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也給足了她們時間考慮自己的去留,寧靜齋和新月苑借機放出話來,可以收留那些想要離開安平院的人。寧靜齋和新月苑那可是好去處,一些早就動了心思的,早早就投靠了過去。還有那些搖擺不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去是留的人,在一日,日的猶豫下,也漸漸離開。


    安平院,再一次變得冷清下來。


    唐善清對此並不在意,她當初要這些丫鬟婆子,本來就是存了給珠雲珠翠減少工作量的打算,現在她馬上就要帶著珠雲珠翠他們離開了,自然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至於那些人會不會像寧靜齋和新月苑透露什麽不該說的,唐善清更是毫不擔心,除了珠雲珠翠和二丫,那些人基本就隻在外圍,根本不清楚的。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春桃。春桃沒有離開安平院,而是留了下來。唐善清有些想笑,看來寧靜齋還真是對她的安平院還是重視,一下子收了那麽多人整日詢問不說,這顆旗子還留在原地做兩手打算。難道她給蕭氏的壓力很大嗎?


    唐善清進宮麵聖,出宮後如此毫不避諱大搖大擺的舉動,很快就傳了出去。這件事懿德帝並沒有刻意保密,反而是任由人去談論,談論的越多,他就越開心。就像是一種變相的炫耀,懿德帝礙於身份刻意壓抑著自己狂喜的心情,接別人之口,炫耀著他即將得道成仙的喜悅。


    葡萄架下,陸少卿逗著鳥籠裏的畫眉,方別和譚勇下著棋。


    相比於譚勇的滿頭大汗,方別看起來就顯得十分悠然自得了。


    一個將軍,將譚勇最後的活路全部堵死,方別笑眯眯道:“承讓承讓,這一局在下又贏了。”


    譚勇臉漲得通紅,夢一拍桌怒道:“這句不算,再來!”


    方別卻豎起一根手指,輕搖:“不了不了,再跟譚兄這麽下下去,恐怕聿王要說我欺負人了。”


    “你看不起我!”譚勇眼登得如銅鈴一般,起身作勢就要對方別動手。


    方別卻靈巧的躲過,直接躲到了陸少卿身邊來,笑嘻嘻的衝譚勇抱了抱拳道了聲“得罪”。


    這邊陸少卿視他們如不存在一般,麵無表情的逗弄那隻八哥,方別突然看著陸少卿笑了,他道:“聿王今日可聽說為那位要供奉玉蟬之事?唐三小姐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將那位哄得摸不著北。”


    陸少卿手中的動作一頓,道:“不用在意這些,與我們無關。”


    “怎麽就無關了,順平侯可是一直想當您老丈人呢,這事若成了,這唐三小姐可是未來的聿王妃了。”方別調笑道。


    陸少卿漠然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譚勇卻是先急了:“唐正林做他的千秋大夢去吧!想把一個人盡皆知的蕩婦塞給聿王殿下,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陸少卿臉色一變,說話更加冷漠:“有功夫在這說閑話,不如多注意一下秦州的動向。”


    說罷,甩袖離去。


    方別恭敬的目送陸少卿離去,譚勇奇怪的道:“我又說錯話了?”


    方別斜眼看他:“人長著腦袋可不是為了顯高的,發揮出你脖子上那顆東西的最初作用,慢慢琢磨去吧。”


    對於外界新一輪的議論,唐善清並未太過關注,隻是理所當然的使患者懿德帝派給她的人馬,到處搜羅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器,有一些法器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著實讓這些侍衛苦惱許久。


    唐善清的日子卻過得異常舒適,時不時的派身邊的丫頭出府,現如今珠雲珠翠和珠顏三人自由的很,什麽時候小姐吩咐了,便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府去,不用向任何人報備。


    今天買迴來一些新珠花啊,明天帶迴來一些老字號的點心啊,後天又買了一大堆胭脂水粉啊什麽的,就像是窮酸了一輩子,終於有錢了的暴發戶,整日裏除了買買買就是買買買,沒少惹順平侯府的一輪和鄙夷。


    隻是礙於皇上的恩寵和那些鐵麵侍衛,再怎麽鄙夷也得憋在心裏敢怒不敢言,簡直要活生生的把自己憋壞了。


    這一日夜裏,唐善清由珠雲珠翠伺候睡下,珠翠悄悄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荷包,荷包打開,盡是一隻青色的玉蟬!


    唐善清眼前一亮,低唿一聲道:“找到了?”


    珠翠跟著興奮的點點頭:“小姐快對比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


    珠雲忙拿來了唐善清的那隻玉蟬腰墜,兩隻玉蟬擺在一起對比來看,兩邊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什麽異樣。再拿起放在燭火下看,無論是顏色花紋還是通透度,都看不出任何差別!


    唐善清心中大喜,捏了捏珠翠的肉臉蛋:“幹得漂亮!”


    沒錯,這就是唐善清的打算,來個偷天換柱!這幾日她總派人出去買買買,其實就是掩人耳目,想要弄一件可以以假亂真的玉蟬。為此,她可沒少費功夫。


    皇上派給她的侍衛有好處也有壞處,因為她是供奉玉蟬的主導,所以總有一個侍衛白天是跟她形影不離的。唐善清就是想偷偷出去都沒辦法。


    無奈之下,隻好給駱吉文送了消息求助。駱吉文自然不會推辭,在最混亂的崇興坊找了一個工匠,花了十來天的功夫,複刻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玉蟬。而唐善清則是負責放煙霧彈,整日讓丫鬟出去買買買,而到了日子,便讓珠翠依舊打著出去采買的名義,從駱吉文那將假的玉蟬帶了迴來。


    “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吧?”唐善清看了眼窗外,低聲問道。


    珠翠搖頭,道:“小姐放心,我極小心的,沒被別人發現。”


    又想了想,珠翠道:“送東西的人也是駱將軍身邊的親信,我看那人身手矯健,想來也不會被什麽人發現的。”


    說道這,珠翠一抿嘴,臉上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那就好。”唐善清沒有發現珠翠的異常,玉蟬到手,她一直懸在心中的那塊石頭,總算能落地了。


    珠雲卻還是有些擔心,她看著這玉蟬,猶豫的說道:“小姐,不會被人認出來吧?”


    要是被發現了,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唐善清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這玉蟬本就是普通的東西,做工不複雜,也不精致,若是沒這迴事,就是扔在路上都沒人會去撿。這麽個東西,皇上看不出來的。”


    “那、那要是皇上得了玉蟬,沒能成仙呢?”珠雲倒是不覺得這玉蟬外觀能不能蒙蔽過去,而是這普通的玉蟬,哪能有那麽大的神力,若皇上發現玉蟬對他沒有任何作用,到時候會不會懷疑其玉蟬的真假來?


    唐善清被珠雲問的目瞪口呆,她像看傻子一樣的神色看珠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難不成你還真覺得這玉蟬有什麽神力,皇上靠這玉蟬就能輕輕鬆鬆登天成仙?”


    拜托,這又不是修真世界,要相信科學好不好,科學才是第一生產力!


    珠雲迷茫的搖搖頭,老實迴答:“奴婢不知道……”


    唐善清看向珠翠,看到珠翠也是一副迷茫又擔心的模樣,唐善清扶額,徹底放棄了。她怎麽就忘了,在這樣一個時代,跟他們講科學大道理根本就沒什麽卵用。


    然而,經曆過穿越和重生之後的唐善清,好像也並沒有什麽立場可以來指責別人封建迷信。


    無力歸無力,唐善清將駱吉文送給她的那隻正版玉蟬仔細收好,放到了極為隱蔽的地方。又將珠翠帶迴來盜版玉蟬重新穿上絡子,放迴了梳妝台上。


    一切大功告成,這才安心睡覺。一夜好夢,第二日下午,順平侯府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會客廳安靜的隻能聽見茶杯蓋與茶杯碰撞的聲音,唐正林臉色很不好,對麵的陸少卿卻神態優雅,無比悠閑的喝著茶,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夠打擾他品茶一般。


    自從唐青羅的及笄禮後,唐正林已經有很久沒去上朝了。順平侯府的臉麵算是徹底丟了個一幹二淨,唐正林根本沒有顏麵麵對滿朝文武的同僚。


    別人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唐正林都覺得對方是在嘲弄自己,但凡隻要有人在說話,他也都覺得那些人是在背地裏談論他。


    唐正林幹脆謊稱得了病,說是在家中休養,其實就是不想見人。


    今日,陸少卿打著探病的幌子不請自來,唐正林才不會覺得他真有那麽好心。果不其然,沒一會兒話題就再一次談論到順平侯府與聿王府聯姻之事。


    順平侯府接二連三的醜聞,讓順平侯府的聲望不比從前。按道理說,順平侯府在陸少卿心中的利用價值正在一點點消減,陸少卿根本沒必要在理會他,可不知道為什麽,陸少卿非但繼續選擇與順平侯府聯姻,還說了一句讓唐正林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陸少卿說,“無論是是嫡是庶,都是順平侯府的小姐。”


    這是什麽意思?不像是唐正林以為的趁機落井下石勸他把唐青羅嫁過去,反倒更像是就此接受了迎娶庶女的要求?!


    唐正林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陸少卿是認真的,還是根本就是來嘲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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