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看,這精瘦老頭所使出的法術,與當初狐言的“九雷轟頂”之術一模一樣。(..tw好看的小說)


    但實際上,二者卻大有不同。


    狐言的“九雷轟頂”術,是將雷係靈力聚於天空之中,聚起天雷從天而降;而眼前這老頭黃缺所使出的法術,卻是將雷係靈力同時聚於天空之上,及地麵之下。天空之雷為明,地麵之雷為暗。一明一暗,兩下夾擊,這法術極是陰險。


    扶蘇識破了這老頭的法術,心中卻也不以為意,隻冒出個念頭:“你要陰我,那我便也學一學你,陰你一迴罷了。”


    心下計議已定,他便不管頭頂、腳下兩股雷靈之力,隻將雙眼一閉,雙手背在背後,身子一動不動的懸在空中,好像入定了一般。


    老頭黃缺見了扶蘇這般模樣,心裏冷笑不己,靈力翻湧間,雷聲一滾,一道七八丈長,粗如兒臂的電芒,突的劃破長空,直劈到扶蘇身上。


    而同一時間,另有一道同樣規模的電芒也從地麵上竄起,直撲扶蘇而來。


    兩道電芒,一上一下,同一時間擊在扶蘇身上。那模樣,便像是天地間突然生出一條雷電之繩,將扶蘇捆在了半空之中。


    雷電上下交殛之下,扶蘇身體的表麵,卻突然大放光明,全身上下冒起一道網狀的藍色電紋。頭上腳下擊來的雷電,全被這電網吸去,爆起無數細小的網狀紋路來。


    黃缺見了,心裏大喜,冷笑忖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真叫是自尋死路!我這八級‘天地雷極’術,是你輕易擋得住的嗎?隻一道雷,便要你皮焦肉爛不可!”


    可是電芒閃過之後,扶蘇非但沒有皮焦肉爛,反倒仍是閉眼負手。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上。好像那兩道雷電,渾沒有劈到他身上一樣。


    隻不過,他身上風甲所閃現的電光,比之前更明顯,更耀眼了些。


    黃缺怔了一怔,不明所以。但他哼一聲,道:“一道不成,多試幾道如何?”意念一催之下,雷鳴之聲滾滾而來,四五道電芒接二連三的爆起。仍是保持著上下合擊之勢,不斷的劈到扶蘇的身上。


    這一時間,扶蘇雖然仍保持著姿勢,懸在空中一動不動,但雷鳴電閃之下,他猶如被雷電擊成了一個大燈籠,渾身上下不斷的爆閃著電紋,耀眼之極。


    終於,當黃缺耗盡大半靈力。劈出第八道雷電之後,隻見空中白光劇閃。待電芒散盡之後,扶蘇――消失了!


    黃缺心頭一鬆,輕輕喘了幾口氣。喃喃道:“這小子倒還是有些韌性,費了我好些靈力!”


    說是這樣說,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所使出的“天地雷極”術,一向霸道之極。被其劈中之人,大多數的下場,均是死得皮開肉綻。焦爛難看。像扶蘇這般被雷擊得完全的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跡者,實在罕見。


    黃缺想起扶蘇被雷劈中之時,臉上那付渾若無事的淡定從容,不知怎的,心裏有些發寒。


    他細小的眼睛四下掃了掃,確定扶蘇已煙消雲散了,才略定一定神,將身子落下,迴到馬車之上。


    隻是,當他的一隻腳,剛踏上車板之時,一道碗口粗的綠色光刃毫無征兆的閃起,從馬背上直向他攔腰劈來!


    這光刃來得太過突然,全無防備之下,黃缺哪裏來及得施展什麽法術?迫不得以下,他隻得雙手平推而出,將一道雷芒聚在雙手手心之中,迎向那道光刃。


    “哧”的一聲響過,光刃與黃缺雙手上的雷芒一接觸,便生出一股巨力,將黃缺掀飛了出去。同時他手上一陣劇痛傳來,兩隻手顯然是受了傷。


    這還沒完。


    黃缺人在半空之中,他雙手上白光一閃,卻是另有一股電芒閃起,飛快的擊向他胸口處。這時黃缺避無可避,正正被擊到身上。痛哼聲中,他已如破麻袋一般,整個人摔落沙地之上。


    而一道人影,卻漸漸從拉著馬車的馬兒背上現出形來。不是那先前被雷劈散的扶蘇,還能是誰?


    黃缺摔落在地,隻覺得雙手及胸口處疼痛不堪,胸口處更是焦臭發麻。他既驚且怒,但一見扶蘇現身,便又驚懼起來,勉強坐起身子,一雙小眼瞪著扶蘇,口中“你,你……”哼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扶蘇臉上仍是掛著淡淡的微笑,從容的道:“怎麽,被雷電劈中的滋味,可好受嗎?”


    黃缺大口喘了幾下,才道:“你,你會隱身術?”其實他心中也知,世上的法術中,並無隱身術一項,但他親眼所見扶蘇的法術神出鬼沒,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因此有此一猜。


    扶蘇笑一笑,道:“不錯,我會隱身術。喂,這馬車,你要還是不要?”


    他一麵說,身子一麵向黃缺飄去。身子在半空裏忽隱忽現,詭異非常。


    黃缺被唬得臉色大變,連忙說道:“不要了,不要了!”一麵說,一麵掙紮起身子。


    踉踉蹌蹌的腳步聲響起,另一個身著複**法袍的身影跑了過來,見黃缺狼狽的樣子,將他扶起身來,道:“大哥,這趟翻了船,逃得了性命迴去再說吧!”卻是將另一輛馬車偷走的複**法師黃無。他胸前法袍上血跡斑斑,顯然也受了傷。


    黃無與黃缺本是堂兄弟。兩個小老兒這時均已身上帶傷,知道眼前兩輛馬車再也劫掠不得,好在出手之人目標隻是馬車,不想傷他們性命,因此互相攙扶,慢慢走了開去,朝大漠深處去了。


    扶蘇之前被黃缺的“天地雷極”擊中之時,其身上的風雷甲大發神威,以雷之元靈之能,將雷極之中的雷係靈力吸收得一幹二淨。因此扶蘇雖然看似被天上地下的雙雷合擊,其實根本毫發無損。


    但他見黃缺這道法術甚為陰狠,因此便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於是便在最後使出幻靈術,將一道分身傀儡懸立於半空中,卻將真身隱去,悄悄潛到馬車上。


    扶蘇的分身傀儡雖然附有靈力,但終究不是真人,被黃缺最後一道天地雷極擊中之後,所附的靈力消散,分身傀儡自然也消散於空中。


    黃缺隻道是自己的法術競功,一時間沒有察覺扶蘇已潛到馬車上。待他想要迴到馬車時,扶蘇故意將一道雷之元靈附在木靈光刃上,暗襲黃缺。


    黃缺雖然擋住了木靈光刃,但仍是被附於其上的雷之元靈擊中胸口。他為人一向陰狠,被他雷極之術劈死劈傷者不計其數。現他終於也被雷靈擊傷,才知其中痛楚,正可謂冥冥之中的報應了。


    扶蘇見黃無將黃缺扶走,知道幼森追擊另一輛馬車也得手了。果然,一看之下,便見幼森慢悠悠的邁著小碎步,向他走來。


    “如何?可經得打不?”扶蘇臉上掛著輕笑,略帶調侃的向幼森道。


    幼森搖了搖尾巴,不屑的道:“經不得,經不得。俺十七八個木之元靈踢過去,那小子直接倒地噴血了。我怕他再挨一下就要死了,隻好住手。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扶蘇忍住笑,搖了搖頭,道:“你可是越來越暴力了。”


    這兩個月來,幼森不斷鞏固著其八級神獸的能力,其身體的強悍,靈力的充沛,體現得越來越明顯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他戰術的暴力性,也變得越來越明顯。


    在與扶蘇、初衣的切磋中,每到幼森攻擊時,它總是懶得用腦子想什麽附靈術、幻靈術,直接四蹄翻飛,同時轟出無數道木靈之錘,一陣狂轟亂炸,倒真是威力非凡。


    偏偏它學會吸取元靈之後,體內純元之靈充盈無比,這樣暴力的戰術,足可支撐半個時辰。任誰的防守再好,麵對如此狂暴的攻擊,也是絕對傷不起的。


    因此,簡單直接,暴力瘋狂,便成了幼森此時最愛好的作戰方式。它還為此項法術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木靈流星陣”,得意了老半天。


    這兩個月來,扶蘇和初衣的防守能力有了大幅的提高,幼森在其中居功至偉。這讓扶蘇也鬱悶不己。


    他也正是在某一次被幼森的“木靈流星陣”狂攻,正要招架不住時,才靈機一動,想出了以幻靈術隱去身子,潛伏偷襲的法術。


    當下,扶蘇心裏暗歎,覺得本以為黃缺被雷電擊傷,已夠慘了,但一想到黃無被幼森的“木靈流星陣”狂轟濫炸,心裏更是同情不已。


    此時,遠處一個渾厚的男子沉喝聲不斷的傳來。扶蘇知道初衣那邊的戰局也到了緊要處,向幼森招唿一聲,又向兩匹拉車的馬兒道:“馬兒,現在安全了,隨我們迴去吧。”


    那兩匹馬眨眨眼睛,好似聽懂了扶蘇的話,拉轉馬車,跟著扶蘇和幼森,朝仍在打鬥不休的初衣等人走去。


    ps:本想在這一卷中試著寫出不同的風格,但這一章寫得有些失望。覺得寫來寫去,又迴到之前的風格上了。看來筆力還是要好好再磨練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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