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扶蘇的敘述,一時都沉默下來。他們之前再也無法想到,自己這一行人不過是進入密林中數天的時間,在落陽城這裏竟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


    燕流霜更是愁上加愁――落陽城中燕家族人的安危,自己兩個兒子的性命,那些被上四門搶走的財物,生死不明的溫杜二老及兩個妹妹……諸般情事一一壓上心頭,饒她雖然身為一族之長,此時也難以鎮定下來。


    過了一會,扶蘇再次開口了。他冷靜的道:“流霜大姐,依我看,我們若是一味的等候下去,待上四門與下四門聯手攻城之後,恐怕就難以扳迴局勢了。倒不如我們趁他們立足未穩之際,先下手為強,將他們擾亂了再說。或者我們可以趁亂撿些便宜也未可知!”


    如此這般,扶蘇將他的計劃說了出來。


    夜深了,在落陽城之外,雖然從上四門與下四門兩大陣營中仍是不停的傳出腳步聲與口令聲,但與白天相比,仍然是要冷寂得多了。


    扶蘇此時手中抱著從石揚處得來的三塊神碑,隱起身子,悄無聲息的來到兩軍之間的空地上。


    上四門與下四門雖說是要聯手,但兩邊相互結仇已久,誰也不信任誰,因此兩軍之間為免衝突,便各自隔離開,留下一大片空地。


    此時,扶蘇就隱著身子,站在空地上,將三塊神碑並列放在地上,手上拿起了蠱魔鏡,用鏡子在這片空地上照來照去,口中喃喃自語,似乎在說著什麽。


    他此時已啟用幻靈隱身術,因此他的身子及神碑、魔鏡均隱去,旁人根本無法看到他的動靜。


    又過了好一會,扶蘇停下手中的動作。喃喃說了一句:“我這邊成了!想來石大哥他們,也應該到位了!”說完,他將手中的魔鏡輕輕放在地上,鏡麵那一側正對著下四門那一邊。


    然後,扶蘇身形一晃,朝著下四門那一邊飛掠而去。


    隻是奇怪的是,他留下空地上的三塊神碑及一麵魔鏡,卻並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顯露出來,反到是隱隱約約籠罩有一層模模糊糊的光暈。隻是這光暈極淡極淡,若非走近前來。在遠處根本也發現不了。


    扶蘇隱著身子,一直飛掠到下四門的大營前,才將速度減慢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摸進了軍營中,便見大營中四周有星星點點的光亮著,似乎到處都埋伏有人,同時也有夜巡的士兵在營中走來走去。


    扶蘇知道這些必是下四門為防上四門偷襲而設下的明、暗兩道防線。他心中便想:“哎,如果這時聆薇在就好了!有她給我指路,我便可以輕易的知道下四門這些暗樁藏在什麽地方了。”


    他無奈的隻得放出自己的神識,試著傾聽這營中的諸般動靜。果不其然。這營中的地麵上,仍是有著不少的草木。扶蘇與這些草木幾番溝通下來,便大致上知道了下四門暗樁的位置。


    他小心的避開著這些位置,兜兜轉轉走了好一陣。終於走到一處高大闊氣的營房前。扶蘇隱著身子,將耳朵貼在這營房處聽了好一會,便聽見裏邊有幾個人在說話,聽聲音正是郝樹、師連容及莊元子、莊成子等人。而他們所說的內容。也正是與九使神碑有關。


    隻聽師連容道:“郝使候,依我看,我們驅使神碑的法子。與對麵上四門那些人的法子大同小異,但與當初燕家的人驅使神碑的方式卻不同。燕家人所放出的神碑之力,可是要比咱們強大太多了。”


    郝樹道:“不錯,我也正有此疑問。當初我們在都蓬大漠所見,燕家人所施展出來的神碑之力強大至極,雖然隻憑三塊神碑,但我們百人聯手,也不過堪堪抵敵得過。隻是,我們現在啟動神碑的法子,均是家族中世代流傳下來的古法,應該不會有錯。”


    莊元子咳了一聲,也道:“不錯,我們四家相互對照,祖上流傳下來的驅使神碑之法都差不太多,應該不會有錯。而且,照今天的情形來看,似乎上四門那邊驅使神碑的法子也一樣。隻是奇怪,按說燕家得到的法子,應該與我們一樣,為何他們驅動神碑之力的效果,要遠勝於我們?”


    莊成子嗡聲嗡氣的道:“難不成,燕家另有什麽秘法不成?”


    師連容道:“胡亂猜測並無意義。現在燕流霜等人身處蠱魔之森中,生死不明,我們也無從找他們來弄清這個問題,不如我們再試著驅動這神碑一次,看看是否能有所發現。”


    郝樹、二莊聽他這樣說,一起都說好。接著,營房中靈力翻湧,卻是他們在裏頭施起法來。


    扶蘇心中一動,想到:“流霜大姐她哪裏有什麽驅動神碑的秘法啦,全是我誤打誤撞才啟起神碑的。奇怪,上次在燕陽城,不是已將神碑中的神力全都耗盡了嗎?我且要看看量他們是怎樣驅使神碑的!”


    他輕輕潛到營房一扇窗口處,從窗縫向裏張望。隻見營房中此時有數名法師守在門口外,另有四人站在營房中央,圍著地上放著的三塊神碑,正在施法。


    扶蘇看著這三塊神碑,心道:“這三塊神碑果然在這裏!這應該是溫杜二老及流雪、流霏他們守著的三塊碑,現在神碑被奪去,也不知他們如今怎樣了?”心中隱有不安之感。


    但他此時無暇多想,隻得集中精神看郝樹他們如何驅動神碑。


    隻見郝樹、師連容及莊元子此時各自施展法術,將靈力聚集在身邊,而莊成子隻在一旁看著。


    郝樹及師連容所擅長的本是風係法術,莊元子擅長火係法術。但此時他們三人所用的,均是火係法術,卻是在身前凝出一條長約三尺的火龍,然後雙手一合,將火龍首尾相連,連成一個圓圈。而又過一會,火圈中便出現一個怪鳥的形狀。


    扶蘇看著他們三人所施展的法術果然極為相似,心中一動:“又是這個金烏九使的圖案!且看他們如何應用。”


    三個火圈一形成,郝樹等三人便同時手一揮,將火圈分別拍到地上的三塊神碑之上。同一時間,他們三人都哼了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口血來,正噴到火圈上。


    血一入火,火圈便發出嗤嗤的聲響,倏的一下縮小起來,正好箍在神碑之上。原本是黑沉沉的神碑便亮了起來,一股靈力從神碑中噴薄而出,融入火圈之中。


    郝樹喝了一聲:“成了!成子,你小心了!”話音才落,郝樹手一揮,他身前神碑上的火圈突然飛起,朝站在一旁的莊成子撞去。


    莊成子似早有準備,也沉喝一聲,全力靈力翻起,雙手火花閃現,瞬即形成一道火牆,正正擋住那道火圈。火圈撞到火牆上,隻停得一停,便穿過這火牆,徑直向莊成子飛去。隻是,這火圈已小了一半,其上火光也黯淡了不少。


    莊成子再喝一聲,雙手一拍,同樣使出一個火圈來,朝迎麵而來的火圈撞去。兩個火圈相撞,發出“嘭”的一聲響,營房中一時火光大熾,但過一會便消散了開去。


    郝樹歎一口氣,道:“我隻得到這個程度了。”師連容也莊元子也不住的搖頭,身上靈力一收,將圍在他們身前神碑上的火圈都散了去。


    師連容道:“我們再如何努力,也不過能做到如此而己。雖然這一道攻擊,可以省掉我們近十分之一的靈力,但威力比起燕家所驅使的神碑之力來,真是弱得太多了。”


    郝樹也一臉鬱悶的道:“這還是加入了我們九族精血的情況。難不成千年之後,我們身上所繼承的九使之血,已經淡化如斯了嗎?”


    莊元子搖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燕流霜與我們一樣,都是九使千年所傳的後裔,她既然可以使出如此強大的神碑之力,我們也應當可以才對。還是驅使方法的問題。”


    一時間他們在營房中討論不休。


    扶蘇在一旁看得出奇,沒想到他們這驅使神碑之法,竟然還與他們的家族血脈有關。但他心中卻浮出另一個念頭,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微微笑了起來。


    然後,他身形一晃,便晃到了營房的門口,現出身形來。


    “什麽人!”那守著門口的幾名法師大喝一聲。但他們還不曾反應過來,便覺得身上一冷,幾道藍光閃過,他們便已被水係法術擊中,倒在地上,全身散出絲絲冰寒之氣。


    然後,扶蘇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營房中去,哈哈大笑的說道:“你們這幾人,如此不濟事,連驅使神碑之法都不曾學會,真是愧為九使後人!”這一句話他說得老氣橫秋。


    郝樹、師連容等人先是呆了一呆,然後一起驚叫起來:“趙越陽!”(未完待續。。)


    ps:《七國封神錄》第二百零九章驅使神碑之法已經發布。連續停了三天,實在是因為家裏有事,無暇分身碼字。寫得很是艱難啊/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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