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華燈初上。


    晚上八點時候,思寂開著跑車,又一次兜迴錦歌影視。


    快到的時候她打通了一個電話,惱火地質問:“陳酒久!我讓你這些天跟著他,你竟然迴我信息說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大姐我就一個給你打兼職的,最近要期末考,為了不掛科都在學習啊,哪有時間跟著他。而且我告訴你,他最近應該是知道我跟著他了。”


    難怪窠。


    “這事別讓其他人知道,你要是考完試,再跟我聯絡吧。”


    “哎大姐你跟錦歌影視衛公子的緋聞是不是真的嘞?旆”


    “假的!”


    思寂惱火迴了句。


    冬季緣故,公司外麵蹲守的粉絲並不多,思寂開車進去的時候也沒什麽人注意。


    上樓時候,電梯一開,便見孫迪艾臉上貼著退燒貼,一臉虛弱的樣子,不過一見到思寂,本來還病怏怏的樣子驟然成了激動。


    “啊,啊……”


    “嚷完了可以別擋在電梯麽?”


    四個多小時,一直到處找許嘉見,思寂心情並不好。


    聽出她話裏的怒氣,孫迪艾哼了聲,“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噢或者說嫉妒我跟清哥。不過沒關係,如果你跟衛總在一塊,我還是會稍微對你好些,誰叫你成了我老板娘呢。”


    “key,你的藝人需要吃藥了。”


    “我沒說胡話!”


    思寂進電梯,側頭,挑起孫迪艾的下巴,笑著說:“安笙清的情.人迴國了,你和我,都沒機會。懂沒?”


    白天時候,天寒地凍的,站了太久,雙腿發麻眼睛發澀,反應是遲鈍的。


    而此刻,忙著找人,冷靜不得不迴歸,那感情受挫帶來的疼感,也好似化作長刃,成了她的武器。


    “你、你胡說什麽!”


    思寂摁了電梯樓層,沒有看孫迪艾:“你可以問問你親愛的清哥呀,不過勞煩走出去,我要上樓。”


    “你真是……”dia柳眉倒豎:“即使你說的是真的,你這無所謂的樣子,是多不愛他!”


    “反正如何,他都不會愛我,我何必在意?”


    思寂將她往外推,等電梯關上,她靠在角落位置,捂住發疼的腦袋。


    電梯開的時候,正好聽到一句――


    “他衛顏想借那警告我,可山長水遠,他要玩兒,哪能鬥得過我。”


    思寂下意識看去,抬手,嘴角扯動:“嗨,衛玩。”


    他旁邊站著馮愷和肖莉,兩人見到她,立即對視,很明顯是在眼神交流是否離開此處。


    看來,誤會的人還不少。


    思寂主動跟他倆打招唿,能察覺衛玩看過來的目光,似藏著熾熱,卻又絲毫不遮掩,坦蕩而直接。


    “你怎麽過來了?”衛玩問她。


    看這情況,戴一心果真沒將許嘉見消失不見的事兒告訴他。


    “來這那東西。”思寂胡謅。


    “你在撒謊。”衛玩進來。


    電梯門合上前他囑咐外麵馮愷和肖莉繼續去忙,然後看著角落的思寂。


    “李思寂,嘉見不在這。”


    “嗯……”思寂盯著樓層遞增的數字。


    “所以你是特意來見我的?”


    “你想多了!”


    思寂沒好氣地說。


    “這幾天,安笙清並沒有對外公開你們之間的關係,而新聞熱度也漸漸降下去了。”


    “沒關注,也不關心。”


    “那看來你還在自欺欺人。”衛玩忽而上前。


    電梯門正好打開,他點了最高的樓層數字,任電梯再次上升。


    而目光所及,是她的麵容。


    思寂抬起手肘,剛想示意他退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很熟悉的輕音樂。


    她愣住。


    衛玩卻是反應過來:“噢,你前夫。”


    太欠揍了!


    “衛總,我跟他還沒離婚,勞煩你積點口德!”


    “你在緊張。”


    “沒。”思寂推開他,想拿手機。


    偏偏,衛玩不給她拿,握著她手腕高高舉起來,眼睛微彎地看著她氣急敗壞。


    簡直了!


    思寂抬腳猛踩他的皮鞋,他皺眉,但表情沒變。


    “女人有時候該驕傲一點,而不是一味的主動。”


    “那是不是咚咚對你不那麽主動,你至少不會對她那麽冷?”


    “我不在意的人,驕傲與否,都跟我沒關係。”


    真直接啊。


    可這樣的感情觀,比起那個花花公子來說,好太多了――不給人絲毫希望,就不會有過多的念想,也就不會花費太多年歲去念念不忘。


    她以前的時候,真的寧願安笙清是那種直接點的人,而不是藏著心思,以溫柔的表象對待所有人。


    手機鈴聲聽了。


    思寂下意識低頭,突然,聽到專門設給許嘉見的手機鈴聲。


    她抬起膝蓋,直接朝衛玩撞過去,抽出手,立刻拿出手機。


    “許嘉見你到底去了哪裏?你今天要拍攝你知不知道!”


    忍了許久,此刻還是忍不住質問出聲。


    一旁衛玩睜大眼,直直看著她。


    思寂顧不得跟他解釋,隻因那邊傳來的並非許嘉見的聲音,卻是熟悉至極。


    “你到公寓來一趟,那小子喝倒了,正躺在院子。”


    “安笙清,他為什麽會在我公寓?”


    “你盡快過來吧,我還有事要忙。”


    似乎很久沒見麵沒說話了。


    她聽出他聲音裏的啞,估計是感冒了,語調雖然不變,卻能聽出有些虛弱。


    白天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散了,成了更多不知如何形容的酸楚。


    設想過如果聯係上了那就一定要逼問一定要催促他來簽協議,但此刻,她嗯了聲,一直沉默著。


    手機那端,傳來他沉沉的唿吸聲。


    他也沒有說話,沒有掛斷。


    “李思寂。”


    一旁,始終不吭聲的衛玩突然湊過來,咬字清晰地喚她。


    思寂驚嚇般看過去,下意識想捂住手機那邊,但幾乎同時,她聽到安笙清說了句盡快過來,然後掛斷了。


    那四個字,聽上去太冷了,似命令,也像是發怒。


    “手機有什麽好看的?”


    “衛玩!”思寂瞪過去:“你平時教養也不錯,別人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打擾呢?”


    “我在吃醋啊。”


    思寂簡直無語,電梯正好到了頂層,她做了一個邀請動作:“你的樓層到了,拜拜!”


    衛玩卻是摁了一樓,看著她笑:“我跟你去接許嘉見。或者說,接逃兵。”


    “你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刺耳呢?”思寂怒:“難道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是用這種諷刺的形容對嘉見?”


    “李思寂,在你眼中你的藝人就是純良小綿羊我就是冷血大魔王,那我何必跟你解釋?”


    “既然你知道他是我的藝人,勞煩你公事公辦,而不是帶著私人感情去區別對待。”


    衛玩嘴角勾起:“李思寂,對我有敵意的是你和你的藝人,你們才是那個區別對待我的人。”


    思寂默然。


    兩人出了電梯,她去取車,衛玩則是站在開車必經的位置,雙手插在口袋,地下停車場的燈光很亮,周圍的車子不少,折射不同的冰冷的光澤,他站在那,也仿佛帶著一種冰冷的、難以靠近的疏離感。


    而當車子迅速開過去,思寂見到他展顏而笑,她探頭看過去時候,他聲音裏藏著無奈:“李思寂,車技再好,稍微表現出在意我這人的性命,成麽?”


    心裏在意一個人的很多心情是類似的,因為你能從對方身上看到自己對待另一個人時候的影子。


    思寂斂去心裏浮起的難過,幹脆道:“不上車就一邊去。”


    衛玩立即上車。


    驅車開往公寓的路上,思寂心裏藏事,而副駕駛的某位一直打電話跟人說公事,她起初沒怎麽在意,但聽著聽著才發覺他好像是跟人聊錦歌影視明年的計劃,提到了練習生培養,還有影視方麵的大概計劃。


    當聽到練習生的話題,她忍不住看過去,眼神詢問,可衛玩側著頭,還在跟那人說。


    等他終於放下手機,思寂立刻問:“五個十六歲的少年?你明年打算捧男子組合?”


    “培養,最早後年出道,不一定是組合形式。”


    單獨發展?那不是跟嘉見搶資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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