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科學教育的現代人,會理所當然的覺得古人對著日式大喊天狗吃月,是一件絕對可以判定為無知的事情。(..tw無彈窗廣告)而同樣的道理,如果古人看到現代人每天都在看的各種愛情電視劇,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認為那些跟窮小子跑了的大戶人家小姐是個賤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去勾搭大戶人家的窮小子該被女孩家人用亂棍打死,然後和大戶人家小姐一起被扒光了衣服沁豬籠。


    時代的矛盾隻因為大家生活在不同的時代。


    盡管陸風早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但每次對著古代人講課,仍然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自己把自己幹了然後生了個娃真的很難接受嗎?好吧,是有點難以接受,而且還有點惡心。但是換一個說法,水稻這種植物同時存在雌雄屬性,自花傳粉然後結果,這總可以理解了吧?


    no,十個工部年輕人用一大堆問題說明了他們對這個解釋的抵觸,毫不猶豫的認為那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而頂缸兄不請自來,屢次從門口走過發出冷笑,也說明了老頑固類古代人的態度。唯有爺爺輩小徒弟聽得如癡如醉,但結果是蹦出更多問題,反而最影響講課進度。


    一個公母的問題陸風講了一整天加一個通宵再加一個早晨。


    十個工部的年輕人終於接受植物也分公母,而且很多植物都亦公亦母,按照昨天和陸風的約定,把更多的問題留在以後,先一步離開南京城,去周邊的村子尋找合適的種子去了。爺爺輩小徒弟的求知欲得到極大滿足,一天之內解決了無數植物學難題,正把自己關在屋裏奮筆疾書。


    陸風很佩服這群王八蛋的體力,反正他被這麽一折騰已經快要散架了,送走十個助手們就準備迴家,跟頂缸兄打招唿的時候,老頑固仍然堅定的認為他在宣傳邪惡思想,罕見的說了一大堆話來告訴陸風要尊重自然,尊重科學,並斥責關於自己把自己幹了然後生了個娃的理論。


    陸風沒力氣跟頂缸兄辯論了,離開園子迴家倒頭就睡,硬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


    醒來之後有個好消息,熬了一夜的陸風發現自己瘦了!


    “相公最近挺愛美的,老這麽照鏡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的玉珠迴來了。


    陸風轉過身來,擠眉弄眼的問:“有沒有發現我瘦了?”


    “好像真瘦了點。”玉珠走過來心疼的摸了摸陸風的老臉,就在陸風覺得自己終於瘦迴去的時候,這婆娘突然扭過頭朝門外大聲吩咐:“午飯讓廚房多做幾個菜,油水都足一點,老爺都瘦了。”


    多好的老婆啊,陸風很感動:“還是你知道疼人。”


    玉珠溫柔一笑,拉著陸風坐了下來,然後道:“相公還記得張野的夫人嗎?”


    “記得,怎麽了?”


    玉珠估計迴來走的急,拿起個扇子給自己打,一邊打一邊道:“前些日子她告訴我城外有個觀音廟挺靈,她家那個孩子就是去那捐了些香火錢然後求來的,今天帶著妾身過去了一趟。”


    好吧,觀音菩薩在古代人心裏沒別的形象,就是賣孩子的人口販子,給錢就給孩子,不給錢就讓你斷子絕孫,陸風對此見怪不怪了,喝了口茶問:“不是讓你別著急麽,怎麽又記掛起這事了。”


    “反正也沒壞處。”玉珠笑了笑道:“本來是想讓相公一塊去的,據說是兩口子都去求能靈一些,不過相公沒去也不要緊,妾身多給了些香火錢,廟裏的大師說妾身一定能生個大胖小子。”


    陸風點了點頭,甭管是不是和人口販子交易也不管靈不靈了,求菩薩總比找些方士煉丹,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變成超級賽亞人媽媽就好:“那改天有空了我們再去一趟,去兩迴能生雙炮胎。”


    “還有這說法?”


    “那當然。”陸風擠眉弄眼:“去八迴能生一窩。”


    玉珠拿扇子打了陸風一下,正要說什麽的時候,看見個丫鬟走了進來,於是點了點頭,放下扇子迴屋裏換衣服,一邊朝陸風道:“嬌嬌這幾天都在努力學,今天主動說要給咱們看看。”


    “行,看看。”陸風也挺期待小姨子能玩一迴女屌絲逆襲。


    玉珠換好衣服出來,坐迴原來的位置,對陸風道:“她也不容易,每天要學三四個時辰,一會兒過來了,不管是學的怎麽樣,相公都得誇獎個幾句,妾身自己也注意些,盡量鼓勵鼓勵。(..tw好看的小說)”


    陸風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小姨子出現了。


    與上一次見麵不同,此刻的小姨子被精心打扮了一番,從頭發到臉再到服飾,都是標準的大家閨秀,而且還抱著一把琵琶,走起路來一小步一小步,頭也始終低著,看起來的確大有長進。


    陸風讚許的看著玉珠,而玉珠端坐不苟言笑,於是陸風也嚴肅起來,等會兒再誇獎。


    小姨子進來先懷抱琵琶朝兩人挨個行了禮,然後走到一邊坐下,將手按在琵琶上輕輕一劃,悅耳的聲音還未落去,纖細而又靈活的五指律動起來,一首簡單卻很聽的曲子便悠悠揚出來了。


    單從曲樂來說,如果拿這小姨子跟小婉姑娘比,那是有點太欺負小姨子了。畢竟隻是剛剛學了不到一個月的成果,沒有彈錯就已經很好,而且有模有樣,姿勢往那一擺起碼好看。


    就算小姨子的內心深處關著一個心狠手辣梅超風,此刻的偽裝也足以蒙騙過所有男人,要是能再好好訓練訓練,把某個男人騙上一輩子也沒有問題,所以基本上已經有了可以丟出去嫁人的水平。


    陸風想當滿意,等小姨子一曲完畢站起身來毫不吝嗇笑容。


    而小姨子也的確感覺得到了鼓勵,用嬌羞的表情掩飾了內心的雀躍,然後看向玉珠。


    玉珠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欣慰道:“我就說你不是個笨姑娘,大半個月能有這樣的成果很不錯了,迴頭該好好謝謝幾位老師,再這樣學上一兩個月,你姐夫就可以去幫你牽線搭橋了。”


    陸風不滿的看向玉珠。


    玉珠目視前方。


    陸風轉過臉裏發現小姨子期待的目光,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恩,牽線搭橋。”


    小姨子一臉高興,輕輕放下琵琶,朝兩人淺淺一禮,然後忽然間雙膝跪在地上,緊接著在陸風和玉珠兩人驚愕的眼神中五體投地,腦門重重的在地板上敲出極其誇張的“咚”一聲巨響。


    陸風傻眼了,這也是古代的禮節?太有誠意了吧!


    玉珠也沒料到會這樣,正發愣了。


    就在陸風忍不住說點不用客氣之類的話時,小姨子忽然昂起頭,兩口子這才發現小姨子腦門已經腫了起來,而且眼淚正在眼眶裏打著轉,緊接著雙手捂頭,“哇”一聲放聲大哭:“疼!”


    玉珠這才意識到小姨子不是發自內心的給兩人五體投地磕頭,而且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於是趕緊過去把小姨子扶起來,等陸風也迴過神來過去的時候,玉珠從小姨子裙下的雙腿上接下一根紅帶子。


    感情走的那麽秀氣全因為被綁著腿呢?


    陸風和玉珠看了看捂著腦門大哭的小姨子,還有那根被丟到一邊的罪魁禍首紅絲帶,然後兩口子對望一眼,在同時被戳中了笑點,一個沒忍住就笑了起來,而且一笑就怎麽也停不下來。


    這時候春曉下班迴來,美滋滋的嚼著糖進屋,老遠一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路小跑過來一看絲帶、捂著腦門的小姨子,以及在哭聲中笑得直不起腰的玉珠和陸風,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麽,也跟著笑。


    小姨子被絆倒摔跤,本來就又疼又氣,原以為會有安慰,結果發現自己的哭聲居然被笑聲蓋過,愣了愣睜開眼睛一看,發現三個人笑成一團,都在看她的笑話,頓時間憤怒了:“你們!”


    三個人還在笑。


    小姨子噌一下站起來,放下手怒視三個人,沒想到露出腦門,比剛才更紅更腫。


    三個人不看還好,一看笑得更歡。盡管玉珠和陸風都已經意識到這麽笑話小姨子是一件很沒有道德的事,但一看小姨子憤怒的表情和青腫的腦門,不僅聽不下來,而且笑聲一浪比一浪更高。


    小姨子爆發了,指著陸風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你給我姐耳邊吹風,讓我姐這麽折騰我,也是你抓到我不準我跑掉,我摔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你,什麽大才子,什麽兵法家,你個混蛋。”


    陸風愣住了,玉珠也愣住了。


    唯有春曉這時候還缺心眼的笑得更歡,結果並不大的笑聲瞬間變得異常突兀。


    小姨子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憤怒的指著春曉道:“還有你,整天在那得意什麽,要不是我姐心好,姐夫把你當個人,你就是個端茶倒水的死丫鬟,成天賴在我姐和姐夫床上,也沒見我姐夫碰你,不知道我姐夫根本看不上你麽?你這一輩子到死也懷不了陸家的種!”


    陸風和玉珠倒吸一口涼氣。


    小姨子後半句話徹底戳中了春曉痛處,就像往馬蜂窩裏扔了個石頭,春曉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轉眼就和毫無準備的小姨子打成一團,嚇得陸風和玉珠趕緊過去,一人抱著一個都給拉開。


    春曉氣炸了,被隔開還張牙舞爪的踢人。


    小姨子卻是打完就點到為止派,跟春曉幹完就不再糾纏,甩開拉著他的陸風緊接著朝玉珠開火,表情不屑道:“還有你,嫁進陸家當了夫人就眼界變高了是吧,看慣了規規矩矩的豪門夫人,覺得我就給陸家和宋家丟人了吧?從前怎麽不嫌棄我張牙舞爪?從前怎麽沒覺得我不像個大戶人家姑娘。”


    玉珠愣了。


    “假惺惺的讓我裝的像個大家閨秀,心裏都巴望著看我笑話了吧?姑娘我今天明白了,就不讓你們得逞!”小姨子朝三人冷哼一聲,然後豁然轉身走出房間,臨走時還沒忘記帶上門,“砰”的一聲。


    陸風被震的一哆嗦,驚恐的看了看玉珠:“這丫頭是怎麽了?不能是瘋了吧?”


    玉珠迴過神來,咬牙切齒的蹦了起來,直接迴屋拿起雞毛撣子,一邊往門外去一邊道:“是頭母豬還真就不能指望她上樹,這丫頭徹底沒救了!看我給她一路打迴宋家去,再也別來了。”


    春曉這時也掙脫了陸風,披頭散發的跟著玉珠往外追。


    “姑奶奶!”陸風一陣頭皮發麻,被寒了心的玉珠和被激怒的春曉戰鬥力可是很恐怖的,趕緊給兩個婆娘攔下,還好昨天晚上睡得好體力不錯,一手一個按迴椅子上坐下,卻也累出了一身汗:“都老實坐下好不,一家人像什麽話。”


    玉珠氣急敗壞的扔了雞毛撣子,撇過頭沒吭氣,但眼睛已經泛紅。春曉也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把頭埋在玉珠懷裏哭。


    陸風一番安慰,等兩個婆娘都安靜下來,無奈朝玉珠道:“知道你擔心,我去追成不?”


    玉珠不吭氣。春曉在玉珠懷裏朝陸風做鬼臉,這個死丫頭……


    “等著。”陸風去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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