了珠翠的腦袋一下:“怎麽辦,把你辦了。”


    珠翠抬起手十分不高興的揉了揉頭,和她有什麽關係,要打也是姑爺,打她幹什麽?


    唐善清抬頭看去,十幾個紅色的大木箱子,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依次抬到了東廂閣的門口,一字排開放下。


    此時唐善清也無語了,百花樓今天已經開業了,人多如洪水,此時正好看熱鬧了。


    “唐樓主,這是我家主人的聘禮帖子,我家主人說了,如果有唐樓主不滿意的地方,或是不足之處,唐樓主都可以提出來,我家主子都會滿足唐樓主。”


    唐善清氣的牙齒都要打架了,骨頭咯吱吱的響。


    這麽多的人唐善清怎麽拒絕,還當著陸遠堂的麵。


    “知道了,珠翠,收著吧,叫人把箱子抬進東廂閣裏麵,叫人好好看管,別有什麽人來偷了。”唐善清吩咐完朝著公子銀說:“迴去和你家主人說,沒什麽需要的了。”


    “那我先走了。”公子銀帶著人吹吹打打的又迴去了,弄得真跟娶媳婦一樣。


    唐善清看著人都走了,才鬆了一口氣,轉身朝著陸遠堂說:“大哥見笑了。”


    “有時候真羨慕駱兄弟,如果我也能——”


    “大哥切莫這麽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駱吉文是個浪蕩子,蟬兒是個命苦的人,有他能夠陪我,我覺得人生有意思多了,至於大哥你——


    小妹始終覺得,大哥會找到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做妻子,這就是本至的不同吧。”


    陸遠堂忽然覺得,每次和唐善清說話,他都能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最後也隻能一笑了之。


    “駱將軍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紀就立下過赫赫戰功,這些年鎮守邊關有功,蟬兒跟著他,我倒是很放心。”陸遠堂許久才說,心裏隱隱不甘,看著唐善清捫心自問,這樣真的好嗎,駱吉文真的會好好對她麽?


    他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又是無能為力的不是麽?


    能陪著她的始終是駱吉文那種人,而他注定要在爭鬥中浮浮沉沉——


    崇興賭坊後院


    “事情辦好了?”駱吉文手裏捏著一隻杯子,杯子裏是剛剛送來的陳年佳釀,駱吉文正考慮是喝下去,還是看看放到一邊算了。


    公子銀站在一旁,仔細端詳著主子,這幾天主子的心情出奇的好,別的不敢說,單單是在唐樓主那裏養傷的這段時間,主子的心情是越來越好了。


    常言到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就是這個道理。


    “迴首領,已經辦妥了,按照主子的吩咐都辦妥了。”公子銀連忙迴道。


    駱吉文輕飄飄的從鼻子裏麵答應了一聲,低頭聞了聞手裏的酒香,還是不喝了,免得傷情嚴重她又要找他算賬了。


    酒杯放下駱吉文去裏麵隨意坐下,靠在椅子上麵看公子銀:“有事?”


    “屬下剛剛在百花樓唐樓主那裏見到陸世子了。”公子銀一直在想,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駱吉文,一來他們首領不是個寬宏大度的人,特別是在唐樓主的這件事情上麵,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背地裏卻恨得咬牙切齒,這事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但他跟了首領這麽多年,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


    二來唐樓主的態度,其實並未像是首領想的那樣,真的對他如何的上心,說的難聽一點,他們首領隻是一頭熱,即便是結婚的這件事情,唐樓主事先也是不同意的,是首領一廂情願把聘禮給送了過去,單算來個先斬後奏,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也多虧了陸世子在場了,依照公子銀對唐善清的了解,要不是有人在場,會把首領的聘禮拒之門外也說不準。


    駱吉文眉頭皺了皺:“他去幹什麽?”


    公子銀頓覺無語,陸遠堂在百花樓能幹什麽,自然是去看唐樓主的,至於具體幹什麽,也隻有唐樓主自己清楚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不敢胡亂猜測,這是會出人命的。


    “屬下不知。”公子銀迴的畢恭畢敬,駱吉文眸子稍稍一寒:“你是不知還是不敢知道?”


    “屬下不敢。”公子銀忙著抱拳,頭低的不能再低。


    駱吉文冷哼一聲起身站了起來:“最近我看陸遠堂是活的太逍遙自在了。”


    公子銀忙著轉身,抬頭駱吉文已經走的無影無蹤了。


    唐善清把陸遠堂送走剛剛打算休息,門外便襲來一陣風,門板乎噠的一聲被人推開了,蘭瞬間而至。


    駱吉文停下迴頭看了一眼蘭,蘭看到是駱吉文才轉身離去。


    進門駱吉文看了兩眼,沒看到屋子裏麵有人,這才心情平複一些。


    唐善清便有些好笑,這人是來捉奸的不成了?


    “你怎麽來了?不是才剛迴去麽?”唐善清漫不經心的,今天確實有些累了,而且眼看著又到了秋天,這種季節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也就預示要冷了。


    “我怎麽不能來了?”駱吉文坐下把唐善清一把拉了過去,唐善清身子軟就這麽跌倒駱吉文懷裏去了,雖然駱吉文用的力氣很多,但歸根究底還是舍不得唐善清受到意思傷害的,手底下也隻是用了一分的力道。


    唐善清倒也沒覺得什麽,除了有些突然罷了。


    靠上去唐善清抬頭看著駱吉文,駱吉文則是雙手護住了唐善清柔軟的身子,知道她怕冷,把被子扯了過來,蓋在她身上這才說的話。


    唐善清一臉的好笑,靠在駱吉文身上貪戀著駱吉文身上淡淡的草藥香。


    連日來的朝夕相處,唐善清已經喜歡上了駱吉文身上的草藥香,這種草藥是絕命婆婆專門為駱吉文配出來的,聽說是會按照人身上的體香來揮發的,唐善清開始覺得這就像是個笑話,男人身上怎麽會有體香呢,不過現在她信了,男人身上確實有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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