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到唐善清也從屋子裏麵出來了,門推開唐善清在門口站著,琴棋書畫手裏提著燈站在兩旁,地上躺著一個黑衣人,此時正看著唐善清。


    唐善清從門口看了一會,問他:“我和你有仇怨?”


    黑衣人不說話,嘴裏流出一口血,跟著一頭栽倒過去。


    人就這麽死了,唐善清看了一會:“死就死吧,來了不就是送死的麽,找個地方埋了,燒點紙錢什麽的,省的晦氣了。”


    唐善清轉身便迴去了,外麵的人等收拾幹淨了,也都陸續退了出去。


    深夜唐善清聽見房門響了一聲,睜開眼門口進來了一人,將身上的披風脫下去放到門口,脫了靴子從門口走到唐善清的身邊,靠著唐善清鑽到了被子裏麵,從身後把唐善清給摟住了。


    “看來這件事與順平候府脫不了幹係,蕭氏此時大限將至,她是想走之前對蟬兒趕盡殺絕,崇興賭坊已經收到消息,蟬兒的人頭一顆五十萬兩白銀。”


    駱吉文接到消息連夜便趕了過來,五十萬兩對駱吉文而言不多,但對某些為錢賣命的人卻是個天文數字,駱吉文的殺手組織,買賣人命也隻是幾萬兩,一下拿出五十萬兩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如此下去再過幾天就會引來一場殺虐。


    唐善清睜開眼,難怪黑衣人不肯開口,看來是專門的殺手。


    尋思了片刻唐善清把眼睛閉上了,這事不是不睡覺就能解決的事情,不睡覺隻能消耗自己的身體。


    眯了眯眼睛,唐善清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倒是駱吉文,這一夜醒了幾次,而外麵也是打鬥聲不斷。


    唐善清早上睜開眼駱吉文已經起來了,但人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屋門口站著,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鞋子已經穿好了,唐善清起身稍稍打量了一會,駱吉文正在觀戰。


    此時外麵的打鬥聲不絕於耳,昨夜的風一夜未停,外麵想必是沒有消停過的。


    唐善清翻了個身並沒有起來的打算,她也不覺得害怕,作為一個傭兵女王,死是早晚都要麵對的,何況她是一個早就死過的人,這些早就不在她的眼中了。


    能有今天唐善清也是早就料到了,雖然她沒想過,但狗急跳牆,唐青羅和蕭氏被逼急了就是狗,派人殺她是很正常的事情,隻不過這樣的節奏應該不會持續太久就是了。


    駱吉文在殺手組織裏的身份,壓製住這場災禍還是很容易,隻是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以至於駱吉文有些措手不及,接到消息便連夜趕來了,恰巧在這之前她遇襲,想必他心裏有些後怕了,所以昨晚一夜沒睡。


    外麵的打鬥聲忽然安靜下來,駱吉文轉身看著已經醒了卻沒起來的唐善清,轉身將靴子脫在門口迴去坐在唐善清的身邊。


    “蟬兒昨夜睡的可好?”駱吉文的臉色有些白,也是強打精神,唐善清看他也是累了,才叫他過來睡一會。


    “你若累了過來睡一會,外麵的人太多,現在就算製止,也要到晚上才行,倒不如先讓他們來,知道難了也就不來了!”


    唐善清知道所謂的江湖,江湖就是一口大鍋,裏麵魚龍混雜,有本事的沒本事的都在裏麵,可是誰又都是怕死的,她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不怕死的人,既然怕死就是不想白白把命丟掉的人。


    前麵來的那些殺手多半是不了解情況,想要把那五十萬白銀給拿走的人,隻可惜技不如人,她這裏沒有鑽天入地的本事,是別想進來的。


    那麽,死也就成了他們唯一的歸途。


    唐善清並不想殺人,奈何有些人自己要送上門找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已經經曆了三十三世,死對她而言不算什麽,至於外麵的那些人?


    撩起清幽的眸子唐善清朝著門口看了一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個恆古不變的道理,她沒有必要悲憫什麽人,要怪就怪那個叫唐青羅的女人,是她掀起了這場殺虐!


    唐善清輕笑,絕代芳華的臉上顯先露出難得一見的頑劣,她若不死必成後患,唐青羅你要怎麽收拾眼下這個爛攤子?


    “蟬兒倒是想得開,睡得下!”駱吉文大刺刺的坐著,手卻勾起了唐善清的下巴。


    但唐善清到底覺得駱吉文相較五年之後的他還是嫩了一點,想到上一世見到五年之後的駱吉文,唐善清想到那時候的駱吉文已經不是尋常人能夠看得透了,他雖然不是帝王,但身上的威嚴之氣卻震懾旁人,說道真的喜歡,唐善清還是更喜歡五年後的駱吉文,成熟內斂已經不是能夠形容駱吉文的詞匯了,而他能讓她在萬人中間一眼便把他給認出來,不用看樣子單憑氣息,這才是唐善清想要的。


    想到這些唐善清如水般的目光動了動,看來她還是要等等的,等到五年後才行!


    唐善清看向駱吉文:“好不好的人也是來了,不好就不睡了麽?”


    唐善清這話很明白了,言下之意暗指駱吉文杞人憂天,她個當皇上的都不怕,他個做太監的著急什麽勁。


    不過——


    看著駱吉文唐善清還是笑了笑的,畢竟他是殫精竭慮為了她的。


    比起某些人,他的殫精竭慮便顯得尤為重要可貴!


    “你到底睡還是不睡?”唐善清話落便打算坐起來了,駱吉文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被子掀開他便鑽了進去,但此時唐善清已經起來了,駱吉文為了圖省事便枕在唐善清的腿上去了,唐善清也沒有起來,外麵腥風血雨的,她沒有必要出去觀戰,既然如此留在屋子裏麵更好。


    駱吉文見唐善清不動自己倒是睡得格外安然,唐善清把被子給駱吉文蓋好,這才朝著外麵看,駱吉文便說:“邊關此時也有些迫在燃眉之事要迴去處理,這次事情過後,蟬兒可是願意陪我走一趟?”


    唐善清低頭迴來看駱吉文,迫在燃眉之事是假,要把她代開這個血雨腥風的地方是真,他是想在把她帶走之後,對這裏的人趕緊殺絕,給她來一個永絕後患吧?


    隻不過那樣一來,整個京城就要陷入恐慌之中了,恐怕懿德帝也不會做事不理,那樣一來她已經擬好的計劃也就沒用了。


    “跟你迴去倒是沒什麽,我到底想去邊關看看,隻不過這裏的事情我要自己處理,你隻要幫我按住江湖上的一塊,京城裏我會自行解決。”


    唐善清這話並沒等到駱吉文的迴複,她自然是知道駱吉文不想那樣,但駱吉文要不答應,她也不會去邊關,這是兩相好的事情,他不答應她就不答應,沒辦法了自然也就答應了。


    駱吉文沒過多久便睡下了,唐善清給他順了順頭上的發絲,幫他把頭上綸巾解開,此時外麵天已經大亮,很多人都擁了進來,琴棋書畫此次處理事情平淡如多,即便看見刀光劍影也都無動於衷,雖然是女流之輩,但也都巾幗不讓須眉。


    梅一直未出手過,除了第一個來此就要硬闖進唐善清屋子裏的那個人,其它的時候梅一直就在旁觀戰,而下去的人不是蘭和竹就是菊,珠雲也一直陪在梅的身邊,站在那裏觀看,開始很害怕,但後來也就不在意了,見多了也就不打緊了。


    魯雄和公子銀昨夜已經帶人趕了過來,兩人皆換上了夜行衣,以免暴露身份,分別守在後院和前門,而今天百花樓也正式掛出去了歇息的牌子。


    刺殺夜裏是個最好也最方便的機會,畢竟一身夜行衣出來不適合白天,那與跳梁小醜無異,天一亮各路來刺殺的人馬也就都各自退了出去,準備著夜裏再來。


    珠翠和徐娘此時兩人越過院子,身後跟著四個穿著幹淨的丫鬟,這四個人也都對地上死了的人無動於衷,雖然是丫鬟,但是她們在百花樓裏麵的級別很高,都是一字背的人,比起百花樓裏麵後來的幾位小姐,花魁,見了她們也是要行禮的。


    這四個人就是先前和琴棋書畫一起帶迴來的春夏秋冬。


    此時春夏秋冬是來階梯琴棋書畫四位姑娘,專門伺候唐善清來的。


    徐娘走在前麵,引導著四人。


    平時四個人是沒有機會過來的,有琴棋書畫在自然是用不著她們伺候,但此時琴棋書畫已經累了,在東廂閣裏麵站了一夜,應該迴去休息了,這才把她們四人叫了過來。


    四個人平常也都是給人伺候著,此時伺候唐善清也都是極其的懂規矩,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一心為唐善清著想。


    徐娘和珠翠到了門口,先由珠翠稟報:“小姐該梳妝了。”


    “不用了,早飯也都先推後,等什麽時候駱將軍醒了,我會叫你們,都下去吧。”唐善清把人打發了,便坐在屋子裏麵坐著。


    快到中午了,房子頂上傳來了了腳步聲音,雖然很輕但唐善清還是聽見了,抬頭不經意的朝著房上看去。


    很快房子外麵走來了兩個人影,唐善清借著光看去,可以斷定是梅和蘭來了,梅很少出手,看來這個從房頂來的人絕不是等閑之輩,大白天的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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