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宮傾池摸著到刀削般完美的下巴,像是在沉思些什麽。


    有風來,微微吹動了黃色玉環宮絛,某隻魅狸揚起冰冷的微笑。


    “唔……”


    “不好……有毒……”


    “小侯爺……東風……東風……帶有……”


    參加婚宴的百官一個個倒下窀。


    手拿武器的侍衛們一個個倒下。


    “叮”林風輕長矛插地,搖搖欲墜,“南宮傾池……你卑鄙……竟然用毒。”


    “林小侯爺,無毒不丈夫。願賭服輸,看來本太子的愛妻是嫁不成你了。”


    林風輕握緊長矛強打精神,想要進行最後的掙紮,但最後隻能望了眼步生蓮的方向,頹然倒地。


    轉瞬間,原本人山人海的的庭院中,隻剩下四個人——南宮傾池,步生蓮,天機,十夜。


    見此,鳳冠霞帔的步生蓮沒有與他爭論些什麽扭頭走向林風輕倒下的地方,南宮傾池微一停頓,而後緊步跟上,拽住她的手臂攔下了她的腳步。


    南宮傾池似被她的冷淡激怒,修長完美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怎麽,見他昏迷你心疼了?”


    水眸流轉,諷刺微笑:“他是我的夫君,自然是應該心疼的。”


    夫君?真是刺耳的稱唿。


    步生蓮掙脫不開他的臂膀,便垂下眼眸淡漠問道:“南宮太子還有何貴幹?”


    毀了我的婚禮,你還想幹什麽呢?


    俊美的臉龐逼近她清麗的麵孔,鼻息相對,“你說我還有何貴幹?我千裏迢迢迴到新月,你說我意欲何為?我跨越千年而來,你說我為的是誰?”


    步生蓮打開他的手,後退兩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冷眼嗤笑:“誰知道呢?也許太子是閑得無聊,想找個玩物打發時間吧!不過……”話音涼薄的令人窒息,“不過,你,南宮傾池要是選擇的獵物是我的話,對不起,恕不奉陪!”


    恕不奉陪?果然,越是清冷的人,越是冰心冷情。


    她絕對有兩句話就惹惱他的本事,以前怎麽沒發現這樣的她,真想讓人好好蹂*躪一番,挫去她所有的戾氣,磨平她的棱角,折斷她的翅膀,讓她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懷中,無路可去,無枝可依。


    “蓮兒……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不好嗎?我可以許你萬裏江山為聘,錦繡江山為嫁。”但話音一轉,已經隱含了威脅,“知道嗎?在你身邊的三年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對於你,非強勢不能。隻有用勢禁錮住你的心魂,你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所以,不要逼我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禁錮心魂?你的愛當真有夠狹隘。


    這話步生蓮沒有說出口,隻是警惕的看著他,眼光掃過師傅的位置,卻發現某隻無良的師傅一副看戲的悠閑狀態,顯然是沒有幫忙的打算了。


    真是無語問蒼天,師傅大人,你這樣做真的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步生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放棄了,算了,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還是靠自己最實在。


    感覺到她的緊張,南宮傾池笑得如水溫柔,拔出幹將聖劍輕撫,“我為你備好了莫邪玉劍,就在耀星的東宮裏。”


    幹將莫邪,摯情之劍,情絲凝注,血淚釀造。


    隻可惜……他們二人並沒有那樣綿延的情誼……


    “不必了,步生蓮配不上莫邪玉劍,太子還是留待有緣人吧。”這顯然是在拒絕了。


    “哧。[.超多好看小說]”淩厲的劍風,劃破了南宮傾池的手掌,鮮血順流而下,歸於塵土。


    南宮傾池默然抬頭,“除了你,沒有人能擁有它。你……隻能是我的。既然交涉無果,那就以我的方式來吧。今天過後,你就永永遠遠的是我的了。”


    步生蓮警惕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卻半天不見有動作,想必是礙於師傅他老人家吧!


    但是……


    “那個,天不早了,你們兩個小娃娃就自己玩吧,師傅我還有服藥沒配完呢。”說完,雲淡風輕的使用輕功離去,走的那叫一個肆意灑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十夜動手。”


    趁其不備步生蓮背後的十夜,應聲便將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刺向了她的頸後。


    快,準,靜。


    南宮傾池攬住她的腰,讓昏迷的步生蓮徑直躺在懷中。


    “走。迴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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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細講來,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


    那一年,新月小侯爺在婚禮當天,新娘下落不明,前去參加婚宴的百官竟然同時失去了當天的記憶。


    那一年,耀星太子與新月結下十年合約,十年間不與新月兵戎相見。


    那一年,傳聞耀星太子爺覓得絕色佳人,粉碎了無數女子的美夢。


    那一年……


    “大風泱泱,大潮滂滂。


    千古未絕者,唯我無雙。


    和天地並存,與日月同光。


    洪水圖騰蛟龍,烈火涅槃鳳凰。”


    彼年,耀星民間流傳著這樣一段歌謠,頌揚的並非是當朝天子,而是那位傳聞有著經世之才的魔魅太子爺。


    耀星東宮。


    年邁的老禦醫手持銀針最後一次問道:“太子當真要這麽做嗎?服下‘釋紅塵’之人恢複記憶的可能性極低,若是加以銀針封穴雖會更加鞏固,但是這位小姐的功夫也會同時被封存……這……”


    “有我在,她不需要功夫。”


    一句話,便截斷了禦醫未說完的話。


    “哎……”老禦醫長歎一口氣,冤孽啊……冤孽……自己行醫幾十載,臨了退休了卻被叫來幹這般有損陰德之事。


    三根五厘米長的銀針一根根從後腦處穿過,人腦本就極為敏感脆弱,異物的紮入使得即使在昏迷中的步生蓮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額頭上冷汗冒出,緊咬的唇瓣留下絲絲血跡。


    南宮傾池見此,將手指放在了她的嘴邊,讓她含住。櫻唇間的手指很快便傷痕累累,可見她此時承受的痛苦有多大。


    當第二根銀針***後,老禦醫不忍得抬頭看了眼南宮傾池,銀針入腦鐵血男兒已不能承受其痛,更何況是這樣一位看起來便嬌嬌弱弱的少女。


    南宮傾池注視著步生蓮痛苦的神情,有片刻的動搖。但是一想到她對自己的怨恨與冷淡,便又堅定了下來,“繼續!”


    “啊!”銀針再次刺下,這第三根刺入猶如蝕骨鑽心的痛楚,令步生蓮輕唿出聲。人在重度昏迷的狀態亦能感受到的疼痛,又該是如何的刺骨……


    “沒事了……沒事了……乖乖的……就這一次……就當是為我。”南宮傾池溫柔的為她撫平蹙起的眉頭,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珠。


    最後一根銀針***後,老禦醫長舒了一口,見少女脈象一切正常,也就放心了,“迴稟太子殿下,老臣幸不辱使命,但老臣要提醒殿下的是,這位姑娘不可受到過大的刺激,否則,銀針會出現鬆動,到時候恐性命堪憂。”


    “本太子記下了,陳太醫為國辛勞一生,本太子命人為你準備好了路上所用的一切。來人送陳太醫,衣錦還鄉。”


    “謝太子殿下,老臣告退。”


    三天後。


    碧池濯濯,其間青蓮窈窕,有女臥於蓮間,悠悠醒來,顧盼倩兮。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男子笑的似水溫柔,眼中更是柔情一片,“為等一個人,若你能等到那人,並認出他,佛祖就讓你們再結一段塵緣。”


    伊人麵露疑惑:“那我在等誰?”


    男子笑而不答反問我:“你不記得他的名字?”


    伊人思索片刻搖頭。


    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掌撫摸著伊人如墨的長發:“那你還記得他的模樣麽?”


    伊人搖頭歎息,腦海中空空一片,仿佛一切都被抽空了,隻留下大片的空白。


    這種感覺令她很是不安,眼前的男子紫眸妖異,魔魅惑人令她有種奇異的熟悉感,卻在心底有些抵觸他的靠近,“那你是誰?”


    “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可你等得太久了,不記得我是誰了。”


    真是這樣嗎?“那我又是誰?”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你……名喚玉生煙。”此刻他又在心中默然加了一句,我的玉生煙。


    伊人反複嚀喃著,“玉生煙……玉生煙……”為什麽一絲熟悉感都沒有?


    男子將一臉茫然的伊人攬入懷中,一白衣純淨,一紫袍魔魅,兩相依偎靜坐在碧池旁邊,猶如一幅傾世難再的水墨畫。


    “我是你的傾池,你是我的煙兒,隻屬於我的煙兒……”


    “傾池?我們是兄妹嗎?”


    “不……我們是……情人……”


    玉生煙離開他的懷抱,睜大水眸靜靜地看著他,“不,你騙我。”


    南宮傾池的手一頓,隨即漫不經心得問道,“為什麽這麽說?煙兒……”


    為什麽?玉生煙再次茫然無措的看向遠方,是啊!為什麽呢?隻是心髒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他們並不是情人


    南宮清池見她迷茫無措的眼神,像極了森林裏迷路的幼兔,惹人憐愛。受到蠱惑般環抱住她,將下頜放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語著安撫著:“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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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相必慧眼識珠的妹子們已經知道了,自此章後的一段時間,步生蓮都會改名為玉生煙。


    “滄海明月高照,鮫人泣淚皆成珠。藍田紅日和暖,可看到良玉生煙。”這便是南宮傾池的用意,隻有他一人能看到的良玉生煙。


    弱弱的問句:有感性的妹子覺得這段中太子爺有些過分了嗎?


    笙笙:這隻是情節的暫時需要而已,太子爺其實是一寵妻無度的人(想必有妹子看出來了吧。)


    某甲(嚼著薯片):木有,木有。


    ……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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