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一個邪佞而又魅惑的聲音從薛桐桐的背後,不急不慢地響了起來。


    “親愛的……”


    薛桐桐隻覺得自己的肩膀一重,微一抬頭,就看見南宮祁烈祁烈大半個身子掛在她的身上。一雙狹長的鳳眸內滿是肆意的笑意,但是仔細看,那深沉的眸底卻飛快地閃過一絲慍怒。


    南宮祁烈猶如西方的撒旦,身上無處不完美,但是身上卻充斥著一股邪魅邪氣息,讓溫藍夏下意識地緊張起來窀。


    聞言,薛桐桐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親愛的是叫她嗎妲?


    還沒等薛桐桐進入角色,南宮祁烈微微側眸,藐視地掃了溫藍夏一眼。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我兒子是野種?嗯……”


    薛桐桐的身子一下子緊繃起來,不可置信地望向南宮祁烈。


    他……他知道火火是他兒子?


    六年前,是她膽大包天地爬上她的床了?


    薛桐桐杵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南宮祁烈。


    溫藍夏眯起眼,把南宮祁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心道:這野種和這個男人長得很像!難道,薛桐桐懷了野種,便順水推舟地跟野種的父親好上了。


    這太意外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野男人’也太優秀了吧!


    溫藍夏多看了幾眼之後,心跳也不由加速起來。她的臉微微一紅:“我是薛桐桐的姐姐,溫藍夏……”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有讓女人為他瘋狂的資本!


    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南宮祁烈的眸光一閃,慵懶地問道:“我有問你名字了嗎?”


    “啊!”溫藍夏沒想過南宮祁烈會問這樣的話。


    “我隻想知道,是你說我兒子是野種嗎?”南宮祁烈說這話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一股狠戾的氣息,宛若無形的一雙大手,死死地扼住溫藍夏的喉嚨,讓她根本透不過氣來。


    溫藍夏開始有點害怕,微張著嘴,卻不敢開口說話。


    那話,是她說的沒錯。


    但是……現在讓她再說一遍,她無論如何都不敢!她也不知道再說一遍的後果是怎樣的,但是奇怪的是,隻是被那男人望著,她已經喪失了開口的勇氣,連大氣都不敢亂出。


    “桐桐,她是這麽說的嗎?”南宮祁烈突然不問溫藍夏了,而是低頭,溫柔地問薛桐桐。


    一個人怎麽可以把溫柔和暴戾如此結合啊?


    明明剛才和她說話的時候是那麽陰鷙狠絕,但是現在和薛桐桐說話,那雙鳳眸內卻不再有那麽多尖銳的東西。這種感覺,讓溫藍夏心中不好的預感又強了好幾分!


    這個男人是誰?


    他……真的那麽在意薛桐桐嗎?


    薛桐桐從一開始一直在發怔,以至於南宮祁烈和溫藍夏剛才說了什麽,她都沒聽到。


    聽到南宮祁烈在叫她,所以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不過,這隨口一應倒不是冤枉了溫藍夏,因為本來就是她在罵火火是野種的!


    南宮祁烈眯起了狹長的鳳眸,挑了挑劍眉,對站在不遠處的淩冽使了個眼色。


    淩冽並沒有馬上跑過來,而是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兩排六個黑衣保鏢跟著淩冽,小跑到了南宮祁烈的身邊。


    溫藍夏忽然看到黑壓壓的保鏢,心裏的恐懼越來越大,話都說不出完整:“你,你們……想……對我……做什……麽?”


    南宮祁烈冷冷地睇了一眼那溫藍夏:“給你點教訓……”


    他的話音一落,那六個保鏢,上來兩個,一人一隻手把溫藍夏架起來,然後往朱雀集團的停車庫拖去。


    “救……救命啊!”溫藍夏一看勢頭不對,開始想要扯著嗓子喊起來。


    但是,她才喊了兩聲,就被身後的一個保鏢,用一個手刀劈了昏過去。


    薛桐桐指了指溫藍夏的方向:“南宮祁烈……她……你不會想殺了她吧?”


    南宮祁烈鬆開了原本摟住薛桐桐的手,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個……薛桐桐,你隻要知道,這個令人討厭的女人,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就是了!”


    薛桐桐哦了一聲。


    她在朱雀集團工作了一個禮拜,她自然也知道朱雀集團的商業實力。


    如果南宮祁烈想讓溫藍夏不再出現在她麵前,即使不殺溫藍夏,他仍然能用很多種方法做到!


    她本就不喜歡溫藍夏,現在溫藍夏可以不用再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倒是覺得心情輕快。


    隻是……


    南宮祁烈,火火的爹地。


    他真的把一切……都知道了嗎?


    “南宮祁烈,你,火火……”你知道,六年前是我嗎?


    南宮祁烈卻是俯身,像摸寵物一樣地把薛桐桐的發頂,摸亂了:“薛桐桐,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啊?”薛桐桐瞪圓了眼睛。


    這時,火火從不遠處的沙發上走了過來,對南宮祁烈晃了晃手中的金色名片。


    “這算是還了上次我救你的情了!”薛火火踮起腳尖,對著身邊的南宮祁烈說道:“謝謝!”


    南宮祁烈點了點頭:“嗯!”


    薛桐桐指了指自己的兒子薛火火,又指了指南宮祁烈:“你為我解圍,是因為滿足火火的願望?”


    “你以為,不然呢?”南宮祁烈淺笑道。


    薛桐桐鬆了好大的一口氣。


    還好,還好……南宮祁烈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麽……隻要這一切都不被捅破,那麽她現在的生活就不會改變。


    但是,在放心之後,還有一股更深的失落開始在薛桐桐的心髒裏彌漫起來。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把她的心掏得空空的……


    南宮祁烈為自己解圍,隻是因為火火的求助,和其他什麽是無關的……和其他是無關的!就算是別人,南宮祁烈也會因為火火的求助去幫助那個人的。


    所以,剛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他演得真好,差一點,她也上當了!


    讓她覺得好像,自己和他是一家人似的!


    忽然想到這裏,薛桐桐用力地甩了甩頭。


    薛桐桐,你在想什麽?你怎麽會有這樣瘋狂的念頭?說過的,你這輩子什麽都不會覬覦,隻要有火火,有火火的話,就一切都ok了。但是,你現在在想什麽?你竟然以為和南宮祁烈是真的!真什麽真,說好的斷情絕愛呢?


    南宮祁烈俯下身子,鳳眼內閃過一絲狡黠,開口道:“難道,你希望這一切是真的?”嘴上這麽說,但是當南宮祁烈看到薛桐桐一個人麵對溫藍夏的謾罵時,他早就忘了是火火的求助。


    他甚至沒多想,就已經下意識地大步走過去,把薛桐桐摟到自己的懷裏,把她納入到自己羽翼之中。


    那一刻,他似乎一直引以為傲的思考力好像根本就沒發揮作用!


    這讓南宮祁烈本身也產生了一種反感。


    薛桐桐咽了咽唾沫,擠出一絲笑容:“怎麽可能?你又不是火火的親生爹地。如果不是火火的求助,我想你南宮總裁也不會興師動眾地替我解圍!但是,總之,我要對你說一聲謝謝!至少你幫了我!”


    薛火火拉了拉薛桐桐的手指:“媽咪,你要用實際行動感謝人家!光用嘴說的,太不真誠了!”


    薛桐桐聞言,立即瞪圓了眼:“火火,你不也一樣隻開口道謝了?”


    薛火火搖了搖頭,包子臉鼓起來,很認真地解釋道:“媽咪,我和你不一樣!我對他是有過救命之恩的。但是,你卻沒有……”


    薛桐桐被薛火火的話一噎,倒是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倒是不知道南宮祁烈是他親生爹地!


    他竟然就這麽偏幫他!


    這,這太沒天理了!


    南宮祁烈得了便宜還賣乖,笑道:“薛桐桐,如果要感謝我,就不如陪我出席今晚的一場宴會!我正好缺一個女伴!”


    “啊?”


    “不願意?”南宮祁烈挑了挑眉:“看來……”


    “別說了,我去!我去總行了吧!”薛桐桐舉雙手投降。


    南宮祁烈對身邊的淩冽,吩咐道:“派人送火火迴家……”


    “是,總裁!”


    薛桐桐見火火都被安置好了,所以她隻能咬牙,跟著南宮祁烈上了他的加長林肯車了。


    南宮祁烈沒女伴!


    喵的沒女伴就找她替補?這也太荒唐了!


    算了,反正自從遇上南宮祁烈,她荒唐事也沒少幹,又何止這一樁!算了,算了!荒唐就荒唐了!反正,有事兒,南宮祁烈也能扛!


    而,正在被薛桐桐叨念的某女伴。


    某女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是誰知去往朱雀集團辦公樓的一路上,不僅狂打噴嚏,還外加右眼皮跳了不停。


    某女伴本想通過和南宮祁烈參加宴會,讓身價來個水漲船高的!但是,當她趕到朱雀集團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南宮祁烈臨時改變主意。


    對外謊稱無女伴……


    那個可憐的籌備頗多的某女伴隻能眼睜睜地打道迴府。


    坐在加長的林肯車上。


    南宮祁烈按了一個白色按鈕,突然一塊擋板出現在前排的駕駛座和後麵南宮祁烈他們座位的中間,把後麵的座位形成了一個相對密閉的私密空間。


    薛桐桐嘖嘖嘖感歎:果然就是有錢人!


    此時,華燈初上,路上一盞盞霓虹亮起,形成漂亮的光芒。


    薛桐桐安靜地望向車窗外的夜色,那夜色下的燈光把薛桐桐的側臉描繪得更為生動。


    此時的她,不再如平時那般生機勃勃,而是很安靜,就像一縷煙,看得見,摸不著,更是會隨時從他的身邊溜走。


    不知為什麽,南宮祁烈竟鬼使神差地問出口:“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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