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子裏,玉珠和陳留郡主正坐著聊天。.tw[]


    小姨子也在旁邊站著。但奇怪的是張牙舞爪的小姨子,現在站在玉珠旁邊出奇的乖巧,似乎有點害怕陳留郡主。這可讓陸風吃驚壞了,暗想這山野莽夫也有害怕的人?太神奇了吧!


    “相公來了。”玉珠笑著起身,陸風連滾帶爬來攙。玉珠現在懷孕一個多月點,肚子還沒有明顯隆起,就算栽一個跟頭也不會傷著孩子,但舉手投足有了孕婦的架勢,讓人條件反射的想保護。


    陳留郡主笑眯眯的看了看一臉幸福的玉珠,又看了看大驚小怪的陸風,笑而不語。


    “郡主有心,今天特地跑一趟,為妾身帶來了些補品,還有幾副宮裏的禦醫配的安胎藥。”玉珠一臉幸福的笑容,被陸風攙扶著重新坐下,一邊對陸風說著,一邊再次用眼神感謝陳留郡主。


    陸風也坐了下來,瞥了眼滿桌子的好東西,暗想這婆娘應該沒有在裏麵放打胎藥吧?恩,迴頭讓小姨子以身試藥,確定安全了再給玉珠吃:“郡主有心,讓人送來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東西倒是其次,主要是來瞧瞧玉珠的。”陳留郡主笑著拉起了玉珠的手,話也是對著玉珠說的:“這段時間忙著些事情,手頭上一直閑不下來,都過去了這麽久來才來道喜,可別怪我。”


    玉珠忙說不會,又跟陳留郡主聊了幾句,知道陸風和郡主最近忙著船隊去南洋的事情,這會兒一定有話要說,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而小姨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來扶,幾乎拽著玉珠走。


    陸風詫異的看了眼小姨子的背影,暗想這丫頭當真這麽怕陳留郡主?


    “兩口子倒是夠忙的嗎,架勢做到挺足,不知道的還以為快要臨盆了。”陳留郡主鄙夷的朝陸風道:“這才一個多月而已,看你夫人那樣,再看你那樣,真挺像那麽迴事,做給誰看呢?”


    “什麽做給誰看?”陸風轉過頭來,不滿道:“我媳婦懷孕,我小心伺候,這有什麽錯?”


    陳留郡主瞪了陸風一眼:“算了,說正事。”


    陸風看著陳留郡主:“五軍營那邊的事吧?”說完得意洋洋的喝了口茶,等待誇讚。


    結果陳留郡主一腳過來,陸風一口茶直接衝到了鼻孔裏,嗆得不停咳嗽不停流眼淚,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指著陳留郡主半天也隻是不停的咳,想給這婆娘扔到魚池裏的心都有了。


    “翅膀硬了,遇見事都不用跟我商量了是吧?”陳留郡主不滿道:“讓五軍營幫幫忙,私底下搭上線也就罷了,還一迴講了那麽些學問,跟我都沒講過那麽多,就不能提前問問我麽?”


    陸風緩過勁來,勃然大怒:“哪條王法規定我必須先跟你商量了?”


    “先擦擦鼻涕。”陳留郡主遞來絲巾。


    “哦。”陸風接過擦了擦,然後重複勃然大怒:“你幹嗎老這麽一驚一乍的,神經病是不?”


    陳留郡主提著絲巾看了看,一臉嫌棄的扔到一邊不要了,也像是沒聽到陸風的話一樣,自顧往下說:“兵部可炸開鍋了,要不是淇國公剛好從外麵迴來,這兩天非得鬧出事情來不可。”


    陸風納悶了:“鬧什麽事?”


    “怪你到處賣弄那些學問。”


    陸風一臉不爽:“我講學問還講出錯了?”


    “也不是錯。”陳留郡主對陸風娓娓道來:“昨天晚上神機營去了幾個人,想知道你都給五軍營講什麽大學問了,那藍指揮使又是個不消停的主,不僅帶著神機營的人到處看,還一個勁吹噓。”


    “那老頭昨天晚上把我喝成那樣還有力氣迴去跟人吹牛?”陸風很佩服。


    陳留郡主白了陸風一眼,自動濾過了這與話題無關的問題,接著道:“你讓神機營做的東西倒沒什麽,主要是你講的那些學問,神機營那邊懂行的都看得出價值,結果就差點鬧出事了。”


    “打架了麽?”陸風唯恐天下不亂。


    “還真差點。”陳留郡主有些好笑:“記得公孫述吧?你跟五軍營講的學問,五軍營的工匠隻告訴他一點皮毛,他心裏癢癢,可再問下去五軍營卻一點也不肯透露,於是一幫神機營的工匠就賴著不走,有兩個膽大包天的還差點去搶人家的圖紙,最後硬是被五軍營的人給一個個給往出攆,中間估計是推推搡搡,一個工匠的嘴還給弄出血了,就這還是不肯迴神機營。(..tw)”


    陸風點了點頭:“神機營那幫人的確識貨。”


    “事情還不算完。”陳留郡主接著道:“今天一早,崔指揮使和丘聞也去了一趟,想了解了解怎麽迴事,那藍指揮使又是一頓吹噓,跟崔指揮使說,你給神機營設計的戰車,神機營要達到要求需要用三年,而你給五軍營講的那些學問,要全部實現卻要三十年,這話又把人給刺激了。”


    陸風哈哈大笑:“丘聞那小子怕是要鬧事了吧?”


    “那倒沒有,畢竟當著那麽多部下的麵,心裏癢癢歸心裏癢癢,不至於幹點什麽。”陳留郡主道:“還是那幫工匠,外麵坐了一晚上,一聽這話那就更忍不住了,不說去看你畫的圖紙,就想讓五軍營的工匠跟他們說說那些學問的具體內容,可五軍營的工匠也學精了,再不肯透露半點。“


    “然後呢?”陸風很想知道下文。


    “神機營的工匠本來應該抓緊時間趕製大孔明燈和戰車的,一下工匠全跑了,神機營那邊的工作都停了下來,崔指揮使和丘聞怎麽說都勸不走,就這麽折騰了大半個早上,把兵部那邊都給驚動了。”陳留郡主白了陸風一眼:“趕製大孔明燈和戰車,那可是皇上交代的事,耽誤下來可是重罪,別說是那幫工匠,就算是崔指揮使也擔不起責任,所以兵部去人就是問罪的。”


    “問罪?”陸風眨了眨眼。


    陳留郡主點了點頭:“一來是耽誤了皇上交代的差事,二來那幫工匠實在不成體統,就跟那街上地痞流氓一樣,達不到目的就賴在人家門前不走算怎麽迴事?傳出去丟了神機營的臉還是其次,主要是有損軍隊的威嚴,所以要是追究了起來,那幫工匠一個個可都要軍法處置的。”


    “啊?”陸風眨了眨眼:“事情鬧大了?”


    “還好淇國公迴來了。”陳柳郡主一笑:“老爺子畢竟德高望重,能壓得下事情,告訴兵部的人先迴去,神機營的工匠很快就迴去工作,然後訓斥了一番藍指揮使,這才聽說了你講的那些學問,和已經在做的三樣東西,結果老爺子為了公平起見,決定讓五軍營和神機營合夥。”


    陸風苦笑:“藍指揮使肯定不幹吧?”


    “他不幹也沒辦法,誰讓他滿世界顯擺,不多那幾句嘴神機營的工匠也不會心裏癢癢成那樣。”陳留郡主道:“不過你給的三件東西還是五軍營獨自完成,至於你講的那些學問裏麵,無煙火藥還是可以讓五軍營自己研究的,而除了無煙火藥之外的其他學問,都要由五軍營和神機營一起去搞。”


    陸風聽完愣了愣,然後笑道:“老爺子挺懂行,無煙火藥藍指揮使不可能讓神機營插一腳,其他的膛線這些,藍指揮使知道短時間內不會去搞,所以無所謂何不合作,而神機營的工匠卻不了解內情,原本隻是想看看圖紙而已,聽說還能夠一起合作,當時一定是高興壞了吧?”


    陳柳君主點了點頭:“倒是聽了淇國公的話,馬上迴神機營了。”


    陸風苦笑:“這還真是出鬧劇。”


    “怪誰?還不是要怪你。”陳留郡主喝了口茶:“那神機營的工匠跟著你搞出來了大孔明燈和戰車,現在一個個腦子全部一個筋,整天除了搗鼓那些東西就沒其他的事,一聽說有那麽多的好學問就想去知道怎麽迴事,外人看來跟耍無賴似的,他們心裏卻真的挺當迴事,連崔指揮使和丘聞的話都不聽,淇國公去了之後,要是沒有許諾兩家可以一起合作,怕是也勸不走。”


    陸風聽完之後暗想,這不就是歐美電影裏地下室的科學怪人麽?


    “你要是跟我商量一下,不那麽莽莽撞撞就出不了這事。”陳柳郡主以這句話做結束語。


    陸風卻撇了撇嘴:“跟你商量,你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麽?”


    “起碼不會讓你就這麽跑去五軍營講學問。”陳留郡主不滿的看著陸風道:“平時看你挺穩重一個人,也不是那種喜歡拋頭露麵的人,這迴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喜歡上滿世界顯擺了?”


    陸風糾正:“當時就是話趕話,自然而然的說到那裏了,不是顯擺。”


    “就當你不是顯擺吧。”陳留郡主說著拿出三張圖紙:“可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陳留郡主道:“這應該就是你讓五軍營去造的東西,昨天晚上我也收到了一份,今天早上剛起來看,就聽說了五軍營那邊的事,你怎麽突然之間想起來造這些東西,又為什麽專門拿給我一份?”


    陸風無語,別人看不出來這婆娘居然也蒙在鼓裏呢,無奈道:“這是采礦三件寶啊。”


    “采礦?”陳留郡主不解,再次看了一遍,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陸風介紹道:“之前你不是說,礦上成本太大麽?這三樣東西就是解決問題的,頭一個是安全導火索,咱用火藥去炸礦,第二件是井架和組合滑輪,用來把礦地下的東西給弄上地麵,第三件是軌道車,作用就更加不用說了,如果這三樣東西都能搞出來,咱們不僅成本下去了,工作效率也將大大提供好幾倍不止,一來解決了咱們那幾個礦山的問題,二來咱們將來不是還要開發海外的礦嗎?”


    “原來如此。”陳留郡主的視線離開圖紙,笑容滿麵的看著陸風道:“我就說呢,你這麽懶一個人,平時不被鞭子抽著是不知道走的,這一迴居然主動弄出點好東西,還跑去五軍營一趟講那麽多學問,原來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開礦賺錢,你還真是無利不起早啊。”說完嗬嗬一笑。


    陸風不滿:“我是為我們!”


    “好好好,不管為誰。”陳留郡主重新低下頭,繼續笑容滿麵:“反正我就認得這三樣都是好東西,不過剛才你也沒說明白,我得再研究研究,然後督促五軍營快點造,爭取在咱們的船去南洋之前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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