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桐一迴頭,看到的便是南宮祁烈。


    在繁華的夜色街景之下,在光怪陸離的燈光襯托下,他那道身影卻絲毫沒有沾染到那分喧嘩,他站在那裏,一雙狹長的鳳眸內透著如同能看透黑夜的光芒,而他卻站在原地,大口地喘著氣,結實精壯的胸膛因為唿吸的淩亂而開始不斷起伏。因為奔跑的關係,他一向有型的頭發開始變得有些混亂,細碎的劉海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眸。


    可就算如此,那個人影卻占盡一片芳華。


    夜色的霓虹等光亮,都比不上南宮祁烈一個人身上綻放出來的光彩。


    “南宮祁烈……”薛桐桐嘴裏呢喃著,看到南宮祁烈的一瞬間,她的眼眶又酸又脹,眼淚流得更洶湧起來。她不想讓自己流淚的蠢樣子,被南宮祁烈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著急地用手背抹掉臉上的眼淚。


    可,就在薛桐桐隨便亂摸的時候,一道強而有力的擁抱一下子擁住了薛桐桐窠。


    薛桐桐早就熟稔了南宮祁烈的擁抱,這次擁抱不同以往,這個擁抱很溫暖也很安全,給她一種安心的力量。但,她還有理智,她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沉溺在這樣的溫柔裏麵,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南宮祁烈,放開我!你抱得有點緊!”


    南宮祁烈感覺到薛桐桐的掙紮,他蹙著眉頭,像是賭氣似的,愈發抱得更緊:“不放!我南宮祁烈這輩子都不放!”


    “南宮祁烈,火火還不知道在誰手裏?你現在還對我動手動腳!”薛桐桐想到火火可能會遭到的威脅,她的脊背就不停地竄著涼氣:“你果然是個隻用下半身考慮問題的男人!我真是瘋了,才會來找你幫忙!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配合你的玩,我兒子被人綁架了!”


    “薛桐桐!”南宮祁烈一說到這個,他就挑高了眉峰,心中的火又一下子竄高了:“你瞞得我好辛苦!你明明知道自己六年前偷走了我的種子,生下了火火!但是,即使如此,你竟然不把真相告訴我!要是沒發生這起綁架案的話,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準備把火火的身世告訴我?”


    薛桐桐咬了咬嘴唇,倔強地說道:“沒錯!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告訴你真相!如果不是為了這次救火火,我一定會把這個秘密死守下去的!你不用覺得火火是你的責任,他隻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我隻希望你這次能夠幫我救迴火火。但是,我能向你保證,我和火火一定不會影響你未來生活的。無論,你和想和誰生活,或者又想玩弄誰?更甚至是想要和誰生孩子,我一定不會幹涉你的!你們南宮家的家產,我也不敢興趣!”


    南宮祁烈看著薛桐桐,聽著她固執的言論。


    他挑了挑眉毛,什麽叫做火火隻是她一個人的責任?


    火火的出生,也是他參與入股的有沒有?沒有他的辛勤播種,哪裏來的火火的成長?現在這個女人見到火火長大了,便想把火火攬做是她一個人的,憑什麽?再說,她還有的話,他沒明白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和誰生活,玩弄誰,和誰生孩子?


    媽的!一提這個,南宮祁烈就來氣!不僅是夏玉致,他為了試驗自己,又讓佳音給自己找了一大票各式的女人,環肥燕瘦,各逞溫柔,可他的兄弟實在不爭氣,看著那些女人撓首弄姿,愣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佳音甚至給他提意見,讓他好好看看腎科!是不是腎虧需要補腎!但他自己心裏卻想得更清晰!他哪裏是要補腎?他大振雄風的唯一解藥就是薛桐桐!偏這個女人還要讓他去找別的女人!這根本就不可能嘛!


    薛桐桐見南宮祁烈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沉,她一點兒也沒有自己是罪魁禍首的覺悟。


    她隻是拉住南宮祁烈的手,焦急地說道:“時間不多了,還有一個小時五十分鍾,我必須馬上趕到南碼頭,去找火火!”


    南宮祁烈本來還想追究薛桐桐知情不報的大罪,可是一想到火火現在的情況,饒是南宮祁烈,也不由地皺緊了眉頭,沉聲地說道:“你和我走!我開車送你去南碼頭!”


    “嗯!”


    薛桐桐和南宮祁烈上了法拉利,薛桐桐卻發現坐在駕駛座上的人不是淩冽,而是個他沒見過的女人。


    那個女人雖然長發披肩,一身皮衣,把她身體的曲線勾勒得極其完美,但是她身上的一股酷勁兒根本就擋不住!當看到南宮祁烈和她坐在了後排,她微微往後掃了一眼,酷酷地說道:“薛小姐,總裁,請記好安全帶!”


    薛桐桐下意識地看到了那女孩的臉龐,隻一眼,薛桐桐就覺得是美女。


    她的眉眼極其舒服,特別是一雙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卻上下充斥著一股酷勁兒,聲音並不清脆,相反是溫潤的女中音。她不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卻絕對是薛桐桐見過最有味道的一個女人!秦潔雖然是高級督察,她身上有的氣質是幹練,那麽這位皮衣美女的冷酷卻是徹底教人印象深刻。


    這又是個絕色***!


    南宮祁烈還真是會享受,恐怕剛剛在電話裏聽到的女人聲音,便是她的!恐怕南宮祁烈是嫌棄淩冽是個大男人,在身邊也厭煩了,不如換個美女相陪!她絲毫不知道,之所以換了佳音的原因,是因為南宮祁烈把淩冽安插在了薛桐桐的身邊。


    薛桐桐坐在車後排是沒有記安全帶的習慣,但是聽到佳音這麽說,她也後知後覺地係上。


    當法拉利開始啟動的時候,薛桐桐才意識到係上安全帶是非常有必要的。這個女人開車的速度簡直是要把人甩出去的節奏,即使薛桐桐係上安全帶了,她仍然覺得有點頭昏眼花。可是相反,南宮祁烈和那女人卻仍然能以非常正常的語氣和語速進行對話。


    “總裁,你給我的手機號碼,已經通過手機卡芯片進行全球鎖定位置。但是,卻沒找到任何定位信息。因為衛星能夠接收到最後的位置信息是s市附近的東海,之後的信息就徹底消失了。恐怕,芯片已經被毀了,失去了價值線索!”


    “嗯!”南宮祁烈輕輕應了一聲:“佳音,調動影,在南碼頭布陣,不許打草驚蛇。要是我兒子有一個閃失,我要讓整個影全部陪葬!”


    “是!”


    薛桐桐聽著南宮祁烈和佳音的對話,心裏仍舊是上下不安。


    “真的能夠不打草驚蛇嗎?”薛桐桐的手指絞在一起:“我不能讓火火出事!我寧願拿自己的命去換!”火火,幾乎是她的全部!那種來自血脈的沿襲,對於寶寶的母愛。如果沒有做過母親,是根本無法體驗那種感覺的。


    六年前,她生下火火,不過是完成爺爺臨死前的願望!


    但是,這六年,與火火的朝夕相處,她早就不能沒有火火了!


    坐在薛桐桐身邊的南宮祁烈,一下子握住了薛桐桐冰涼的小手,緊緊地握著,把他手掌的溫度通過相握的方式,傳遞到她的小手上,試圖溫暖的小手。南宮祁烈的聲音從他身邊傳來,一字一句:“薛桐桐,我在你身邊,還輪不到你去拿你的命去換,一切有我在,你懂嗎?”


    薛桐桐一迴頭,就對上了南宮祁烈熾熱的視線,眼眶瞬間蒙上一層氤氳。


    “嗯!”這一刻,她好像感覺到了來自南宮祁烈的愛意,她的心裏很甜也很感動,所以她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在佳音的駕駛下,開到南碼頭的時間一下子縮短了很多。


    到了之後,廢棄的南碼頭在夜色中顯得蕭索不安,透著一股荒涼。


    s市是一座三麵臨海的城市,在南邊,北邊,東邊都有一個碼頭。北麵和東邊直接臨海,但是南邊卻是連接著內陸和城市。可是因為近五十年來,泥石衝刷的原因,這個碼頭衝積泥土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水位線越來越低,到後來那些萬噸輪和裝貨的輪船,都沒有辦法正常進出港口,所以久而久之,大型的貿易船舶公司都搬出了這裏。這裏,很快就徹底荒廢了。


    薛桐桐從法拉利走下來的時候,薛桐桐看著空曠無人的碼頭,沒有幾盞亮著的燈火,心裏感到一陣迷惘。


    這個南碼頭,廢棄倉庫那麽多!一間間地找,無異於是在大海裏撈針!


    南宮祁烈也從法拉利走了出來,站到薛桐桐的身邊:“薛桐桐,走,我會陪你一起找!”


    但是,薛桐桐卻轉過頭,倔強地望向南宮祁烈:“謝謝你,但是我不要!我要一個人找!一個小時四十分鍾,我隻有那麽多的時間!如果你陪著我,那個人如果發現我搬救兵的話!火火會變得更加危險的!你隻要叫人暗中注意南碼頭的情況變動就好!有的事情,必須我一個人去麵對的!是我逃不掉的!”


    南宮祁烈瞥向薛桐桐,看到她堅決的眼神。


    “可以,但是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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