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剛亮。陸風發現自己沒在自己家裏，想來昨天晚上喝的太多，就在某個客棧睡下了。問了問小二丘聞和死人妖，兩小子都還躺著呢，也懶得等他們起來，先走一步。
剛剛立春，昨天晚上似乎還下了點雨，天還有點冷。嚴格來說一個春節還沒過完，南京市民們都在睡懶覺，街上連小販也不多見，偏偏陸風還餓了。牽著馬走了好久，才終於找到個清真館子。
迴民兄弟們是不過年的，所以照常營業。館子就在橋頭，河岸邊一排柳樹對麵。這個時間大概剛剛開張，門口兩口大鍋熬著湯，味道十分濃香。戴著個迴迴帽子的中年大叔就站在大鍋背後忙活。
陸風在柳樹下栓好了馬，走進去問：“老板，有啥吃的沒？”
“唉呀，來得早了點嘛，好東西還沒有出來的。”老板在前麵盛湯，扭頭問陸風：“胡辣湯吃過了沒有？”
陸風再次看了看這個大叔，沒少數民族的感覺，怎麽說起話來一股新疆味？不管了：“胡辣湯就胡辣湯吧。”
迴民大叔動作很利索，一會兒工夫就端來一碗。
陸風從前倒是聽說過這個東西，吃還是頭一迴。還別說，賣相不怎麽好，有點像過年吃的臘八，黑乎乎的一團，但是各種各樣的料很足，嚐一口呢，味道又很複雜，但到底是好吃，而且是很好吃。
迴民大叔人挺實在，怕陸風吃不飽，送了兩張大餅。就著胡辣湯吃別提多美。趕上等著湯頭熱起來，迴民大叔也沒什麽事，就坐在陸風麵前看他吃，一碗胡辣湯還沒吃完，兩人就聊了起來。
“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吧，你。”迴民大叔指了指陸風的衣服：“值錢的好料子。”
陸風打了個哈哈：“混日子，混日子。”
“我的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呐。”迴民大叔一臉自豪：“皇親國戚。”
陸風差點噴了：“皇親國戚？您說笑吧。”朱棣他們全家可都是根苗正紅的漢族人呢。
迴民大叔覺得自己受到了歧視，變得很激動：“我皇親國戚呐，如假包換，迴民的也是，你不要不相信，迴民從來不撒謊，我要撒謊就真主懲罰，讓我在牛肉湯裏淹死。”說完起身作勢往牛肉湯而去。
陸風趕緊攔住：“別，也沒說您不是，那您說說您是哪的皇親國戚。”
迴民大叔坐了下來，重新掛上自豪到眼高於頂的表情：“馬三保，我的親戚。”
“您趕緊打住。”搞了半天是鄭和家的，陸風差點要捂住迴民大叔的嘴：“那不算皇親國戚，亂說要殺頭的。”
迴民大叔又激動了，要往牛肉湯裏去：“馬三保，我的親戚，如假包換，撒謊我被牛肉湯淹死。”
“行行行，這麽說可以，他是您親戚。”陸風咬了口大餅：“那您是他的……”
迴民大叔似乎隻有要往牛肉湯去和眼高於頂這兩種情緒：“馬三寶，我是他奶奶的姐姐的外甥女的直係後代。”好嘛，就這句話說的挺溜，估計對別人說過很多次，說著說著就說的順口了。
可是都七大媽六大嬸的關係了，還直係後代？陸風差點翻白眼：“這個關係有點遠，算下來他得叫您……”
“叔。”
“對！”也不管對不對了，馬三保他叔起碼順口。
“我皇親國戚，馬三保他叔，可惜沒見過馬三保。”迴民兄弟此刻流露出第三種情緒――失落。可陸風剛準備安慰，迴民大叔又出現第一種情緒，但這次是眼高於頂到飛揚跋扈：“不過我表弟跟馬三保出海，馬三保跟他說過話，馬三保長得很英武，在我們迴民裏標準帥小夥的。”
這話陸風讚同，去年下西洋迴來時他和一幫紈絝從大街上看到過，的確不怎麽像太監。
這時候一碗胡辣湯喝完了，陸風吃的有點意猶未盡，迴民大叔說的也有點意猶未盡。於是今早注定虧本的又送了一碗，門口的牛肉湯也不管了，坐迴來朝陸風道：“吃我胡辣湯，告訴你個秘密，不要錢。”
這個邏輯……不管了，繼續吃：“什麽秘密？您說？”
迴民大叔一本正經道：“大明朝最近有大的事，你大戶人家，要出去打聽打聽。(..tw)”
“有大事發生？”陸風可不知道，前兩天見了陳留郡主也沒聽說過：“您從哪裏知道的？”
迴民大叔又激動了：“我馬三保他叔，我表弟，恩，在馬三保身邊當差。”
陸風明白了：“您表弟從國姓爺那聽到然後告訴你的？”
迴民大叔點頭。
陸風多少信了一點，沒準是和鄭和下西洋有關的大事，這迴民大叔比起陳留郡主還真有點情報優勢，於是好奇的問：“那大事是什麽？”
“不知道。”迴民大叔很實在：“表弟這麽告訴我的是。”
陸風翻了個白眼：“就告訴你有大事發生？”
“恩。”
好吧，迴民大叔很實在，有什麽說什麽絕不隱瞞，這事沒辦法再打聽了。
胡辣湯很好吃，但吃一碗送一碗這個便宜陸風不能占，臨走時把兩碗的錢放了桌上，跟迴民大叔告了別，都往前走了很遠了，迴民大叔還是追了上來，死活說是請的，再給錢就是侮辱他，陸風剛開始還有膽子硬塞，下一秒迴民大叔就往橋墩上撞，給嚇了個半死，便宜隻能占了。
挺實在的迴民大叔。
語言障礙不成問題，還有那麽多東西沒嚐呢，大叔不跟牛肉湯較近的話，下迴再來。
心滿意足的迴到家，還沒進門了，看到遠處有輛馬車停著，有點納悶如果是客人的話，怎麽停了那麽老遠。把馬交給下人，看著那馬車問門房：“那是誰家的馬車，怎麽就停在那了？”
門房也搞不清楚情況：“臉生，沒見過，說是找小侯爺您的，可就是不肯進去，在那等半天了。”
正說著呢，那馬車下來個丫鬟，挺利索的轉過身，車簾子緊接著被撩起，一個小姐打扮的人下來了。
陸風仔細一看，認識，原來是小舅子前段時間愛慕的小婉姑娘。風月場所唱曲，跟他請教過經濟學的那位。到了後來才從死人妖口中得知這位來頭不小，是姚廣孝的關門弟子，背景很牛逼。
這可是貴客啊，讓人在外麵等著不像話，於是陸風走了過去。
“公子有禮。”小婉姑娘趕在陸風打招唿之前，低著頭淺淺一禮，然後仰起臉問陸風：“公子記得小婉嗎？”
“記得。”陸風迴了個禮：“當然記得，裏邊去坐吧，站這可不大好。”
小婉姑娘搖了搖頭，卻沒說為什麽。
陸風大概也能猜出一點小婉姑娘的顧慮，所以也沒多請，問：“那姑娘是找我有事麽？”
“恩。”小婉姑娘輕輕點了點頭：“小婉不久之後就要離開京城，臨行前想拜托公子件事。”
陸風暗想，兩個人從前也沒多大關係，有個幾麵之緣而已，這姑娘離開南京就離開南京吧，還能有什麽事情值得專門跑一趟來囑咐自己？心裏不免有些奇怪的問：“不知小婉姑娘要囑咐什麽事？”
“想托公子，如果有時間的話，能去多陪陪家師。”
姚廣孝？陸風一愣。
“家師的性格與眾不同，除了皇上之外，能說上話的人不多，小婉走後就隻剩下公子了。”小婉姑娘有些抱歉的看著陸風道：“小婉知道公子是大忙人，所以鬥膽請求，公子如果拒絕也沒關係。”
陸風眨了眨眼：“你的師傅，長什麽樣？”
小婉姑娘笑了笑道：“公子還記得，曾經在南京城外那一片園子裏摸過幾條魚？”
陸風猛眨眼。
“當時小婉就在山上的亭子裏，而那幾尾魚兒的主人就是家師。”
陸風苦笑。早就知道那大師很有來頭，隻是一直不願意卻打聽。現在知道人家身份了，才知道範圍如此之小。說南京城內，能讓那麽多達官顯貴登門拜訪，陳留郡主也一百個尊敬的和尚還能有誰，不就隻有姚廣孝嘛！
“看來公子之前的確不知道家師身份。”小婉姑娘看了看陸風的表情，明白了。
陸風笑了笑問：“那少師知不知道我是誰？”
小婉姑娘的笑容更甚幾分：“少師不知公子。”
“那就好。”陸風點了點頭：“姑娘也不用囑咐了，年前我曾跟大師遇到過一次，約好等開春了之後去淮河邊釣魚，地方都說好了，有空了我就去找大師。”看來最近這幾天得抽空練習練習了。
“多謝公子了。”小婉又施一禮。
陸風笑了笑，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能問問姑娘外出，是去哪麽？”
“公子一定在想，是什麽事讓小婉連師父也不顧了對吧？”小婉姑娘似乎會猜心。
陸風嘿嘿一笑。
小婉姑娘解釋道：“這還得歸功於先生，助神機營造出大孔明燈。”
陸風一愣，然後恍然大悟：“是繪製地圖的事？”陳留郡主那婆娘跟皇上提建議的速度可真快。
小婉姑娘點了點頭。
“是皇上派你帶隊吧？也難怪。”
小婉姑娘卻搖了搖頭：“小婉並非領隊，更沒受到皇上的派遣。”見陸風疑惑，明白這件事陸風也並不知情，於是解釋道：“皇上的確派出了一位領隊，但並非小婉，小婉隻是自願跟隨，一來四處看看，二來也是想出出力，並且和小婉有一樣誌願的人，從官員到百姓，還有很多。”
陸風聽完一愣：“要那麽多人幹什麽？”
小婉姑娘笑了笑道：“路途艱辛，繪製地圖也也並非寫寫畫畫即可，小到大孔明燈的燃料，大到通曉地理與史料的學者，這一路上需要跟著大孔明燈的，至少也要上百人，和二十多輛車。”
陸風愕然：“這我倒是沒想到。”
“而且這還是一支隊伍，從南京城出發，還有同樣規模的其他隊伍，陸陸續續至少也有十支。”小婉姑娘道。
陸風咋舌：“也就是說，至少也是上千人出去？”
小婉姑娘點了點頭：“可能更多。”
剛剛立春，昨天晚上似乎還下了點雨，天還有點冷。嚴格來說一個春節還沒過完，南京市民們都在睡懶覺，街上連小販也不多見，偏偏陸風還餓了。牽著馬走了好久，才終於找到個清真館子。
迴民兄弟們是不過年的，所以照常營業。館子就在橋頭，河岸邊一排柳樹對麵。這個時間大概剛剛開張，門口兩口大鍋熬著湯，味道十分濃香。戴著個迴迴帽子的中年大叔就站在大鍋背後忙活。
陸風在柳樹下栓好了馬，走進去問：“老板，有啥吃的沒？”
“唉呀，來得早了點嘛，好東西還沒有出來的。”老板在前麵盛湯，扭頭問陸風：“胡辣湯吃過了沒有？”
陸風再次看了看這個大叔，沒少數民族的感覺，怎麽說起話來一股新疆味？不管了：“胡辣湯就胡辣湯吧。”
迴民大叔動作很利索，一會兒工夫就端來一碗。
陸風從前倒是聽說過這個東西，吃還是頭一迴。還別說，賣相不怎麽好，有點像過年吃的臘八，黑乎乎的一團，但是各種各樣的料很足，嚐一口呢，味道又很複雜，但到底是好吃，而且是很好吃。
迴民大叔人挺實在，怕陸風吃不飽，送了兩張大餅。就著胡辣湯吃別提多美。趕上等著湯頭熱起來，迴民大叔也沒什麽事，就坐在陸風麵前看他吃，一碗胡辣湯還沒吃完，兩人就聊了起來。
“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吧，你。”迴民大叔指了指陸風的衣服：“值錢的好料子。”
陸風打了個哈哈：“混日子，混日子。”
“我的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呐。”迴民大叔一臉自豪：“皇親國戚。”
陸風差點噴了：“皇親國戚？您說笑吧。”朱棣他們全家可都是根苗正紅的漢族人呢。
迴民大叔覺得自己受到了歧視，變得很激動：“我皇親國戚呐，如假包換，迴民的也是，你不要不相信，迴民從來不撒謊，我要撒謊就真主懲罰，讓我在牛肉湯裏淹死。”說完起身作勢往牛肉湯而去。
陸風趕緊攔住：“別，也沒說您不是，那您說說您是哪的皇親國戚。”
迴民大叔坐了下來，重新掛上自豪到眼高於頂的表情：“馬三保，我的親戚。”
“您趕緊打住。”搞了半天是鄭和家的，陸風差點要捂住迴民大叔的嘴：“那不算皇親國戚，亂說要殺頭的。”
迴民大叔又激動了，要往牛肉湯裏去：“馬三保，我的親戚，如假包換，撒謊我被牛肉湯淹死。”
“行行行，這麽說可以，他是您親戚。”陸風咬了口大餅：“那您是他的……”
迴民大叔似乎隻有要往牛肉湯去和眼高於頂這兩種情緒：“馬三寶，我是他奶奶的姐姐的外甥女的直係後代。”好嘛，就這句話說的挺溜，估計對別人說過很多次，說著說著就說的順口了。
可是都七大媽六大嬸的關係了，還直係後代？陸風差點翻白眼：“這個關係有點遠，算下來他得叫您……”
“叔。”
“對！”也不管對不對了，馬三保他叔起碼順口。
“我皇親國戚，馬三保他叔，可惜沒見過馬三保。”迴民兄弟此刻流露出第三種情緒――失落。可陸風剛準備安慰，迴民大叔又出現第一種情緒，但這次是眼高於頂到飛揚跋扈：“不過我表弟跟馬三保出海，馬三保跟他說過話，馬三保長得很英武，在我們迴民裏標準帥小夥的。”
這話陸風讚同，去年下西洋迴來時他和一幫紈絝從大街上看到過，的確不怎麽像太監。
這時候一碗胡辣湯喝完了，陸風吃的有點意猶未盡，迴民大叔說的也有點意猶未盡。於是今早注定虧本的又送了一碗，門口的牛肉湯也不管了，坐迴來朝陸風道：“吃我胡辣湯，告訴你個秘密，不要錢。”
這個邏輯……不管了，繼續吃：“什麽秘密？您說？”
迴民大叔一本正經道：“大明朝最近有大的事，你大戶人家，要出去打聽打聽。(..tw)”
“有大事發生？”陸風可不知道，前兩天見了陳留郡主也沒聽說過：“您從哪裏知道的？”
迴民大叔又激動了：“我馬三保他叔，我表弟，恩，在馬三保身邊當差。”
陸風明白了：“您表弟從國姓爺那聽到然後告訴你的？”
迴民大叔點頭。
陸風多少信了一點，沒準是和鄭和下西洋有關的大事，這迴民大叔比起陳留郡主還真有點情報優勢，於是好奇的問：“那大事是什麽？”
“不知道。”迴民大叔很實在：“表弟這麽告訴我的是。”
陸風翻了個白眼：“就告訴你有大事發生？”
“恩。”
好吧，迴民大叔很實在，有什麽說什麽絕不隱瞞，這事沒辦法再打聽了。
胡辣湯很好吃，但吃一碗送一碗這個便宜陸風不能占，臨走時把兩碗的錢放了桌上，跟迴民大叔告了別，都往前走了很遠了，迴民大叔還是追了上來，死活說是請的，再給錢就是侮辱他，陸風剛開始還有膽子硬塞，下一秒迴民大叔就往橋墩上撞，給嚇了個半死，便宜隻能占了。
挺實在的迴民大叔。
語言障礙不成問題，還有那麽多東西沒嚐呢，大叔不跟牛肉湯較近的話，下迴再來。
心滿意足的迴到家，還沒進門了，看到遠處有輛馬車停著，有點納悶如果是客人的話，怎麽停了那麽老遠。把馬交給下人，看著那馬車問門房：“那是誰家的馬車，怎麽就停在那了？”
門房也搞不清楚情況：“臉生，沒見過，說是找小侯爺您的，可就是不肯進去，在那等半天了。”
正說著呢，那馬車下來個丫鬟，挺利索的轉過身，車簾子緊接著被撩起，一個小姐打扮的人下來了。
陸風仔細一看，認識，原來是小舅子前段時間愛慕的小婉姑娘。風月場所唱曲，跟他請教過經濟學的那位。到了後來才從死人妖口中得知這位來頭不小，是姚廣孝的關門弟子，背景很牛逼。
這可是貴客啊，讓人在外麵等著不像話，於是陸風走了過去。
“公子有禮。”小婉姑娘趕在陸風打招唿之前，低著頭淺淺一禮，然後仰起臉問陸風：“公子記得小婉嗎？”
“記得。”陸風迴了個禮：“當然記得，裏邊去坐吧，站這可不大好。”
小婉姑娘搖了搖頭，卻沒說為什麽。
陸風大概也能猜出一點小婉姑娘的顧慮，所以也沒多請，問：“那姑娘是找我有事麽？”
“恩。”小婉姑娘輕輕點了點頭：“小婉不久之後就要離開京城，臨行前想拜托公子件事。”
陸風暗想，兩個人從前也沒多大關係，有個幾麵之緣而已，這姑娘離開南京就離開南京吧，還能有什麽事情值得專門跑一趟來囑咐自己？心裏不免有些奇怪的問：“不知小婉姑娘要囑咐什麽事？”
“想托公子，如果有時間的話，能去多陪陪家師。”
姚廣孝？陸風一愣。
“家師的性格與眾不同，除了皇上之外，能說上話的人不多，小婉走後就隻剩下公子了。”小婉姑娘有些抱歉的看著陸風道：“小婉知道公子是大忙人，所以鬥膽請求，公子如果拒絕也沒關係。”
陸風眨了眨眼：“你的師傅，長什麽樣？”
小婉姑娘笑了笑道：“公子還記得，曾經在南京城外那一片園子裏摸過幾條魚？”
陸風猛眨眼。
“當時小婉就在山上的亭子裏，而那幾尾魚兒的主人就是家師。”
陸風苦笑。早就知道那大師很有來頭，隻是一直不願意卻打聽。現在知道人家身份了，才知道範圍如此之小。說南京城內，能讓那麽多達官顯貴登門拜訪，陳留郡主也一百個尊敬的和尚還能有誰，不就隻有姚廣孝嘛！
“看來公子之前的確不知道家師身份。”小婉姑娘看了看陸風的表情，明白了。
陸風笑了笑問：“那少師知不知道我是誰？”
小婉姑娘的笑容更甚幾分：“少師不知公子。”
“那就好。”陸風點了點頭：“姑娘也不用囑咐了，年前我曾跟大師遇到過一次，約好等開春了之後去淮河邊釣魚，地方都說好了，有空了我就去找大師。”看來最近這幾天得抽空練習練習了。
“多謝公子了。”小婉又施一禮。
陸風笑了笑，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能問問姑娘外出，是去哪麽？”
“公子一定在想，是什麽事讓小婉連師父也不顧了對吧？”小婉姑娘似乎會猜心。
陸風嘿嘿一笑。
小婉姑娘解釋道：“這還得歸功於先生，助神機營造出大孔明燈。”
陸風一愣，然後恍然大悟：“是繪製地圖的事？”陳留郡主那婆娘跟皇上提建議的速度可真快。
小婉姑娘點了點頭。
“是皇上派你帶隊吧？也難怪。”
小婉姑娘卻搖了搖頭：“小婉並非領隊，更沒受到皇上的派遣。”見陸風疑惑，明白這件事陸風也並不知情，於是解釋道：“皇上的確派出了一位領隊，但並非小婉，小婉隻是自願跟隨，一來四處看看，二來也是想出出力，並且和小婉有一樣誌願的人，從官員到百姓，還有很多。”
陸風聽完一愣：“要那麽多人幹什麽？”
小婉姑娘笑了笑道：“路途艱辛，繪製地圖也也並非寫寫畫畫即可，小到大孔明燈的燃料，大到通曉地理與史料的學者，這一路上需要跟著大孔明燈的，至少也要上百人，和二十多輛車。”
陸風愕然：“這我倒是沒想到。”
“而且這還是一支隊伍，從南京城出發，還有同樣規模的其他隊伍，陸陸續續至少也有十支。”小婉姑娘道。
陸風咋舌：“也就是說，至少也是上千人出去？”
小婉姑娘點了點頭：“可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