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不是女兒嫁出去之後,就不是雲府的人了?”雲晨汐扶起雲青山的手臂,嘟囔著嘴巴,像是撒嬌。


    “胡說!汐兒不論嫁不嫁人,都是雲府的人。”雲青山怒言,可眼底,卻是幽光閃閃。


    在雲晨汐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雲晨汐。


    雲青山有那麽一瞬間,仿佛從雲晨汐的身上,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卻又害怕靠近的女人,她們實在太像了。


    從雲晨汐等人來到雲府,他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所謂的廢物,分明是玄玄二階的元素師。


    雲青山心中疑惑,卻不知怎麽開口詢問。


    雲晨汐的天賦,是他親自檢測的,的的確確是毫無元素根基的廢物,長大後,更是仗著雲府二小姐的身份,追著長相俊美的男人各種跑,沒有半點女孩子的矜持。


    而雲晨汐跟那個女人實在太像,看著雲晨汐,總覺得像是看到了她,正因為如此,在一次次看到雲晨汐受辱後,他無動於衷。


    甚至,在大夫人徐氏的哀求下,將雲晨汐替了雲可柔,嫁去了王府。


    不過數月未見,為何他覺得眼前的女子,是那麽的陌生,仿佛從未見麵一般,這明明……是他的女兒啊。


    “可這守門人卻需要女兒帶上拜帖才能進入雲府,雲府何時有了這個規定,女兒竟然不知。”雲晨汐淺笑盈盈,幽黑的眼眸閃露的鋒芒,完全無任何暖意。


    雲青山眉目一緊,他自然知道,吩咐了守門人阻止雲晨汐迴門的人是北冥氏,方才他特地現身阻止,隻是不希望雲府再有任何話柄讓外邊那些人嚼舌根,畢竟雲府是名門望族,閑言碎語太多,影響聲望。


    可明顯,雲晨汐是想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雲青山抬起腿,猛地踹飛了另一個守門人,“竟敢擅自攔下安康王妃,你好大膽子,還不趕快滾下去!”


    那守門人悶哼了聲,身子飛起,撞在牆上落下,吐得滿身是血,他咬牙,撐起身子跪下:“是小的看不起王妃,故意攔下王妃,還請王妃責罰。”


    事到如今,隻有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守門人身上。


    “來人,把他拖下去!”雲青山忙揚聲大吼,招來兩個人將那守門人一左一右給拖了去,完全不給雲晨汐開口的機會。


    雲晨汐粉唇勾勒出妖嬈的弧度,清眸閃耀,如天邊星辰,“女兒也隻是求證父親罷了,也並未想怪罪他,別為這事傷了咱們父女倆的感情。”


    跟兩個守門人計較,她也不屑。


    這筆賬,她會從北冥氏身上一一討迴。


    “我的女兒豈容那些下等人欺負。汐兒,快快進府,你母親可想你了。”雲青山也做足了麵子,忙招唿下人將那些禮品箱給抬進府內。


    母親,這個母親,自然不是雲晨汐的娘親彥三娘,而是雲府的大夫人。


    雲晨汐莞爾,轉過身子將轎中的君莫邪迎了出來,“夫君,我們可以進去了。”


    在雲晨汐的攙扶下,君莫邪走了出來,臉色蒼白,一身白衣飄飄,更顯病態,俊美如天神降臨,氣勢磅礴。


    他雖不受chong,皇室的他,也擁有天生的霸氣,傲然從雲青山身邊走過,清冷一哼,“本王想進雲府還真是艱難,倒讓本王漲了見識。”


    雲青山後邊跟上,捏了把冷汗,心底對君莫邪極為不屑,可麵上還是表示恭敬。


    三人入了雲府,而那具早已僵硬的屍體被默默的抬走了。


    現在,誰還敢說雲府二小姐雲晨汐,隻是一個空有傾城容貌的花瓶?


    秀兒與桃紅一左一右跟在君莫邪兩人身邊,雲青山在一旁,嘴裏不斷說著,雲晨汐嫁出去後,遇到那些事情,雲府的人上上下下是多麽擔心雲雲之內,將一個溫情父親的角色,飾演的淋漓盡致。


    雲晨汐始終是若有若無的笑意,容色淡淡,看不出情緒,靜靜的聽著雲青山的發言。


    一路,府中下人對雲晨汐等人是畢恭畢敬,見了麵,便是尊敬的行禮,這待遇,以往的雲晨汐可從未遇到過。


    雲府之大,無法用言語形容,簡直是安康王府三倍左右,左拐右拐,總算是來到了接客的大廳。


    徐氏領著兒子,北冥氏獨自一人早已在大廳候著,從雲晨汐等人剛到雲府門口時,她們就接到了消息。


    一見君莫邪與雲晨汐走進大廳,紛紛行禮,“拜見王爺,王妃。”


    饒是輩分再大,可在權勢麵前,她們還是得低頭。


    環顧周遭,品味高貴,大廳中任何東西都是上好物什,從屋頂到地麵,再到裝潢,選用的都是上好材質,擺設昂貴花瓶,夜明珠陳列,無一不宣示著雲府的富貴。


    雲府這般光景,前今日雲清染怎的跑來安康王府撒野,想從王府拿銀子?


    清眸掠過北冥氏,眼底冷意隱現,雲晨汐淺笑:“母親,二姨娘起身吧,我與王爺隻是迴家小住幾日,不用在乎這些虛禮。”


    徐氏眼眶紅了一圈,在兒子的攙扶下,緩緩靠近雲晨汐,“王妃這些時間來受苦了,如果母親在你身邊,絕對不會讓你發生那些事情……”


    不愧是雲府的主母,戲演的真好。


    雲晨汐也揚起笑容,溫溫的將闔上徐氏的手:“是汐兒讓母親擔憂了。”


    徐氏一怔,雙眼精明,審視著雲晨汐,看來北冥氏說的沒錯,這丫頭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的她,哪會這麽彬彬有禮?


    北冥氏也上前湊趣:“王妃今日迴門,是件喜事,大姐,不如晚上就擺個家宴吧。”


    “如此甚好。”徐氏點頭,讚同這個提議,又看向君莫邪,“王爺覺得可好?”


    君莫邪卻看向雲晨汐,等待著她的發言。


    這一舉動,也恰好宣示了雲晨汐在安康王府的地位。


    雲府的人,更是不敢隨意對待雲晨汐了。


    徐氏雙手掩在袍子下,死死的摳住手臂,心底忍不住暗罵自己,當初讓雲晨汐替嫁,根本就是錯誤的選擇,如今倒讓這廢物爬到了她的頭上。


    心裏諸多不爽,可麵上依舊溫情和藹。


    雲晨汐並未推辭,淡笑應了下來:“一切由母親安排便好。”


    徐氏勉強的提唇笑了笑,麵色僵硬,看著雲晨汐的時候,眼神閃爍,有些恍惚。


    雲晨汐實在太乖了,乖巧的令人可怕。


    如果是以前的雲晨汐,徐氏對她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也不會在她身上多花一份閑心,可現在,徐氏不得不重新正視眼前的女子。


    雲晨汐依舊淺笑盈盈,目光看向北冥氏,嘴角若有若無夾雜了嘲諷,“二姨娘,怎的不見三妹妹?”


    北冥氏嬌軀一顫,驀地抬起頭,狠狠的瞪著雲晨汐,心就像滴血一樣,恨不得將雲晨汐千刀萬剮。


    “哎呀!”雲晨汐故作驚嚇,往後退了不,恰好的跌落在君莫邪的懷裏,立即嬌滴滴的哭訴,“王爺你瞧,二姨娘的眼神好可怕,好像汐兒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君莫邪配合,攬過雲晨汐的纖腰,輕輕安撫,桃花眼波流轉,絲絲森冷流光竄動,不怒自威:“北冥氏,你對本王的汐兒有何怨意?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字一句,猶如洪鍾,敲打在北冥氏心間,她恍然迴神,眸中滿是驚恐,連連搖頭道:“是妾身的不是,方才妾身有些走神,嚇壞了王妃。”


    雲晨汐輕撫著胸口,有些後怕:“我還以為我做了什麽令二姨娘痛恨的事情,竟讓二姨娘有那種目光看我。”


    北冥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強忍在心間。


    雲清染前些日子被她派去安康王府,尋些銀子,卻不料是被人抬著迴來,大夫人有意避開,而新進門的小濺人暗中搗鬼,她連一個大夫都沒法請迴府。


    雲清染就這麽一躺,在chuang上躺到現在,每天痛不欲生,急的她這個做娘的是如無頭蒼蠅,氣的差點吐血。


    一切,都因雲晨汐而起,如果不是雲晨汐,她堂堂北冥氏,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竟然讓一個新進門的小妾騎上了她的脖子。


    雲晨汐這故意提起,北冥氏一想起自家女兒受苦的模樣,自然怒氣直冒,都忘了此時的情況。


    雲晨汐分明就是故意而為,可北冥氏隻有暗自咬牙,忍了這口氣。


    雲青山惱恨的瞪了北冥氏一眼,沒好氣吼道:“上不了台麵的女人,還不滾迴去!”


    自從上次北冥氏偽善麵具被揭穿之後,雲青山對北冥氏是越發的惱怒,聯想到以往,北冥氏的溫柔體貼,越發覺得,北冥氏根本就是玩弄他的智商。


    北冥氏眼眶一紅,她何時受過這種侮辱?自從嫁給雲青山為妾後,她一心一意為雲家付出,卻因為那些流言,曾經與她相濡以沫的夫君,竟然這般對她。


    腳一剁,北冥氏再也忍受不了,小跑了出去。


    臨走之前,她越過雲晨汐的身邊,埋在君莫邪懷裏的雲晨汐,嘴角勾勒的譏屑笑意,嘲諷著北冥氏的不自量力。


    北冥氏銀牙咬碎,緊握了拳頭,憤憤然離開了大廳,雲晨汐,根本是記恨了她,她完全相信,雲晨汐住在雲府的這幾天,絕對不會有她的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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