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是父皇為娘準備的衣服,穿起來一定很漂亮。”青青一大早在雲瑞宮裏,等來的就是一件不薄不厚,手感柔軟但是卻又很有質感的衣裙,就算青青看不到,但是卻也知道,這衣服的質地不錯,也猜到了這衣服所代表的並不像尋常的那麽簡單。


    “靜雅,你可知道,即將麵臨的將是什麽?”青青揉了揉因為整夜未眠而有些困倦的太陽穴,沒有去關注那讓靜雅歡唿的衣裙,反而問出了一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來。


    “娘,在靜雅的心中,娘是唯一的一個,也是僅有的一個,能夠站在父皇身邊,陪伴父皇,陪伴我們的家人,靜雅心疼娘親,就像娘親心疼靜雅一樣,靜雅也會像娘保護靜雅那樣保護娘親的。”隻感覺靜雅小小的身子主動的抱住了青青,童稚卻淡然的話語,卻有著安撫人心的動力,更有著付諸一炬的決心。


    “可是有些時候,人麵對的不隻是絕望,還有更多的無奈,而那種無奈卻遠比絕望來的傷害要大。”青青迴抱著靜雅,她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靜雅明白這世界的多麵性和殘酷。


    雖然她還不想和靜雅說這些,但是,她不想當靜雅毫無準備的時候,麵對那一個個殘酷而又尖銳的問題,那個時候,即使她想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娘,作為女人,適當的柔弱並不是件壞事。”卻不想小小的靜雅卻拍著青青的背如是說道,這讓青青莞爾之餘也明白了,靜雅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去麵對即將要到來的一切。


    “娘的靜雅長大了。”這是一個母親的欣慰,卻也是一個母親的失落。


    如此懂事的女兒,青青很是欣慰,但是內心如此強大的女兒卻又讓青青感到微微的無所適從。


    “娘,不管娘是什麽樣的人,娘都是靜雅的娘;不管靜雅是什麽樣的人,也同樣會是娘的女兒,是不是?”卻不想,這句話,卻讓青青鼻子發酸,她明白靜雅的意思。


    “靜雅永遠是娘的女兒,永遠是娘的寶貝,永遠都是娘的心頭肉。”青青的言語中已經已經有了哽咽,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小小的靜雅昂然的站在她的麵前,麵對洶湧而來的謾罵和指責。


    “怎麽了?”下朝之後直奔雲瑞宮的墨良一進門就聽到了青青的異常,腳步都加大了。


    “沒事,隻是覺得此生能有靜雅和君悅姐弟兩,此生無憾。”青青還未來得及起身,就已經被擁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青青,沒有我,怎麽會有那兩個小家夥,即使該感到慶幸,也是有我。”聞言,墨良可不樂意了,雖然沒有對一旁被搶走了人的靜雅投以嫉妒的視線,但是話語和行動中卻已經充分的把他的不滿流露了出來。


    悲哀啊,雖然知道他是他們的父親,但是當他看到青青的注意力完全被兩個孩子奪取的時候,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雖然他們從他離開奉天之後就聚少離多,但是他就是知道,青青的心中一直有他,隻有他。


    可是,此時此刻,這分信念卻被動搖了,隻因為,兩個孩子在青青心目中的比重似乎有著超越他的趨勢。


    這讓他感覺十分的不舒服,即使他們是他的子女,可是,卻也不能。


    墨良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的多麵性,在麵對他的女人和孩子的時候,才真正的那麽明顯的體現了出來。


    當他是一個父親的時候,對於子女,他是疼愛的,甚至於有些過分的溺愛和放縱,當然,迄今為止,他的子女,可還未做出什麽真正有損皇家威儀,以及有損國體的事來,反而他們的每一次展現都是那麽的博彩。


    但是當他是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卻連自己子女的醋都吃,就算是他疼之入骨的女兒的醋他也照吃。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分感受,靜雅可是深有感觸。


    不過,這樣的父親,她喜歡。


    隻因為他的專注和霸道隻屬於娘,若是賦予了娘之外的任何人,那麽都不會是她想見到的,更不會是她聽之任之的。


    “是,娘應該慶幸的是有父皇才會有我們。”這麽一句軟軟的附和墨良的話語,怎麽聽都讓人感覺墨良這個皇弟沒有白疼愛這個公主,就連青青都有些感歎,墨良對驚訝的靜雅的影響好似並不少於自己了,雖然靜雅自小是跟著自己一起的。


    可是隻有墨良看著靜雅那乖巧懂事的淡然笑容陡生一股寒意,他怎麽聽這話的意思還有一半,那就是他應該慶幸有了他們,才會有找到青青。


    “君悅呢?”聽著他們父女之間的對話,青青才想起來問君悅的去處,好似從她進宮以來,就很少能見到他。


    “娘,君悅被父皇派去監審案子了,畢竟是告禦狀,父皇又沒有親自殿審,弟弟身為皇子理當為父皇代勞。”靜雅這話可說的是極為討巧,不但沒有點明身為帝王的墨良的“不務正業”,還彰顯了君悅的皇子風範。


    “君悅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青青聞言後,並未多說,但是聞言後的靜雅和墨良去是神色迥異。


    靜雅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墨良展開了笑容,而墨良則是臉色變了變,但是隨即也舒展開來了。


    “青青放心吧,雖說是君悅監審,但是卻也是有刑部官員坐鎮,既然是告禦狀,想必這案情也非同小可,這也是考驗刑部官員的時候。”墨良不疾不徐的補充到,同時還瞥了一眼靜雅,好似輕鬆應對一樣。


    “是啊,娘,再怎麽說君悅也是大良的皇子,監審個案子也算是了解國事的一個渠道。”靜雅的話一出口,青青就笑開了。


    聽來聽去,她總算挺出名堂來了,這靜雅明擺著是和墨良對著幹,至於為何會這樣,她無從得知,但是這種感覺,卻讓她很舒服。


    因為這種相處方式才像是真正的家人的那種感覺,也隻有這樣的感受才最真實。


    “靜雅所言極是,作為我大良的皇子和公主,又豈能是那種養在深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君悅都已經為父分擔,靜雅作為長公主,這分擔當更不在話下。”墨良的話一出口,青青再度莞爾,這父女兩明為相互褒獎,實則相互算計,能讓墨良燃起鬥誌,靜雅的心智及反應當然不在話下。


    “這是當然,靜雅還想找個適當的機會,向父皇和娘請命,靜雅願替父皇巡查於宮外,為父皇,也為大良的百姓保一方安定。”靜雅此話一出,青青臉上的笑容滯了片刻,隨即恢複自然。


    而墨良可就不那麽鎮定了,特別是當他看到靜雅臉上浮現的並非兒戲的認真神情時,臉色更是凝重的恐怖。


    “可是有人為難到靜雅了?”這是浮上墨良心頭的第一個念頭,如果真是那樣,他就太失敗。


    “娘,靜雅想為父盡心的這分心意是否能夠達成?”靜雅看著盛怒的墨良,心中甚感安慰,但是她卻不想多說,她知道青青能理解她,更會達成她的心願,即便這個決定同樣會讓她難過。


    “青青……”墨良一聽,首先想到的是打消青青的主意,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漂流在外,即便知道靜雅如此提出的目的就是想讓他盡可能的去安排覺得對她最好的安排,盡量讓他放心,但是,一想到靜雅的身體,更想到,他們一家人好不容易一家團聚,他不想再過那種親人四處分散的生活了,更不想再度品嚐那不知彼此安危下落的那種牽腸掛肚的滋味。


    “靜雅也不急在一時,不是嗎?”青青的話成功的堵住了墨良的口,但是卻也讓墨良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聽青青的口氣分明是支持靜雅外出,他不允許。


    即使真想出去走走,那麽也行,他陪著靜雅出去,他們一家出去。


    “恩,怎麽也得娘眼睛好了。”靜雅乖巧的牽著青青的手,討巧的說道。


    其實,還不如說是等青青的身份明確以後,她才會走。


    “青青,喜歡我送來的衣服嗎?”不想糾結於這個讓他不愉快的話題,墨良轉移了話題。


    “很舒服。”雖然沒有試穿過,但是手感不錯。


    “今晚是我為幾個少將踐行的晚宴,青青也該認識認識,畢竟沒有他們,大良的基業不可能那麽快的就有了成效。”墨良這才說明了來意,借此機會,他也會把這個皇宮裏唯一的女人,也是皇子和公主的娘親向文武百官公開承認。


    “恩,到時候,君悅和我也會陪著娘的。”靜雅可以說也是第一次參加這麽大型的皇家宴會,可是卻沒有好奇和期待,更沒有對未知的忐忑,有的隻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或許這是遺傳於青青,屬於天性,或許也是受青青的影響,後天養成,但是就是這麽一些很細小的不同於一般女孩的特性,就組成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靜雅。


    “這麽說來,我還不能太過素淨了。”青青這話一出口,身旁的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這分明表示青青並不排斥今晚的宴會,對於墨良的安排也並不反感。


    “娘穿什麽都好看,更何況,父皇挑選的衣服很漂亮,要是我和君悅不陪著娘的話,估計還會有人把娘當成姑娘家呢。”靜雅的這話一出口,墨良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是司馬如冰那深邃的幽暗,這些年來,沒有他的陪伴,會有多少人會對青青包郵不該有的想法?


    一想到這裏,墨良的心裏就非常的不是滋味。


    “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青青不由想到了之前被稱為小姐的感受,心情都好了許多。


    可是,看到青青那似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的神情,靜雅是好奇,而墨良的心裏可更不是滋味了。


    “若是我們一塊出去,我估計,所有人都會把我們當姐妹的吧。”靜雅看著墨良那逐漸有些發黑的神情,笑著火上澆油。


    她就是要讓墨良知道,娘親不是沒人要,更不是非他不可。


    關於他們之前的種種,他們大的不說,他們小的就當做不知道,要不,這偌大的天下又怎會有不透風的牆。


    關於父皇和娘之間的種種,雖然眾說紛紜,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為世人所接受,更不會那麽輕易的就由朝臣們認可。


    而娘能夠勇敢的踏進這宮門,不僅是因為掛念自己,還有的就是對父皇的情意和信任。


    一旦娘踏進了這裏,那麽自然也就是承認了自己和父皇之間的關係,這也是對父皇的另一個考驗。


    真心還是假意,隻有在事實麵前才能體現。


    故而,靜雅希望,娘進入了這裏,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得到的是嗬護和幸福,而非漫無邊際的忍耐和屈辱。


    就算他們的麵前會有著數不清楚的障礙,但是,隻要父皇的心意堅定,那麽她會和父皇還有君悅一道守護這個家,守護娘親。


    如果他們畏懼了,退縮了,那麽,他們就徹底的喪失了對娘親的關注的權力。


    如果他們通過了考驗,那麽就算有那麽一天,她離開了他們,他們也能減緩這分失去的痛苦。


    自從得知自己的病情以後,本就早熟的靜雅更是一夜成長,似乎懂了很多,卻也失去了很多。


    “母女像姐妹本就正常。”想到腦海中浮現的零星的卻又時尚的挽著手一起逛街購物,一起健身,一起美容的現代母女來說,青青真的很期待有那麽一天。


    她也能和靜雅一起出去隨意閑逛,然後對喜歡的不欣賞的進行交流,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


    “難道父皇就老了嗎?”這話一說,墨良雖然感覺青青年輕是好事,但是這也僅限於在他的麵前,隻是讓他發現她的美好。


    “不老,和娘站在一塊正好合適。”靜雅討巧的話語一出口,立即讓墨良的臉上展現了笑容。


    “父皇,娘,我們去找麥穗吧。”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肚子響動聲傳出,靜雅按住肚子說道。


    這皇宮裏的菜色固然不錯,但是還是沒有那種味道,想來想去,還是麥穗做的最合心意。


    “好啊,我也想念麥穗的手藝了。”青青想到皇家晚宴,就想到哪根本不可能有填飽肚子的可能,現在的她可是好久沒有嚐過那種滋味了。


    所以她和靜雅的想法都是一樣的,現在把肚子填的飽飽的,晚上就可以不用受罪了。


    “那還等什麽?走吧。”看到興致勃勃的母女兩,墨良又怎會掃興呢。


    更何況這丞相府本就離皇宮不遠,他也早聽君悅說過麥穗手藝不錯,但是也一直還沒機會品嚐過呢,這次也好能一飽口福,還能順便問問他們案子的進展如何了。


    就這樣,這大良的當今皇帝以及公主一行人換上了便裝直接駕車去往丞相府,而為了能讓他們一到丞相府就能盡快的吃上麥穗做的飯菜,早有侍衛提前一步趕往丞相府,告知皇上和公主一行人的到來。


    聞訊匆匆趕迴的麥穗身邊自然少不了君悅,他們兩課時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當今皇上擺駕丞相府的消息自然也傳進了君悅的耳中。


    當然在適當的時候,抽身離開了。


    聞訊迴家恭候的青峰夫婦可是有些不是滋味了,什麽時候這丞相府都快成了這皇子和公主的禦膳房了?


    當然天子腳下莫非王土,可是這禦廚卻是他的寶貝兒子啊,在家裏同樣嬌生慣養的丞相公子啊。


    可是為何?


    為何甘願為這皇子和公主洗手做羹,想來想去,夫妻兩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兒子好似白養了,好似專為當今的皇帝養女婿了。


    當然如果真的那樣的話,也未嚐不可,畢竟靜雅這個公主,他們夫妻還是欣賞的。


    雖然靜雅的身體不好,但是這天底下還有更多的未知,那又何必在乎太多。


    看著兒子一進了家門,就直奔廚房,兩夫妻不由麵麵相覷之後隻剩一歎,站在門口恭候很快就要到來的皇上和公主。


    當然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夫人。


    作為丞相夫人墨雲碟或許了解青青的身份以及更多,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大丈夫最起始的主人並非是當今的皇帝,而是站在皇帝身邊的夫人。


    也就是這個女人,讓青峰以及一幹傑出的人才甘願為當今皇帝賣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姑姑,姑父。”身為皇子的君悅進了這丞相府的門,也並未以皇子自居,而是親切的以晚輩的身份以示尊重。


    而這也是丞相府的人喜歡這位皇子的緣故吧。


    “今天累了吧?”看到君悅,墨雲碟疼惜的拉過來,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累,肯定是靜雅想來,那饞嘴。”話雖如此說,但是從君悅的臉上卻還是能看出對這位所謂的饞嘴姐姐的喜愛。


    “也好啊,我們也沾光啊,要不魚兒怎麽會做給我們吃呢。”想到這裏,夫妻兩就有些鬱卒,怎麽感覺他們夫妻反倒像是外人了。


    “皇上駕到。”隨之不大不小的通報聲傳達,一輛馬車也停放在了丞相府的大門口,隻見幾個矯健的人影早就站於馬車的四周,先是墨良的身影下了馬車,隨即是一個嬌俏的小人兒也隨之下來了,最後由墨良親自攙扶而下的自然是在朝堂之上引起爭議的女子青青。


    “臣(臣婦)恭迎皇上。”青峰和墨雲碟疾步上前,欠身相迎。


    “父皇,娘,姐。”君悅也早就跑到了靜雅身邊,他本想去牽青青的手的,但是看著被攬在墨良懷裏的青青,在看看被晾在了一邊的靜雅,君悅識趣的去拉靜雅的手。


    “我們來的倉促,也不知麥穗是不是能夠準備充分?”墨良第一句就是自我檢討,隻不過這檢討聽起來卻好像沒多大誠意。


    “君悅,走我們去幫忙吧。”聽到自家老爹的話了,靜雅也很懂事的拉著君悅就要往廚房走去,而聞言的君悅也是一臉雀躍的讚同的神情。


    “父皇,娘,我們去幫麥穗。”丟下一句話,姐弟兩就直往廚房去了,感歎於他們懂事的同時,卻也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皇上,夫人,裏邊請。”青峰看著雙眼無光的青青,心中感歎的同時,卻也依舊有著一種由心而外的敬畏和尊重。


    而這種神情,卻讓墨雲碟有些意外。


    “青青,小心腳下。”扶著青青,墨良所表現的完全是一副愛妻如命的溫柔樣,而這也顛覆了他一貫的總讓人感到高深莫測的帝王形象。


    隨著皇上和公主的駕臨,丞相府裏也多了幾分平時未有的肅穆,看著席間對青青無微不至的關照,以及一雙兒女對青青的敬愛,青峰夫婦對視的同時,卻也為他們高興。


    但是美中不足的卻是,自己養大的兒子,在心甘情願為人家洗手做羹之後,還那麽殷勤的為靜雅布菜,這讓從未有過此等待遇的夫婦兩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沒想到麥穗還有這麽一手,青峰你養了個好兒子。”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青青和一對兒女,墨良真心稱讚到。


    “皇上不也養了一對出色的兒女。”青峰看了一眼坐在青青身旁的一對兒女,由衷讚道。


    看著心智早熟的幾個孩子,青峰的心中其實除了欣慰還有心疼。


    誰不想擁有無憂無慮的童年,誰不想有個天真無暇的時光,可是她們的出身以及所在的環境就決定了他們,無權選擇自己的出身,更無權享受一般孩子能夠享有的一切。


    他們能做的就是比一般孩子更快更早的成長懂事,及早的能夠擺脫社會對他們的拘絆,更早的掌握自己的人生。


    “隻可惜……”青青不由想到了吃飯之前,從後院廚房方向傳來的一聲怒吼,不用想,青青已經了然,因為這種聲音在小院的時候,曾經響起過。


    “娘,大廚往往吃不到美味的東西。”君悅開口了,他自然知道青青語氣中的調侃指的是什麽,不由不滿的瞪了麥穗一眼。


    “是啊,娘,如果沒有我們,麥穗空有一身廚藝卻也無用武之地啊。”靜雅也開口了,不同的語氣,不同的角度,但是卻表達了同一個意思。


    理由如上,還是因為剛進廚房就被轟出來的不滿,她們也是好意為了給他幫忙,沒想到麥穗非但不領情反而還把他們轟了出來,也太不給麵子了。


    “爹,娘,給孩兒找師傅吧,孩兒要習武。”對於姐弟兩的小肚雞腸,麥穗沒有迴應,隻不過一句話卻讓青峰夫婦麵麵相覷,好似他們聽到了什麽讓他們覺得出現幻聽的話語。


    “魚兒怎麽會突然想習武?”青峰首先反應過來,詢問道。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兒子可是非常討厭以武力征服的,怎麽會這麽突然的改變了主意?


    “麥穗早就該習武了,即使不用達到蓋世無敵,卻也應該有自保的能力。”卻不想第一個迴答的不是麥穗,反而是君悅。


    想到之前的聯袂外出,如果麥穗有武功的話,他們的行程會快了很多。


    “自保,麥穗即使沒有武功,可有一顆聰明的腦袋,不過習武能強身健體,也不失為一種修身的方法。”接下來說話的是靜雅,隻不過看向麥穗的眸子裏卻有了別樣的思索。


    “聽起來,靜雅似乎有什麽打算?”知女莫如母,青青開口了。


    其實,如果麥穗想要學武的話,那麽他的父親無疑是最好的師傅,然而固有子承父業的說法,不過事實上卻是,真正能夠得到真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少之又少。


    “我在想,要是以後見不到麥穗,吃不到麥穗做的飯,那樣的日子該多難熬。”靜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已是一片清明。


    “嗯,要是麥穗不在我的身邊,那麽我也會感覺少了些什麽。”想到自小在一塊,一塊學習,一塊闖禍,一塊涉足政務,若是少了麥穗,君悅的心似乎就沒有之前的那種踏實了。


    “麥穗還沒迴答你父親的問題,為何突然想要習武?”這才是墨良真正關心的。


    畢竟,刺激一個人想要學習的原因是至關重要的,那或許會是一種動力,也許也會成為一種變數。


    “自保。”淡淡的掃視了一眼都在關注等待他答複的眾人,麥穗給出了並不稀奇的答複。


    “此事還由皇上做主。”青峰見墨良主動開口,自然明白皇上的意圖,故而主動提出。


    “此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朕再想想吧。”墨良給出了答複,但是卻也留下了懸念。


    “父皇,麥穗可得好好找個師傅,要不到時候,荒廢了自個不說,還會有損丞相美名。”靜雅的話一出口,就讓墨良感到了一種壓力,隻為女兒的這分關注以及提醒。


    “好好吃飯吧,要不糟蹋了麥穗的辛苦。”青青開口了,其實為麥穗尋師一事,墨良本不應該插手,畢竟青峰會更有分寸。


    不過想來,墨良之所以插手,也必然是感受到了靜雅的心思。


    “是啊,多吃點,今天晚上可沒什麽好吃的。”君悅也看向靜雅說道,轉移話題的同時,去也帶來了另一個讓人倍感壓力的話題。


    雖說今晚上是皇上為幾位將軍踐行的送別宴席,但是卻也將是青青正式以皇子公主的娘親的身份出席皇家宴會,這意義遠比宴會本身的意義更要重大。


    “麥穗也可以看看,這滿朝文武中可有比較中意的人選,那也不失作為一個參考。”再為青青張羅的同時,墨良也給出了建議。


    “臣子會考慮的。”青穗魚看著滿桌子的菜被吃得差不多了,臉上才了有點笑容。


    “父皇,娘,我吃飽了,能不能出去逛逛?”眼看大家都填飽了肚子,靜雅開口了。


    “我們一起去。”君悅隨即起身,而麥穗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大有等皇帝一同意,就馬上出發的意味。


    “去吧,注意安全。”雖然很不放心,但是墨良卻也不會禁錮了他們的步伐。


    “放心吧,父皇。”語畢,君悅已經拉著靜雅,帶著麥穗一塊踏出了丞相府的大門。


    然而,他們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此次外出,遭遇了此生以來,最為難堪也是最為屈辱的一幕。


    當三個人歡天喜地的漫步於街道上的時候,本有序的街道卻慢慢的出現了奇異的景象,當看到他們的身影,正忙於手中事務的百姓居然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著他們,準確的應該說是容貌極為相近的姐弟兩。


    那眼神裏有驚豔,有瞻仰,但是還有著鄙夷。


    “多美的孩子啊!”


    “可惜……”


    “聽說公主的身體不好……”


    “報應……”


    “是啊,居然是母子亂lun,弟霸兄嫂。”


    “奉天皇室就沒一個正常人,都是些欺世盜名之類。”


    從讚歎到鄙夷,再到汙蔑。


    隨著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原本是心聲,卻成了大聲喧囂的辱罵。


    原本愉悅的三張小臉蛋慢慢的凝滯成了寒霜。


    青穗魚擔心的看著靜靜站在當地,卻並未言語的姐弟兩,更為擔憂的是靜雅。


    畢竟靜雅的身體不容許她有情緒波動,如果……


    “屬下等參見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護駕來遲,還請殿下責罰。”執勤的朱雲聽到稟報之後,速速親自帶人前來護駕。


    不明白為何身份如此尊貴的他們會突然出現在這街上,更想不到的是,這些民眾是怎的知道關於皇上和皇子公主生母之間的關係的?


    畢竟這裏是平壤,而不是奉天古都,更不是大齊舊都,他們又是怎生知道這些的?


    “朱大人是該領罪,身為京城提督,卻任由心懷不軌之人肆意汙蔑皇室清譽,辱我天子威儀。”君悅此話一出,讓朱雲心頭一涼,沒想到皇子殿下居然看到了事情的深層。


    “既然如此的深知我皇室底細,想必也不是外人,朱大人在查的時候,可別失了分寸。”卻隻見靜雅淡淡開口了,一句話,讓朱雲又是心頭一驚。


    在當他趕來的途中,他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安撫兩位皇子公主,怎麽減少無辜傷亡,卻不想,沒有看到惱羞成怒的他們,更沒有看到痛哭流涕的他們,看到的卻是兩個堅挺著脊梁,高昂著頭顱的小小身影,雖然不是那麽的高大,但卻是那麽的巍峨。


    “臣全力徹查此事,一定會給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複。”朱雲欣然領命的同時,卻也命人驅散圍觀的人群。


    “果真是妖孽,要不六七歲的孩子怎麽會有如此心智。”卻不想,一句若有似無但是卻清晰無比的話語從人群中傳了出來,而正被驅散的圍觀者聞言頓時像被下咒了一般,看著靜雅和君悅的眼神中除了之前的好奇和鄙夷,隨之被取代的是濃濃的恐懼和殺意。


    “妖孽,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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